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大家好，我叫张梅，今年四十五岁了。我出生在一个小山村，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好，读完初中就出来打工了。后来，通过自学考试拿了个中专文凭，在一所乡镇小学当了老师，教语文。我和丈夫王建国结婚快二十年了，他是个老实人，在县城一家工厂做维修工。我们有一个女儿，今年上高中，一家三口，日子过得不算富裕，但也安稳。我和婆婆的关系，一直挺微妙的。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就是淡淡的，客客气气的。婆婆是个典型的农村老太太，勤劳节俭了一辈子，但思想上有些传统，尤其是在对待儿子这方面，偏心眼儿偏得厉害。她有两个儿子，建国是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小叔子王建军，比建国小了五岁。从小到大，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是紧着小的来，建国这个当哥哥的，好像天生就该让着弟弟。我和建国结婚的时候，婆家条件不好，房子是土坯房，家徒四壁。那时候我们年轻，想着只要两个人齐心协力，日子总会好起来的。结婚后，我和建国省吃俭用，慢慢攒了点钱，又借了一些，在县城买了这套二手房。房子不大，但总算有了自己的家。这些年，我和建国一直在努力，日子也确实比以前好多了。我的工资不高，但稳定，建国虽然是工人，但肯吃苦，加班也多，收入也还可以。女儿也很懂事，学习上不用我们操心。按理说，这样的生活，应该挺让人满足的。可有些事情，就像一根刺，扎在心里，时不时地就疼一下。这根刺，就是婆婆对两个儿子的差别对待，尤其是，这种差别，有时候会让我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始终是个外人。02说起来，婆婆偏心小叔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从我嫁进门，我就感觉到了。那时候，小叔子还在念书，婆婆总是念叨小儿子读书辛苦，要多吃点好的，多穿点好的。家里的鸡蛋，几乎都是留给小叔子的，我和建国想吃个鸡蛋，都得偷偷摸摸的。过年过节，婆婆给两个儿子的红包，也是厚此薄彼。给小叔子的，总是比建国的多，理由永远是“建军还在读书，用钱的地方多”。刚开始，我没太在意，觉得老人偏心小儿子，也正常。再说，那时候我和建国刚结婚，心思都在小家庭上，婆家的事，我也没想太多。可是，时间长了，我就发现，婆婆的偏心，已经到了有点过分的地步。记得有一次，小叔子要结婚，在县城买房，首付还差几万块钱。婆婆找到我和建国，说是小儿子买房不容易，让我们帮衬一下。建国是个孝顺儿子，二话没说，就把我们攒的几万块钱都拿了出来，说是给弟弟凑首付。那时候，我们刚买房没几年，手头也不宽裕，这几万块钱，是我们辛辛苦苦攒下来的。我心里有点不舒服，但也没说什么，想着都是一家人，帮弟弟也是应该的。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婆婆拿到钱后，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好像我们给钱是理所当然的。更让我生气的是，没过多久，我就听说，婆婆到处跟人说，小儿子买房，都是她一个人出的钱，大儿子一家，一分钱都没出。听到这话，我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滋味。我们辛辛苦苦攒的钱，在她眼里，竟然不算什么。还有一次，更让我寒心。那是女儿小学毕业的时候，成绩不错，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初中。为了庆祝一下，我和建国商量着，带女儿去市里玩几天。我们提前跟婆婆说了，想让她帮我们照顾几天家里的老房子，顺便看看家里的鸡鸭。婆婆答应得挺爽快，说没问题。等我们从市里回来，却发现家里乱七八糟的，鸡鸭也饿得叫个不停。一问才知道，婆婆根本没来过。原来，小叔子和弟媳闹矛盾，弟媳回了娘家，婆婆就跑到小叔子家去照顾孙子了，把我们家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当时，我真的生气了。女儿考上重点初中，这么高兴的事情，婆婆都不替我们高兴一下，反而跑到小儿子家去照顾孙子。在她眼里，是不是只有小儿子一家才是她的家人，我们一家人，在她眼里，就什么都不是？建国知道后，也挺生气的，去找婆婆理论。婆婆却理直气壮地说：“你弟弟家孩子小，离不开人，你家孩子都这么大了，自己会照顾自己。” 听听，这是什么话？好像我们家孩子就不是她的孙女一样。从那以后，我对婆婆的态度，就冷淡了很多。以前过年过节，我还会主动给婆婆买些礼物，现在，我也懒得买了。逢年过节，回婆家吃饭，我也是能推就推，实在推不掉，就随便应付一下。我和婆婆的关系，就这么僵持着。平时，我们很少来往，除非是过年过节，或者婆婆生病住院，我们才会去看她一下。婆婆对我们，也是不冷不热的，好像我们就是两个陌生人。其实，我心里也挺难受的。