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某个秋夜,当刘晓庆离婚的消息随着电波传来时,王晓玉在书房独坐至天明。雕花玻璃杯里的威士忌映着台灯暖光,他凝视着杯中晃动的琥珀色液体,仿佛看见三十年前上海电影厂试镜会上那个穿着碎花布拉吉的少女,马尾辫随步伐轻晃,明媚得让整个摄影棚都亮堂起来。
作为香港商界新贵的王晓玉彼时刚结束第三段婚姻,却在听闻刘晓庆婚变时猛然惊觉,那些年穿梭于名利场的逢场作戏,不过是试图掩盖心底最真实的悸动。他记得1975年初见时,18岁的刘晓庆在《南海长城》片场为角色苦练潜水,呛得眼眶通红却仍执着要求再来一条的倔强;也记得她连夜背台词时总要在剧本边角画满小太阳的可爱习惯。这些碎片在记忆深处窖藏多年,此刻突然发酵成酸涩的酒。
此后二十年,王晓玉始终以"蓝颜知己"的身份隐忍守候。他见证刘晓庆从青涩演员蜕变成影坛传奇,看她经历商海浮沉与牢狱之灾,每次变故都默默托人送去亲笔信,信封里夹着当年在上海老凤祥定制的银杏叶书签——那是他们初识时片场外飘落的秋色。直至2013年旧金山深夜,68岁的王晓玉在私人酒窖取出珍藏的波尔多红酒,瓶身上镌刻的"1975"字样在烛光中忽明忽暗。当第四道醒酒工序完成时,他终于对着越洋电话说出迟到的告白:"这些年我总在等最适合的时机,却忘了爱情本身就该是冲动。"
这场跨越三十八载的暗恋,最终化作重庆武隆仙女山巅的世纪婚礼。王晓玉将象征集团股权的金钥匙放进新娘掌心时,刘晓庆眼角的细纹里漾着少女般的星光。宾客们惊叹七旬富豪的浪漫执着,却不知那些缄默岁月里,有多少次他想触碰又收回的手,有多少封写了又焚的信笺,都化作黄浦江畔的朝雾,消散在时代更迭的风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