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国强,今年38岁,出生在湖北一个偏远的小山村。
我们村三面环山,出行全靠一条坑坑洼洼的山路。
小时候,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但父母一直咬牙供我读书。
我考上了县里的高中,后来又考上了武汉的一所二本大学。
毕业后,我留在武汉工作,起初在一个工地上做预算员,后来攒了点经验,跳槽到一家小型建筑公司。
虽然挣得不算多,但比起在村里种地的日子,已经算是天壤之别。
我结婚时,爸妈拿不出什么钱,靠着我和老婆陈琳一起努力才买了个小两居。
陈琳是武汉本地人,工作是个幼儿园老师,性格温柔,为人善良。
婚后几年,我们有了一个女儿,生活虽然谈不上富裕,但也还算平稳幸福。
可一切的平衡,开始被我的“娘家事”打破。
我有一个弟弟李国庆,比我小10岁。
从小到大,他就是家里的“宝”,尤其是我妈,恨不得给他摘星星摘月亮。
我上学时,弟弟还在家撒欢儿玩,爸妈总说:“你是哥哥,要懂事,家里条件不好,你得多帮衬弟弟。”那时候,我没觉得有啥不对,毕竟我们家穷,父母一心想让我读书已经很不容易了。
可后来我才发现,这种“帮衬”,似乎变成了一种理所当然。
去年腊月二十,眼瞅着快过年了,我接到妈的电话:“国强啊,你弟的婚事总算定下来了,年后正月十五办酒席,女方家里要彩礼20万,咱们家……还差点儿钱呢。”听到这话,我心里顿时一沉。
“妈,之前你说弟弟谈对象,我给了3万;去年他买车,我又给了5万。这次你们又差多少?”我压着火问。
“唉,你弟买车那是为了撑面子,娶媳妇是大事啊!这次……你看能不能再拿10万?要不然,女方家不同意啊。”妈的声音里带着哀求。
我真的很为难。
我和陈琳每个月还房贷,女儿上小学也要花钱,家里的日子过得紧巴巴。
可我妈一句“你弟的婚事要是黄了,我没脸见人”,让我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发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陈琳说。
晚饭后,我试探着跟陈琳提了这事。果不其然,她直接炸了:“国强!你弟弟的婚事是咱们家的吗?你去年掏了几万他买车,今年又要10万?咱们还有钱吗?你考虑过我们的日子吗?”
我低着头,不敢看她。这些年,我确实给了娘家不少钱,陈琳一直忍着没多说,但这次她真的忍不住了。
“我爸妈辛辛苦苦把我养大,没指望我孝敬他们,反倒是你家,动不动就开口要钱。你弟弟的事,你妈自己不管,凭什么要你管?你要是真给这10万,咱俩就离婚!”陈琳撂下狠话,摔门进了卧室。
那晚,我在沙发上呆坐了一夜,满脑子都是家里的事。
第二天,我给妈打了电话,说只能再拿出5万,剩下的让她自己想办法。
妈听完,先是沉默,然后就开始抹眼泪:“国强啊,我真是命苦啊!
你弟要是娶不上媳妇,这家就没了啊!
你爸身体不好,家里能指望谁啊?”
我心里难受,可还是咬牙坚持了。妈也没办法,只能答应先凑个首付,把剩下的钱分期给女方家。
正月十五,弟弟的婚礼如期举行。那天,我带着陈琳和女儿回了老家。本以为这是个喜庆的日子,没想到却变成了一场闹剧。
婚礼上,女方家的人嫌彩礼少,脸色一直不好看。我妈一边赔笑一边解释:“我家实在条件不好,都是大儿子帮衬着才凑齐的……”这话刚说出口,弟媳的母亲立马接话:“你大儿子条件倒好,咱们国庆以后可得多靠他啊!”
我听了这话,心里一阵刺痛。这些年,我掏了多少心血,换来的却是别人眼里的“理所当然”。陈琳冷笑了一声,扭头就走了。
婚礼结束后,陈琳就带着女儿回了武汉,说什么也不肯再回老家。
我妈知道后,跑来劝我:“国强啊,女人就是要哄,你多说两句好话,她就消气了。
咱们一家人不能因为这点小事闹不和。”我苦笑着点头,心里却明白,这次,陈琳是真的寒心了。
腊月二十七,我回到武汉,试图跟陈琳和好。但她的态度很坚决:“国强,我受够了。你妈可以不拿我当回事,但我不能不为女儿考虑。你要是再这么‘无底线补贴’,咱们就离吧。”
我无话可说,因为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在理。
年三十晚上,我一个人吃着泡面,看着窗外的烟花,心里空落落的。这一年,我掏了14万,弟弟娶了媳妇,妈哭了6场,而我却失去了自己的家。
后来我才明白,亲情不是绑架,爱也不是牺牲。可惜,我醒悟得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