毕竟，婆婆是建国的母亲，是我的长辈。我也不想和她闹得太僵，但她的偏心，又让我无法释怀。我总觉得，在她心里，我和建国，永远是排在小叔子一家后面的。就像今天这件事，更是让我心里添堵。今天是端午节，按理说，应该一家人团聚，好好吃顿饭。我和建国商量着，把婆婆接到县城，一起下馆子吃顿饭，热闹热闹。婆婆平时在乡下，很少下馆子，我们想着，让她也尝尝城里的饭菜。一大早，我就和建国开车回乡下，把婆婆接到了县城。婆婆倒是挺高兴的，一路上，脸上都带着笑。到了饭馆，人还挺多的，我们拿了号，在门口等位子。等位子的时候，婆婆拿出手机，走到一边，偷偷摸摸地打起了电话。我没在意，以为她是给村里的老姐妹打电话聊天。可没过一会儿，我就听到婆婆在电话里说：“**建军啊，你晚上有空吗？要不要一起来吃饭啊？**你哥和你嫂子今天带我下馆子，就在XX饭馆，要不你过来一起吃吧？”我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婆婆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带她吃饭，她却要叫小叔子一起来？而且，看她那偷偷摸摸的样子，好像是怕我知道一样。我心里顿时火冒三丈。这是什么意思？**在我们面前叫小叔子来，是想让我们买单吗？**还是觉得我们一家人吃饭不够热闹，非要加上小叔子一家才行？我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这么多年了，婆婆的偏心，我早就习惯了。可是，今天这件事，真的让我忍无可忍。在她心里，小叔子一家，永远比我们重要，永远是她最疼爱的孩子。而我们，在她眼里，可能就是个冤大头，是她可以随意利用的人。我越想越气，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转头看了看建国，他正低头玩手机，好像没听到婆婆打电话。我深吸一口气，走到婆婆面前，冷冷地说：“妈，我突然想起来，公司有点急事，我得马上回去处理一下。你们吃吧，我就不吃了。”说完，我就转身往饭馆门口走去。婆婆一听我要走，顿时急了，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提高嗓门说：“哎，哎，张梅，你去哪里啊？位子马上就要到了，你走了谁买单啊？”婆婆的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朝我们看了过来。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用力甩开婆婆的手，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饭馆。建国在后面追了出来，拉住我，问我怎么回事。我气得说不出话，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建国看我哭成这样，也慌了，不停地问我：“到底怎么了？妈跟你说什么了？”我哽咽着把刚才的事情跟建国说了一遍。建国听完，脸色也变了，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梅，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妈她……她就是那样的人，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她偏心，可我就是受不了！凭什么啊？凭什么我们一家人辛辛苦苦赚钱，就要给她小儿子一家买单？凭什么在她眼里，我们永远是外人？”我哭着喊道。建国把我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安慰我说：“好了，好了，别哭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要不，我们今天就不吃了，我们回家吧。”我摇了摇头，说：“不，我要吃。凭什么不吃？该走的人不是我，是她！”我擦干眼泪，拉着建国的手，重新走回饭馆。婆婆还站在门口，看到我们回来，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我走到婆婆面前，冷冷地说：“妈，你想让小叔子来吃饭，可以，让他来。但是，今天的饭钱，让他自己付。”婆婆愣住了，脸色变得很难看。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我拉着建国，走到服务员那里，问了问我们的座位号。服务员告诉我们，位子已经到了，可以进去了。我和建国走进饭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婆婆也跟了进来，默默地坐在我们对面，脸色阴沉沉的。饭菜很快就上来了，满满一大桌子，色香味俱全。可是，看着眼前的饭菜，我却一点胃口都没有。我心里堵得慌，像是压了一块石头，喘不过气来。建国看我情绪不好，也没怎么说话，默默地给我夹菜。婆婆坐在对面，一句话也不说，气氛压抑得让人难受。吃了一会儿，婆婆突然开口了，声音很小，带着一丝委屈：“梅啊，你是不是生气了？妈刚才……刚才就是随口说说，没有别的意思。”