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假破产的老婆卖轮椅后,我却真瘫痪了

小瞳爱阅读 2024-09-30 17:43:27

为帮破产的老婆打广告。

我坐在她新研发的轮椅上,被赛车拖着跑了整整五圈。

刹车失灵,我从轮椅上被甩飞,腿脚断裂。

老婆抱着擦伤的赛车手,哭得肝肠寸断。

经过我时,她却只不耐烦地咒骂:

「你一个运动员能有什么事?」

「赛车出问题,和你脱不了关系!就算是受伤,也是你咎由自取!」

后来我才知道,老婆根本没有破产。

她只是为了实现赛车手的一句话,却让我永远失去了站起来的机会。

1

工作人员将轮椅死死地绑在了车后面。

我坐在轮椅上,身上捆着安全带,等待顾思铭发车。

隐约中听到人群议论:

「怎么会有人让自己老公做这么危险的事?」

我紧握住扶手的手指微僵。

老婆郁南星破产,瞒了我很久。

那天顾思铭闯进训练基地骂我:

「你作为她的丈夫难道根本不在意她吗?她破产了!」

「唯一能够挽救公司的,就是新品轮椅,但没有一分钱请人做广告。」

「如果你还有心,就和我一起去帮她!」

老婆从未向我提过公司出事的任何细节。

可我来不及思考,急忙中断训练找到她。

郁南星眼眶通红,「对不起,行恹,我已经没办法了。」

我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广告危险系数高,但为了她,我什么都能做。

当晚,从不下厨的郁南星,主动回家给我做了一大桌饭菜。

我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汽车发动的声音将我思绪拉回。

顾思铭手伸出窗外。

比画着三、二、一——

最后一下,我死死地抓住轮椅。

车子疾驰出发。

稍有不注意我就会粉身碎骨。

郁南星因兴奋而通红的脸在我眼前一闪而过。

轮椅在颠簸的山路上晃荡。

如若不是常年训练,我恐怕早已吓得失控脱力。

一圈有惊无险地结束。

我平复好呼吸与心态,准备让助理解开安全带,从轮椅上下来。

顾思铭却突然打断我:

「我觉得还能更好,要不再试一下?」

我反应激烈:「不行!危险系数太高,出事了你负责?」

见我不同意,顾思铭耸了耸肩:

「我还以为你有多爱南星呢?为了她多尝试几次都做不到。」

「不过也是,你三天后要比赛,比赛肯定比老婆重要,是吧?」

顾思铭三言两语,便让郁南星的脸色沉了下来。

她不悦道:

「行恹,思铭是我朋友都舍身帮忙,你非要这么计较?」

「我难道真没你那破比赛重要?」

那比赛是进入奥运的敲门砖。

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这么危险的事情,她却丝毫不担心我出事。

我扯出一抹苦笑,艰涩道:「既然这样,那就再来一次吧。」

郁南星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赛车绕着山跑了不知多久。

每次压弯,轮椅都会被甩到最接近山崖的地方。

稍有不慎就会直接坠落。

饶是我,看到那万丈深渊时也忍不住胆寒。

顾思铭却像是享受到乐趣般,速度越来越快。

2

风声呼啸,我的耳朵嗡鸣不已,脸被打得生疼。

第五圈时,变故突生。

本该在停车点停下的车,却如利剑般冲出,根本刹不住。

我瞳孔骤然紧缩。

甚至还来不及自救,就被撞到山体的赛车甩飞到悬崖边。

‘砰’一声巨响。

我的五脏六腑似乎都被狠狠撞碎。

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

轮椅砸在我腿上,膝盖破碎的咔嚓声清脆。

我呼吸一窒,冷汗沁满额头。

我想呼救,喉间却只能发出“嗬嗬”地气声。

「思铭!」

郁南星担忧的声音穿透整个赛道。

赛车破损硝烟弥漫。

我却清晰看见郁南星奔向顾思铭。

宛如飞蛾扑火,不带一丝犹豫。

心脏紧缩,刺痛不已。

顾思铭有头盔保护,仅仅只是几处皮外伤。

郁南星却急忙催促:

「快去拿担架!」

顾思铭虚弱地瘫倒在车边,脸色苍白:

「南星,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郁南星眼泪直流。

她从来没有为我这么哭过。

就算是闹分手,她也只是冷冷看我一眼,无声威胁。

如今却为了顾思铭哭得肝肠寸断。

她哭喊着:「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

顾思铭朝我方向看了一眼。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他那双眼里满是得意。

「没事的,乖。」

顾思铭环抱住她,轻轻抚摸她的发丝。

甚至还在郁南星额头上印下一吻。

我错愕地瞪大眼。

身上的疼痛,不及心底的万分之一。

她竟然,一点都不反抗吗?

