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汉交替之时,匈奴势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盛状态。他们兵强马壮、实力雄厚,对中原王朝的统治构成了严重威胁,让中原王朝的统治者们忧心不已。
然而,到魏晋时期,匈奴人的势力已处于瓦解状态。彼时,曾经颇具影响力的匈奴人,内部矛盾激化、外部压力重重,曾经的强大不再,力量如破碎的镜子般难以凝聚。
往昔,冒顿单于把刘邦围困在白登山,那都已是久远之事;昔日,呼韩邪单于迎娶王昭君,也成过往云烟。如今,匈奴莫说要在战场上纵横驰骋、觊觎中原,连作为一个完整势力都难,已然分裂成零零散散的众多部族。
西晋时期,大量匈奴人迁徙至长城以内,他们与临近边塞的汉人以及其他游牧民族相互通婚。在这样的融合过程中,逐渐衍生出众多匈奴部落分支,羌渠便是这些分支中的一支。
本篇文章的主角石勒,他乃是羌渠人。石勒在相关历史情境里颇具特点,其羌渠人的身份或许为他的经历和故事添上别样色彩,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后续相关的发展脉络。
石勒的父亲石周曷朱身为羌渠部落首领,这使得石勒在部落中的社会地位颇高。在那个部落体系里,首领之子往往有着不同于常人的尊崇地位,石勒自然也凭借父亲的身份拥有较高的社会层级。
石周曷朱生性粗犷暴躁,脾气欠佳,羌渠人都对这位首领心怀畏惧,不敢与之亲近。如此一来,石周曷朱身为领导,日常工作开展颇为困难。故而,老父亲常常把部落治理事务交由石勒来处理。
天地一片苍茫,四野格外宁静,耳边是呼啸风声和骏马嘶鸣,石勒就在这样的环境中慢慢长大。若一切顺遂,他会接过父亲的衣钵,成为新的羌渠首领,在这片土地上生活,最终消逝于茫茫荒漠。
不过呢,西晋王室常常跑到边地去抓胡人当奴隶。石勒这人点儿背,没过多长时间就被晋人逮了个现行。
据《晋书》记载,当时有“两胡一枷”的情况。石勒那时二十多岁,也在被枷之列,多次遭受隆的驱赶与羞辱。
二十岁的石勒可谓倒霉透顶,头上套着沉甸甸的枷锁,脚上拴着冷冰冰的铁链,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头发乱蓬蓬、脸也脏兮兮的。在这副凄惨模样下,还不断遭受晋人的羞辱和唾骂,他彻底跌入了人生谷底。
任谁都难以想象,在那堆毫不起眼的奴隶当中,有这么一个人,日后竟会成就一番大事业。当时谁能料到,这个淹没在奴隶群体里毫无出众之处的家伙,未来会干出令人瞩目的大事呢。
历经波折辗转,石勒最终被贩卖到晋人师欢家中,成了一名奴仆。在这漫长的辗转过程中,他遭遇诸多困境,最终落入师欢家,开启了为奴的生活。
师欢乃西晋有名的富贵之人,家底丰厚,家中蓄养众多奴隶。这些奴隶分工不同,有的当仆役,有的做丫鬟,有的看家,有的打更,还有的在伙房烧火。一旦成了奴隶,便只能在大户庭院中,辛苦又无趣地过完一辈子。
石勒目不识丁,没什么文化底蕴。在奴隶群体中,他毫不出众,泯然众人;后来到师欢家当仆人,依旧是普普通通,很难让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虽说千里马本身可能并未意识到自己的非凡,但世间向来不缺独具慧眼的伯乐,他们总能在茫茫马群中发现千里马的潜质。
咱先不说别的,石勒那长相相当惹眼。虽说史书只是提及他相貌奇特、风神俊朗,没详细刻画模样,但咱们大抵能得出这么个结论:
石勒的外貌与众人存在显著差异,他有着独特的长相,和身边其他人比起来,那模样别具一格,在人群中很是显眼。
虽说命运满是辛酸苦涩,可这面容却并非泯然于众人的普通模样,有着独属于自己的特别之处。
于是,师欢在一群家奴里只是匆匆瞥了石勒一眼,没想到这一眼竟让他对石勒的模样印象深刻,此后无论过了多久,那容颜始终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师欢独具慧眼,认定石勒未来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基于此判断,他迅速采取行动,解除了石勒的奴隶身份,让石勒重新拥有自由的生活,开启新的人生篇章。
