刘亚楼是福建武平人,出生于1910年,家中没有半分田,父亲以砍柴卖柴为生,日子过得十分艰难。刘亚楼出生后不久,他的母亲就因病去世了。父亲无力抚养他,就把他过继给了自己的好友刘德香。刘德香的家境也不富裕,他见刘亚楼天资聪颖,宁可让自己的孩子不读书,也咬牙把刘亚楼送进了学堂。
高中毕业后,家里已经无力负担刘亚楼的学费了,无奈之下,他只得辍学,在老家当了一名小学老师,期间开始接受进步思想并走上了革命道路。1929年秋季,19岁的刘亚楼正式加入了红军队伍。由于有文化,又善于学习,因此刘亚楼进步很快,只用了不到四年的时间就升任了红2师的政委。当时该师的师长是陈光,参谋长是熊伯涛。
熊伯涛是湖北黄陂人,比刘亚楼大6岁,读高中时参加了革命,并在1926年加入我党。1927年11月,他来到冯玉祥开办的军官学校学习,毕业后留在西北军中任职,两年后升任连长。1930年,中原大战爆发,冯玉祥战败下野,部队被蒋介石改编为第26路军,并被派往赣南和红军作战。
后排左4为熊伯涛
26路军在当地没有一点群众基础,蒋介石又不给补给,不久后士兵们连吃饭都成了问题,在这种情况下和红军作战,结果可想而知,几场败仗之后,部队的士气极为低落。不久后“九一八事变”发生,日军侵占了东三省。26路军的许多战士都是北方人,他们纷纷要求返回老家打鬼子。
蒋介石不仅不同意,还派重兵堵住了26路军北返的道路。26路军的将士们忍无可忍,在董振堂和赵博生等人的率领下,毅然在宁都起义,加入了红军队伍。之后起义部队被改编为红5军团,熊伯涛在14军41师担任作战科长,三个月后出任该师122团团长。1932年6月,熊伯涛调任红3军第8师参谋长,后来又担任过红一军团第31师参谋长。
熊伯涛
1933年8月,熊伯涛出任红一军团第2师参谋长,和陈光、刘亚楼成了搭档。第五次反“围剿”失利后,中央红军开始长征。在一次行军的时候,有的战友知道熊伯涛在西北军中当过兵,这些人对冯玉祥很感兴趣,就让熊伯涛谈谈他对冯玉祥的看法。熊伯涛讲了冯玉祥的一些缺点,也肯定了他的一些长处,并说他在西北办过不少好事,和蒋介石不一样。
本来这是一次闲聊,但有好事之徒却跑到刘亚楼那里,打了熊伯涛的小报告,说他虽然参加了红军,但仍对冯玉祥念念不忘,是立场不坚定的表现。宁都起义部队改编为红5军团后,有一些人就对起义部队中的旧军官不相信,致使不少西北军出身的营、团级指挥员不得不离开了指挥位置,熊伯涛当时只是连长,因此没有受到波及。
长征途中,红军的处境十分艰难,一些意志不坚定的人开了小差。此时有人说熊伯涛立场不坚定,就引起了刘亚楼的重视。他和熊伯涛搭档的时间并不长,对他过往的经历也缺乏了解,再加上当时刘亚楼才只有24岁,身上还有一些不成熟的地方。最终他误听一面之词,召开了支部会议,对熊伯涛进行批判。
熊伯涛认为自己并没有说什么过头的话,因此辩解了几句,结果就被开除了党籍。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十分沉重的打击,不久后他参谋长的职务被解除,调往教导营当教员。好在熊伯涛的抗压能力足够强大,并没有就此消沉,照旧兢兢业业的工作。1935年秋季,红军长征到达哈达铺,经时任红一军团政治部组织部长的谭政批准,熊伯涛的党籍被恢复。
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熊伯涛进入八路军115师任职,后来调到晋察冀军区工作,担任过军分区参谋长和司令员。刘亚楼则进入抗大任职,出任抗大教育长,1939年他前往苏联学习,直到1945年8月才回国。解放战争期间,熊伯涛和刘亚楼在东野重聚,当时刘亚楼是东野参谋长,熊伯涛是第12纵队副司令。
对于当年误听一面之词,开除了熊伯涛党籍一事,刘亚楼始终心存悔意。但由于多种原因,在东野和四野期间,他并没有就此事向熊伯涛道歉。新中国成立后,刘亚楼出任空军司令员,熊伯涛担任了公安部队副参谋长。两人在工作中并没有交集,也就没有什么嫌可避了,刘亚楼自己花钱买了两瓶茅台,登门向熊伯涛就当年之事表达了歉意。
熊伯涛也是心胸非常开阔的人,并没有因当年之事心生嫉恨,几杯酒下肚,还是好战友。1955年刘亚楼被授予上将军衔,熊伯涛则是少将。1965年,刘亚楼不幸病逝,年仅55岁。熊伯涛得知后十分悲痛,亲自参加了刘亚楼的追悼会。1975年,熊伯涛也因病去世,享年71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