烟雾消散,众人看得一清二楚。

「天哪,郁总和顾先生好甜。」

他们的话一字不落地传入耳朵。

我只是无力地闭上眼。

不愿再看两人的亲密。

疼痛感愈发强烈,我渴望郁南星回头看我。

可她却让所有医务人员给顾思铭做了检查。

等他躺在担架上确认没大问题时,郁南星终于回头。

我的心不停打鼓。

她要来找我了吗?

郁南星仿佛听到我的祈求。

可不过刚踏出一步,顾思铭却叹了口气。

「怎么了?哪里痛吗?」

郁南星紧张得又红了眼圈。

顾思铭眉头紧锁:

「那车子的刹车好像出问题了……」

「但那车子,是行恹的吧?」

郁南星愣在原地。

「所以,这场意外其实是薄行恹设计的?!」

顾思铭安慰道:

「没有证据,还不能确定呢。说不定只是他的车子年久失修。」

「我相信行恹是不会因为嫉妒我,做出这种事的。」

他看似慰藉的话语,却点燃了郁南星的怒火。

她握紧拳头,怒气冲冲地保证:「我一定会为你讨个说法!」

顾思铭感激道:「谢谢你,南星!」

助理打断两人的对话:

「郁总,先生还没找到。」

郁南星语气愠怒:

「那就别找了。他一个运动员能有什么事?」

「赛车出问题,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助理还想劝说:「郁总,先生应该伤挺重——」

「够了。」

郁南星不耐打断,冷冷道,「他就是死了,也是咎由自取!」

她尖锐的话语穿过我的耳膜,刺痛我的心脏。

泪水打湿脸颊时我才反应过来。

原来心痛到极致时,是会麻木的。

我眼睁睁看着郁南星带顾思铭离开。

她走得决绝,甚至没有回头。

我从未想过,我们三年的感情,敌不过顾思铭的几句话。

她真的信顾思铭。

原来爱与不爱,向来泾渭分明。

3

我浑浑噩噩地晕了过去。

却恍惚梦到从前。

爸妈是警察,最后一次出警救下郁南星一家。

二人被歹徒泄愤砍死,尸骨全无。

葬礼上,郁南星温柔地替我拭去眼泪:

「我会连带着爸妈的份一起爱你。」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

承诺会随着时间慢慢被遗忘。

郁南星工作忙,婚后我们几乎从未约会。

她愧疚地搂着我:

「行恹,这次纪念日一定好好过。」

我很惊讶,随之而来的是狂喜。

纪念日当天。

我拖着训练导致骨折的手,硬生生做了一桌子菜。

疼,但我甘之如饴。

我满怀期待地等她回家。

可等到了凌晨,房门都没有丝毫响声。

那桌子菜,热了整整七次。

天亮时,她发来消息。

【思铭受伤了,陪了他一会儿。】

我看着受伤的手,苦笑出声。

她从未想过,我也是一个人。

我把菜全倒进垃圾桶。

到训练馆发疯似的训练。

后来我才知道。

那天顾思铭仅仅只是磕破了皮。

她却紧张得陪了他一天一夜。

一切早就有迹可循。

他是郁南星的偏爱,毫不例外。

醒来时,消毒水的味道弥漫。

医生道:「薄先生,你醒了。」

我动动身子,一阵刺骨的疼。

想要活动双腿,却没有半分知觉。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声音颤抖:

「医生,我的腿……」

医生叹了口气:

「薄先生,你的伤势严重,腿脚瘫痪。」

他的话宛如重锤,砸得我脑袋一阵眩晕。

我强撑着笑意,压下心底的不安:

「不可能吧,我还要比赛呢!」

「那轮椅虽然砸中我的腿,但我不是没受过伤,比赛前能好吧?」

医生眼神多了几分怜悯:「我们尽力了。」

大脑嗡鸣作响,耳边只有那句“我们尽力了”不断回荡。

我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不受控制般开始狠狠锤自己的腿。

可不管我多用力,我都毫无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

我颤抖着拿起手机。

想联系郁南星。

却看到热搜上写着【薄行恹拍广告】的字眼。

我瞳孔骤然缩紧。

词条内,我坐在轮椅上,整张脸被拍得一清二楚。

【据知情人士报道,运动员薄行恹私接商务,其教练、队友并不知情,应取消参赛资格。以运动员身份私自谋取利益,是对运动员的侮辱!】

我手指微顿,往下滑,评论骂声一片:

【这么爱钱当什么运动员,去当健身教练啊。】

【这种人能不能去死?】

【听说当时出事故了,希望他死了。】

【活该父母双亡全家暴毙,被这艾斯比克死的吧。】

恶毒的字眼争先恐后映入眼帘。

未康复的伤口隐隐作痛,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

紧接着,手机震动了下。

顾思铭:【这个礼物,喜欢吗?】

消息阅读即焚。

我浑身血液倒流。

这一切都是顾思铭的计划!

