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怀孕，婆婆就让我提十桶水上楼，美名其曰多动动好生。
看我喘着粗气捂着小腹，老公瘫在沙发呲着大牙，“你看我妈想的多周到，你这身体确实该多锻炼。”
公公爱占我便宜，总是偷看我洗澡。
老公听了将我骂的狗血淋头，“收起你那龌龊思想，你这身材脱光了都没人看。”
后来我因劳累加抑郁流产大出血。
老公不顾医生劝阻强行给我拖回家，直言养养就能好。
我憋着最后一口气求老公，“如果还有来生，我做男的你做女的可好？”
老公听了哈哈大笑，仰头睥睨着我，“要是你能有那个命，我就同意！”
1
当鸡鸣破晓时分，我突然睁开了眼。
小腹那股不适的感觉荡然无存，全身仿佛充满了力量。
旁边熟睡的女人是我，不！应该是老公王强。
我克制着内心的激动，足足照了十多分钟的镜子，这才回到床上闭上眼。
没想到临死前我的遗愿竟成了真。
现在是五点钟，往常是我为一家人做早餐的时间。
人老睡不着，公公婆婆每天六点就起，今天要吃豆浆油条，明天就要炒饭，水饺。
主打每天一个不重样。
偏偏还不让我去外面买，说外面的东西不健康。
前世我不辞辛苦劳累，一一满足二老需求。
就这样王强还各种指责我懒惰，不孝敬父母，简直不配为人媳！
好，我不配，你配！
不知不觉又进入了梦乡，直到婆婆骂声响起，我才缓缓睁开双眼。
朦胧中婆婆一把掀开王强的被子，指着他唾沫四射，“好啊李芳，你是想饿死我和你爸才开心？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还在睡，懒货一个！”
“别以为你肚子里有我们王家的种就了不得，让你做个早饭就不乐意了？我怀王强的时候还要给他爷奶洗脚擦腚呢！”
王强一脸懵逼，他顶着惺忪的眼随手擦了脸上的唾沫，“妈你骂我干……”
一出声他当场愣住。
他先是低头看了看，高耸的胸，凸起的肚子，再摸了摸空荡荡的裆部。
他猛地回头，对上了我那张四四方方的国字脸。
他脸上闪过五六七八种颜色，随后迸发出了一声尖叫。
只是叫声未歇就被婆婆拉去了厨房。
临走前，婆婆贴心的给我盖好了被子，一双耷拉的三角眼里露出慈爱的光，“儿啊你继续睡，别心疼那懒婆娘，女人天生就是伺候男人的命！”
我勾起嘴角的笑容，附和道，“妈你说得对，我不心疼！”
婆婆露出满意的笑。
直到日上三竿，我才从床上起来。
王强顶着俩黑眼圈，见到我连忙拉着我，“你快去向妈解释啊！”
我吃完最后一个小笼包，神情餍足，“解释什么？”
“解释你不是……”
话到嘴边，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桎梏。
王强瞪大了眼，对上我那罪有应得的表情，恍然明白了什么。
“是你搞的鬼对不对？”
我凑近他耳边，“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总归是你还是喊他们爸妈，你不吃亏的！”
王强还想说什么，婆婆端着果盘拉着我坐下。
转头对王强变了一个脸色，“吃饱了饭就该多走走，刚刚我订的十桶水到了，你去给我提上来吧。”
王强不可置信长大了嘴，“妈你没说错吧？你叫我提？”
“我可是你……”
“你可是什么？”婆婆直接站了起来，干瘪的嘴一张一合，“你要是不愿意干，有的人想干！况且我也是为了你好。”
“你看老张家的媳妇儿，怀孕了天天躺床上！等到生的时候得那个啥子血栓，死了！”
我叉了一块西瓜，“是啊李芳，你这身体是该多锻炼，咋妈也是为了你好。”
听着熟悉对话，王强身子颤了颤，咬着牙下了楼。
“垃圾桶呢？”我朝着王强背影吐着西瓜子，眼里没有一丁点的同情。
“儿啊，你直接吐妈手上就行！”婆婆双手替我接着西瓜子，一副谄媚模样。
我用赞赏的目光瞧了婆婆一眼，瞅着那张老脸嗓子里莫名有股子痰意。
咳了一声，随口吐在了那双泛黄皱巴的手上。
婆婆非但不生气，嘴边还劝我少抽点烟。
我不耐烦挥挥手，“啰嗦。”
婆婆卡了壳，像是受到了什么委屈。
2
转头将委屈幻化为愤怒，搬了一张小凳子坐在大门处盯着王强去了。
王强刚把五桶水提上十三楼，累的扶墙喘着大气，婆婆幽灵般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知道偷懒了？想当初我怀王强的时候单手能锄两亩地，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娇气。”
王强倍感委屈，他啥时候遭过这种罪！
小腹也在隐隐作痛，“妈我肚子痛，能不能先让我缓缓？”
婆婆刚要责骂，遛弯的公公回来，替王强接过手上的水桶，顺带还摸了一把。
“你这老婆子瞎使唤什么，李芳还怀着孕呢！”
公公义正言辞，提王强抱不平。
“再说儿子不是在那吗？你让儿子来搬！”
公公看了一眼倚在门框的我。
王强仿佛看到了救星，激动的眼里都快掉出泪来。
以他男人的视角，对于公公刚才的动作他完全没放在心上。
