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历史,经典的战役案例数不胜数,但疯狂的战役案例却少之又少,而如曹魏伐蜀之战这般疯狂的战役,却是罕见中的罕见。
这一战,是后世津津乐道的一战,也是三国三大奇才对决的终极之战,还是三大奇才悲惨的落幕之战,更是三大奇才疯狂豪赌的命运之战、神奇之战。
钟会赌的是“王命”,一败涂地;
姜维赌的是“国运”,一败涂地;
邓艾赌的是“功名”,虽赢,实则同样是一败涂地。
关键,在这场豪赌中,他们都押上了身家性命,结果又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且充满了戏剧色彩。
▲邓艾
景元四年(263年)八月,曹魏伐蜀的战略布局是这样的:
一路,由主将镇西将军钟会率曹魏主力十余万大军,任务是趁机攻取汉中,然后顺势向成都进军。二路,由征西将军邓艾率领三万兵马,其中:包括天水太守王颀、陇西太守牵弘、金城太守杨欣等部,由狄道(今甘肃临洮)进军,任务是将蜀汉大将军姜维率领的主力蜀军牵制在沓中(今甘肃舟曲西北)。三路,由雍州刺史诸葛绪率领三万兵马,任务是进攻武都(今甘肃成县西北),然后利用桥头(阴平东南)的有利地势,切断姜维的退路。三路大军完成任务的情况:
一路军钟会,任务顺利完成。仅仅用了不到两个月时间,就最先取得战功,成功占领汉中,然后向成都进军。二路军邓艾,任务失败,没能牵制住沓中的姜维。当邓艾命令天水太守王颀、陇西太守牵弘、金城太守杨欣从三个方向进攻姜维的沓中蜀军时,姜维正好收到钟会已占领汉中的消息,便果断摆脱邓艾的围攻,然而迅速向桥头方向败退。三路军诸葛绪,任务失败,没能阻截住姜维。中了姜维的“调虎离山”之计,被姜维迅速从桥头通过,并成功与蜀将廖化、张翼等合兵,然后据守剑阁。当诸葛绪反应过来,急忙前去阻截时,已晚了整整一天。这里,就非常奇怪了,在姜维败退到桥头时,发现桥头已被诸葛绪部所占领,眼看无法通过,这才来了个“调虎离山”之计,可当时的邓艾为什么没有尾追而来呢?
否则,在这场战役中,最先面对人生死局的就姜维了。
▲曹魏伐蜀路线图
在诸葛绪返回桥头不久,邓艾也率军来到了桥头。于是,邓艾想与诸葛绪合兵一处,一起南下攻蜀。
但是,诸葛绪却根本不鸟邓艾,直接领军靠向了钟会。
谁知,钟会竟以诸葛绪畏敌不前为由,将其押回洛阳治罪,同时合并了其军。
不过,非常戏剧的是,诸葛绪竟因此成为了三路伐蜀主帅中唯一活着受封的主帅,这还真是造化弄人啊。看看吧,有时真犯糊涂了,这人啊,努力究竟好是不好?
再次让人感到奇怪的是,钟会竟然没有去动同样任务失败的邓艾。
接着,钟会并没有招呼邓艾一起,就独自领军去攻打剑阁的姜维,似乎是想把邓艾凉到一边,不就是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就有点看不起人了,难道我邓艾不配和你钟会一起攻打剑阁的姜维吗?
还有,以当时邓艾67岁的年纪,此战很可能就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战,若无功而返,这人生可就有点虎头蛇尾了,甚至是落寞收场。
而且,他也并不是一个甘于平庸的人,于是在本该稳重的年纪,却在冲动之下做了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大冒险,甚至还是一个九死一生的大冒险,或者说是一次用生命作赌注的豪赌。
▲邓艾
自从他踏上阴平小径的那一刻起,就要面对至少十多处非常危险的处境,只要任何一处险境出错,很可能就是万劫不复、全军覆灭的结局。
这一路行程有700余里,居然没有迷路,否则邓艾面对的就是第一个死局;
“山高谷深,至为艰险,又粮运将匮,频於危殆”,就在粮草将尽之时,邓艾冒险“以氈自裹,推转而下”,居然非常巧合地走出了山谷,否则同样是一个死局;
就算走出了山谷,三万人也只剩下了二千多人,更是兵困马乏,又无攻城器械,加之粮草断绝,如果蜀军能够坚决执行当初诸葛亮的驻军部署,在谷口设立关隘,邓艾面对的也会是一个死局;
如果,江油守将马邈有他妻子的那份骨气,邓艾面对的还会是一个死局;
如果,诸葛瞻能够听从黄崇的劝说,快速前行,占据险要,阻止敌军进入平地,邓艾将又一次面对一个死局;
如果,刘禅不要主动投降,死守成都,等待永安太守霍弋、巴东太守罗宪等智勇将领来援,同时钟会的粮草已经难以为继,已有退军返回汉中之心,一旦钟会退军,姜维就有机会带领蜀中精锐迅速回援成都,邓艾将再次面对一个死局……
这一切真得太神奇了,谁也没有想到,很可能也包括邓艾自己,这一路走来,犹如神助一般,简直顺利的不像话,所有有利于他的局面,居然都被他非常幸运地遇到了。
因此,甚至有人怀疑,难道这就是上天的安排。
▲邓艾
随着刘禅的投降,也证明了邓艾非常完美地赢下了这场豪赌。
或许,由于这场大冒险太过顺利,已年近古稀的邓艾,本应该是非常稳重的年纪,可他却被这场豪赌的胜利光芒给冲昏了头脑,居然犯下僭越之过,自作主张封赏蜀汉群臣,包括蜀国君主刘禅。
虽说,邓艾属于司马家的铁杆追随着,可也因此引起了司马昭的极大不满,甚至在司马昭让卫瓘䰙打他的情况下,他竟然反应不过来,反而还要上书辩解。
最终,触发了司马昭的逆鳞,结果就落了个抛尸荒野的悲惨下场。
曾经“老夫聊发少年狂”冒着天大的风险,赢下的这场豪赌,最终都化为了“是非成败转头空,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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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一千多年后的今天,大家都还知道邓艾,小便无论生死,有几个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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