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冬天,南京的空气里都是寒意,也是在这时,曾经被称为“王疯子”的将军王近山回到了南京军区。
一次普通的家访,他发现老部下、现已是副司令的聂凤智家中竟然没有煤炭取暖。
这样的情况难免让人生气,而王近山更是大怒道:“把我的煤拉去”
为何聂凤智会无煤生火?这件事又是怎么解决的?
疯子式战神1915年,湖北一个不起眼的村庄里,王近山家就在这里。
他出生在一个贫穷却骨子里透着倔强的家庭,父母虽是农民,但却教育他“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做人不能随便低头。
15岁那年,家乡早已被地主的威压笼罩得死气沉沉,王近山内心却埋下了一颗不肯服输的种子。
那一年,红军经过王近山的家乡,每个士兵的眼神都好像带着一种炽热的光芒。
他站在村口,目送这些“穷人子弟”的队伍走过,心中仿佛被点燃了一把火。
王近山终于鼓起勇气,跪在父母面前说要跟着红军走,母亲捧着他的脸,忍不住掉下眼泪,王近山却不假思索:“娘,咱受的这些苦,我不想我的弟弟妹妹再受!”
加入红军的日子没有比家乡的田地更轻松,士兵们吃不饱饭,喝不上热水,枪械也老旧破损。但在战场上,这些艰苦似乎从未能困住王近山。
他瘦小的身躯在敌人堆里如入无人之境。
有一次,红军与敌人爆发激战,子弹打光了,王近山赤手空拳扑向一个敌兵,与他展开了肉搏,拼尽全力将对方扑倒在地。
战后,战友们发现,他脸上满是血污,有人感叹道:“这小子真是个疯子!”
也正是这样的“疯子”精神,让他一次次从战场上捡回一条命,也一次次获得上级的赏识。
19岁那年,他已经凭借自己惊人的战绩成为一名副团长。
无论是冲锋陷阵还是布阵指挥,他都以一股难以言喻的魄力震慑敌人。
这样的王近山渐渐成了部队里的一个“传说”,有人说他有三头六臂,也有人说他是个不怕死的疯子。
但在时任指挥员的徐向前眼里,王近山是一个“不疯魔不成活”的天才。
一次次战斗磨砺,他以满腔热血将“疯子”这一外号变成了“战神”的代名词。
1935年的川西战役,部队需要强渡一条急流湍急的河流,当时,河面上方架设的木桥已经被敌人炸毁,留下的是一片破碎的残垣。
王近山第一个站了出来:“我带队冲!”在敌人的枪林弹雨下,他指挥队伍冒死渡河。
刚一上岸,他随即抄起一挺机枪,对敌军火力点展开猛扫,硬是为主力部队争取了时间。
硝烟散尽时,战友们发现,王近山的衣服被烧得破烂不堪,他的手臂上还留着一道枪伤,却依然挥舞着指挥旗。
他用无数次近乎“玩命”的战斗方式,换来了战友们无数的尊敬与依赖,也为自己赢得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美名。
那是一个为战友拼命、为胜利而战的赤子灵魂,“疯子”的背后是无尽的英雄主义。
聂凤智夫妇1970年冬,南京的寒意格外刺骨。
聂凤智的家,就坐落在这座城市的一隅,作为南京军区的副司令,聂凤智本应有一个相对舒适的家。
不过,他的家中却与人们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推开门,屋里冷气袭人,客厅里简单的家具摆设透着岁月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木头气味,而取暖的炉子却早已熄灭,冷得像一块冰铁。
何鸣,聂凤智的妻子,正围着一条洗得发白的围巾坐在桌边,手里捧着一杯热水,时不时地搓搓冻僵的手指。
何鸣是一名军医,从年轻时便跟随丈夫辗转于各个战场。
艰苦的岁月里,她早已习惯了简朴的生活,就算现在身份不同了,她依旧保持着那份原则和操守。
这几天,家里没煤的事,何鸣和聂凤智心里都清楚,但两人却谁也没多说什么。
何鸣轻声对丈夫说:“要不,你去军区后勤部申请一些煤炭吧?家里确实太冷了。”
聂凤智摇了摇头,眉头微微皱起,“咱不能坏了规矩,后勤的资源是给部队用的,咱自己人,能扛就扛。”
说是能扛,但冰冷的现实却并非那么简单。
