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北平迎来解放,党中央从西柏坡搬到了北京。那时候,贺怡和姐姐贺子珍从沈阳出发,一路往南走到天津,就等着能去北京的通知了。
可最后事情没按她们想的那样发展,贺子珍只好和妹妹一起坐上了开往上海的火车。也许贺子珍自己都没料到,这一走,她就在上海待了整整30多年。
【命运坎坷的贺子珍】
贺子珍1928年和毛主席成婚后,就碰到了革命最不容易的那段日子。那时候在江西,她为了照顾好毛主席和孩子们,真的是吃了不少苦。
尤其是长征一开始,贺子珍为了保护同伴,不幸受了重伤,生命危在旦夕。毛主席下了死命令,说啥也不能把贺子珍抛弃,她克服了重重困难,最终才抵达了陕北。
可是人生多变,贺子珍在延安时,心里想去外面深造,加上身子弱,脾气又硬,最终踏上了去苏联的路。她做梦也没想到,这一趟出行,竟彻底转变了她的人生轨迹。
贺子珍以前生过5个孩子,但因为战乱,那些孩子要么走丢了,要么早早就去世了,现在身边只剩下李敏(大家都叫她娇娇)。
听说在长征路上,贺子珍生了个娃,但她只看了一眼。后来,宋任穷的妻子钟月林每次说起贺子珍长征时候的事儿,都特别感慨。
贺子珍到了苏联,生下了一个男娃娃,但可惜的是,这孩子因为生病没能活下来。毛主席在延安听到这事儿,心里特别难过,后来就把4岁的小娇娇送到苏联去陪贺子珍了。
直到1947年,贺子珍才带着女儿娇娇回到了祖国怀抱。她在苏联足足待了十年时间,等再回来时,发现国内一切都已变得大不相同。
毛主席知道贺子珍回来了,就派人去跟她说,想把娇娇接过来,因为毛主席实在太想这个女儿了。到了1949年春天,娇娇就被送到了北京的香山,回到了爸爸身边。
娇娇是个机灵聪明的小家伙,她了解爸妈之间的那些事儿,因此多年来一直帮着他俩传递心声,这么多年都没变过。
可贺子珍就受累了,她收到过毛主席的一封信,信上说:“娇娇在我这儿挺好的,我挺喜欢她,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
贺子珍还记得以前在井冈山的八角楼里,跟毛主席一起度过的日子,那些记忆一直留在心里,从没忘掉。
可能贺子珍已经没什么放不下的了,于是就跟着妹妹一块儿去了上海。
【南下遇见老战友】
贺子珍已经打定主意要去南方,可性格直爽的贺怡心里还是憋着股气,认为这样对待姐姐实在不公平。
但贺子珍非常善解人意,因为南方除了亲哥哥贺敏学外,还有她的老朋友陈毅在呢。
1949年6月,贺子珍带着妹妹一起,从天津坐火车赶到了上海,那时候,上海是由陈毅同志当市长。
陈毅是位资深的老红军,他以前是贺子珍、贺敏学和贺怡的上级领导,也是他们并肩作战的老伙伴。听说贺子珍要来上海,他非常高兴,特别欢迎。
贺子珍抵达上海的那天,华东局的同事给方志纯他们一行人安排了住处,在上海的“乐义饭店”。而贺敏学所在的27军,负责解放上海的任务,他们的领导聂凤智等人,也都因为贺子珍的到来,特意准备了一场欢迎晚宴。
贺子珍和贺怡坐了一整天的车,累得满脸疲惫,灰头土脸的,但一想到能和老战友聚餐,俩人的脸上还是绽开了许久未见的笑容。
晚上灯亮起来的时候,贺敏学和李立英在宴席上特地给贺子珍上了她最爱吃的菜肴,三人围在一起,聊着家里的琐事,说着工作上的事情,还一块儿谈论起了国家未来的新面貌。
黄浦江畔吹来阵阵凉风,贺子珍饭后站在那儿,欣赏着这迷人的风景,心里想着远方的亲人。贺敏学对她说,陈毅同志刚捎来口信,说在第九兵团司令部特意请了个大厨,准备做些地道的四川菜,明天大家一块儿简单吃个饭。
