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庆县城中有一位声名狼藉的官宦子弟,名叫张彪,此人父亲在京城任吏部侍郎一职,因为父亲的缘由他在当地可谓是呼风唤雨,县令见他都得礼让三分,就在去年的时候他娶了柳州知府的千金为妻。
张彪打小便是个不学无术之徒,整日游手好闲,对四书五经毫无兴趣,不仅如此,他还好色成性,这一恶习早已在县城内传得沸沸扬扬。他先后娶了娇妻美妾却还不知足,在他的认知中有一套歪理,那就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他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家中的丫鬟,青楼里的姑娘,就连那些租房的住户,甚至连周边村庄的妇人,但凡有点姿色他都会不知手段将其搞到手。
县城中有一位名叫陈大虎的男子,已过而立之年,陈大虎为人憨厚老实,踏实肯干,在邻里间有着不错的口碑。妻子名叫冯玉娘,长得是美如天仙,那弯弯的柳眉,明亮的双眸,樱桃般的小嘴,以及那婀娜多姿的身段,就仿佛画中走出的仙女。他们夫妻在城中开了一家杂货铺,店铺虽不大,但生意还算不错,小日子过得虽说比上不足,但比下却绰绰有余。

陈虎有一个弟弟名叫陈二虎,年仅二十三岁,至今尚未娶妻,陈二虎长得人高马大,身材健硕,往那一站就像一座小山,而且他还胆大心细,遇到棘手的问题,总能冷静思考,然后果断应对,从不畏首畏尾。如今,陈豹在府城当小卒,平日里都在军营中生活,但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回家一趟看望哥嫂。
这天,陈大虎到府城进货,顺便到军营里看望弟弟,晌午时分,玉娘见家里的水缸空了,便提着小桶来到街口的水井打水。这处水井是周边几个住户共同使用的,距离他们家也就二三十米的距离,不算太远,但也不近,玉娘费力地将打好水,正准备回家的时候,玉娘忽然看到有个锦衣华服的男人从这里经过,她来不及多想,连水桶都顾不上拎便急冲冲地跑回家,并将大门关好。
玉娘撞见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恶名昭彰的张彪,原来这附近的房屋都是他们家的产业,陈虎家的杂货铺就是租的他们家的门面。
张彪本就是那种见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的人,更何况是像冯玉娘这般美若天仙的女人,张彪呆愣在原地,看着玉娘远去的背影心中暗想:“这么好看的女人住在附近,我怎么一直都没有发现呀?”
回过神后的张彪一路小跑着回到家,刚一进门就将管家叫到跟前,迫不及待地询问道:“前街往西数第四家住的是谁,他们家是做什么生意的,是谁负责收租的。”
租房这种事一直都是仆人张顺负责的,管家连忙将他叫来回话。
张彪询问清楚后一脚将张顺踢翻在地,然后厉声训斥道:“狗奴才,你难道不知道本少爷的喜好吗?如此漂亮的女人住在我家房子里面,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张顺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少爷有所不知,他们家的情况有点特殊,她有个小叔子在军营里当兵,是个脾气暴躁的愣头青,不好惹,我就是怕给少爷惹麻烦,所以才没敢告诉您。”
张彪不屑地冷哼一声道:“哼,他算个什么东西,在我眼里连个蚂蚁都不如。”他那狰狞的面容在这一刻显得尤为扭曲,眼中闪烁着凶狠而贪婪的光芒。“如此漂亮的女人本少爷怎么可能放过,就凭他也配让我忌惮?你赶紧想办法把她给我弄来,要不然小心你的狗腿。”

张顺赶忙堆满笑脸,点头哈腰地迎合道:“是小的考虑不周,请少爷恕罪!陈二虎虽说不好对付,但是他哥陈大虎却是个老实人,平日里唯唯诺诺,三脚踹不出个屁来。我找个机会先去试试他的口风,他要是愿意,到时候少爷就花点银子,要是他敬酒不吃,那就给他点颜色瞧瞧,我就不相信他不松口,小的有的是法子对付他。”
张彪闻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兴奋地说道:“花点银子那都是小事,只要你能够将美人帮我弄到手,本少爷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张顺不敢耽搁立刻赶到陈家,玉娘说丈夫进货去了不在家,明天才会回来。张顺只好先回去。
第二天张顺再去的时候,陈大虎正好回来,张顺连忙迎了上去,说道:“大虎兄弟,你可算是回来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去我那里再说!”还不等陈大虎回话,张顺就一把将他拉走带到了张府。
两人来到张顺的房间坐下后,张顺便鬼鬼祟祟地凑到陈大虎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我家公子康概仗义,就是生性风流,见了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那痴迷的样子,就像那猫见了老鼠,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非要搞到手不可!要是遂了他的心愿,随随便便赏个几百两银子都不在话下,你想想,那白花花的银子,普通人家一辈子也挣不到那么多钱。