自由可划分为两类,一类是身体层面的自由,意味着行动不受过多束缚,能随心去往各处;另一类是精神层面的自由,代表思想不受禁锢,能在思维的天地里任意驰骋。
如今,石勒的身体已摆脱束缚,获得了自由。然而,在精神层面,他依旧被无形的枷锁禁锢着,距离真正的自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可恶的晋人把羌渠部落给毁了,如今部落没了,自己往后的路该怎么走,实在是让人发愁,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石勒浑然未觉前路方向,不过上天及时为他开辟出一条全新的道路,似在黑暗中点亮一盏明灯,引领他朝着未知却充满希望的前方迈进。
石勒背起破旧的包袱,别上一把短刀用以护身,毅然踏上未知的旅途。就在他迈出步伐的那一刻,眼前的世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重塑,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倘若把西晋比作一台运转的国家机器,那往昔的石勒,恰似这台机器上被牢牢固定在特定位置的一枚小螺丝,在庞大体系中显得微不足道,却也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不管是身为羌渠的后裔、部落的首领,亦或是成为晋人的奴隶,这些身份都显示出他的人生被这个世界紧紧掌控,没有太多自主的空间,仿佛命运的丝线始终攥在世界的手中。
他生在边塞,祖祖辈辈都是胡人,是部落里重要的一份子。可命运弄人,他成了晋人府上毫不起眼的奴隶。这般多重身份加身,他往后的日子,其实一眼便能望到尽头。
尊崇天地,敬畏鬼神,按时进行四季祭祀,传承部族延续;又或者本本分分地在师欢的府邸里干上一辈子活。
然而,这场变故来得猝不及防,他过往所拥有的一切都化为乌有。他仿佛成了一张毫无痕迹的白纸,又似一颗从机器既定位置掉落的螺丝钉,简单来说:
这位仁兄处于无人管束的状态了,仿佛脱离了被约束的范围,就这么自由自在、无人过问地待着,好似被管理的网给漏掉了一般。
呈现在他眼前的世界一片混沌,毫无秩序可言。西晋朝廷因八王之乱搅得乌烟瘴气,局势犹如一锅煮沸的乱粥,各方割据势力如同雨后春笋般不断涌现。
举个例子,西晋时期有个官员叫张轨,他前往甘肃处理公务,这一去便扎根在了那里。后来,他的子嗣以此为基础,建立了割据一方的前凉政权。
蜀汉地区的流民李特独自作战,他带着手下占据了巴蜀之地。后来,他的子孙在此基础上建立起了成汉政权,在历史上留下了独特的印记。
刘渊此前长久于西晋朝廷中空有才华却难获重用,始终郁郁不得志。后来他回到山西,在此地顺势而起,成功建立了前赵政权。
瞧见他人在那动荡不安、风云变幻的乱世里建立功勋、成就大业,石勒满心羡慕。他也渴望闯出一片天地,坐上皇帝的宝座。不过,当下他得先解决一个首要问题,那就是得先在这乱世中存活下来。
你心怀志向是好事,但人不能不吃饭;你怀揣理想值得称赞,可也得喝水维持生存。现实的物质基础,是追逐志向与理想的前提。
人活在世上,日常的吃、喝、拉、撒、睡这些基本需求,只要有一项处理不好,生活就会陷入不平静的状态,难以过得安稳舒心。
十六国时期,像石勒这类人物多如牛毛。彼时,这类角色在历史舞台上层出不穷,数量之多,难以计数。
他们觉得,只要够勇敢且怀揣信念,便可以在世间畅行无阻,能达成自己的一切心愿。仿佛有了这两样法宝,天下就尽在掌握,任何愿望都能轻易实现。
在有些特定的情形之下,勇敢和信念这类品质,却成为了最没价值的事物。在现实面前,它们仿佛失去了原本被赋予的光芒,变得廉价且不被重视。
你怀揣着勇气,可勇气无法像食物般解人饥肠;你秉持着信念,然而信念也不能如银行卡般用于消费,满足生活所需。
你石勒不愿投身绿林当强盗,可别以为做将军成名将是轻而易举之事。在那风云变幻的战场上,扬名立万哪有那么简单,又怎会比当强盗容易呢?
