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红楼梦》剧组因香菱怀孕被迫调整拍摄计划时,22岁的陈剑月摸着尚未显怀的肚子,在苏州园林的假山后与侯长荣对词。这对因戏生情的新婚夫妻不会想到,他们冒险守护的生命,将在三十年后成为跨国药企高管,更未料到两人的爱情会与这部经典剧集共同载入时代记忆。
1983年的北京圆明园旧址,23岁的扬剧小生侯长荣以1.78米的身高痛失贾宝玉角色,却意外获得分饰柳湘莲与北静王的机会。彼时从西安冲破单位阻挠前来试镜的陈剑月,刚因身高差与袭人角色擦肩,正为香菱的哭戏反复练习。在拍摄“香菱学诗”段落时,侯长荣主动请缨充当陪练,两人在凌晨两点的摄影棚里,用三小时打磨出经典镜头,也悄然种下情愫。
剧组的禁恋令拦不住炽热爱意。侯长荣把南京盐水鸭藏在保温桶里,坐八小时绿皮火车探班在外景地的陈剑月;陈剑月则偷偷织就毛衣,在零下二十度的哈尔滨片场为他抵御风寒。1986年杀青宴当晚,这对带着三个月身孕的新人,在南京玄武湖畔的出租屋里完成了婚礼。王扶林导演听闻后笑叹:“我这戏里戏外都在演传奇。”
女儿侯雪的降临让24岁的陈剑月暂别荧幕。当侯长荣凭《血红雪白》斩获演艺事业新高时,妻子正在家教女儿识谱——钢琴声总混着剧组寄来的台词磁带杂音。2002年送女儿赴英留学前夕,夫妻俩翻出《红楼梦》剧照,侯雪惊呼:“原来妈妈就是那个苦命香菱!”这句话让陈剑月决心复出,在《梧桐雨》中与丈夫演对手戏。
近年来的侯长荣开启“国民父亲”模式。拍《都挺好》时,他设计的转核桃动作成为角色标志;《扫黑风暴》里与孙红雷对峙的戏份,他特意保留三十年戏曲功底中的眼神杀。最特别的当属《小敏家》拍摄期间,他要求剧组将通告集中在周末,只为飞回南京陪外孙参加围棋比赛。
如今侯长荣保持着特殊工作节奏:清晨陪妻子打太极,正午研读剧本必听扬州评话,随身携带的保温杯里永远泡着陈剑月准备的胖大海。侯长荣看着投影笑道:“我们这出人生戏,比曹公写的还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