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帝即位之后,为了快速培养自己的势力,免受或少受朝中旧势力影响,特意开了一场恩科考试,以选拔对自己有用的人才。
可惜,雍正帝是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考题泄露,虽然最终砍了主考官张廷璐的脑袋,但是幕后真凶弘时并没有被揪出来。也正因此,多年之后,掌握这条证据的老八胤禩,以此找上弘时的门,并最终说服他参与皇位之争。
那么问题也就来了,弘时明明知道老八胤禩没安好心,而自己也确实已经无心争夺皇位,那份张廷璐的证词也被弘时当着老八胤禩的面毁掉了,他为什么还要上贼船,并最终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杨角风谈《雍正王朝》系列文章:难怪弘时会跟老八胤禩搅合在一起,你看他为啥泄露考题?
一、
雍正朝的这场科举舞弊案,疑点重重,很多人其实并没有搞明白考题究竟是怎么泄露出去的,以及弘时跟张廷璐究竟啥关系?
因为康熙帝在位的后期,科举考试的试题屡屡泄露,也让雍正帝打起了十二分警惕。考题都是自己亲自命好,并上了好几个锁,钥匙还掌握在自己手中。等到科举考试的前两天,自己亲手交给了主考张廷璐和副主考李绂手中。
也巧了,不久后李绂闲来无事去伯伦不归酒楼吃饭,偶遇了一个卖考题的人,花了七十两银子后,还真就买到了考题。等到科场正式开始之后,李绂赫然发现,命题真就是自己买的那个,至此,科场舞弊案爆发。
那么,这份考题是交给张廷璐之后泄露的,还是交之前就泄露了呢?
后来考题泄露之后,老八胤禩前往大牢跟张廷璐会面,张廷璐否认自己泄露了考题:
“八爷,我是夹带了七名考生,但是考题泄露之事,真不是我干的!”
老八胤禩也很干脆,说这次考题泄露,只有可能是皇上身边的人干的。若是张廷璐不肯供出谁才是幕后凶手,那么,作为他哥哥,又在皇上身边的张廷玉必然受到牵连。这也说明,只有皇上身边的人,才有这么大能力泄露考题,并让张廷璐有所忌惮。
最终,在老八胤禩的恩威并施,外加以张廷玉的前程威胁下,张廷璐终于道出了幕后真凶,也就是三皇子弘时!
二、
那么,三皇子弘时为什么要坑他老爹,非要伙同张廷璐泄露考题,他又是啥时候泄露出的考题呢?
这个问题在剧中并没有细说,但不影响我们去推断,以找出背后的真相!
雍正帝其实很能生的,一共生了十个儿子,但是真正活到成年的只有四个。在《雍正王朝》中,雍正帝的儿子一共出场了三位,分别是三皇子弘时、四皇子弘历和五皇子弘昼。
原本,他们三个的机会是一样的,都是师从邬思道,甚至弘时还有年龄优势。只可惜读书的时候,弘时还是比弘历略逊一筹,这一点在热河狩猎时就能看出来。
当时邬思道给弘时和弘历讲曹操狩猎的事,问到弘时曹丕为什么不肯射杀母鹿啊,弘时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反倒是弘历回答的头头是道。随后邬思道便开始了自己这一课的讲解,这也是后来弘时和弘历做事的准则:
“读书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明理,世上的万事万物,都离不开一个理字,把理字想清楚了,做起事来就有了主张……但是又不能守死理……”
不过可惜的是,弘时只听到了前半句,说到后面的时候,这小子嚷嚷着要去撒尿,从而错过了最精彩的讲解:
“先生,先生,我要撒尿,我要撒尿!”
就因为这一泡尿,不仅让弘时失去了在皇爷爷面前表现的机会,也让他失去了未来有可能属于自己的皇位。
三、
随后的日子里,弘历一直跟在康熙帝身边,而弘时却只能窝在雍亲王府,这对他来讲,就这么甘心吗?
