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时任北京市副市长的吴晗,在关于北京古建筑保护座谈会上,提出应该拆掉类似于牌楼等影响市容的古建筑。
此时,身患肺炎的林徽因强撑着身体,与之辩论。
“你们拆的是具有八百年历史的真古董!你们真把古董给拆了,将来要后悔的!”
吴晗置之不理,继续说服众人。
“我们应该鼓励创新,不要被旧思想束缚着。再说了,你林氏低微,自然目光短浅。”
听到这里,林徽因顾不及淑女形象,指着吴晗的鼻子怒骂:
“我侯官林氏满门忠烈,你又算什么东西?”
她话音落下,大家都静默了下来。吴晗也深知自己言语过激,不再说话。
而苏联的几位著名水利和建筑学专家也是支持拆除那些古建筑。
面对众人的质疑声,林徽因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她强撑着身子,忍着剧痛,画了一幅古城墙规划的示意图。
“新中国百废待兴,哪里有钱搞这些?”
吴晗依旧坚持己见,而林徽因坚持不愿意让这些古城墙被拆除,是因为她看到了这些古建筑的更大价值。
然而,会议上经过两派激烈的辩论后,还是决定拆除北京城内众多古建筑。
在会议的最后,重病的林徽因几乎是被梁思成搀扶着离开的。
人们不禁要问,吴晗所说的那句话和拆除古建筑的行为,究竟为何使得林徽因如此动怒?
“林氏低微,林徽因目光短浅。”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林徽因的祖父林孝恂,是晚清官场上的一股清流,思想开明进步,家中晚辈都被他送往日本留学,接受先进的教育。
林家堪称满门忠烈,阖府精英,这也与他的教育观念息息相关。
而众人熟知的那封《与妻书》,道出了革命先贤的爱国真情,笔触委婉动人,感情真挚绵长。时经多年,无人读后不觉荡气回肠,百千感慨。
其作者林觉民,便是林徽因父亲的堂弟,林徽因的二叔父。
还有大叔父林尹民,同族子弟林文,三人都是黄花岗七十二烈士,誉为黄花岗“三林”。
而林徽因的父亲林长民,与几个弟弟不同,他思想更为进步,更具有胆识,支持立宪实现国家富强。
林长民一直教育自己后世子弟,“政治家须有容人的雅量,中国前途不可知,尤须联络异己,为沟通将来政治之助。 ”
林氏子弟中还有一人值得提起,那便是林恒,林徽因同父异母的弟弟。
1925年,父亲林长民在发表抗日演讲时被枪杀,林徽因就把三弟林恒接过来一起生活,并且亲自教育。
林恒不负众望,于1935年,考入清华大学机械系。
随后“一二九”抗日运动爆发,他毅然投笔从戎,报考中央航空学校,致力于要为中国空军奉献自己的力量。
1941年,日军空袭成都,林恒驾驶战机,迎空应战。
他凭借着高超技术击落了一架日军战机后,不幸被包围夹击,壮烈殉国,年仅25岁。
由此看来,林氏一家确实是满门英烈,为革命、为国家、为民族解放斗争都付出巨大牺牲。
毫不夸张地说,林徽因和梁思成的一生就是为建筑而生。
夫妻二人携手共进,在保护中国古建筑的道路上呕心沥血,付出了极大的心血。
在面对吴晗支持拆毁古建筑的行为时,他们无法做到痛心接受。
自从1931年,林徽因和梁思成来到北平,从此开启长达几十年的古建筑勘测和保护之旅。
他们共同走过中国百多个县的将近两千多处的古建筑,进行了实地测量与实测。
“我认为中国境内已没有唐代木构,中国人要想研究唐朝建筑,只能去日本奈良。”日本建筑家关野贞在自己的著作中肆意挑衅。
“中国全境内木质遗物的存在,缺得令人失望。”关野贞的这句话,严重刺痛了林徽因和梁思成夫妇。
然而,由于几十年的奔波,林徽因患上了严重的肺炎,梁思成的身体也渐渐被拖垮。
1937年夏,林徽因夫妇在山西找到了唐代遗存下来的古建筑,五台山佛光寺。
林徽因夫妇一生都致力于保护和传承古建筑艺术,打破了日本学者“中国没有唐代古建筑”的谣言。
也正是对古建筑艺术的深深热爱和尊重,支撑着林徽因和梁思成跋山涉水,奔波劳累,只为守护这些历史遗产。
而在新中国成立不久后的城市化改造过程中,他们所守护的东西可能将被毁于一旦。因此,他们才毅然站出来反对。
而吴晗等拆除派的主张,严重刺痛林徽因夫妇的心。
他们为之奋斗一生,不断保护研究的历史文物一旦被拆除,便意味着历史的建筑痕迹随之飘零,再也不会有活化石一样的厚重与借鉴。
最终,北京城内的一些古建筑变成了废墟,林徽因见到自己呕心沥血保护的古建筑就这样彻底地被付之一炬,由此更加伤心和悲痛,病情也日益严重。
梁思成当时搀扶着病重的妻子,与吴晗激烈争论,以至于失声痛哭。
最后拆除计划落定,他只能悲痛感叹:“五十年后,历史将证明我们是对的!”
当时,吴晗身为北京市副市长,主管规划设计工作,如火如荼地开展了北京城的城市化改造。
并以“牌楼杀过人不吉利”等封建迷信为借口,执意要拆除这些古建筑。
会议上自知理亏的吴晗无理无据,气急败坏地抨击林徽因夫妇思想守旧,甚至还说出了林家出身低微。
林徽因还是不死心,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说道:
“你们要是真的把这些旧城墙给拆了,将来一定会后悔的!到时候就算你们想要恢复,它也只能是个假的!”
林徽因也了解,以当时的国内经济形势来看,没有充足的钱财来维修古城墙。
实在虚弱的林徽因,在丈夫梁思成的搀扶下,离开了会议。
但在林徽因看来,古建筑本身所有的价值,远远超出了为国家省下的那一小笔维修费用。
而林徽因夫妇的话也在后来得到了验证,当年北京拆除的众多古建筑,现在都已复建。
可惜这些复建的建筑就算外表再相似,也失去了原先浓厚的历史底蕴。
林徽因的一生为寻找古建筑奔波劳碌,还心系古建筑教育事业的发展。
她在清华大学任教期间,极力支持创办建筑系,培养了诸多建筑系的人才。
新中国成立前,林徽因还以设计师的身份参与了中国国徽的设计,并且不顾日渐消瘦的身躯,设计了人民英雄纪念碑。
两年后,林徽因带着无尽遗憾离开了人世,
她的骨灰也被送入自己生前所设计的八宝山公墓中安葬。
她把她全部心血全部注入了我国的古建筑保护事业,正如梁思成在妻子墓碑上刻上的“建筑师林徽因之墓”那样,才是对她人生的最真实,最有意义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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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糕糕】
【编辑|长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