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桂兰，今年58岁，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年轻的时候，因为家里穷，没能上什么学，只读到小学三年级就辍学回家帮忙干农活了。

后来嫁到邻村，丈夫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家里条件一般，但好在他勤劳肯干，我们夫妻二人辛辛苦苦地把两个孩子拉扯大。

我和丈夫一辈子省吃俭用，靠种地、养些家禽为生，后来村里搞拆迁，我们家分了一套安置房，还有一些补偿款。

丈夫去世得早，十年前就因病离开了我。那时候，儿子赵明刚大学毕业，女儿赵丽也刚上高中，一家子全靠我一个人撑着。

好在两个孩子都争气，特别是赵明，考上了大学，还在城里找了份不错的工作，这让我觉得吃再多的苦也值了。

赵丽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就出去打工了。女孩子嘛，我总觉得嫁个好人家就行，所以对她没太高要求。

她后来嫁给了镇上的一个小老板，日子过得还算不错。但赵明不同，他是我所有的希望，我一直盼着他能在城里站稳脚跟，过上好日子。

为了支持他，我把手里的拆迁补偿款和积蓄都给了他，让他安心在城里买房、成家立业。

他也没让我失望，后来认识了一个城里姑娘，两人结婚了，媳妇叫李倩，是个独生女，家庭条件不错，娘家在城里有房有车。

婚礼的时候，我拿出了10万块钱帮他们置办婚事，又送了三金，但李倩的娘家人好像并不太满意，觉得我们家拿不出什么像样的嫁妆。

婚后，赵明和李倩住在她娘家，日子过得还算稳定。可谁知道，最近赵明突然打电话给我，说想买房，问我能不能再出20万帮帮他。

我虽然手里还有点积蓄，但这些年身体不太好，想着留点养老钱，不想再掏了。

可他一再央求，说丈母娘嫌他们一直住在娘家不太方便，想让他们早点搬出去住，我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只能咬咬牙，答应了。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就在我准备转账的前一天，偶然间听到了一件让我寒心的事……

答应给赵明20万买房后，我心里其实挺不是滋味的。这些年，为了他，我已经掏出了不少钱，拆迁款、积蓄、婚礼的10万，还有平日里的补贴，可他却好像从来没觉得这些是我的心血钱。

但转念一想，他毕竟是我唯一的儿子，以后养老还是要靠他的，再说了，年轻人在城里生活压力大，买房确实不容易。我告诉自己，不该太计较，毕竟他是我的亲儿子。

可就在转账的前一天，我听到了让我寒心的一件事。

那天，我去银行取点钱，顺便问问转账的事。办完后，刚走到银行门口，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儿子赵明，正站在珠宝店门口，手里提着个红色的礼盒，脸上带着笑容，和李倩有说有笑地走出来。

我心里一紧，悄悄跟了上去。只见他们进了一家茶餐厅，坐下后，赵明把礼盒推到李倩面前，笑着说：“给妈买的镯子，2万多呢，正好她最近过生日，送她个惊喜。”

李倩一听，立刻眉开眼笑：“还是你有心，妈肯定喜欢。”

我站在不远处，心里五味杂陈。2万多的镯子？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手头紧，买房需要钱，可转头就拿出两万给亲家母买礼物？

我心里一阵发冷，忍不住掏出手机，给赵明打了个电话。他接起来后，我压着怒火问：“你在哪呢？”

他愣了一下，随口回道：“在公司呢，妈，怎么了？”

我心里更凉了，深吸了一口气，说：“没事，就是想问问，明天转账的事。”

“哦，好的妈，明天你转给我吧，房子的事已经定下来了。”他说得理所当然，声音里甚至带着点迫不及待。

我挂了电话，站在原地，手都在发抖。

我真的寒心了。

这些年，我为了他掏心掏肺，什么都舍不得花，连件新衣服都不舍得买，可他呢？一边张口问我要20万买房，一边却舍得花2万给亲家母买镯子。

他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妈？

03.

回到家后，我一夜未眠，翻来覆去地想这件事。

小时候的赵明很懂事，知道家里穷，从来不乱花钱。可自从上了大学，接触了城里的生活，他就变了，开始嫌弃家乡，嫌弃我身上带着的农村气息。

结婚后更是如此。李倩家条件好，娘家人看不起我这个农村婆婆，他也就跟着一起疏远我。逢年过节，我想让他们回来吃顿饭，他总是推脱，说工作忙，抽不开身。可我听人说，他每次过节都会去李倩娘家，还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

我对他，和亲家母对他，究竟有什么不同？

我想着想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把所有的希望全压在他身上？

第二天一早，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去了银行，把原本准备转给赵明的20万，直接存进了我的养老账户，然后给赵明打了个电话。

“妈，钱转了吗？”他一接电话，就急匆匆地问。

我语气平静地说：“赵明，妈想了想，这钱不能给你了。”

电话那头顿时安静了几秒，然后他急了：“妈，你什么意思？昨天不是说好了吗？”

我冷笑了一下，问他：“你不是说手头紧，买房差钱吗？可你怎么有闲钱给你丈母娘买2万的镯子？”

赵明瞬间哑口无言，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妈，那是……那是我自己的钱……”

“你的钱？”我冷冷地打断他，“你自己的钱就能随便花，妈的钱就该毫无保留地给你？赵明，你有没有想过，妈这辈子辛辛苦苦攒下的钱，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省吃俭用，一点一点攒出来的？”

赵明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低了下来：“妈，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次买房真的缺钱，我以后会补偿你的。”

“补偿？”我苦笑了一下，“那你告诉我，什么时候补偿过我？”

“妈……”

“别说了，”我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妈不是不给你钱，而是这次，我想为自己留点保障。你们年轻人买房是大事，可妈的养老也是大事。以后，妈不求你们养老送终，但至少，别让我晚年无依无靠。”

赵明没再说话，电话那头的沉默像是一座无形的墙，把我们母子隔得越来越远。

最后，他低声说了一句：“妈，我知道了。”

然后挂了电话。

那天晚上，我收到了赵丽的微信。

“妈，你终于想通了。”

我愣了一下，回道：“你什么意思？”

赵丽发了个叹气的表情，说：“哥这些年花了你多少钱，你心里不清楚吗？他买房的事，我早就听说了，知道你肯定又要拿钱帮他，可是妈，你有没有想过，你老了以后，真正会照顾你的人是谁？”

我心里猛地一震。

赵丽发过来一长段话：“妈，哥是你的儿子，可你也是我妈啊。我知道你一直偏心他，什么好东西都想着他，可他真的把你当回事了吗？以前你生病，我陪着你去医院，他呢？只打了个电话问了一句‘没事吧’，然后就没影了。你住院那几天，都是我在照顾你，他连一口饭都没给你送过。”

我心里像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

“妈，我不想让你难过，可你真的该为自己考虑一下了。你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钱在你手里，才是你的保障。”

我看着手机屏幕，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这些年，我一直以为，赵明是我最大的依靠，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真正把我放在心上的，是赵丽。

我不是不爱赵明，而是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付出应该是相互的，单方面的倾尽所有，换来的，未必是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