贺子珍对陈毅的热情招待心里头暖洋洋的,特别感激。想当年在井冈山的日子,一幕幕还在眼前晃悠呢。这一转眼,几十年都过去了,真是让人心里头五味杂陈,感慨万千啊。
第二天,贺子珍按照约定出席了宴会,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九兵团的司令员宋时轮。大家因为胜利都乐开了花,这种氛围让贺子珍觉得特别亲切。
陈毅猛地站起身,端着酒杯朝向贺子珍,用地道的四川口音说:“咱们在胜利的欢呼声中,在大上海碰头了,热烈欢迎贺子珍,还有贺怡、贺敏学兄妹几个在上海团圆。”
这时候,陈毅跟宋时轮他们说道:“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这些人可都是我的老伙伴了。”
贺敏学笑着讲道:“陈毅司令员可是咱们的老上司,老指路人啦。”
大家聊得正欢,陈毅突然转头问贺敏学:“你和你妹妹都是我井冈山时的老战友,李立英同志还是咱们新四军的老同志。说起来,你们俩谈恋爱,我还算是半个牵线人呢。”
贺子珍听完也乐呵起来,陈毅瞧见李立英在一旁抿嘴笑着不吭声,便趁着这股子欢喜劲儿,又朝他俩兄妹打趣道:“你俩乐啥呢?来来来,问问贺敏学和李立英,到底咱说得对不对?”
陈毅瞅着贺敏学,只见他和李立英笑得更加欢快了,连平时不常笑的贺子珍也忍不住咧开了嘴。陈毅接着说道:“贺子珍同志啊,那可是井冈山上的女中豪杰,她和毛主席一块儿经历过最艰难、最凶险的日子。”
说着,陈毅再次端起酒杯,对着贺子珍说道:“贺子珍啊,上海这地方欢迎你来。你不光是受我们欢迎,我们还会好好照顾你的生活,让你过得舒心。”
贺子珍被陈毅同志的真诚所感动,瞧着周围的人都乐开了怀,她自己也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悄悄地掏出手帕抹掉眼角即将滑落的泪水。
贺子珍这时心里满是感动和谢谢的心情。
其实,陈毅同志接到了毛主席的特别交代。毛主席晓得贺子珍去了上海,特意跟陈毅讲:“贺子珍在上海的所有生活费用,就用我的稿费来支付。”
陈毅对毛主席说:“咱们上海这么大,养活一个贺子珍完全没问题。”
可能贺子珍自己也没想到,她一到南方,竟然就在这里过了好几十年。
在陈毅的安排下,并且得到了华东局的批准,贺子珍被正式任命为杭州市妇联的领头人。与此同时,贺怡也被调去江西省委上班了。
贺子珍性格虽犟,但干起工作来特别认真。她把杂念都抛到脑后,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江华同志,以前当过浙江省委组织部长的那位,回忆道:“那时候,贺子珍的气质真好,是我见过的女干部里最出色的,没人能比得上。”
不过,贺子珍的命运挺坎坷,遭遇了不少倒霉事儿。
【鲜为人知的晚年】
贺子珍碰到的第一件难事,就是她最爱的妹妹突然间离世了。
新中国成立后,贺子珍经常和妹妹聊起,在红军那时候,她把“小毛毛”留在了赣南,就是长征开始之前的事儿。
那时候,孩子被留在了毛泽覃身边,可毛泽覃去世后,孩子就不知去向了。贺怡心疼姐姐,想帮她找回孩子,于是到处问询。后来好不容易有了点线索,她立刻动身去了江西寻找。
没想到在找孩子的途中,出了车祸,贺怡当场就没了。
听到妹妹没了,贺子珍伤心得不行,她本来身体就差,这一伤心直接病倒了。没办法,只能去上海看病,从那以后,贺子珍就大多时间住在上海了。
到了上海,陈毅给贺子珍找了个没人住的大房子住下,那地方挺宽敞的,也挺舒服,但贺子珍就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特别孤单。
