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王府门房是我的青梅竹马，转头却被王爷活活打死。
小姐把我绑到王爷床上，“秋香，好好为小姐做事，小姐不会亏待你的。”
一夜无眠，王爷离开。
小姐却因为我怀孕而将我活活打死。
重来一世，我看着眼前还是准备将我献给姑爷的小姐。
送上有毒的牡丹，笑了，“小姐，人比花娇！”
1
“王妃让你去侍奉王爷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你个小娼妇竟敢偷人。”
王妃身边的大丫鬟说道。
整个王府都知道我是靠着狐媚手段爬上王爷床的，成日恬不知耻的勾搭爷们。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本就是被王妃送到王爷床上去。
我并非自愿。
我早就有了欢喜的少年郎。
我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驳几句，头就被小厮淹没在水中。
挣扎间，我瞧见了王妃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我祈求地望向在王妃身边的王爷。
昨日还和我在床上厮混的人，目光清冷，根本没有要救我的意思。
王妃叹了一口气说：“哎，原本瞧着你是个可人，竟做出这等下三滥的事，不是我不留你，要怪就怪你做错了事。”
鞭子沾了盐水抽打在我身上。
我拼命地向前爬，手指陷在地里流出森森血痕。
我的嘴里早就被破布塞着，只能发出呜呜的求饶声。
被鞭子抽的滋味真的太疼了，我不想再来第二遍。
“不过是个下贱的丫头，还想着做姨奶奶，你那个真正的奸夫早就死了，你们这对野鸳鸯就去黄泉路上厮混吧！”
我彻底放弃抵抗。
瘫在地上任人宰割。
王妃用少年郎威胁我，却转头将他打死。
王妃喂我不孕的红花，却仍旧要了我的命。
王爷当真喜爱我吗？
那为何连一句话都不为我辩驳。
我带着疑问陷入沉睡，倘若再来一次我定不会屈服于命运。
2
“哎！赶紧起来做工，若是耽误王妃出嫁，看老娘不扒了你一层皮。”
再睁眼，竟回到了王妃出嫁这日。
我浑浑噩噩跟着出嫁队伍到了王府。
低眉顺眼的我仍旧被好色的王爷注意到。
这一世，我终于瞧明白王妃眼中的妒忌。
我失手打翻茶盏，惶恐地跪在地上。
王妃皱着眉头。
“夫君，这丫头毛毛躁躁地不如让她先下去吧！”
王爷收回看向我的目光点头让我出去。
我如蒙大赦，匆忙逃离了那个是非之地。
回到房间，我倚着门缓缓滑落，心有余悸地喘着粗气。
我的身体还在颤抖，上一世的悲惨遭遇如噩梦般在脑海中不断浮现，心中的怒火和仇恨如野草般疯长。
我深知自己身为丫鬟，身份低微，想要复仇谈何容易。
但我也清楚。
楚玉棠的嫉妒心和贺仲朝的好色，刚好是我可以利用的弱点。
第二天，我早早地起床，特地找了贺仲朝离开时，跑到楚玉棠那服侍。
瞧着她妩媚的样子。
“王妃，您和王爷恩恩爱爱，也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福气。”
我低着头，恭敬地说。
“王妃，昨天是我不好，不小心打翻了茶盏，惹您生气了。请您原谅我，我以后一定会更加小心谨慎”
王妃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算了，下次注意点就行了。你起来吧，去给我泡杯茶。”
我匍匐在地上，猛猛磕着头。
“谢谢王妃。”
煮茶间，我聚精会神。
端茶去时，又见到王爷。
贺仲朝的眼神落在我身上。
楚玉棠瞧见，心生怨怼。
我上好茶，便被王妃打发出去打扫院子。
刚扫一会，抬头便瞧见我日思夜想的人。
3
“秋香姑娘，你前日送来的东西我很喜爱，你……”
他还没说完话，被我打断。
“春生，你不过是个小小门房，我现如今已成为王妃跟前红人，以后别来瞧我，我怕被人瞧见。”
春生听了话，红了眼眶。
踌躇半天，仍是将手里的香粉塞在我手里。
“你既不喜我来，我便不来。”
他转身便走。
我瞧着那道身影，想上前拉他，又怕被人瞧见再次害他。
我只能在他身后捂着嘴，将眼泪咽进肚里。
春生走后，我洗把脸回到王妃院里。
王妃喜爱牡丹。
时节过至秋日，便再不会有鲜艳的牡丹。
我自小在乡下长大会一手种花技巧。
没几日，我便让牡丹盛开在秋日之中。
“你这丫头还有些用处。”
王妃看着绚烂的牡丹说道。
“只要王妃能开心，奴婢做什么都愿意。”
“好啊！既如此那你便找个好时机去服侍王爷吧！”
我如遭雷劈，跪在地上久久没言语。
“王妃，那是您的夫君，奴婢只是一个卑微的婢女，奴婢是万分不敢肖想。”
楚玉棠慵懒的躺在踏上。
“听说你和府上的门房是青梅竹马，那人我瞧过，在你们这些人中也算是翘楚。”
我听见楚玉棠提到春生，原本抗争的话也进了肚中。
“只要是王妃要的，奴都会捧到王妃手上。”
“春生不过是同奴来自同一地方，又都是跟着王妃一起随嫁过来，奴对他没有二心。”
我匍匐在地，指甲陷进手掌，等回到屋内才瞧见已然渗了血痕。
夜晚，我总是梦见春生的脸陷进土里，他痛苦地向我喊着，可我却怎么也听不见。
直到温润地手臂揽我入怀，我惊醒，刚想尖叫，就被捂住嘴巴。
“别喊，是爷。”
姑爷妖冶的声音在我耳旁传入。
我不敢反抗，只能被他抱在怀中。
一夜没睡，等天明，姑爷起身，我立刻跪在地上。
“王爷，奴是王妃的陪嫁丫鬟，王妃如今并未有孕，您倘若纳我，就是在……”
我并未说完话。
贺仲朝已然明了意思。
“你，倒是有趣！”
说完，便也不避人走了。
4
贺仲朝走后，后院传出我是狐媚子爬上床却被厌弃的事。
消息很快传入楚玉棠的耳朵里。
她立刻把我叫到院子里。
