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的写意花卉册里,墨色与诗句像两股纠缠的藤蔓。翻开《十二墨花诗画图卷》,牡丹的浓墨花瓣旁题着“五十八年贫贱身,何曾妄念洛阳春”,泼辣的花姿突然浸透了苍凉。他画竹从不用青绿,焦墨横扫的枝干配着“笔底明珠无处卖,闲抛闲掷野藤中”,倒像把半生科场失意的块垒碾成了墨渣。
在《四季花卉图轴》里,秋葵低垂的花盘旁写着“老夫游戏墨淋漓”,那“游戏”二字却蘸着血泪——58岁自残的旧伤还在腕间作痛,笔下湖石的皴擦便带了几分自毁式的狠劲。观者总被狂放笔触吸引,却常忽略诗画间的互文:梅枝斜逸处的“近来天道彀差池”,哪是咏梅?分明在戳嘉靖朝的昏聩。这种以花喻世的暗语,让他的册页成了加密的政论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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