我建议你实实在在地做人,别成天做不切实际的梦。现在有个洗厕所的活儿,你先干着,一步一个脚印才是正途。
这不过是部文艺电影罢了。电影里的情节已足够残酷,可现实生活常常比电影展现出的残酷有过之而无不及,真实世界的无情远比影片更甚。
当人生抱负无法达成,石勒别无他法,只能投身到强者阵营,暂时寄人篱下,等待属于自己的机会。他虽无奈屈居他人之下,但内心或许仍怀揣着未竟的壮志,期待能有崭露头角之日。
告别师欢之后,他另寻新主,挑中的这位新老板,乃是前赵王朝的开国之君刘渊。
能看出,石勒的选择并非随意之举。毕竟刘渊是匈奴人,对于石勒而言,老乡之间总是更亲近些。跟着自己的同族干事业,相对来说会更可靠、更让人放心,这选择是有道理的。
《明太祖宝训》记载,石勒即便未曾接受系统学习,却有着豪爽洒脱的气质。他在应对敌人时极有谋略,预测战局走向、制定克敌之策十分精准,所做决策几乎毫无疏漏。
刚刚提到,石勒这人脑子不太灵光,文化程度低,还是个文盲。在与人交往的时候,因为这些不足,他往往处于劣势。
所幸的是,石勒为人豪爽大气,行事洒脱,而且在战场上极为勇猛。凭借这些特质,他迅速崭露头角,没过多久便成为了刘渊麾下的一员大将。
刘渊建立国家后,将石勒派往河北地区。他指望石勒能充当自己的得力帮手,像坚固的屏障一般,为自己牢牢守护住那一片区域,发挥镇守一方的重要作用。
然而,刘渊并不晓得,这个曾为奴隶之人,心思并不局限于此。他怀揣着更宏远的志向与抱负,内心有一幅更为壮阔的蓝图待绘就。
石勒深知人生充满艰难,开创帝业更是难上加难。不过,他坚定觉得,人要是没了梦想,就如同咸鱼一般,毫无生气与价值,得怀揣梦想努力前行。
时运顺遂之际,天地仿佛都齐心协力,助力成就一番事业;而时运不济之时,哪怕是英雄豪杰,也会陷入身不由己的困境,难以施展自身的抱负与才华。
往昔石勒混得落魄不堪,那日子简直没法看,喝凉水都不利索,连放屁都能摔跟头。可如今时来运转,好运如同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涌来,仿佛连老天爷都有意对他伸出援手。
若上天有意让你成就一番事业,那你大抵没理由去拒绝。毕竟这或许是难得的机遇,顺势而为说不定能开启新的篇章,在事业之途收获别样的精彩。
《易经》有云,君子察觉到细微的迹象就果断行动,不会坐等时机流逝。倘若上天赐予良机却不把握,必然会受到惩罚。这告诫我们要敏锐捕捉机遇,果断行事,莫等机会溜走才追悔莫及。
石勒虽未曾研读《易经》,可显而易见,他对其中蕴含的道理心知肚明。这表明,知识的获取并非只有读书一途,生活阅历同样能让人领悟深刻哲理。
刘渊所建的前赵帝国,自诞生起便内乱频仍。历经几代皇帝,个个状况百出,不是精神失常之辈,就是行为变态之人。到了末代君主刘曜在位时,国家更是衰败不堪,俨然成了一个难以收拾的烂摊子。
石勒瞅准时机,迅速收拢各方势力,盘踞在河北、山东一带。他士气正盛,一鼓作气发起攻势,成功攻灭刘曜,将前赵的统治画上句号,而后顺势建立起了后赵政权。
曾经身为奴隶的石勒,成功实现了人生的巨大跨越,最终登上了帝王之位,开启了属于他的称帝时代。
石勒一路披荆斩棘,在河北与晋军激烈交锋,将晋军打得落花流水。而后他又在江汉地区纵横驰骋,每战皆捷。历经无数艰难与拼杀,石勒最终如愿抵达了如今的高度。
绚烂烟花在夜空中肆意绽放,震耳礼炮齐声轰响,欢呼声如群山呼应般此起彼伏,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盛景下变得清明澄澈。
广袤无垠的疆土,富足安乐的百姓,手握乾坤的大权,光彩夺目的王座,这林林总总的一切,如同梦幻般的画卷在石勒眼前铺展,令他一时之间有些晕头转向、心醉神迷。
当他将美酒端起,目光落在杯中,看到那副干枯瘦弱的模样,才恍然忆起,自己当初是从何等低微卑下的境地一步步艰难攀爬,终至如今。
有臣下曾对他大肆吹捧,说他的功绩比刘邦还卓著,比刘秀更突出,比曹操更非凡,仅仅稍逊于炎黄二帝而已。
没错,往昔刘邦不过是个亭长出身;刘秀发迹在一定程度上借助了婚姻助力;曹操能有所作为,离不开夏侯氏家族背景的支撑。哪怕是咱们觉得创业异常艰难的朱元璋,落魄到极点时,也只是个乞讨度日的乞丐。
石勒的出身,与众人迥异,他曾是一名地位卑微的奴隶。在那个阶层分明的时代,这样的出身如同沉重枷锁,可他却在后来走出了一条别样的人生之路。
丧失尊严,毫无地位可言,更无自由之身,人生仿若被无形枷锁禁锢,连最基本的生死抉择,都无法握于自己掌心。
“卑贱”二字,往昔于他而言,仿佛被无限放大,那股子卑贱的劲儿全然展现出来,就像一幅丑陋的画卷在生活里铺陈开来,毫无保留。
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看似平常无奇的人,最终竟登上了帝王之位,成为统领天下的一代君主。
然而,石勒并未因自身的成功而骄傲自满,没有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沾沾自喜,始终保持着清醒与谦逊。
他向臣下表明,若碰到汉高祖刘邦,自己甘愿侍奉,做其臣子;要是遇到光武帝刘秀,也顶多与之平分秋色,不敢言必胜。但对于曹操、司马懿这类欺负孤儿寡母之辈,他不屑与他们相提并论。
石勒目不识丁,说话还不利索。作为后赵帝国开国皇帝,他在夕阳残照、烟雾氤氲里缓缓道来过往,回顾自己漫长又充满传奇的一生,语气平静从容。谁能想到,这位帝王背后藏着常人难以承受的诸多苦难。
从河朔之地崭露头角、发展壮大,一路势如破竹席卷了兖豫地区,兵锋直抵江淮流域。这其中有太多精彩故事,一时难以说尽,咱们之后再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