可要是逆了他的意,那就不好意思了,少爷的脾气上来,手段那可是相当狠辣,他会想方设法将那户人家弄得家破人亡,什么法子都使得出来,直到将女人弄到手才肯罢休。说来也是奇怪,那些女人最为可笑,明明可以轻松拿到银子享福,却偏偏要惹少爷不高兴,结果弄得死去活来,最后还不是乖乖就范?何必非要吃罚酒呢!”张顺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在为那些女人的不识时务感到惋惜。
陈大虎听得是目瞪口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紧接着,连忙奉承道:“也就是你家公子这样权势滔天的人物才敢这么干,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无权无势,就连做梦都不敢想。”

张顺眼睛一转,目光中透着几分狡黠,缓缓说道:“昨天我家公子路过西街那口水井,恰好看到了一个美妇人正在打水,那妇人长得真可谓是美若天仙,公子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丢了魂似的。回来后茶饭不思,满脑子都是那美妇人的倩影。这不,着急忙慌地让我们几个下人四处去打探这到底是哪家的娘子。您也清楚,那片地方住着十几户人家呢,可好像只有你们一家姓陈,老哥回家赶紧问问嫂子,昨天有没有出门打水,如果不是嫂子最好不过,可万一是她,那可就难办了。毕竟我家公子那脾气,一旦认准了的事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陈大虎做梦也没有想到,这种事情有朝一日竟然会轮到自己头上,愣了半天才说道:“都怪我,昨天早上的时候急的出门忘记了打水,贱内中午做饭没有水,这才自己去的,这可怎么办,张老弟,你可要帮我想个法子呀?”
张顺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哥,我就是张府里的一个下人,哪有资格去管少爷的事呀?”
陈大虎满脸愁容,几乎是带着哭腔恳求道:“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实在不行,我们就连夜搬到我家兄弟那边,躲个一年半载再回来。”
张顺一听,脸色骤变,连忙摆手道:“万万使不得,就凭我家少爷的势力,到时候不仅会连累你家兄弟丢了性命,说不准还会连累我受惩罚。”
陈大虎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张顺说道:“刚才我不是已经说的明明白白了吗?你要是不答应,我家少爷有的是办法整你。你好好想想,千万别犯糊涂!你们要敢搬到你弟弟那里,他就会将我告到衙门,说我和你媳妇通奸,还偷了府里的东西藏在你家,就凭他和县令的关系,到时候你们兄弟还有活路吗?在这权贵勾结的世道,那就是有钱有势之人说了算。一旦被抓进衙门,屈打成招那是常有的事儿。你们兄弟俩无权无势,只能任人摆布,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别说为自己申冤了,恐怕连性命都难以保全。”
陈大虎听到这话,一时间没有了主意,急的是团团转,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张顺见时机成熟,连忙趁热打铁劝说道:“依我看,不如就委屈一下嫂子,从了我家少爷。你想想,这样不仅可以得到一大笔银子, 你们一家还可以继续安安乐乐的生活。再说了,这也就是一时的事儿,凭我对少爷的了解,他向来是贪图新鲜,很快就会腻了,到时候,你媳妇还是你媳妇,神不知鬼不觉,保证不会有人知道此事。”
此时的陈大虎就像泄了气的气球,整个人萎靡不振,有气无力地说道:“只怕我家那位不会同意。她向来性子刚烈,把名节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这次让她做出这般违背心意的事情,她必定会宁死不从的。”
张顺脸上挂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阴阳怪气地说道:“陈大哥,您有所不知,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表面装得贤良淑德、忠贞不二,背地里却是一套一套的,瞒着丈夫在外面偷人。你要是跟她说了这事儿,兴许她表面上不答应,其实心里早已乐开了花。你先回去跟嫂子好好说,晚上的时候我去你家接她,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给你送回来,你就放心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陈大虎一脸苦涩地说道:“要是这么做,那我不就成了绿头乌龟了,以后还如何见人!”
