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是说:“历史如转轮。”仔细研究会发现,社会的发展真的是循环往复,生生不息。开国的君王自己做了什么,又往往是自己子孙的结局。在清军入关时,就有“得江山者摄政王,失江山者摄政王”的说法;之后又有“孤儿寡母得天下,孤儿寡母失天下”的说法。
无独有偶的是,陈桥兵变赵匡胤被黄袍加身。当时,周恭帝柴宗训只有七岁,临朝听政的符太后二十七岁,孤儿寡母无力支撑,只得禅位于赵匡胤。赵匡胤登基后,降封柴宗训为郑王,并颁布圣旨优待柴氏母子。三百多年后,蒙古大军兵临城下,宋使请和,元将伯颜说:“尔宋昔得天下于小儿之手,今亦失于小儿之手,盖天道也,不必多言。”无奈,谢太皇太后命监察御史向元军献上传国玺,上表投降——大家知道,南宋除了赵构以外,其他皇帝都是赵匡胤的后代——忽必烈封宋恭帝为“瀛国公”,也算是善待他了。同样是孤儿寡母,这难道是历史的巧合?
话说司马昭为了皇位,导致成济当街弑君,刺死皇帝曹髦,夺了曹魏江山,事后更杀了下属成济灭口,让成济这个办事的当了替罪羊。
要知道,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天子是上天的儿子,杀害天子是大逆不道中程度最严重的。在此之前,即便有杀害皇帝的乱臣贼子,也只敢关起门来,在没人的地方下个毒药之类,而在光天化日,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皇帝当胸刺死这种事情,在中国历史中,这是第一遭,而且曹髦明明是个明主,这完全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而晋武帝司马炎在公元266年称帝后。先后派兵讨伐东吴。经过4个多月征战后,东吴投降。司马炎用一己之力扭转了三国以来的百年分裂局面。然而司马炎在灭吴之后,逐渐怠惰政事,沉迷女色,扩充后宫,荒唐无度。而此时有一个人正在崛起,那就是汉赵光文帝刘渊。
刘渊,字元海,新兴匈奴人,他出身南匈奴的屠各部。刘渊从小就非常聪明十分好学,又臂力过人,善于射箭,可谓文武双全。永兴元年(304年),刘渊称“汉王”,建国号“汉”,改元元熙,且以汉室继承者自居。同时自置百官,正式脱离西晋朝廷。
刘渊称王后,派刘曜先后攻陷太原、泫氏、屯留、长子、中都等地方,扩阔领土。到永嘉元年,刘渊已攻陷并州大部分郡县。随着刘渊势力的不断壮大,永嘉二年十月,刘渊称帝,改元永凤。永嘉三年(309年),刘渊派兵成功攻陷壶关,接着再派兵进攻洛阳,被晋军击败,撤回。第二年刘渊病逝,由太子刘和继位。刘和继位没几天,就被其弟刘聪所杀并取代帝位。
刘聪派兵继续进攻西晋。第二年攻进河南时,十二败晋军,杀三万多人。之后进攻洛阳城,攻陷平昌门并大肆抢掠,并在洛水焚毁晋怀帝打算出逃用的船只。刘聪的兵马攻进洛阳城后,进入皇宫纵兵抢掠,尽收皇宫中的宫人和珍宝,又大开杀戒,诸王公及百官以下三万多人被害,还俘虏了晋怀帝和羊皇后,将他们移送到平阳。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永嘉之乱”。
永嘉之乱之后,西晋宗室几乎被杀殆尽,晋武帝一系仅其孙豫章王司马端、秦王司马邺得以逃脱。而晋怀帝司马炽和后来即位的晋愍帝秦王司马邺最终也被刘聪杀害,西晋灭亡,时间是公元316年。
