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评《疯狂富作用》:众生平等的三角轮回

九点一刻影聊 2022-12-14 18:01:22

人脸的眉心藏了一处“悲伤三角洲”,在这讲求“人人平等”的时代,更像是对等关系的跷跷板图腾,因着烦恼的波涛创造了皱摺,那些性别的、阶级的、人种的、生物间的差异也被埋进了纹路里,而《疯狂富作用》正是鲁本奥斯伦为这“三角世代”施打的肉毒杆菌素,一场抹平差异(皱纹)的社会实验,其中不乏冷嘲热讽的恶趣味,笑到跟着(主管)一起拍手的黑色幽默,企图为观众创造一个“云端之上”的人间天堂,实则如浸泡在呕吐物中沉沦的“诺亚方舟”,那份身历其境的晃动感,是观影至今都无法忘却的体验。

这个悲情的三角也代表了食物链金字塔的分层,位处顶端的极少数有钱人如坠地的酒杯,翻转了环境场域就成了无法在荒野生存的低端人口。

活下来的人创造了另一个“不平等”的新社会,一口章鱼确立了统治者的地位,一条鱼搭建人际关系的伦理,一头母驴创造了虚荣的法律制度,自以为高等的人类却回归了兽性,能够用石子砸死他人,这也是为何我会喜欢电影第三幕的呈现手法,不仅定调了整个故事的荒谬程度,也扣回了前面两幕中撒下的鱼饵(细节),像是:男女间眉来眼去乃至发生关系的可能性,或是情侣床戏前角色扮演的清洁工情节。

而饰演荒岛“新船长”的多利德利昂,本是管理清洁工的打扫阿姨,竟能自如地掌握新的权力结构,将这份得来不易的王冠紧握,充分演绎了这个角色的偏执与疯狂,她的种种行为也会落入因果的循环中,当谎言被拆穿回到现实的那一刻,这艘船也终将沈没。

“我希望我们平等!”

《疯狂富作用》可说是浓缩版的《白莲花大饭店》,让观者重新思考“及时行乐”的定义。片中也充斥了各种“意识形态”的嘲讽,帅气与仪态兼备的男模成了资本主义的使者,因着高档与平价在臭脸与笑脸间切换。象征整个当代社会的机动船,被酗酒的船长与俄国化肥商的两种主义占据,只会来回打着红黑色扑克牌的嘴上论战,等着被第三势力(海盗)介入的冷笑话还成了真。

而笑称一手打造了“民主”的军火商夫妻,最终仍逃不过被自家手榴弹炸死的宿命。特别喜欢片中的“光影”运用,更是叙事者精心设计的巧思,饭店房间内关不掉的台灯,是情侣争执后未曾熄灭的情愫,日落照进船上餐厅的余光,则是暴风雨前船身倾斜的预兆,沙滩上射向天空的最后一发信号弹,也拧去了人性最后一道火光,从订婚钻戒透出的光泽到硬币反射的金光,预示了这场由光至暗的轮回恶梦,拥抱彼此的恋人则从三角形化为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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