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离世没多久,在不远处的“头号政治犯”孙立人家里,突然到访了几位年轻人。他们来探望孙立人,但心里还揣着个更重大的事儿——要为孙立人讨回公道。
几个年轻人聚在书房里,瞅着头发已有些斑白的孙立人,直接说道:“老师,总统已经不在了,我们想,这事儿是不是能开始考虑了?”
可还没等人把话说完,孙立人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朝上指了指天花板,接着用英语小声说:“上头还有不少人盯着我呢。”
孙立人到底是谁啊?为啥蒋介石会把他关起来?他后来啥时候才被放出来的呢?
【一、 幽禁原因】
孙立人在抗日那会儿,还有解放战争期间,一直都是蒋介石身边得力的大将。退到台湾以后,孙立人还是一直紧跟着蒋介石。
1949年的时候,蒋介石展现了对孙立人的极大信赖,他决定让孙立人来当国民党的陆军一把手,也就是陆军总司令。这样一来,国民党的军权大部分都落到了孙立人的肩上。
不过,这份信赖很快就烟消云散了。掌握军权的孙立人,没多久就让蒋介石心里起了戒备和猜疑。
1955年的时候,孙立人被拿下了兵权,就给了个“总统府参军长”的空头衔,啥实权也没有。
仅仅过了两个月,蒋介石就连这个没实权的职位也不肯留给孙立人,直接找了个“藏匿共产党间谍”的借口,把孙立人给抓了。他还下命令,把孙立人全家都给关了起来,限制他们的自由。
这一关,一关就是33载。
跟张学良的情况不一样,他虽然也被困在台湾,但还能收到宋美龄寄的节日礼物和新玩意儿。可孙立人就不同了,他啥礼物都收不到,也没法说走就走,出去旅游放松一下心情。
孙立人在被关的那段时间里,过得可不容易。不管是谁,要想进出或者用什么通讯工具,都得经过警卫室那帮人仔仔细细地查一遍,甚至还得偷听。
那时候,因为蒋介石没点头,孙立人既领不到工资,也没法退伍找新活儿干。一家老小全靠着孙立人媳妇变卖自己的首饰,换点钱来糊口,还有给娃们交学费。
不过时间一长,家里的首饰全给卖完了,没了进项,孙立人没辙了,就通过他以前的秘书,给蒋介石写了封信,想求点经济上的支援。
蒋介石知道这事后,就从他总统的特别经费里划了点钱,给孙立人一家当生活费。他板着脸跟孙立人说:“我虽然把你们关起来了,但也没说让你们活活饿死。”
说实话,蒋介石对孙立人那叫一个不客气。为啥要把孙立人给关起来呢,说白了,就是孙立人做的两件事惹恼了他。
1949年那会儿,蒋介石跑到台湾去了。可他这人吧,疑心病特别重,总觉得身边的人都靠不住。结果呢,不少国民党的将领,有的就被他给关起来了,有的更是直接被杀了。
就在那会儿,孙立人那边出了一些状况,结果蒋介石对孙立人的猜疑越来越重了。
就在这时,蒋介石给孙立人下了命令,让他处理汤恩伯那些从上海撤回来的残兵。孙立人琢磨着,不如把这些士兵暂时安置在几所小学的空地上,好让他们能有个地方歇歇脚。
不过,孙立人做出的这个部署却让蒋介石心里不太乐意。
他叫来了孙立人,直接问他为啥没把这批部队放到他的训练营。
孙立人觉得蒋介石的主意不太对劲,那些剩下的部队得先休整一下,等养精蓄锐后再送回训练营,之前可从没有过立马就送进训练营的例子。
蒋介石一听,气不打一处来,直骂孙立人太自私了。
孙立人干脆利落地开了口,直接跟蒋介石说:“难道就因为汤恩伯的部队是您的亲信部队,就得让我的部队靠边站?要是这时候共产党打过来,您打算咋办?难道真要跳到太平洋里躲起来?”
