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文富武,是自古以来的说法。读书大多是穷苦一生,练武大多是荣华富贵。学武,就要拜师,买兵器,各种药品补品都要供给上,家里没有一定的资产可是难以实行。而学成武艺后,要么入官门,或者进入镖局,或者看家护院,最差入绿林,做一些没本钱生意,也容易发家致富。
而习文就不一样了。清代小说家吴敬梓在创作的一篇讽刺小说《儒林外史》有深刻的刻画。范进,50多岁还是个童生,手不能提蓝,肩不能挑担。皓首穷经,半生清贫,穷苦不堪,所有的努力和希望全部在科举考试上面。长期的被人蔑视侮辱,二十多次落第的经历把他弄得十分脆弱。最后得益于主试官的抬举,应试及第,他喜不自胜出现了癫狂状态。范进的形象是一个典型的出身卑微,软弱卑微,渴求功名利禄的可怜书生。这个热衷科举,深受封建教育毒害的下层知识分子,将自己的青春年华全耗在科举上,把中举取得功名利禄当作唯一的奋斗目标,几十年屡试不第,也不愿从事劳动养家糊口。这深刻的诠释了何谓“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范进还算是幸运的,在作者的笔下他算是否极泰来了,更多的学子穷尽一生毫无所得。就如同吴敬梓一样,他早年生活豪纵,初入学为生员,后屡困科场,家业衰落,经历世态炎凉之苦,乾隆元年荐举博学鸿词,托病不赴。晚年研究经学,穷困以终。此外还有《聊斋志异》的作者蒲松龄,乡试屡不中,至46岁时方被补为廪膳生,72岁时被补为贡生,平日除微薄田产外,以教书、幕僚维生。他们才是普遍性的学子的生态。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诞生了一批文人的作品,他们或严肃或谐谑,以老练或者粗疏的文字刻画了一个又一个耳熟能详的故事和人物形象。由于文学是生活的总结,人物刻画是现实的反映和想象的投射,于是不可避免的看到一批比较雷同的故事,即落魄文人和富家千金之间的爱情故事。
在这一点,冯梦龙的《三言二拍》不乏这样的故事。《卖油郎独占花魁》,《钱秀才错占凤凰俦》,《穷马周遭际卖缒媪》等大约都是讲了类似的故事。至于中国的民间传说无论是牛郎织女还是董永和七仙女,在艺术形象是感觉更是粗疏,但是核心的价值观不变,都是期待能够通过这种联姻实现一飞冲天的愿望。这种朴素而且带有农业社会贫困阶层狡黠的期望并没有传达好的价值观,对于健全人格的发展也没有益处,感觉更是有撞大运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