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绛,一代才女,本名杨季康,中国现代作家、文学翻译家、外国文学研究家、中国社会科学院荣誉学部委员。1933年,前往清华大学研究院学习,在此期间认识了钱钟书,她未来共度一生的丈夫。
1935年,在苏州庙堂巷家中大厅与钱锺书举行婚礼;同年夏季,与钱锺书一同前往英国牛津大学求学,后转往法国巴黎大学进修。在英法留学期间,不会做饭的杨绛,为了让自己的丈夫能吃上中国味道,亲自洗手作羹汤,既要忙碌学业,又要操持家务。而钱钟书,一心钻研学问,享受着妻子给他做的美味佳肴。
人们常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是在钱钟书和杨绛的婚姻里,让人看到爱情的美好。他们互相包容,互相依靠,互相成就,互相扶持,一直到生命的尽头。
在两个人的婚姻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才女杨绛主动承担起了生活的琐事,在钱钟书眼里,仿佛她什么都会。生活上,她劈柴、生火、做饭、洗衣服、买回煤沫子,自制煤球,为了节省用煤,她把炉膛用泥重新改造等等。
满腹经纶的才子钱钟书,读书研究,样样精通,但在生活方面,却是一窍不通,而且还经常做错事。在杨绛在医院生孩子的时候,他在家里,有时是打翻墨水瓶,把房东家的桌布染了;有时是把门轴弄坏了,把台灯砸了。
在一起生活,光有耐心是远远不够的,还要拥有处理应急事件的能力。有一次,钱钟书去上课,杨绛送他出门,忽然一阵大风刮来,咣的一声把屋门给带上了。杨绛没有带钥匙,而且身上分文未带,无法去找锁匠,只能自己想办法。她转到楼后面的花园,踩着园丁修剪草坪的长梯,爬到了阳台上,又从门框上方玻璃的小横窗户使劲钻进去,到了卧室。此后,杨绛就把钥匙时刻拴在裤腰上,生怕再被锁到外面。那她怎么不去学校找钱钟书呢?因为她深谙丈夫有多大“本事”,如果让他回来爬阳台,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
每当他做错的事,钱钟书都会紧张地跑到杨绛身边说:“我又把东西弄坏了。”不过,杨绛总是体贴地安慰道:“不要紧,我会修。”杨绛一句“不要紧”说出来,钱钟书便会真的放松下来,他十足地信任着杨绛,不论他是确实相信她能办好,还是口头上的安慰,杨绛温柔的话语,给了他定下心的力量和依靠。
也许在很多人的婚姻里,家庭琐事只会引起争吵吧。为了家务多做了,少干了而争吵;为了做错了事而不停地批评。夫妻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剑拔弩张,家庭氛围就成了鸡飞狗跳。
而杨绛为了成就丈夫,家庭的琐事都由她来承担,她不责怪钱钟书,反而在他做错事,弄出乱子来的时候,安慰他,帮助他。这样做妻子,真是难能可贵。
钱钟书对杨绛的爱溢于言表:“我见到她之前,从未想到要结婚,我娶了她几十年,从未后悔娶她,也未想过要娶别的女人。” 杨绛也表示:“我也是”。最难得他们之间的爱情,互相欣赏,互相爱恋,互相依靠,杨绛更多的付出,钱钟书也疼惜妻子。
杨绛真的是下得厨房,出得厅堂,一生中创造出很多的精品佳作,她撰写的剧本、小说、散文深受人们的喜爱,如《称心如意》、《弄真成假》、《游戏人间》、《风絮》、《洗澡》、《小阳春》、《大笑话》、《活出生命的本真》、《论萨克雷〈名利场〉》等作品尽显她的文学才华。杨绛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在文学创作上蔚为大观。特别是散文创作较之四十年代有着很大的突破。她的散文作品,已经结集的有《干校六记》、《将饮茶》、《杂忆与杂写》等,另有集外散文多篇。
杨绛精通英语、法语和西班牙语,她翻译的汉译本《堂吉诃德》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它的问世,填补了我国西班牙语文学翻译的一个空白,立即受到西班牙方面的高度评价,西班牙国王胡安·卡洛斯一世亲自向杨绛颁奖。她的译作《1939年以来英国散文作品》、《吉尔·布拉斯》、《小癞子》、《斐多》等都是享誉世界的杰作。
在文革期间,他们夫妻俩被诬蔑为“资产阶级学术权威”,遭受到非人的折磨和打击。很多人都担心杨绛会受不了,因为很多知识分子都受不了折磨和羞辱而轻生了。可是杨绛却熬过了一个个难熬的批斗会,各种羞辱,熬过了各种体力劳动的艰苦,依然精神奕奕的笑对人生。
在清华大学时,有一次大礼堂开控诉会,忽然有个杨绛从未见过的女学生跑上讲台,控诉杨绛“上课不讲工人,专讲谈恋爱;教导我们恋爱应该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甚至教导我们,结了婚的女人也应当谈恋爱”。大家一听,这简直太不像话了!目光满场搜寻这位“专谈恋爱”的教师。杨绛被这无中生有的控诉气坏了,“火气旺盛,像个鼓鼓的皮球,没法按下个凹处来承受这份侮辱”。可是杨绛还是忍住了。
