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有一挚友王福,自幼情同手足。王福为人爽朗,常劝李诚莫要轻信流言,夫妻当以信任为本。然而,李诚一意孤行,执意要探查真相。他低声对王福说:“兄弟,若她真做出有辱门风之事,我断不能容忍。你可愿替我一探究竟?”王福起初坚决拒绝,然见李诚神色悲苦,思忖再三,终勉强答应。
翌日,王福乔装成外乡行商,身穿粗布长衫,头戴破旧斗笠,佯作陌生人来到李家。李诚假意外出,让王福趁机与柳氏独处。王福本心惶惶,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依计而行。
柳氏正在院中晾晒衣物,见王福到来,笑问:“这位客官,可有何事上门?”王福故作诧异,半带轻佻地说:“听闻此处有佳人,我特来一睹芳容。”柳氏闻言面露不悦,但仍维持礼貌:“阁下言辞失礼,若无他事,还请速速离去。”
王福见她并无他意,暗松一口气,正欲离去,谁料李诚不知何时折返,在门外听见二人对话,怒气冲天。他猛地推门而入,指着柳氏怒斥:“贱人,果真如传言所说!”柳氏惊愕不已,忙解释:“夫君冤枉,妾身清白!此人何故冒犯,我正要赶他出去!”王福见事态失控,急忙相劝:“兄弟,误会啊!这一切都是你让我试探的!”
然而,李诚怒火攻心,已听不进半句解释。他从墙角抄起锄头,直奔王福而去,二人纠缠扭打。柳氏惊慌之下上前劝阻,却不慎被挥动的锄头扫中胸口,应声倒地,鲜血染红衣襟。李诚怔住,锄头滑落,整个人如被雷击。
柳氏气若游丝,泣声道:“夫君,妾身自嫁你以来,事事以你为先,从未有半点逾矩。只是近日身体不适,方才避开亲近,你为何如此不信妾身?”王福亦跪地哽咽:“兄弟,我早劝过你,夫妻之间贵在坦诚,你偏信外人言语,害了嫂子,亦毁了我们多年情义!”
李诚悔恨交加,却已无力挽回。他抱住柳氏,泣不成声:“我错了,我错了!若非我的猜忌,又怎会酿此惨祸?”柳氏微微一笑,泪水滑落:“妾身愿来世仍为你妻,只盼那时你能信我……”话音未落,便气绝身亡。
自那日后,李诚大病一场,醒来后形容枯槁,仿若老了十岁。他辞去农田,卖掉家产,将所得银两分给柳氏娘家以作补偿,自己则带着柳氏遗物,隐居山林,终日以柳氏灵位为伴。
王福也因此事心怀愧疚,独自远走他乡,再无音信。村中百姓每谈及此事,皆感叹:“疑心害人,终酿悲剧。夫妻间若无信任,哪有幸福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