我走进院子，还没到主屋，就听到一声怒喝。
“跪下！”
红袖站在楚玉棠身后狐假虎威。
我不敢违抗小姐的命令，只好乖乖地跪在地上。
寒风从窗户吹进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这贱人！昨晚王爷为何从你房中出来？！”
楚玉棠的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愤怒与质问。
我低垂着头，不敢正视她的目光，轻声回答道。
“小姐息怒，昨晚王爷只是来找我询问一些事情，并无他意。”
“询问事情？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小姐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说实话的了！来人，掌嘴五十，继续跪着，什么时候肯说了，什么时候起来。”
我深知楚玉棠脾气，多说无用，只得认罚。
寒风凛冽，如刀割般吹在我的脸。
巴掌打在脸上，瞬间充血，五十下后，我成猪头。
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时，贺仲朝来了。
贺仲朝看到我被罚跪，从我身旁经过，没施舍一个眼神。
楚玉棠打量着贺仲朝。
“这丫头不守规矩，我做主罚了她，王爷不……”
“不过是个下人，打了便打了，只要王妃开心，连本王都能打。”
我心中泛起寒意，连手指陷进肉里都没察觉。
有人将惨败的牡丹端了进来。
楚玉棠看到牡丹，脸上闪过一丝厌恶。
“这盆牡丹真是晦气！看着就让人觉得恶心！”
楚玉棠大声说道。
我看了看那盆牡丹，心中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我跪在地上说道。
“王妃息怒，奴婢有秘法可以让这盆牡丹起死回生，不知王妃是否愿意一试？”
王妃听了我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怀疑的神情。
“你不过是个农女，怎可能会有天大的本事？”
她正要继续斥责我。
贺仲朝却拦住她。
“既然她有秘法，不妨让她试一试。如果她真的能让这盆牡丹起死回生，也算是一件奇事。”
楚玉棠听了贺仲朝的话，犹豫一下，最终还是点头让我尝试。
“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那就试试看吧。”
得到许可后，我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牡丹面前。
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我调好的药水。
小心地将药水倒在牡丹的根部。
片刻之后，奇迹发生了。
原本已经凋谢的牡丹花重新绽放，且开得比之前更加娇艳。
“这……这怎么可能？”
楚玉棠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贺仲朝也不禁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火热。
“你是怎么做到的？”
贺仲朝好奇地问道。
“回王爷的话，这是奴婢祖传的秘方，只要将这种药水倒在花的根部，就可以让花重新开放。”
“原来如此。”贺仲朝点了点头，“你这丫头，倒是有几分本事。”
5
贺仲朝没待多久便走了。
“你这贱婢，居然还有几分本事，能让牡丹起死回生！”
王妃坐在首位，语气缓和了几分，但依旧带着些许威严。
我跪在下方，低着头不敢说话。
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能让牡丹重新开放，总算是逃过一劫。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你半年月钱，今晚就在这跪着吧，好好反省反省！”
王妃说完，便起身离开。
我看着王妃离去的背影，心中并没有太多恨意，倒是多些畅快。
次日，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住处。
推开门，却看见春生正站在屋内。
这些日子春生每日都会给我递信。
信中说他会等我，还送玉簪给我。
我不忍心，拒了他。
这辈子，我希望他能活……
“你来做什么？”
春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到我身边，扶着我坐到床上。
“我不用你假惺惺的！”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希望他能走。
快离开这是非地。
春生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他蹲下身子，从怀中拿出一瓶药，轻轻地放在桌上。
“这是我给你买的药，对你的膝盖有好处。”
春生说道。
我看着那瓶药，心下感动。
想起上一世他的境遇，我还是硬起心肠说。
“不用你管，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
春生没有在意我的拒绝，他拿起药瓶，打开瓶盖，倒出一些药在手上，然后轻轻地涂抹在我的膝盖上。
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我差点绷不住，要上前亲吻他。
我克制住欢喜。
“谢谢你……”我轻声说道。
