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晓晴,今年31岁,出生在一个江南的小县城。家里条件普通,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虽然挣得不多,但对我和弟弟却是尽心尽力。
我大学毕业后留在了省会城市工作,做了一名行政助理。
我的老公叫张伟,比我大两岁,和我同一家公司的销售经理。我们结婚五年,育有一个三岁半的儿子天天。
我和张伟是自由恋爱,但婚后我才发现,他是典型的“妈宝男”。婆家的家庭结构很简单,却让人头疼:公公、婆婆、小叔子、小姑子,还有一个年迈的奶奶。
虽然小叔子和小姑子已经成年,但一个刚工作,另一个还在念大学,经济上依然离不开父母。而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需要人长期照顾。
因此,婆婆经常抱怨家里的负担重,说儿媳妇进了门就要懂得分担。我很早就意识到,自己的婚后生活不会轻松。
五年来,我一直小心翼翼地维系着这个家,尽量扮演一个“好儿媳”的角色,但婆家的“理所当然”和老公的“置身事外”逐渐耗尽了我的耐心。
尤其是这三年来,每逢春节,婆家六口人都会浩浩荡荡来我家过年,而我的父母却孤零零地在老家守着冷清的年夜饭。
今年,我终于不想再忍了,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结婚第一年,我和张伟商量过年怎么安排。他说:“你爸妈就两个老人家,互相陪着也没事,我家人多,热闹,咱们就去我家过年吧。”
我当时没多想,觉得也有道理,便答应了。
那一年,我和张伟在婆家忙里忙外,从早到晚没歇过,饭桌上还总是被婆婆指使。
她说:“丫头还小,不能累着;老二工作辛苦,也该好好休息;奶奶年纪大了,更不能动。”
于是,买菜、做饭、洗碗,甚至连打扫卫生,都是我一个人在忙。
我以为这只是第一年的磨合,日子久了会好一些,可第二年春节,婆婆竟然提议全家来我们家过年。
她说:“你们年轻人住城里,条件好,方便热闹,我们过去还能帮你们带带孩子。”
张伟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我心里虽有不情愿,但想着一家人团聚是好事,便没有拒绝。
然而,那年的春节却成了我的噩梦。婆家人来了之后,我家的小家秒变成了婆家的大本营。
婆婆在客厅指挥着小叔子和小姑子玩游戏,奶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张伟则和公公喝茶聊天,厨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忙碌。
饭后,婆婆一句“林晓晴,你年轻手脚利索,把碗洗了吧”,让我彻底明白了她的态度——她并不是来帮忙的,而是来享福的。
我试探着和张伟提了几次,让他帮我分担一些家务,或者叫婆婆和小姑子搭把手,但他总说:“过年嘛,大家都图个轻松,你别太计较。”
他的这几句话让我心寒。原来,在他眼里,我就不属于“大家”里的那一部分。
第三年的春节即将到来时,婆婆提前一个月便通知我们:“今年老规矩,我们过去你们家过年。”
她说得轻描淡写,仿佛我这个儿媳妇天生就该伺候他们全家。
我忍了一口气,问张伟:“你就不觉得亏欠我爸妈吗?连个年都没陪过他们。”
张伟皱了皱眉,说:“你爸妈又没说什么,你别想太多。”他的态度让我彻底死心。
大年三十的早晨,我熬了一锅汤,给张伟留了张纸条,带着天天直接回了娘家。路上,天天拉着我的手问:“妈妈,我们去哪儿?”
我笑着说:“去外公外婆家过年呀。”
那一刻,我的心里既轻松又愧疚——轻松是因为终于不用再伺候婆家的六口人,愧疚是因为这些年确实冷落了我的父母。
到了娘家,妈妈正在厨房忙碌,爸爸在院子里贴对联。看到我和天天回来,妈妈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迎了上来:“怎么今年有空回来了?”
我鼻子一酸,说:“妈,我想你们了。”
妈妈笑得很开心,拉着我不停地问这问那,还给天天塞了一个大红包。
我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心里既暖又酸——他们从来不向我索取什么,只要我回来陪陪他们就好。
中午的时候,张伟的电话打了过来。他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满:“你怎么就走了?家里这么多人,饭谁做?”
我冷笑了一声,说:“你不是也在家吗?大家都图个轻松,你别太计较。”
张伟被我噎住了,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低声说:“你回来吧,明年咱们去你爸妈家过年。”
我笑了笑,说:“张伟,你知道我为什么走吗?不是我不想伺候你们,而是你从来没站在我的立场为我想过。既然你觉得孝顺父母是天经地义,那就别把你的孝心外包给我。谁的父母,谁伺候。”
挂了电话,我心情轻松了许多。是啊,婚姻不是一个人的付出,也不是单方面的妥协。
如果他能明白这个道理,我们的路还能继续走下去;如果他不能,我也不想再委屈自己了。
晚上吃年夜饭的时候,我看着桌上的菜,突然觉得这些年为了别人,亏欠了自己太多。妈妈夹了一块鱼放到我的碗里,说:“晓晴,妈不求你什么,只要你开心就好。”
我点点头,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以后,无论如何,我都要为自己和父母争取更多的幸福。
今年的大年初一,我没有再接张伟的电话。他或许还在生气,但我知道,他也许终于开始反思了。
婚姻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爱不是压榨,而是彼此成全。
如果他能懂得我的坚持,我们的家会更幸福;如果不懂,那我愿意为自己活得更明白。
至于未来如何,就交给时间去回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