对于杨绛自己遭受的污蔑,她能忍耐,可是,对于钱钟书遭受的污蔑,她一点儿也不能忍。郑土生回忆:“1966年,有人污蔑钱锺书先生,说他的桌上不愿意放毛主席的著作,并贴出大字报。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罪名。杨绛先生觉得冤枉。那天晚上天快黑了,她带着钱先生,拿着手电筒和浆糊,把写好的一张小字报贴在大字报的下面,申明没有这回事。反贴大字报,这还得了。“所有老干部和‘老先生’都不敢在人家批评自己的大字报下面反驳,杨绛先生立刻被拉到千人大会上批斗示众。”革命群众要她低头认罪,谁知杨绛竟和革命群众顶嘴了,还跺着脚说:“就是不符合事实!”郑土生说:“整个‘文革’期间,敢和革命群众发脾气的,外文所只有她一人。她晚年谈起这事还不无得意,因为她坚持不认假账、不说假话,爱护了钱锺书先生的名誉。”
1966年8月,杨绛白天在办公室,被迫交出即将完成的《堂吉诃德》全部译稿,未留底稿。晚上,在宿舍大院,她被剃成“阴阳头”,一半头发被剃掉,回到家,钱钟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反倒是杨绛淡然地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于是,找出了几年前钱瑗剪下的两条辫子,用钱锺书的压发帽做底,解开辫子,把头发一小股一小股缝上去。足足费了一夜工夫,做成一顶假发。第二天早晨开始,她就戴着这顶假发出门,还能很幽默地想着:“一戴上假发,方知天生毛发之妙,原来一根根都是通风的。一顶假发却像皮帽子一样,大暑天盖在头上闷热不堪,简直难以忍耐。”
杨绛被安排去打扫外文系的厕所,她准备了小铲、小刀等工具,动手把竹筷和布条做成小拖把,准备了去污粉、肥皂等物件,每天把厕所收拾得一尘不染,斑驳的陶瓷亮出了洁白……她每天把厕所打扫得干干净净,干完活就躲在里边儿看书。在别人看来,一个曾经的校长、大学教授,打扫厕所,多么不堪,在杨绛看来,能在这里有不被打扰的时光看书,已经是一种幸运。
杨绛为人坦荡,不会随波逐流,不会像其他人那样趋炎附势,落井下石,反而不怕风险,关心同志。当年郑土生打算自杀时,还惦记着要还杨绛的75块钱。也正因此,他被杨绛救回一命。他死前决定把欠杨绛先生的钱还清,把存折和现金加在一起,有75块钱,用纸包起来,塞到杨先生的抽屉里面。第二天中午,其他人都去买饭了,杨先生突然从外面很急地跑进来,把存折和现金扔到我的抽屉里面,还附有一张字条:‘小郑,我们准备要下干校了,大家都在走,这个钱我不需要,你给自己买点生活必需品吧。’最后还说了一句,要保重身体。”郑土生说,“当时写这张纸条是非常危险的,因为她自己‘反动学术权威’的帽子还没有摘,我也是被批斗过的。她同情我,没有把我当成敌人,在别人都不敢和我说话的时候鼓励我,打消了我轻生的念头。”
钱钟书和杨绛夫妻二人先后被下放到了“五七干校”。1969年,钱钟书离开家人们,来到河南罗山县五七干校。不久,干校搬到息县东岳。1970年7月,杨绛也来到息县东岳“五七”干校。这样,钱钟书、杨绛在息县东岳度过了他们一生中难忘的苦难岁月。杨绛在此期间,创作了《干校六记》。《干校六记》由《下放记别》、《凿井记劳》、《学圃记闲》、《“小趋”记情》、《冒险记幸》和《误传记妄》六篇散文组成,反映“文革”时期杨绛在息县东岳“五七”干校凿井、种菜、干农活以及与丈夫钱钟书相濡以沫、艰辛度日直至返京的难忘经历。
钱钟书在“五七”干校期间先后做过司炉工、保管员、邮递员、通讯员。杨绛参加过打井、养猪、种菜等工作。在艰苦的体力劳动中,这些中国顶尖的知识分子表现出了可贵的互助精神,没有拈轻怕重,斤斤计较,他们互相照顾,并肩携手,共同克服各种困难。
面对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钱钟书、杨绛夫妇不怨不恨,不自怜自悯,也不伸冤诉苦,而是以平和的心态坦然面对,直面人生,始终保持着豁达乐观的精神,这样的精神真是令人敬佩不已。
在《走到人生边上》中,她回顾自己的一生,写下这样的句子:人有优良的品质,又有许多劣根性杂糅在一起,好比一块顽铁得在火里烧,水里淬,一而再,再而三,又烧又淬,再加千锤百炼,才能把顽铁炼成可铸宝剑的钢材。杨绛回顾十二年浩劫时说:“改造十多年,再加干校两年”,“我还是依然故我。” 她没有变成怨妇,没有磨灭热情,没有失去对生活的热爱,这是很多人面对苦难,做不到的。
人的一生都不容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经历暴风骤雨,艰难险阻,但是人在这些坎坷面前,只要有精神支柱,能苦中作乐,相互扶持,依然可以走过坎坷,迎来明媚的晴天。杨绛先生的一生,令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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