或许小时候的他并感觉不到什么,但等到雍正帝即位之后,弘时也就产生了想法。有这个想法不是坏事,但要把自己的想法得以实现,那就是个大问题了。
对于弘时来讲,他缺钱吗?
不缺啊,毕竟会试也好,殿试也罢,总共也没多少人参加,一份考题70两,他又能卖多少份,根本就发不了财。
他真正缺的是人心,是自己在朝中的影响力,以及在父皇心中的地位。在这些点上,弘时显然是比不上弘历的,人家不管是情理还是法理都占优。
只不过弘时记住了邬思道说过的前半句,那就是不能守死理,也就是说,虽然弘历占优,但这是死理,可以不用坚守的。而因为那泡尿忽略了邬思道说的后半句,也就是不能守死理的前提条件:
“只要因时而异,因地而异,因人而异。”
说白了,就是当你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之后,可以不守死理。历史上也有很多这样的事例,比如楚汉争霸啊,玄武门之变啊,陈桥兵变啊等等。
当然,弘时也为了能让自己在未来拥有天时地利人和,从而走出了泄露考题这步棋。毕竟明着来毫无胜算,阴着来,还有一线生机。只要通过泄露考题笼络住一批自己的人,慢慢培养,必然也能长成参天大树。
四、
那么,弘时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盗得考题,并泄露出去呢?
当李绂发现考题泄露之后,曾经找到张廷璐,建议他马上暂停考试,并将情况汇报皇上。根据他的推断,在考题还没下来之前,这三份考题便已泄露出去:
“真是咄咄怪事,皇上亲自书写,亲手封存在殿内的金柜里,为什么会全部泄露在市井之中,买卖于酒楼之上呢?”
为此,张廷璐也赞同李绂的说法,觉得这份考题极有可能是皇上身边的人泄露的,咱们不能声张,不然会捅一个天大的窟窿。
案发之后,张廷璐也曾提到,自己只是夹带了七位考生,并未泄露考题。这七位考生是为了考取功名的,大概率也不会蠢到拿到试题后,再兜售出去。若仅仅为了钱的话,他们也不会在考场上带小抄,被李卫挨个抓出来了。
难道,考题真是在张廷璐拿到之前,就已经被弘时泄露出去了?
并不是!
因为若那样的话,就会存在几个矛盾难以解释:
首先,对于张廷璐来讲,这一场科举考试,不管下面是谁中了,他都是恩师,这些考生都是其门生。所以,夹带七位考生的意义并不大,并不会抬高他的政治地位,他为什么还要夹带七位考生呢?
其次,若是弘时早就把考题泄露出去了,那必然是隐秘事件,张廷璐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并供出弘时呢?
所以,只能是弘时通过张廷璐获得考题,并泄露了出去。
五、
那么,张廷璐为什么会听弘时的话,冒着被杀头的风险配合他呢?
要知道,自古科举是国家根本,纵使是太子胤礽,也只敢打卖官鬻爵的主意,而不敢动摇国之根本。清朝对科举看的更重,甚至都定下了“满不点元”的规矩,就是为了尽全力维护科举的公平。
张廷璐胆子再大,也不敢盗取考题去卖,既没有动机,也没有意愿。也只有受弘时的指使,他才敢赌这么一把,这也是他内心不甘心的一种表现。
还记得剧中有一次张廷玉上早朝,结果发现张廷璐跟弘时肩并肩从宫里出来,为此还有一番对话:
“廷璐啊,天这么早你怎么也进来了?还和三爷一道并肩走?”
这句话很有深意,不断在提醒张廷璐,你是什么身份,哪有资格这么早进宫,还跟三皇子弘时肩并肩走?
随后张廷玉还说了一句:
“等你进了贡院龙门,我再送送你!”