婆婆瞬间黑了脸，可到底家里是公公说了算，也没在为难王强。
她小心看了我一眼，我快一步开口，“妈！你不是说让男人干活，全家倒霉吗？”
婆婆面色一讪，咬紧牙关，“妈来！”
王强挑衅似的朝我扬眉，可他却没注意到公公那双冒着精光的眼。
前世公公也说要帮我抬水，却被我直接拒绝。
公公横眉倒竖，阴阳怪气的说，“不识好歹，活该是伺候人的命！”
因为我知道一旦接受公公的帮助，那等待我的是永无止境的骚扰。
在公公的首肯下王强以肚子痛的原由，躲掉了繁重的家务。
晚上，婆婆炒菜哐哐作响。
就连炒的青菜也像放了三斤盐。
我吃了一口就直接吐了出来，筷子重重拍在桌面。
“他妈的，你想齁死我啊！”
我怒瞪着婆婆，方正的国字脸瞬间变得凶悍万分。
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那死老太婆不成？再说了我现在可是她宝贝儿子！
正想抱怨菜太咸的王强惊的目瞪口呆，仿佛不认识我般。
毕竟是疼了他二十几年的妈，王强自然得护着。
他站起身朝我吼道，“你怎么对我妈说话的！”
“男人说话你跟着插什么嘴！”
婆婆非但不领情，还一口唾沫吐在王强脚边。
随即端来一碗色泽鲜亮的红烧肉放在我面前，好声好气劝着，“儿啊，你吃肉！那青菜是妈做给他们吃的！”
王强面色扭曲，转头看向了公公。
见楚楚可人的王强，公公春心荡漾，直接一甩筷子，“咋不受这窝囊气，爸带你出去吃！”
摔门声震天。
婆婆气的脸色铁青，泛黄的眼珠一转，嘴边露出阴险的笑。
看得我心中一紧，前世每次见她露出这种神态，我就该遭罪了。
晚上，王强挺着肚子回到房。
他打了一个饱嗝，又抹了一把嘴边的油光。
随后觑了我一眼，略带自得。
“想不到吧？我既不用做家务，又有免费大餐吃。”
“要我说还是你不会做人！”
“虽然我妈对你要求苛刻了点，但是我爸对你可是真心实意啊。”
我扬起眉，唇角勾着一抹冷笑，“真心实意？你爸今天摸你手了吧！饭桌上有没有摸你屁股来着？”
王强的笑容逐渐消退，嘴硬道，“那是他不小心的！再说饭桌上那么挤，难免有碰触也是正常。”
“哪像你，还整天幻想着别人要侵犯你，得了啥子个抑郁症连孩子都保不住！娶你有什么用？”
说完他掀开衣服拍着肚皮，“儿子放心，爸爸指定能给你生出来！”
乍眼一看，那肚子比之前足足大了一圈。
我看着那白花花的肚子，陷入了沉默。
3
有了公公的警告，王强的日子好过了许多。
最起码一日三餐不用他做了。
一早，王强就着榨菜喝着寡淡如水般的稀饭。
口中还不停夸赞着婆婆的手艺。
“妈你咋做得这么好吃，就连普通的稀饭我喝着都有一股子海 参味儿！”
“还有这榨菜，你哪儿买的，就着这么一小根我能吃三碗饭！”
他说完，朝我斜了一眼。
小声道，“婆媳之间哪有什么深仇大恨！咱妈爱听好的，你时不时夸两句她还能折腾你？”
“不过你应该学不来我这一套，我妈说的对，你就是天生伺候人的命！”
我喝着粥，根本没把王强的话当回事。
事情只有自己经历过才会懂，荆棘打在自己身上才会痛。
这王强还把自己当成婆婆的宝贝儿子呢？随便给个狗屎他妈都会当成宝？
我闻着鼻尖处若有若无的味道，想起婆婆今早鬼祟的身影，突然有些兴奋。
公公昨天吃海鲜蹿肚子，堵了一马桶屎，怎么冲都冲不掉。
今早我本想着出去方便，路过厕所时却发现马桶里的屎通了。
婆婆绷着脸将三碗黑漆漆的中药放在王强面前，眼皮子眯成一条缝。
“这是我给你求来的生子药，你就着榨菜喝了吧！”
“卖方子那人还说了，这里面有什么雄激素，是从男人的粪里提取的，让你喝的时候捏着鼻子不要喘气。”
我差点笑出声，前世怎么没这一出！
王强面色由红转白，最后受不了这味儿，呕一下连汤带水吐了出来。
鼻尖闻着都是一股子粪味。
公公也捏着鼻子从卧室走出来，斥责道，“啥好玩意儿这么难闻？谁家粪坑炸了？”
王强连忙向公公求救，“爸！妈她要我喝粪汤！”
公公面色凝起，刚要在儿媳妇面前展示自己的雄风。
却被我一句话堵死，“爸你别管了，妈说这粪汤里有雄激素，李芳喝了能为我王家生个大胖小子！”
公公一句话哽在嗓子眼，半响他舔着嘴劝道，“芳啊，这件事你还真要听你妈的，这可开不得玩笑啊。”
“李芳你不是昨天还说要给我生个大胖儿子吗？为了我们王家有后你就喝了吧！”
“儿子说得对，老王给我把他嘴给掰开！”婆婆拿着海碗一副你不喝我就强灌的模样。
公公眼睛一亮，直接上前抱住了王强。
双手紧紧贴在王强高耸的胸脯上。
这场闹剧以王强喝了三碗粪汤而结束。
他黑着脸，将自己锁在了房间。
一连好几天他都没出来，也不让我进去，说是要好好养胎。
正好让我有借口去睡客房。
婆婆气的差点把门板踹烂，一口一个烂货就没停过。
公公偷偷给他送饭，王强吃了饭，直接丢出来一个空碗。
我点开前几天安装在手机上的监控，只见王强吃了饭直接点起一根烟，随后打开电脑玩起了单机游戏。
哪还有半点养胎的样子。
直到这天公公趁我午睡，偷摸着敲响了王强的门。
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