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湖”之“源

淮安小当家 2024-07-23 17:06:33

  古淮河,是一条独流入海的自然河流,为“四渎”之一。

  古淮河的源头和支流众多,流经苏、鲁、豫、皖四省。古淮河最大的支流泗水,从鲁南、徐州、宿迁迤逦而来,至淮阴清口(亦称泗口)入淮。

  淮安,位于古淮河下游。汉代桑钦在《水经》中记载了古淮河在现今淮安市境内的流向:“淮水又东历客山,径盱眙故城(今盱眙圣人山麓)西;又东北至下邳淮阴县西,泗水从西北来流注之;又东过淮阴县北,中渎水(即邗沟)出白马湖东北注之。”今洪泽湖水域的古淮河两岸,地势低平,田稻丰饶,其右岸有秦置盱眙县、淮阴县和汉置富陵县;左岸有秦置徐县和汉置睢陵县、泗阳县,人口密集而殷繁。沿淮有盱眙城、洪泽镇、大徐城、淮阴城等著名城镇。隋炀帝开凿通济渠以后,泗州城在通济渠入淮处兴起。

  今洪泽湖水域的古淮河右岸有西汉射陂、东汉陈登开凿的破釜塘、曹魏邓艾开凿的白水塘等灌溉陂塘,左岸有蒲阳陂等,但面积都不大,还是以便利居住、宜于垦殖的陆地为主,是著名的屯垦区,历代屯田史中不绝书。这种局面,在公元12世纪至14世纪黄河夺淮初期,尚无明显改变。元代洪泽军屯,更高达353万亩,创历史之最。再加上民屯,面积更大。“江淮熟,天下足”这则古谚,反映了在黄河夺淮以前,这一带是灌溉农业发达之区、农业高产之区。

  今洪泽湖大堤的相当一部分堤段,就肇始于汉魏乃至宋元的筑塘屯垦。因此,洪泽湖是明以前历代堰水屯田所孕育的。

  洪泽湖之名,开始是破釜塘的别名。《盱眙县志稿》中记载:“洪泽湖,治北,旧曰破釜塘,一曰破釜涧,在治北三十里,隋改曰洪泽浦……河夺淮流,而洪泽始大。元初,于其旁立屯田万户府。明筑高家堰,而洪泽之水愈大,遂旁合万家、泥墩、富陵诸湖而为一。”至此,“洪泽湖”又泛指淮河右岸诸湖。“河高于湖,湖又高于淮”,淮河两岸湖洼汇一以后,洪泽湖遂泛指整个汇一的湖面,与今天的内涵相同。

  今天展示在人们面前的洪泽湖,主要是黄河夺淮造就的。

  南宋高宗建炎二年(1128年),金兵南侵,宋将杜充决开黄河,以水代兵,河水部分南流,由泗入淮。自金明昌五年(1194年)河决阳武以后,黄河分为南北二支,北支由北清河入渤海,南支由泗水夺淮入黄海。此后,南支泄洪量日渐大于北支,黄河全流夺淮遂成必然趋势。明孝宗弘治七年(1494年),刘大夏筑太行堤阻断黄河北支,其后又陆续筑断其他旁流水路,固定由泗水入淮。于是,始“以区区清口受万里全河之水”,形成黄河全流夺淮的局面。元明时期,淮阴、徐州间的黄河,是大运河漕运的组成部分,被称为“河漕”。

  黄河是世界著名的多沙河流,洪汛期间,“每水一斗,其泥数升”。此外,黄河径流还具有陡涨陡落、峰高量大的特点,因而黄河向来以易淤、易决、易徙而闻名于世。黄河全流夺淮造成了两个恶果:一是黄河频频决口,阻断航道。每逢清口至宿迁境内的黄河南堤决口,浊流便涌入洪泽湖;洪汛期间,黄、淮并涨,黄强淮弱,也往往由清口倒灌洪泽湖。二是由于淮河泄流不畅,便在高家堰以西各湖洼潴积,使水位迅速增高,淹没淮河两岸聚落、田畴;频频冲决高家堰,撕开里运河堤,阻断漕运,并在里下河地区漫流。淮河决溢,水位骤降,又往往“河蹑淮后”,经由洪泽湖决口流溢出去,造成水灾连年的局面。

  明万历六年(1578年),潘季驯出任总理河漕,提出“束水攻沙”“蓄清刷黄”的治河治漕方略。即束窄黄河堤防,加快其流速,不使泥沙淤垫;拦蓄淮河清水,冲刷清口以下河床泥沙入海,保证清口以上黄河通漕,其中筑高家堰是重中之重。这在治黄治运史与洪泽湖形成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被明代后期与清代历任河臣所遵循。

  到明万历七年(1579年),完成对高家堰的堵决并加高加厚,共计10878丈,合60.4里。次年(1580年),又创建高家堰石工,就是在原土堤的临水面包砌石工墙,以增强大堤抗御风浪的能力,延长大堤的有效使用期。明万历十六年(1588年)四月,潘季驯第四次出任总河,共计完成石工约5800余丈。

  清初,“前此诸工皆废”,形成黄淮洪水上破归仁堤,下破高家堰,突入里运河,漫流里下河的严重局面。清康熙十六年(1677年),靳辅出任河道总督,先疏通淮河下游故道,使黄河归槽入海,再挑浚清口引河,使淮能刷黄;堵塞高家堰各处决口,并对其进行全面培修;增筑周桥以南和武墩以北土堤;创筑高家堰石堤坦坡,并建造几座减水坝。他的后任者,如张鹏翮等,大抵萧规曹随,无非是加筑石工、戗台,加高加厚堤防,铺筑坦坡,整修移建减水坝等,没有什么大的突破。

  明代,洪泽湖区在水量小时,还没有连成一片,湖群与淮河仍有界限可分,洪泽湖面积约1100平方公里。如果再考虑到历经400年的淤积,明万历年间的洪泽湖面积当更大些。洪泽湖作为特大湖泊型水库,基本格局已形成。

  清康熙十九年(1680年),高家堰正堤石工比潘季驯时加高了3尺,黄、淮洪水淹没了泗州城、明祖陵,今淮阴、泗阳的黄河堤以南,除少量高地外,尽成泽国,泗洪县地势平坦的滨湖地区也成水府,盱眙的管镇、鲍集以南大部是水,其面积远比今天的湖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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