蒋介石压根儿没想到孙立人会直接跟他唱反调,气得火冒三丈,最后只能叫侍卫长过来缓和气氛,这才把事情给平息了。不过,蒋介石心里头从此就对孙立人有了意见。
蒋介石对孙立人心存不满,不光是因为孙立人多次跟他唱反调,还有一个关键因素,就是他感觉孙立人跟美国人关系过于亲密,这让他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动摇。
蒋介石心里对孙立人有所戒备,但并没收回他的军事指挥权,这样一来,美国人就把目光集中在了掌握兵力的孙立人身上。
孙立人心里头对蒋介石有怨气,可他压根儿就没动过跟美国人混到一块儿的念头。
可当蒋介石察觉到孙立人和美国人关系紧密后,心里头就犯了嘀咕,时间不长,他便找个由头把孙立人手中的军权给收回了。
现在,挂着“总统府参军长”这个空头衔的孙立人,实际上已经是孤家寡人了,但这事并没让蒋介石对孙立人的戒备心减轻半分。
1955年的某一天,孙立人冷不丁地收到了紧急消息,说是蒋介石要见他。孙立人心里其实早有预感,这次会面准没好事。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蒋介石见他时的态度竟然会那么冷淡。
在办公室里头,蒋介石板着脸,一脸严肃地问孙立人:“你最近都在捣鼓啥书呢?”
孙立人回答说:“我选了《南宋的崛起与衰落》还有那本《曾国藩写给家人的信》。”
但这个回答非但没让蒋介石消气,反而让他脸色更沉了。他提高嗓门,冲着孙立人大声责问起来。
你咋就跟美国那些军政大佬混上了?还有那个新来的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为啥单单请你去他的就职大典,却不搭理我呢?
孙立人一听到蒋介石无端指责自己,再也顾不上那些繁文缛节,直接朝蒋介石大声说道:“我这辈子就认一个理儿,那就是忠心报国,我压根儿不会用那些下三滥的政治把戏去坑人!”
孙立人话还没讲完,蒋介石就已经火冒三丈,他猛地大喊,让侍卫过来,“住口吧,我再也不会信你了,我要把你排挤到一边!”
在蒋介石的不断猜疑之下,孙立人被限制在了台北自家的房子里,从1955年开始,一直到1988年,整整33年的光阴就这么过去了。
【二、 大陆情怀】
1988年,孙立人被关了33年后,终于重获自由。一回家,他就接受了媒体的访问。
记者曾询问:“您是否因拒绝美国方面让你成为台湾元首的提议而被软禁?”
听到这个提问,孙立人马上答道,“不是这样的,那时候我和麦克阿瑟将军聊的是怎么防卫台湾,跟背叛国家沾不上边。就算美国人帮我们,咱们自己也得腰杆硬!”
孙立人即便在三十多年的牢狱生涯里,也一直坚守着不屈不挠的民族精神。他心里始终惦记着大陆,那个曾经养育他成长的地方,让他魂牵梦绕。
孙立人在被关起来的那段时间,家里头真是过得挺不容易的。不过就算这样,他有个老习惯,一直坚持了几十年没变,就是每天早上得喝上一杯牛奶,雷打不动。
每天早晨,孙立人习惯用玻璃杯泡上一杯奶粉调制的牛奶,等喝光后,他不会直接放下杯子,而是再往里头加点水,简单晃一晃清洗下杯子,随后就把这水洗杯子的水喝掉。
这个习惯得追溯到抗日战争那会儿,那时候战斗激烈,物资匮乏,常常得靠美国军队从空中扔下来的补给品来维持。
那时候,美军从空中投下的补给品里头,有那种压缩的罐装牛奶,孙立人老爱拿热水泡着喝。为了不糟蹋东西,炼乳吃完后,他还得拿热水冲冲那空罐子,再把里面的残汁给喝干净。
孙立人被软禁期间,还是保留着涮东西的习惯。这么做,一来是为了不糟蹋东西,二来也是缅怀当年在抗日战场上牺牲的国军兄弟们。
被关起来那会儿,孙立人在卧室旁边栽了棵紫白相间的茉莉花。小孩子们看到花的颜色,都觉得特别新奇。孙立人就告诉他们,这花的颜色跟他母校的一样。
孙立人心里一直惦记着清华,他老跟别人提起,“我算是到清华后才真正活出了自己的人生。”
五四运动那会儿,孙立人正好在清华大学念书。他跟着一群北京的学生,浩浩荡荡地参加了大游行。在游行中,他算是看透了那些军阀的真面目,全是虚情假意。
在清华大学里面,孙立人接手了《清华周刊》的编辑工作,目的是推广爱国主义精神。他把这份原本只是记录校园日常的小报,转变成了学生们发表爱国观点的重要平台。
这种坚持连对自己的孩子都一样。1955年的时候,梅贻琦在台湾搞了个清华原子科学研究所,找地方建所时,孙立人给提供了不少助力。
后来,那个研究所就换了名字,变成了台湾的清华大学。孙立人心里头一直觉得,自己母校就是比别的学校要强。所以他就跟孩子们说,以后不管他们考得多好,第一选择必须得是清华大学。
【三、渴望清白,怀念故乡】
孙立人出狱后,又跟大陆的老朋友们联系上了,像冰心、周良沛这些老朋友都重新有了交集。
冰心深感孙立人长达33年的囚禁生涯极为凄惨,她屡次执笔,抒发对孙立人不幸命运的痛心与不平。
1990年11月份,孙立人老先生迎来了他的90岁生日,周良沛特意从大陆过来给他祝寿。他跟孙立人说,现在很多大陆的人,都知道孙立人以前打了很多胜仗,立下了赫赫战功。
孙立人一听,心里头那个惊讶劲儿就别提了,虽然嘴上费劲才能挤出几个字,但他还是拽着妻子的手问:“这年头,大陆上还有人记得我以前那些事儿不?”