每当夜深人静,屋内的温度降得更低,何鸣总是裹着厚厚的军大衣蜷缩在床上。
而聂凤智则干脆在书房里忙碌,嘴里呼出的热气在昏暗的灯光下化作一缕缕白雾,书桌上摆放着一叠叠文件和泛黄的军用地图。
这样的日子并不是一天两天,那个冬天,聂凤智和何鸣坚持着他们的原则。
这对夫妇的生活,或许在外人看来是不可思议的,他们手握权力,却始终保持着一份难能可贵的清廉与自律。
而这份看似无声的坚守,却在一次意外中,被王近山无意间发现了……
“拉煤来!”冬日的夜晚总是格外清冷,寒风穿过城市的大街小巷,直往屋里钻。
那天,王近山将军的儿子被父亲派去拜访聂凤智副司令,带去问候的同时,也借此看看“聂叔叔”最近的生活情况。
聂凤智住的楼外,王近山的儿子提着一瓶白酒和一些简单的水果,快步登上楼梯,敲响了聂凤智的家门。
门开了,聂凤智出现在门口,他身上裹着一件陈旧的军大衣,领子高高竖起,挡住半张脸。
房间里没有炭火烧出的温暖空气,反而透出几分刺骨的寒气。
聂凤智笑着招呼着王近山的儿子进屋坐下,关上门时,外面的冷风却还是趁机溜了进来。
王近山的儿子走进屋里,才发现房间里冷得异常,桌上放着一壶酒,但酒却早已凉透了。
屋里看不到生火的炉子,只有一盏昏黄的灯光。
“聂叔,家里怎么这么冷?”王近山的儿子下意识地搓着双手,脱下外套又赶紧披回身上。他本以为自己来得突兀,家里没来得及烧火取暖,但当他的目光落到聂凤智的手上时,才发现他的手指冻得发红。
聂凤智显然察觉到了他的疑问,笑着摆摆手,试图轻描淡写地带过:“冬天嘛,有点冷是正常的,坐下,陪我喝一杯,暖暖身子。”
桌上的酒杯倒是摆好了两只,聂凤智拿起瓶子,亲自给他倒了一杯,酒水入杯,碰撞声清脆却带着寒意。
“喝点酒,暖和暖和。”聂凤智笑着说道,语气听起来毫不在意。
王近山的儿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虽然辛辣的酒水在喉咙里燃烧开来,却没能驱散心中的疑虑。
他环顾屋内,桌上那副简单的碗筷,屋角空荡的木炭桶,再看向聂凤智那件似乎穿了多年的军大衣——答案已经明了。
王近山的儿子试探性地问:“聂叔,家里……是不是没煤啊?”
聂凤智听了,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依旧轻描淡写地说:
“煤?不急,后勤部那边有安排。”他这句话说得极为轻巧,王近山的儿子心里却早已沉甸甸的,聂凤智的镇定不过是担心麻烦别人罢了。
离开时,王近山的儿子越想越不对劲,走到门外,回头看了一眼聂凤智的宿舍,他皱了皱眉头,直接去找军区后勤部,想弄清楚为什么聂凤智家里连取暖的煤都没有。
然而事情并不简单,后勤部门的回答却是——“聂副司令属于空军编制,不归我们管。”
他又找了空军后勤处,得到的答复则是:“人归南京军区,这事不归我们负责。”
几番周折下来,王近山的儿子无奈地发现,这个本该简单的问题竟然成了一桩麻烦事。
回到家中,王近山的儿子心情沉重地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父亲。
王近山听后脸色一沉,眉头拧成了一团,沉默片刻后,他猛地站起身来,声音里带着难以压抑的怒火:“这是什么规矩!堂堂一位副司令家里,居然没煤生火?”
王近山怒不可遏,抓起电话直接拨通了后勤部的号码:“聂副司令家里没有煤,你们怎么回事?马上派人去,把我家的煤全拉去给他!”
后勤部的工作人员在电话那头一阵手忙脚乱,而王近山将军挂断电话后,依旧脸色铁青,来回踱步:“一个为国家打过仗、立过功的将军,过个冬天居然没煤烧?”
那一晚,寒风依旧肆虐,但一车乌黑发亮的煤块被连夜送到了聂凤智的家门口。
工人们将煤一点点搬进屋里,煤块碰撞发出的声音,像是给这个寒冷的冬天添了几分温暖。
聂凤智是打过无数恶仗的军人,什么艰苦没有经历过?他不愿因为一时的生活不便去麻烦别人,这份军人的自尊,让他宁愿忍受寒冷,也不去抱怨一句。
可王近山的雪中送碳着实让人温暖。
那盏煤火烧得正旺的火炉,传递着老战友间的深情厚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