这也是继续提醒他要注意身份,等你进了贡院,有资格了,我再带带你。要知道,此时的张廷璐不过是正六品的内阁侍读学士,无论权势还是地位跟大哥张廷玉相差甚远。
所以,张廷璐会甘心活在大哥的阴影之下吗?
不能啊!
这才是他为什么跟弘时交好的原因,因为再往上他根本就够不上,而扶持和拥护弘时,尚有一线生机,也是张廷璐实现逆袭的一个机会。
六、
可是,事发之后,张廷璐为什么只告诉了老八胤禩实情,其余的罪过全都自己背了下来呢?
他这样做,还真不是为了保护弘时,而是不想因为自己连累了大哥张廷玉。同样的道理,老八胤禩明明拿到了弘时的把柄,为什么却不肯供出来呢?
很简单,就像他跟张廷璐说的那样,一旦供出了弘时,势必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你听着,这件事情你对任何人都不能说,说出来就是天大的祸事,不但救不了你,还会害了你的家人,你的兄长,会掀起一场骇人听闻的大狱,你明白吗?”
毕竟张廷璐就是自己举荐的,一旦供出弘时,那么作为雍正帝的头号厌恶的对手,势必会受到牵连。就算一开始雍正帝怀疑弘时,到这时候,反而不用怀疑了,会当做一场政治斗争将老八胤禩打倒在地。
其次,老八胤禩要捏着弘时的把柄,到关键时刻拿出来,为此他还跟老十四胤禵讲过:
“告诉你,科场舞弊案的主谋是弘时。这件事目前只有我知道,有了这个把柄,我们就可以制约弘时,然后把他往太子的位置上推。”
再有,老八胤禩其实跟弘时的关系很好,当年小弘时生病的时候也是他带着医生去看他,还说等他病好了一起去放鹰:
“等你的病养好了,八叔带你去野外放鹰儿去。”
供出弘时,雍正帝信了,那自己的这颗棋子丢了,不信,那自己这个老帅不保,这样做百害无一利。
七、
弘时经历这一次科场舞弊案之后,为什么也沉寂下来,直到老八胤禩找上门都没有重燃夺嫡信心呢?
按照后来雍正帝要处死弘时时的说法,案发之后,雍正帝有过一番思考,试题究竟是谁泄露出去的,张廷璐又是受谁指使的,他都在怀疑弘时:
“事发之后,张廷璐西市问斩,你整天围着朕,一句减刑的话也不说,还拼命叫朕将他满门抄斩!”
正因为弘时不清楚张廷璐有没有供出自己,才会有如此行为,而雍正帝并没有将张廷璐全家满门抄斩,就证明这里面可能有事。这也导致,弘时搞不清自己有没有暴露,为了少生事端,只能隐蔽下来,不敢再轻举妄动。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后来老八胤禩登门拜访,见弘时如此低沉,还劝他振作,八叔不会害他,弘时就说了:
“张廷璐的供词攥在你手里,要害我,您早就把那个东西给捅出去了。”
其次,自己经过这次尝试,也明白自己力量的薄弱,再加上失去了张廷璐这也的队友,其他官员也不敢再靠近他,自然也就丧失了跟弘历竞争的能力,只能认命。
同样是后来老八胤禩那次亲自登门造访,并提到弘时不该这样打发日子后,弘时如此回答:
“侄儿也不想这样,可又能怎么样呢?”
甚至他还劝老八胤禩认命,说争了一顿,到头来还不是这样,弘历是皇爷爷相中的人,皇位啊,肯定是他的。
八、
可是,为什么经过老八胤禩的一番劝解,弘时突然又坚定了要夺嫡的意愿呢?
这就是老八胤禩的高明之处!
其实弘时很清楚,自己的父皇跟八叔是不对付的,所以才会在老八胤禩上门造访之后,他先嘱咐的手下是:
“去,说我不在!”
并在随后的对话中提到,八叔的心思啊,自己还是多少知道一点的。
面对八叔的突然登门,弘时也知道准没好事,且是见不得人的,于是提到一起到屋子里坐。但是老八胤禩厉害啊,并没有同意弘时的建议,而是说了一句:
“不了,不了,这儿就挺好的!”
