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有言,“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质”即质朴,是一个人的先天本源,气质内涵。“文”即文饰,是一个人的后天修为,技巧学识等!质胜文就粗野而缺少教化,文胜质就虚浮而矫揉造作。
书者,如也,如其人。书法与为人相似,亦有文与质之分。书之文胜,则重于形式,内涵偏弱,或笔力孱弱,或雕刻造作。书之质胜,则轻于外在之美,充满野气,或不假修饰,或率意而为。文质比例恰当,才是中庸之道,就可称书之君子了。历览文人字,馆阁体,大都以文胜,书卷气太盛而质朴偏弱。看摩崖造像,古墓魏碑,实以质胜,野气十足而文饰不够。
学书之始,起于技,斯技累年庶可进乎道。书法之“文”的培养当以临帖读书为先,修后天造化。书法之“质”的培养当以习武游历为要,契合自然之妙,激发先天本源。观书圣之书,可见笔即是将军。观欧阳之书,可见森森兵器。观鲁公之书,可见凛然武者。观东坡之书,可见出猎之霸气。观鲁直之书,可见长枪与大戟!以上文士,皆有武质,其书亦文武之气兼而有之,实则文与质同,“君子”之书也!武不修文,终归野道,文不习武,渐于暗弱。文修武备,习书之要也!如此可文与质合,技进乎道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