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儒家在汉武帝时期迎来了人生中极其高光的时刻,“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一举击败其他诸子百家思想而登顶泰山之巅,成为了封建王朝2000年用于治国理政的不二思想。但不可否认,此时的儒家已偏离孔子创立的“古儒正道”很远了。
不仅如此,越往后发展,儒学就“越来越不像话”,到了宋朝时期,随着程朱理学的崛起,儒学由原始的“仁德”转变为“人控”之后,儒学的口碑轰然倒下,一些有识之“儒”便果断分家与之对抗,儒家也因此走向了分裂。
1.儒家:越进化越偏离孔子的初衷,到了宋朝出现分裂痕迹,明朝正式宣告分裂
(1)荀子对儒家的理解,已大大偏离了孔子的初衷
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孔子》一书,第一讲《孔子评传》便点明一个事实:儒学起源于与死人相关的行业——祭祀,儒本意就是祭祀。孔子从事祭祀行业时,常常要行“相礼”,也即祭祀时的司仪。
可能是少小生活时与母亲相依为命的凄苦,也有可能是祭祀当久了,对于亲人故去的痛彻心扉,孔子是十分的感同身受,因此孔子对“人”和“仁”的理解,较一般人更深一层。
这也就是为什么孔子父亲明明是力大无穷、战场杀敌的铁甲勇士,孔子却没有“尽孝道”,子承父业地沿袭武道,而是反其道而行之,选择了伦理亲情和仁爱的文道,并以此发展出了自己的儒家的原因吧。
当然,孔子通过努力将母亲与父亲合葬成功,获得了“士”级称号,使得孔子享受到周礼的好处,再加上孔子出生的鲁国对于周礼保存完好,对祭祀之礼尤为看重。二者一拍即合,使得孔子对于以爱人为核心的“仁德”和“忠恕之道”,刻在了骨髓里。
孔子在世时虽然教授弟子众多,但真正有名气的大多还是后世非直系弟子,比如荀子,就在继承孔子礼文化的基础上,批判性地看待儒家思想。
荀子不认同人性本善之说,提出了“性恶论”,因此法家所言的刑罚必不可少,这与孔子反对的刑罚观念背道而驰,也直接导致荀子教授出了两个法家学生——韩非子和李斯。
荀子思想最为偏离孔子“古儒正道”的思想在于世界的主宰问题。由于对自然界毫无兴趣以及深受伦理亲情泥潭的局限性,孔子一直认为好的君主是世界万物生存繁衍的根基,为此孔子一直为君主“正名”,寄希望君主能广施“仁政”。
但在荀子看来,主宰世界万物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客观规律。宇宙存在着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规律,人可以利用自然、改造自然,这显然已有了科学的意味。
(2)宋朝的程朱理学,明朝的阳明心学,虽同属儒家,却势同水火
也正是因为荀子对于儒家有着颇多偏离正道的解读,使得后世读书人将荀子列为儒家的叛徒。但是让儒生始料不及的是:儒家后世的分裂才惊天地泣鬼神,荀子只是开胃小菜。
儒学发展到了宋朝之后,著名的程朱理学落地生根。理学家们出于对外在形象和颜值的疯狂追求,将儒家中“好看”的礼文化发扬光大。原始的儒家不是主要针对祭祀之礼吗?那我就将其推广到日常生活,无孔不入地将礼之繁琐规定贯彻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当然这会引起读书人的反感:这可有偏离孔子提倡的“仁”之意味了。想到这里,理学家们便干脆另起炉灶,依照《大学》中“格物尽理”这句话,提出“存天理,灭人欲”的主张,深受统治阶级的喜爱。
理学家如此“不仁”,其他追求“忠恕之道”和“仁德”的儒者坐不住了,进行坚决反扑。先是陆九渊提出了“心学”之初概念,明代王阳明发扬光大,针锋相对提出了“心外无物”的心学思想。自此,儒家彻底走向了分裂。
2.儒家为何会分裂?《论语》记载:何为天道?孔子自己也没整明白
(1)科学理论:指向明确,意义清晰,可操作性强,绝非莫衷一是、含糊不清
在探讨儒家为何会分裂这个问题之前,先来说说被誉为真理代名词的科学。
从科学发展历程可以看出:科学有三大基石:一个是认可不以人为意志转移的客观规律,看待事物不能代入个人情感和有色眼镜。正如著名物理学家杨振宁教授所言:人格化的上帝不存在,但无形无相的上帝存在。
第二个则是经得起重复性的实践检验,这被荷兰学者弗洛里斯·科恩认证为“动手思考”。对于事物的发生发展规律,每个人因为学识不同、成长经历不同,会做出不同的判断。但谁的判断是正确的呢?必须经过理论的严谨推导和实践的充分检验。
第三个则是科学理论存在适用范围,但不能存在前后矛盾之处。这就表明科学理论必须严谨成体系化,下结论之前一定要前后对照比对,质疑前人理论之前一定要看看是否步入到了新领域,导致适用范围发生了变化。
从儒学发展过程,结合科学理论成立条件可以看出:儒学真不是科学,居然还会有推倒重来的颠覆性过程,这就表明:儒学所列的主张并没有经过严谨的推导和论证分析,很多时候都是听风就是雨、脑袋一热下的随感笔记,导致如何解读,自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2)儒家理论:莫衷一是,含糊不清,对于天道和贤德,孔子自己也没整明白,导致后世解读千差万别,分裂不可避免
儒学为何分裂?为何同样的话后人解读完全不同?主要原因还是孔子创立儒家之时,很多问题他自己也没整明白。正如他的学生子贡所言“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之;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
《论语·里仁》记载:对于自己的学生曾子,孔子也是模棱两可说了一句:“参乎!吾道一以贯之。”对于宇宙运行的“天道”这种根本问题,曾子参照孔子这一句莫衷一是的回答,就曾错误理解为“忠恕而已”,沦为了笑话。
真不能怪曾子,关于“天”的意义,《论语》就记载了孔子的四层含义:
《论语·八侑》记载:获罪于天,无所祷也!后人解读为人格化的“意志之天”;
《论语·泰伯》记载:巍巍乎,唯天为大!后人解读为“自然之天”;
《论语·颜渊》记载: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后人解读为“命定之天”;
《论语·述而》记载:天生德于予,桓魁其如予何!后人解读为“义理之天”。
……
光一个天都这么多解释,那如何让人“知天命”、“畏天命”呢?到底该怎么执行呢?
不光是“天”,就是孔子开口闭口的“德”,就有完全不在一个范畴的多种解释,一种是“外表的美颜”,另一种则是“好生之德”。《论语·宪问》中还记载了“修己以敬”的说法。反正非常多,莫衷一是,含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