我抬起头，看着婆婆，冷冷地说：“妈，你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在你心里，小叔子一家，永远比我们重要。”婆婆的眼圈红了，声音也哽咽了：“不是的，梅，你误会妈了。妈……妈就是觉得，一家人吃饭，热闹一点好。”“热闹？”我冷笑一声，“**是热闹，还是想让我们多花点钱？**妈，你不用装了。这么多年了，你心里怎么想的，我还不清楚吗？”婆婆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低下头，用手帕擦了擦眼睛，声音带着哭腔说：“梅啊，妈知道，妈对不起你们。妈……妈就是偏心建军，从小就偏心他。”听到婆婆承认偏心，我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不明白，婆婆为什么这么偏心小叔子。今天，她终于亲口承认了，我反而觉得，一切都释然了。我看着婆婆，语气缓和了一些，说：“妈，我知道你偏心小叔子。我也知道，你从小就疼爱他。但是，你不能因为疼爱小儿子，就忽略大儿子一家啊。我们也是你的孩子，也是你的家人。”婆婆抬起头，看着我，眼泪汪汪地说：“妈知道，妈知道。妈以后……以后会改的。”“以后？”我苦笑一声，“妈，有些事情，不是说改就能改的。有些伤痕，也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说完，我就低下头，继续吃饭。饭菜很丰盛，但吃在嘴里，却味同嚼蜡。我心里很乱，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我和婆婆的关系，还能回到以前吗？我和建国，还能像以前一样，孝顺婆婆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些裂痕，一旦产生，就很难弥合。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很难消除。**就像我和婆婆之间，隔着一道深深的鸿沟，这道鸿沟，也许永远都无法跨越了。03这顿饭，最终还是吃完了。气氛很尴尬，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吃完饭，我和建国把婆婆送回了乡下。一路上，婆婆都很沉默，我也懒得说话。回到家，我感到身心俱疲，只想好好睡一觉。可是，躺在床上，我却怎么也睡不着。婆婆的话，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回响。“妈就是偏心建军，从小就偏心他。” 是啊，偏心，这两个字，道尽了一切。我突然觉得很累，很累。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努力地想融入这个家庭，努力地想和婆婆搞好关系。可是，到头来，我才发现，**一切都是徒劳的。在婆婆心里，我永远是个外人，永远比不上她的小儿子。也许，我真的应该放弃了。也许，我和婆婆之间，注定是这样的关系。也许，我应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自己的小家庭上，好好爱我的丈夫和女儿，过好自己的日子。至于婆婆，就让她和小叔子一家好好过吧。反正，在她心里，他们才是一家人。而我，就当是个路人甲吧。想到这里，我突然感到一阵轻松。是啊，何必强求呢？何必委屈自己呢？ 既然婆婆心里没有我，我又何必热脸贴冷屁股呢？我翻了个身，闭上眼睛，慢慢地进入了梦乡。梦里，我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山村。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阳光透过窗帘，洒在房间里，暖洋洋的。我伸了个懒腰，起床洗漱。洗漱完毕，我走到阳台上，呼吸着新鲜空气。看着远处的风景，我突然觉得，心情好了很多。昨天的事情，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是啊，都过去了。生活还要继续，日子还要往前过。 我不能总是活在过去的阴影里，我要向前看，我要为自己，为我的小家庭，好好地活下去。至于婆婆，就让她留在过去吧。也许，时间会冲淡一切，也许，有一天，我和婆婆的关系，会变得好一些。但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我只想好好地过好自己的生活。未来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只要我和建国齐心协力，我们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而我和婆婆的关系，就顺其自然吧。强求不来的东西，不如放手。 这样，也许对大家都好。故事就到这里结束了。生活还在继续，我的故事，也还在继续。 也许未来的某一天，我会和婆婆的关系有所改善，也许不会。 但无论如何，我都会努力地生活下去，为了自己，也为了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