刘聪在灭西晋之后,自己则开始贪图享乐,更设上皇后、左皇后和右皇后以封妃嫔,出现了史上少有的“三后并立”。同时又重用奸佞小人,杀害或贬抑劝谏的朝中贤良。建元二年(316年)二月,刘聪杀特进綦毋达、太中大夫公师彧、尚书王琰等七名宦官厌恶的官员,侍中卜干哭着劝谏但却遭刘聪免为庶人。
刘聪后来又立一个侍婢为皇后,当时除了四个皇后之外,持有皇后印玺的还有七人,朝廷内外不再有纲纪,他每天听到的都是阿谀奉承的话,行贿公开进行,军旅在外,饥饿、瘟疫接连不断,而后宫赏赐动辄就是千万。当时平阳连年出现异象:地震、日蚀,雨血、火灾,刘聪东宫的四门无故自坏。河东发生大蝗灾,唯独不吃黍豆。中护军靳准率部人收集起来埋在土里,哭声十多里外都可以听到,后来大蝗虫又从土里钻出来,飞去吃黍豆。
约316年,刘聪的儿子刘约死亡,因有一个手指还保持温热,就没有殡殓,结果刘约又苏醒了过来。刘约说自己将死未死的时候,去了不周山,在不周山见到祖父刘渊,过了五天又跟着刘渊去到昆仑山,三天后返回不周山,看到死去的诸位王公卿将相都在,宫室非常壮丽,叫做蒙珠离国。刘渊对他说:“东北有遮须夷国,很久没有国主了,等着你父亲来做。你父亲后三年当来,来后国中大乱,互相杀害,我家差不多都死完了,但永明(刘曜,字永明,刘渊族子)辈十多人会活下来。你且回去,后年应当来,不久就可以见到你。”
刘约拜辞而归,路上遇到一个国家叫猗尼渠余国,把刘约引入宫中,给了刘约一个皮囊,说:“替我给汉皇帝。”
刘约告辞而归,这人对刘约说:“刘聪后年来必见过,当以小女相妻。”刘约回来,就把皮囊放在几案上。不久,刘约苏醒过来,吩咐左右把几案上的皮囊拿过来打开,看到里面有一方白玉,题文写着:“猗尼渠余国天王敬信遮须夷国天王,岁在摄提,当相见也。”
刘约派人快马送呈刘聪,刘聪说:“如果知道是这样,我不怕死了。”
公元317年不时劝谏刘聪的皇太弟刘乂被刘聪的儿子刘粲和靳准陷害,被刘聪废黜为北海王,刘粲被立为皇太子。不久,刘粲就叫靳准杀了刘乂,又坑士众一万五千多人,平阳街巷都空了。氏羌十余万落反叛。当时刘聪境内发生蝗灾;汾河泛滥,冲走一千多家;东宫灾异,门阁宫殿被毁坏。刘聪所住的螽斯则百堂发生火灾,烧死其子会稽王刘衷等二十一人。刘聪听说后,倒在床上,哀塞气绝,很久才苏醒过来。
刘聪又把中常侍王沈十四岁的养女立为左皇后,尚书令王鉴、中书监崔懿之、中书令曹恂等上谏说:“臣闻王者之立后也,将以上配乾坤之性,象二仪敷育之义,生承宗庙,母临天下,亡配后土,执馈皇姑,必择世德名宗,幽闲淑令,副四海之望,称神祇之心。”并举了历史上正面和反面的例子。刘聪看后大怒,斩了三人,又立中常侍宣怀的养女为中皇后。
当时鬼哭于光极殿,又哭于建始殿。雨血平阳,广袤十里。刘约已经先去世了,刘聪此时白天都能见到刘约,很是讨厌。他对刘粲说:“困顿卧病在床,经历了很怪异的事。以前听刘约说的话,以为是妖言,近来连续几天都看见他,这孩子一定是来迎接我了。哪里想到人死定有神灵,如果是这样,我不为死悲伤了。今世难未夷,非谅暗之日,朝终夕殓,旬日而葬。”然后安排好人事任命。
麟嘉三年(318年),刘聪病死,与刘约带回来的白玉并葬,在位共九年。太子刘粲继位。刘粲继位后便沉醉于酒色,更与其父的皇后乱伦,又大杀辅政大臣,将军国大事全交给靳准。
后来,靳准在平阳叛乱,平阳的刘氏男女不分老少全部被杀,刘粲亦在其中,而靳准自立为汉天王。随后靳氏又被镇守长安的刘聪族弟刘曜灭族。
天道轮回,历史上这样例子比比皆是,对别人做的事,最终都同样会回报在自己的头上,又有多少人会吸取前人的教训呢?历史中人们有时演好的角色,有时演坏的角色,轮轮回回又是为哪般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