孙立人心里头一直惦记着大陆,心里头满是感激。虽说离开大陆都四十多年了,在台湾还遭了软禁,背了黑锅,但大陆那边没忘了他,他以前打下的那些战功,也都记着呢。
然而,回想起在台湾被囚禁的三十多年时光,孙立人心里还是不由得泛起一阵凉意。恢复自由之后,他天天都琢磨着,要让大家伙儿知道,他其实是被冤枉的。
寿宴结束后不久,孙立人就因为得了肺水肿住医院了。在快不行的时候,他并没有跟家人说有多想念大家,只是反复地喃喃自语,“我被人冤枉了…”
孙立人离世后,他的亲属把孙立人的棺材安放在了台湾的东山公墓,不过他们没选择入土为安,而是将其安置在了地面上。
孙立人在生病的时候,就跟家里人说了,他希望自己死后不要葬在大陆,棺材也别埋进土里。
要是没法把遗体安葬回大陆,那他就不愿意就这样入土,因为对他而言,只有大陆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家。
孙立人心里头老惦记着安徽庐江的那个小村子。在他被关着的那段日子里,他就一直琢磨着啥时候能回老家,去给爹娘的坟头添把土,磕个头。
他先让以前的手下潘德辉回去,然后又派自己的大儿子孙安平,一同前往安徽庐江,去给他的爸爸妈妈上坟。
孙立人有过这样的表述:“金牛镇是我们先辈过去常去游玩休息的地方,他们的灵魂肯定会喜欢那里,并把那里当作安宁的家园。”
所以,当地的相关部门就满足了孙立人的愿望,把他父母的坟墓从原先的月形山挪到了他老家金牛山。不过,因为各种事情,孙立人一直没能抽空回老家扫墓。
这样的人怎么能够放心地把自己的尸骨留在大陆老家以外的地方安葬呢?
1988年的时候,郭廷亮写了一封申诉信,结果让被关了三十多年的孙立人终于得以解脱,重获自由身。
1955年的时候,郭廷亮是孙立人手下很得力的一个干将。但没想到,他因为被怀疑是共产党间谍而被抓了起来。毛人凤他们连续十几天对他严刑拷打,最后郭廷亮实在受不了,只好在那份说是他认罪的纸上签了字。
不过,就因为这样,蒋介石瞅准机会,给孙立人扣上了藏匿共产党间谍、想要造反的帽子。
现在孙立人已经离世,可他依然背着不明不白的罪名,郭廷亮打算尽自己所能,为孙立人平反昭雪。不过,郭廷亮的这些举动给相关部门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那时候,保安部的头儿胡世明,始终紧紧盯着郭廷亮,对他进行了严密的监视和尾随。
一年后,郭廷亮挑了个孙立人去世纪念日快到的日子,回了台湾,打算去祭拜一下。可没想到,在坐从台北去中坜的火车时,他竟被人在第七和第八节车厢的空档里给发现了,摔得不轻。
郭廷亮被人瞅见后,立马就被急匆匆地送去医院了,可还是没挺住,人就这么没了。最后,他的事儿就被当成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给结了案,而孙立人的昭雪事情呢,也跟着突然停了下来。
直到2014年,台湾的监察部门才正式承认,他们过去确实用了严刑拷打的手法,硬逼郭廷亮承认了那些罪名。这样一来,“孙立人案”的真相才算是间接地被公众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