张顺摆摆手道:“只要你不说,外人如何知道?再说了,我家公子只是出门随便闲逛就遇到了嫂子,天下那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说不定他们前世有缘呢?反正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至于如何选择你自己看的办吧?”
陈大虎失魂落魄地离开张府,回到家后便询问妻子道:“你昨天是不是去井边打水了?”

“是呀!昨天中午做饭的时候发现水缸里没水了,你有不在家,我只好自己去了。回来的时候遇见个富家公子,那人总是色眯眯地看着我,吓得我连忙就跑回了家,你是不知道,那人的眼神好像要吃人似得,吓死了我!”
陈大虎闻言长叹一声,低头不在说话,玉娘察觉出丈夫神情不对,询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陈大虎知道这种事瞒不住,便将事情讲了一遍。
玉娘听后整人都愣住了,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随后声音哽咽地说道:“怎么能做这种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了,我们以后还怎么见人?邻里乡亲会怎么看待我们?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
陈大虎缓缓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头,一脸的痛苦与无奈,声音低沉地说道:“别说以后了,眼前的形势已经容不得我们有别的选择。要是不答应他,只怕我们活不过今晚。我打算去一趟永州,在那里租个房子,等安排好一切之后,在把这事告诉二虎,到时候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玉娘连连摇头,哭着说道:“我不干,我要是真的这么干了,以后你肯定会嫌弃我的。”
陈大虎双目通红,声音沙哑地说道::“你以为我愿意吗?天下那个男人愿意把自己的媳妇往别的男人怀里送,可为了保住咱们的性命,现在只能委屈你了。要不然,张彪那个混蛋肯定不会放过咱们的。”
他们夫妻还在商量的时候,只听得“吱呀”一声,院门被人直接推开,只见张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满脸笑容地说道:“恭喜陈兄,我家少爷说了,你是个忠厚之人,这不,让我送来五十两银子,还有几匹绸缎,说是给夫人做几件像样的衣服。”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陈大虎伸手接过了银子,并且还让妻子准备了一桌酒席留张顺在家吃了一顿饭,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张顺催促道:“时间不早了,少爷那边还等着呢?咱们走吧!”玉娘没办法,只好跟着张顺从小路走到后门进了张府。
张顺领着玉娘来到一处偏房,张彪早已在里面等候多时,看到心心念的美人后连忙上将玉娘迎进屋内。不一会儿,张顺便端着几碟精致的小菜和一壶老酒进来,放在桌上后,悄悄退了出去,并且将房门带上。
张彪将门插好,给玉娘倒了杯酒,说道:“如此良辰美景,能与娘子共饮这美酒,实乃我张某得荣幸,来咱们喝一杯。”起先玉娘还是拒绝的,奈何张彪再三劝说,无奈之下她只好勉强喝了一点。
几杯美酒下肚,张彪也不再装了,径直走到玉娘身边,一把将其抱起,大步流星地朝床榻走去。
一夜春风,第二天一大早,张彪亲自将玉娘送回了家,自此之后,隔三差五张彪就会叫玉娘过去陪他。一晃眼这样的日子就过去了一个多月,这天,玉娘忧心忡忡地丈夫说道:“这事时间长了肯定瞒不住,你之前不是说要搬到永州吗?现在赶紧准备吧!”
陈大虎听后立马带着银子前往了永州府。
这天,张彪亲自来接玉娘过府。玉娘有些伤感地说道:“之前张顺口口声声说官人会帮助我们。可如今呢?我们的日子却越过越难,杂货铺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门可罗雀,已经快要干不下去了。我那丈夫天天抱怨,整天愁眉苦脸的。我说官人那可是一言九鼎的人物,怎么可能说话不算数,定是事务繁忙,一时忘记了。

前不久他听人说外边有个好生意,利润丰厚,前景可观,只可惜没有本钱。我告诉他,我会帮他跟官人借个几百两银子作为本钱,他听后别提高兴了。昨天,他就迫不及待地动身前往永州了,说是去那边打探一下虚实,看看这生意到底靠不靠谱。等他回来后,官人可一定要帮帮他呀!您的大恩大德,妾身一定会铭记于心。”
张彪闻言,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不就是几百两银子吗?到时候我叫张顺给你们送过来,现在就快点跟我走吧!”
