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漂浮在消毒水的气味里，耳边传来雨滴击打玻璃的声响。这个声音和三天前一样——当我的车撞向护栏时，挡风玻璃也是这样裂成蛛网。

"林振东不是自杀。"

父亲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二十年前的医院天台。雨水穿透我的身体，父亲正背对着护栏，手里攥着那个紫色信封。

"把数据给我！"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伸出手，腕表在雷光中泛着冷光。我屏住呼吸凑近，秒针正在逆时针跳动。

父亲突然露出惨笑："你们永远找不到......"他向后仰倒的瞬间，我看见年轻医生胸牌上的名字被雨水冲刷得发亮——那分明是江逾白！

"醒醒！"

脖颈传来冰凉的触感，我剧烈喘息着对上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陌生男人戴着黑色皮质手套，正用手术刀抵住我的喉咙。

"季沉。"他瞥了眼我攥着的腕表，"你最好把江医生的玩具放下。"

走廊传来急促脚步声，季沉突然贴近我耳边："他们在你车祸现场检测到γ-氨基丁酸异常波动，现在整栋楼都是观测者。"他的气息带着薄荷糖的凉意，"想知道真相，明天下午三点到临江码头。"

门锁转动瞬间，季沉如鬼魅般翻出窗外。江逾白站在门口，白大褂下摆沾着血迹，金丝眼镜后的目光落在我汗湿的掌心——那里静静躺着一枚紫色火漆印，图案是缠绕着DNA链的沙漏。

"看来我们需要重新评估你的治疗方案。"江逾白从药盘拿起注射器，针尖折射出诡谲的蓝光，"这是最新研发的NMDA受体拮抗剂，能帮你区分现实与幻觉。"

我躲开他的手："那个医生是你对不对？二十年前你就......"

冰凉的针头突然刺入静脉，江逾白俯身时，我闻到他领口残留的琥珀香混着血腥味："记忆是最狡猾的骗子，林小姐。"他转动针管的速度和腕表秒针完全同步，"就像你不知道，三天前撞车时，你方向盘打死的方向本该冲向幼儿园校车。"

药效伴随着耳鸣袭来，在意识沉入黑暗前，我忽然看清他白大褂内侧绣着的银色编号：00792-X。这个符号我在母亲实验室的绝密档案里见过，在那些紫色信封的火漆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