1954年,在全国第一次代表大会开会那会儿,广播里不停地放着毛主席的讲话录音。贺子珍一听到毛主席的声音,就勾起了好多往事,她一直紧紧抱着收音机听,结果后来竟听晕过去了。
毛主席知道贺子珍的情况后,给她写了封信,叫女儿李敏带到南边去。他还特地告诉贺子珍,要乖乖听医生的话,好好吃饭,积极配合治疗。
真可惜,贺子珍在南方呆了那么多年,总共就见毛主席一回,还是1959年在庐山开会那会儿。
那时候,毛主席去庐山参加会议,偶然间从曾志那里听到,说贺子珍去年从上海搬到了南昌,就住在离庐山不远的地方。
算算日子,已经22年没碰面了,毛主席深情地望着曾志说:“咱俩做了十年夫妻,我真心想见见她。”
所以,在那样的情况下,贺子珍被工作人员悄悄带到了庐山,最后在毛主席住的地方,他们俩终于又见面了。
贺子珍后来回忆,上山前她压根没想到能见毛主席,直到进了毛主席住的地方才突然明白。可这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回想起过去的遗憾,贺子珍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毛主席安慰道:“咱俩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你却光哭不说话,以后要是见不着了,想说话都没机会了。”
这次碰头也就一个多小时,但对贺子珍而言,感觉时间过得特别慢,长到足以让她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细细回味。
从那以后,贺子珍就再也没和毛主席见过面,一直等到1976年毛主席去世。
贺子珍晚年主要在南方度过,要么是江西,要么是上海。值得高兴的是,李敏的两个孩子出生后都被送到了她身边,这让她感到特别安慰和满足。
1979年的时候,李敏问妈妈还有什么愿望没实现,贺子珍就说,她想去北京逛逛。
贺子珍,那位井冈山的女英雄红军,为了革命事业倾尽所有心血,这么多年竟然一次都没去过北京。中央领导知道这事儿后,立刻就给她批了。
那年9月18号,贺子珍在女儿、女婿的陪同下,来到了北京天安门,并且走进了毛主席纪念堂,深深地看了毛主席最后一眼。
在毛主席的大理石雕像前,贺子珍专门叫工作人员帮她拍了张照片。照片里的她,头发全白了,满脸都是时间留下的印记。
那是她和毛主席从1937年以后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照的合照。
1984年4月19日,贺子珍在上海的华东医院去世,享年75岁。
后来,经过邓小平同志的同意,贺子珍的骨灰被安葬在北京八宝山革命公墓的一间室内。
【后记】
贺子珍去世后,报纸上写了她这一辈子的事儿,说她这一辈子很伟大,一直在革命,吃了不少苦,奋斗不息。
贺子珍有个外孙女叫孔东梅,是李敏的第二个闺女。孔东梅打小就在外婆贺子珍身边长大,听了外婆讲的好多好多故事。
她讲起往事:外公和外婆在井冈山那会儿,感情可深了。外公每天出门前,都会偷偷瞅瞅外婆的窗子。外婆就奇怪了,心想你走就走呗,告诉我这干啥呀。
说起这些被风轻轻吹走的故事,真的很让人动容。
贺子珍老年的时候,有个记者根据她的故事创作了一本连环画。他给书起了两个名字,一个是《了不起的女性》,另一个是《伟大的女性》。但当贺子珍看到这两个提议时,她摆摆手说:“这两个名字都不好,就用《一个女党员》吧。”
贺子珍为人谦逊,她为咱国家做出的贡献,还有身为女红军的那种精神,值得后代一直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