“今天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想把你牵扯进来……”
我早就安排好人手来送牡丹。
命运总喜欢捉弄我，竟派来春生。
春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一边涂药一边说。
“你为什么要人送牡丹去王妃院里？你明知道那盆荷芳牡丹有毒……”
我顿了一下。
春生家那边有一个偏方，荷芳牡丹看着高贵，实则有毒和西域的安神香一起，毒性更甚。
这事还是他同我讲的。
他见我不回话，叹口气。
“秋香，你疼疼我吧！”
他抓起我的手放在自己心上。
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中不禁一动。
“好了，药涂好了。你早点休息吧……”
见我不为所动，春生说完，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等等……”
我叫住了他。
春生转过头，疑惑地看着我。
“今晚……你就留在这里吧……”
春生愣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一丝惊喜的笑容。
“真的吗？”他问道。
“嗯……”
春生走到我身边，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我打算放纵一回。
我们彻夜长谈，克制爱意。
在黎明前散去爱的光。
6
春生不知我要干什么。
他仍站在我这边。
我靠着牡丹，一步步在楚玉棠面前的脸。
制作的那些小玩意，也讨楚玉棠欢喜。
不过几月我已成为楚玉棠的布菜丫鬟。
每当贺仲朝来和楚玉棠用饭时，总会不怀好意瞧我。
我深知他的试探，他的意图并不善良，他试图以种种方式将我置于险境。
但我并非无知之辈。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总不着痕迹地离开。
不过我也不傻，他每一次看到我，我都会不着痕迹的离开。
他越是试探，我就越要小心应付。
楚玉棠对我越来越信任，我也尽量表现自己。
我已连日躲着贺仲朝。
他对我的兴趣越来越大。
男人就是这般，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
最近贺仲朝来的勤。
楚玉棠并非愚笨之人，她敏锐地察觉到了贺仲朝对我的别样关注。
她的嫉妒之心瞬间燃起，对待我的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曾经的新奇，成为百般刁难。
“王妃让你去把所有的衣服都洗了！”
红袖严厉地指着我说，眼神中充满了厌恶。
我默默地走向洗衣房，用力搓洗衣物。
我洗衣服时，还会有人将冰冷地井水倒在我手上。
白嫩的手冻到红肿。
“呸，不过是个狐媚子罢了，装什么清高！”
“就你这么模样，哪个老爷们能看上你。”
我不会理会他们讲的闲言碎语，洗完就走。
几天后，楚玉棠又找到了新的惩罚方式。
“今天你去刷夜壶，定要刷干净！”
她的声音冰冷而无情。
我咬着嘴唇，麻木地点头。
我正捂着口鼻奋力刷，春生又来了。
“我来帮你吧。”
春生轻声说道，拿起刷子开始帮我刷洗夜壶。
“不用了，你快走吧，别被王妃看到。”
我出言拒绝，不想让他因为我而受到牵连。
“没关系，我不怕。”
春生的眼神坚定而执着。
“我们一起努力，很快就会做完的。”
他的话让我的心瞬间变得温暖起来，原本的坚持在此刻被击溃。
我泪流满面，这般好的人怎会有那样的下场。
这辈子，她定要逆天改命。
我眼神中的坚毅把春生逗乐。
“你这是什么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参军呢？”
我们一起默默地刷洗着夜壶，彼此心中都有所慰藉。
除了帮忙干活，春生还会给我送来香膏，让我保护双手。
“你们女儿家娇嫩，这香膏你涂手上，可以保护你。”
他细心地为我涂上香膏，温柔地按摩着我的手指。
这些日子我能感受到他对我的喜爱。
我承认我心动。
但我不能说出来。
“春生，我知你的心意，但我是王妃的陪嫁丫鬟注定会身不由己。”
“你听我话，忘了我吧！”
7
楚玉棠在家宴上当中干呕。
贺仲朝叫来太医诊断，怀孕三月有余。
贺仲朝大喜，连连叫赏。
他本就是个浪荡子，自然受不了没人陪伴的寂寞日子。
贺仲朝终于忍不住在饭桌上道。
“我想娶一房妾室，你现在怀着嫡子，总该有人替你分忧。”
楚玉棠听了他的话，气得差点把手中的碗摔在地上。
她用颤抖的声音问。
“王爷是不是有什么合适人选。”
贺仲朝指向我。
“她就不错。”
我一下愣在了原地。
随即跪在地上。
楚玉棠听了贺仲朝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和怒火。
贺仲朝瞧我一眼。
“这个是你从家带来的，也算知根知底，模样俊俏，确实不错。”
楚玉棠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用脚把我踹翻在地。
我吓得连忙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贺仲朝见楚玉棠不说话，以为她默认。
他高兴地拍了拍桌子。
“好，既然王妃没意见，那这件事就这样定了。”
说完，起身离开了饭桌。
楚玉棠坐在原地，目送贺仲朝离去。
直到人走远，楚玉棠突然起身走到我面前，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