玉娘摆手道:“今天恐怕不行,我家里没人,官人还是去找别人吧!”
张彪笑道:“本公子现在心里只有你一人,那些庸脂俗粉根本无法与你相比,我只想找你。”
玉娘想了想说道:“我家虽然简陋,但也算干净,只是没有一床好的被褥,不如官人让张顺送来一床被褥,今天晚上就不要走了,住在我家如何?”
张彪见她家果然收拾的一尘不染,而且在外面私会好像还别有一番滋味,于是当即便让张顺回家取了一床被褥过来,顺便还从酒楼里带了一些酒菜,这天晚上,玉娘为了银子,百般讨好,她使出浑身解数,那娇柔的姿态,妩媚的眼神,甜美的话语,犹如春风般撩人,十八般武艺使了个遍,只为了博得张彪欢心。
这一晚张彪被她那似火的激情迷的欲罢不能,不仅给了她五百两银子,甚至连腰间的那块价值连城的玉佩都一并送给了她。张彪盯着一如反常的玉娘,好奇地问道:“咱们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娘子今晚何为如此主动,和往常完全不一样呀?”
玉娘羞红着脸说道:“以前在你家,我总是担心隔墙有耳,无法尽兴侍奉官人,可今天在我家,只有我们两人,没有了后顾之忧,我便可以尽心尽力地服侍官人。”
张彪闻言大喜过望,自此几乎天天都来玉娘家私会,两人如胶似漆。
另一边,陈大虎来到永州府,担心永州距离宝庆太近,张家在这里还认识衙门里的人,于是有往南走来到了梧州,在那边租下了一个小院,安排妥当之后便连忙赶回家中。
玉娘将从张彪那里借到五百两银子和谎称去他永州去做生意的事情讲述了一遍,然后说道:“银子已经拿到收了,你快去通知小叔,我们尽快离开这里的吧!这样的日子,我真的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她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每日担惊受怕,生怕被人发现我们的秘密。”
陈大虎赶到军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张彪的所作所为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哽咽地说道:“兄弟,这里我们是待不下去了,这次来就是叫你和我们一起逃的。”
陈二虎听完顿时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地说道:“张家那个畜,生,简直是无法无天!仗着他爹在朝为官,在乡里横行霸道,欺男霸女,不知道有多少良家妇女被他玷污,这事儿绝不能就这样算了,咱们光脚的难道还怕他个穿鞋的吗?离开之前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就算是普通人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陈二虎将自己的机会说了一遍,起先生性懦弱的陈大虎不敢,害怕事后被张彪报复,最后在弟弟的再三劝说下这才勉强答应了复仇计划。

几天之后,陈二虎辞了兵,与此同时,陈大虎趁着夜色的掩护,雇了一条船将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都悄悄搬到了船上,然后兄弟二人按照事先商议好的计划回到家中,让玉娘将张彪约到家里实施他们的复仇计划。
玉娘来到张府后门,恰好看到张彪醉醺醺的向这边走来,她连忙过去搀扶住他,娇声说道:“官人,我丈夫又出门了,这几天人家好想你,所以特意过来接你到我家一聚。”
张彪闻言大喜,转头就跟着玉娘来到了陈家。
玉娘准备了一大桌酒菜,酒席上频频向张彪劝酒,两人一直喝到傍晚,张彪被灌的不省人事。
玉娘将躲在暗处的陈家兄弟叫了出来,陈大虎把玉娘送到船上,随后便急冲冲地回到家里。兄弟二人那充满怒火的目光紧紧盯着张彪,毫不留情地将他的衣服全都扒了下来,然后将被褥衣服一起打包好。陈二虎将提前准备好的颜料拿出来,在张彪的脸上花了一张五颜六色的鬼脸,那鬼脸极为可怖,双眼血红,嘴唇鲜红如血,脸色铁青且獠牙外露。不仅如此,就连头发上都被涂满了黑漆漆的沥青,一根根竖起,仿佛寺庙里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恶鬼,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将这一切做完已经快到五更天了,出城的城门已经打开,陈家兄弟将张彪抬到张家附近,陈二虎对大哥说道:“大哥,你先出城,我还有点事要干,等办完了就去找你。”
等到大哥离开之后,陈二虎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头朝着张家大门狠狠地砸了过去,一连发出几声沉重的闷响,陈二虎像受惊的兔子连忙躲到黑暗之中,朱红色的大门很快就被打开,一下子涌出十多名手持木棍的家丁。此时天才蒙蒙亮,陈二虎盯着呼呼大睡的张彪,眼中满是难以压制的怒火,他抬手恨恨地在张彪的脸上扇了几个耳光,见他慢慢醒来,赶紧跑开。