这就等于表明了来意,你啊,不用对我设防,我跟你说的事不用保密。当然,他的目的也是为了让弘时放松警惕,以便利用自己的六寸不烂之舌,说服他。
面对弘时的不思进取,老八胤禩说了一句我们常人常说的话,那就是弘历这两年总是当差,都当上亲王了,而你呢,连个郡王都没捞到。
这个激将法并没奏效,因为弘时也不傻,虽然嘴上说着这也是八叔对自己好,但:
“您的心思,多少我也知道一点,您就饶过侄儿吧!”
意思就是说,八叔从来不服父皇,这是希望拿自己当棋子再争一次,咳,您还是饶了我吧!
等到老八胤禩真就把张廷璐的供词递给弘时,并撕毁之后,弘时才真正信任了八叔。一句你为什么这样做,加一句我为什么不这样做,彻底消除了隔阂。
九、
俩人消除隔阂之后,老八胤禩终于说出了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
“振作起来,同弘历争!”
刚才也提到了,弘时不是没想过这事,不然的话也不会发生科场舞弊案了。既然八叔跟自己说了真心话,那自己也不能藏着掖着,所以他也说了真心话:
“弘历是皇爷爷看重的人,太和殿那个位置迟早是他的,这个谁都知道,只是不说而已,同他争,我能争得过?”
是啊,有些事就得认命,当年你也不是没争过皇位,可结果呢,咱得认命!
要不怎么说老八胤禩厉害呢,他随后说的一通话,完美解答了弘时的所有疑问:
首先他提到,若是认命的话,那么这个皇位也不是你父皇的,而是你二大爷胤礽的。是啊,皇权传承,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花落谁家。当年的太子都没能顺利即位,更何况还不是太子的弘历,所以,认命有用吗?
其次,自己当年争夺皇位失败,是因为年轻不懂事,也没有其他人指点自己。所以,导致了很多机会白白浪费了,但是你就不同了,不仅八叔会指导你,还会让八爷党成员全都支持你。
最后,只要你振作起来,那些支持你的人才能看到希望,你也不会重蹈八叔的覆辙。
这样一来,弘时想要的天时地利人和,一下子全都有了,只是他需要八叔给一个支持自己的理由:
“八叔,您为什么要帮我?”
十、
其实不止弘时有这个疑问,连我们也有同样的疑问,老八胤禩这么费尽心机的扶持弘时,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要知道此时的他已经是总理王大臣,已经位极人臣,他扶持弘时,金钱也好,地位也罢,已经到头了。所以,当老八胤禩给出一个争个输赢的答案后,弘时仍然一头雾水:
“争赢了呢?”
是啊,争赢了的话,那龙椅是你八叔坐,还是我弘时坐?
老八胤禩哈哈大笑:
“那就封我一个铁帽子亲王!”
其实这个理由仍然打动不了弘时,这一点老八胤禩自己也清楚,所以他又补上了一通话。说自己啊,头发都白了一半了,什么铁帽子不铁帽子的,自己也并不在乎。自己只在乎,前半辈子输掉的,能从你弘时身上赢回来,并且一定要赢回来。
说白了,就是自己不甘心被雍正帝比下去,到死之前一定得扳回来一局,不然死了也不甘心!
当然,老八胤禩联络弘时,并不仅仅是他说的那样,而是因为随着雍正帝新政的推行,年党啊,佟党啊,清流啊,都被挨个收拾了。现如今又要整顿旗务,若是自己再坐以待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这也就由不得他不出击了。
只是这样一说,弘时反而更容易接受,是啊,八叔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能说出这通话,那肯定是真心的:
“八叔,你叫我……干什么?”
至此,俩人的联盟结成了,并在不久的将来发动了浩浩荡荡的八旗议政逼宫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