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中国第一个性学家,鲁迅:他的那套东西,要到25世纪才能实现

紫星薇辰说历史 2024-08-02 00:05:16

作为中国现代思想解放的先驱,鲁迅的名字,可谓国人皆知。

但就连“敢为风气之先”的鲁迅先生,在“两性”方面的观点,却也没有那么“新潮”。

有这么一位教授,与鲁迅生活在同一个时代。他写了本书名叫《性史》,其言论之超前,就连鲁迅都难以接受,说他那套东西,要到25世纪才能实现。

古人的“锅”吗?

直至今日,虽然人们早已不再谈“性”色变,但在日常生活中,仍不免对这种事情抱有遮遮掩掩的态度。

大城市可能还好,但在一些小地方,性教育似乎仍是一件难以启齿之事。

这就导致这种情况时有发生:有些女生在月经初潮时惊慌失措,甚至以为自己生了什么大病。

有些人可能觉得,这是由于中国人几千年来受到传统观念的影响,所以才会如此“保守”。

然而,这种想法并不完全正确。

事实上,在我国古代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人们对此的态度都是比较开明的。从原始社会以降,直至汉、唐盛世,皆是如此。

以先秦时代为例,当时就连在朝堂之上,无论男女,对于此事有关的话题,也都并不多加避讳。

《战国策·韩策》里曾有这样的记载:

“宣太后谓尚子曰:‘妾事先王也,先王以其髀加妾之身,妾困不疲也’”

这里的“宣太后”是秦宣太后,她是秦昭襄王的母亲,后者是秦始皇的曾祖。

上述记载简单地说,秦宣太后告诉尚靳一些她和先王之间的“私人之事”。

是不是很震撼?以堂堂太后之尊,竟然在如此严肃的场合这么直白地讲出,应该会颠覆很多人的认知吧?

即使是在宋朝程朱理学倡导“存天理,灭人欲”之后,尽管“禁锢”的历史确实就此展开,但到随后的明朝,民间对的态度就又重新开明了起来。

明末清初,这一类文艺作品大量涌现。广为人知的《金瓶梅》,就是在这段时间成书的。

不过,由于清朝禁毁“诲淫诲盗”之书,“禁锢”思想卷土重来,比之前犹有过之。从那时候开始,国人的观念才真正开始走向保守。

实践出真知:“摩登时代”的留洋博士语出惊人

民国时期,随着帝制的瓦解,所谓的“摩登时代”随之而来。

在这一时期,国民的观念有所“解禁”。其表现形式之一是,人们普遍能接受离婚了。

根据《大公报》在1928年进行的一项调查,在32位受访的青年男女中,仅有2人明确表示无法接受离婚。

尽管如此,延续了数百年的“传统”不会那么容易被打破。

就在这个时候,咱们这篇文章的主角登场了。

张竞生,1988年生于广东饶平,民国首批留洋博士之一。

1912年,也就是民国元年,24岁的他赴法留学,就读于巴黎大学。

从巴黎大学毕业之后,张竞生又在里昂大学攻读了哲学博士学位。

1920年春,他学成归国;次年10月,接受蔡元培的聘请,就任北大哲学教授。

在北大,张竞生开设了心理和爱情问题讲座。在他看来:

“人生哲学,孰有重大过于性学?而民族学、风俗学等,又在与性学有关。”

咱们常说:“实践出真知。”张竞生博士的理念,与他早年的留法经历关系匪浅。

张博士一生著作颇丰,其中有一部书是他的自传,书名是《十年情场》。

这部书共有八个章节,其中第四章和第五章的标题分别是:“在巴黎惹草拈花”和“留学时代的浪漫史”,第八章的标题则是“三个月的情侣”。

在另一部“半自传式”的小品文合集《浮生漫谈》里,他也提到了自己在欧洲的罗曼史。

比如说,这部书中的第五篇的篇目是《法国猎艳》,开篇第二句如此写道:

“可是在法国别有一种特殊的‘学术’,即是情感满天飞,满地融溢磅礴的感受。”

不得不说,拥有“浪漫之都”巴黎的法国大地,确实为张博士提供了学术“土壤”。

招来恶评无数

对于张竞生的言行,当时的多数文人学者都表示不能认同。

1927年5月6日,《时事新报》副刊《青光》刊载了一篇署名“徐丹甫”的文章,题为《张竞生丑态毕露》。

“徐丹甫”是梁实秋主编《青光》期间使用的笔名。他在这篇文章里毫不客气地批评张竞生是“诲淫渔利的假科学家”,痛批后者提出的“第三种水”。

为此,梁实秋在上文中对张竞生的批评,甚至上升到了“问候家人”的地步。

梁实秋

张竞生最出名的一部作品,就是《性史》。

这本书并不是张竞生自己写的,而是他在《京报副刊》上刊登征稿启事,通过征集与之相关的话题,将收集到的稿件编撰成书的。

尽管张竞生再三强调,该书“乃是科学及艺术的书”,并指出“我们尤当看它为一种艺术”,但此书一出,依然恶评如潮。

鲁迅先生的弟弟周作人,算是彼时比较支持张竞生的学者之一了。

其原因大抵在于,周作人持有唯美主义文艺思想,而张竞生写过一部《美的人生观》,两人的思想有共通之处。

但即使如此,周作人后来也改变了立场。1927年,他以“岂明”为笔名在《世界日报副刊》上发表题为《时运的说明》一文,里面写道:

“到了民国十六年,从一月一日起,张竞生博士自己也变了禁忌家、道教的采补家了。”

周作人

周作人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张竞生的理论太过难以接受。

即使是到今天,张竞生的这个理论也仍受到学者诟病。

2013年,一篇题为《论张竞生性话语的建构》的论文就指出:

“张竞生尽管使用了生理学术语和科学论文的表述方式,然而,文章的整个立论却是以道家的“养身术”为基础的……这种建构显然既无‘科学’亦无‘美’。”

至于鲁迅先生本人,正如咱们在开头提到的那样,他也认为张博士的观念过于超前了。

如今依然不合时宜

公平地说,作为国内性教育第一人,张竞生无疑开创了先河,为打破自清朝以来愈加严苛的“禁锢”作出了卓越贡献。

但张竞生的一些理念,哪怕是放到今天,确实也过于超前了。

比如说,他曾在1927年发文,支持女子参加某种形式的游行。这里的“某种形式”,指的是女子不着寸缕。

此外,他所提倡的“情人制”,至少在如今也并不合时宜。

在上文提到的《怀念情人》一文里,他提到有位教授丧偶后,与小姨子关系暧昧。为了这件事,小姨子的未婚夫特意从广东跑到北京,誓要将教授置于死地。

于是,张竞生就看不惯了,他写到:

我看不过了,就在《晨报》上发表我所谓的‘爱情定则’,即是:

(一)爱情是有条件的;

(二)是比较的;

(三)是可变迁的;

(四)夫妻为朋友的一种。

上述这段话,尤其是前半段的故事,如果是出现在今天的互联网上,恐怕也会引发一场舆论风波。

当然,基于解构资本主义的异化家庭的理念,马克思和恩格斯也曾提出过“消灭家庭”的口号,但不仅出发点与张竞生不尽相同,而且也绝非一日之功。

或许,张竞生所构想的一些东西,真的要到25世纪才能实现吧。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那一套在当下绝对不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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