张彪清醒后,发现自己赤裸裸地躺在大街上,前面不远处就是自己的家,他迷迷糊糊站起来朝张府走去。
家丁们看到街上有个怒发冲冠,青面獠牙的恶鬼朝这边走来,顿时吓得瑟瑟发抖,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咱们人多,难道还怕一个鬼不成?给我打他。”话音刚落,众人便一边大喊,一边拿起木棍冲了上去。
众人二话不说就是一顿乱打,张彪被打的抱头鼠窜,急忙喊道:“你们是不是想要造反,连我都敢打,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现场一片嘈杂,打骂声冲天,家丁们根本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气得张彪直跺脚,抱着头拼命往家里跑,家丁们早已被吓得噤若寒蝉,谁也不敢仔细去看恶鬼,只是跟在后面不停追打。
张彪被打得急了眼,慌不择路的他逃进了一间厢房,那间房恰好就是他平日里用来与玉娘幽会的房间,他一头钻到床下,身体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家丁们见状,一个个面目狰狞地拿起木棍对着他又是戳,又是打,木棍如雨点般落下,发出令人胆寒的声响。不一会儿,张彪就被他们打的头破血流,头上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地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众人见他没有了动静,其中一名家丁颤颤巍巍地将他拽了出来,此时天已经大亮,众人这才发现他脸上和身上都是颜料画上去的,家丁拿来清水冲洗过后才发现,被他们打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恶鬼,而是一个人。

当人们小心翼翼地将张彪脸上那五颜六色的颜料一点点擦洗干净,这才惊讶地发现,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人竟然是自家的少爷。众人顿时大吃一惊,此时的张彪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身上血迹斑斑,裸露的肌肤上布满了青紫的瘀伤和一道道深深的划痕。
家丁们一时间全都慌了神,想到刚才自己那样殴打少爷,以少爷的性格,这要是被怪罪下来,自己必定会小命不保,家丁们被吓得面如土色,有几个已经被吓得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张彪的父母都在京城,家中只有他的妻妾,当张彪的妻妾得知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发现张彪早已没有了呼吸,他的妻子大哭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如此狠心,竟然用此等恶毒的计谋害人?”
几名小妾也是嚎啕大哭,这时张顺站出来说道:“夫人,少爷昨晚去了西街的陈家,一定是陈家人谋害了少爷。”
张彪妻子带着一众家丁赶到陈家,此时的陈家早已人去楼空,房间里只剩下几件破旧家具。张顺等人因为害怕受到惩罚,一口咬定是陈家夫妇谋害了张彪,张顺说道:“陈大虎还有个弟弟在府城军营里当兵,我们去找他。”当张家众人赶到军营发现,早在几天之前陈二虎已经离开了。
张彪的父母得知儿子遇害的消息后连忙赶了回去,一边为张彪操办丧事,一边要求县令派人捉拿陈家兄弟为儿子报仇。
县令见死者是吏部侍郎的儿子,不敢怠慢,立刻排除捕快四处捉拿陈家兄弟。
关于张彪的死县令也略有耳闻,他是死在自己家中,而且还是被自家的家丁活活打死,现场可是有不少人证,可偏偏张家却说是陈大虎夫妻害死了他们的儿子,根本就是无凭无据,所以官府追捕了一段时间就不了了之。
陈虎兄弟来到梧州之后,在当地也开了一家杂货铺,生意不错。第二年,陈二虎娶了隔壁酒馆掌柜的女儿桂枝娶妻,转年桂枝就为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至于玉娘,陈大虎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情而埋怨过玉娘,反而对她比以前更加好。至此,一家人终于过上了平安顺遂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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