这个认知让我浑身冰冷,怒不可遏。

我咬牙,给顾思铭拨了电话。

电话接通,却是郁南星的声音。

「思铭需要静养,找他干什么?」

我喉头发涩,

「南星,热搜和这场车祸都是他做的!我现在双腿瘫痪根本没法参加比赛!」

郁南星轻嗤一声。

我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这声嘲讽是从她口中发出。

「薄行恹,你要脸吗?」

「那车子是你的!你动手脚想害思铭没成功,摔死都是你活该。」

「还在这装瘫痪,你真让我恶心!」

4

她每说一个字,我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我手指发紧,甚至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

过了很久我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郁南星,我拍广告是为了帮你。」

「我怎么可能给车子动手脚?最容易出事的是我,我难道会用比赛来赌吗?!」

郁南星语气中带有一抹不确定:

「你说的是真的?」

我张了张嘴,还未说话。

电话那头传来顾思铭虚弱的声音:

「是行恹吗?你去看他吧,他是你丈夫。」

「我腿虽然是为了你摔的,但没关系……」

他不要脸的话语让我想狠狠打他一顿。

郁南星却无比心疼:

「你不舒服我肯定陪在你身边,傻瓜。」

顾思铭笑道:「南星,你真好。」

我听得怒火直冲脑门。

太阳穴突突跳着,扯得生疼。

郁南星冷声道:

「薄行恹,你应该和思铭道歉,你什么时候知错了再说。」

「南星,我——」

电话挂断。

机械的嘟嘟声像是在为我这段失败的感情哀鸣。

我绝望地闭上眼。

狠狠往腿上又打了一下。

「受伤了就好好歇着。」

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看向门口,只见教练微微颔首。

羞耻和愧疚充斥,我立马低下头不想和他对视。

闷声道:「教练,你怎么来了?」

教练走到床边:

「行恹,你何必走到这步?」

「你是我最得意的队员,你离奥运只有一步之遥,可现在……」

教练的话宛如细针,扎得我头皮发麻。

我喉咙发紧:

「对不起,我老婆破产了没钱请演员,才想着——」

「破产?」

教练眉头紧蹙。

「郁家前两日刚上市,哪里破产了?」

我仿佛听错了,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

「什么?」

他把手机递给我,上面是郁家上市的新闻。

照片上的女人笑得温柔。

衣服和她求我帮她那天,一模一样。

我几乎握不住手机。

喉头一阵猩甜。

身体不住颤抖,一口气卡在喉咙,不上不下。

教练拍了拍我的背:

「退役吧,行恹。」

「你的腿不行了,宣布退役的消息,好歹能挽回你的名声。」

他怜悯地看着我,叹气道:「好好休息。」

教练的话语仿佛给了我两个清脆耳光。

我坐在床上,只觉得头脑一片混沌。

这么多年来我刻苦训练,身上满是伤痕。

只要想到能够站在奥运现场为国争光就热血沸腾。

可现在,我一无所有。

真的只能退役吗?

我不甘心地抬起腿。

一次、两次……

到最后,我竟只能绝望地找医生拿来轮椅。

我一定要找他们讨个说法!

再次坐在轮椅上却是全然不同的心境。

为了她的广告,我后半辈子都要坐在上面。

这一切都是我自己蠢,咎由自取。

我深吸一口气,进入电梯。

电梯里有一对母子。

小孩指着我惊讶道:「你是薄行恹吗?!」

「我超级喜欢你!我的梦想就是成为你这样的人!」

「能不能给我签名呀?」

我放在轮椅上的手指紧了紧。

黯淡的心在这一刻似乎又折射进一丝光。

心脏酸胀让我近乎落泪。

我刚要说好。

他母亲却皱眉:

「他已经不是运动员了。」

电梯打开,她拉着小朋友出去。

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他问:「为什么?」

母亲小声道:「他瘫痪了,而且悄悄接广告,这种人不配做运动员……」

声音渐行渐远。

眼泪无声滑落。

明明是顾思铭和郁南星设下的局。

可现在被踩在地上人人喊打的却是我。

我绝望地闭上眼。

电梯门再次阖上。

我绝望地拨通郁南星的电话。

带着怒火质问道:「为什么骗我?」

郁南星莫名其妙:「骗你什么了?」

我声音嘶哑,眼眶猩红:「为什么骗我破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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