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也妮·葛朗台》:人应该是金钱的主人,而不该是金钱的努隶!

任光辉 2022-12-15 20:01:38

在这个世上,无人不知金钱的好处,钱能买来名车豪宅、金银首饰、美味佳肴、富贵生活,而人一旦知晓了钱的重要性,就会为了钱拼搏,甚至出卖灵魂也心甘情愿。

但偏偏就有一个姑娘,她在吝啬鬼父亲的管控下,不知道金钱价值几何。都说家庭的影响是巨大的,那么当他知道了钱的好处后,会不会也变得像父亲一样唯利是图,金钱至上呢?

今天为大家带来巴尔扎克的长篇小说《欧也妮·葛朗台》。欧也妮出生于格朗泰家族,这个家族时代都有守财奴,他的父亲葛朗台更是其中翘楚,一生一世都在积聚金钱,葛朗台又十分会算计,40岁时娶了有钱的老板的女儿。

再拿妻子的陪嫁投资,凭着资产雄厚做了区长,又继续靠着权力敛财,就算最后被免职了,他也是交最少的税,发更多的财。但他本人却十分吝啬,住在黑黝黝的老宅里,从不买肉,也从不买面包,全靠租户送来或是借、开销都以不花钱为准则。

对家人,葛朗台也是精打细算,严格把控妻子和女儿欧也妮的零用钱,给了钱还要找借口再要回来,或者看钱还在不在。家里所有的衣服都交给妻子和女儿来编织,一切重活都交给任劳任怨的女仆拿来做,寒冬腊月舍不得烧柴,平时夜晚也舍不得用蜡烛。这位吝啬鬼就像专制皇帝一样,到了用餐时分就亲自分发面包和食物,生怕超出计算要多花钱。

欧尹妮就在这样的环境长大,母亲天性柔和,甚至有种奴性,即使她的陪嫁和继承的遗产有30多万法郎,也从不敢要求什么,对丈夫给的六发郎零用钱还要回去的事始终保持沉默。欧也妮就跟着母亲每天勤勤恳恳的缝补衣服,除了随母亲去修道院祈祷,基本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单纯又无知。他甚至对钱一点概念都没有,也不知道自己每年生日父亲赏赐的金币价值几何。

对于葛朗台来说,每年给女儿一个金币,然后自己时不时查看一下女儿盒子里的金币数量,就不过是把自己的钱换一只口袋罢了。但今年欧也妮23岁了,早就可以婚配了。欧也妮不知道自己家产几何,但别人早就议论纷纷,说葛朗台家一定有个大金库,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多的是人趋之若鹜。

所以有不少人向欧也妮献殷勤,尤其是葛朗台的公证人克罗旭一家和银行家台格拉桑一家,他们深知葛朗台资金雄厚,自然把自己的儿子或者侄子往格朗台家送,希望能拿下欧也妮这个富翁的独生女儿,欧也妮也确实天真纯洁,一个镀金的针线匣子就能引得欧耶妮高兴不已,但这样的假货能引得少女的喜欢,却赢不来少女的芳心。

直到查理表弟的到来,才点燃这个少女的爱慕之情。查理是葛朗台表弟的儿子,才22岁。巴黎的孵化生活塑造了他花花公子的贵族气质,精致的打扮,漂亮的脸蛋儿与内地人老实朴实的气质形成鲜明对比,也让这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姑娘欧也妮有些神魂颠倒。欧也妮没有接受过教育,每天只知道缝补衣裳,在满地油腻的屋子里过着清规戒律的生活。

一看见查理,眼里就发亮了,他实在不知道世界上有这样天心似的人物。于是欧耶妮便怀着懵懂无知的欢快情感,亲自给查理装扮房间。但欧也妮不知道的是,父亲葛朗台对查理十分不欢迎,还拿出不吉利的乌鸦来招待查理格朗台已经读了表弟的绝命信,表弟在信上说自己已经破产,唯有自杀一条路可走,可唯一的儿子查理没有着落,才不得已送到格朗台这里,希望葛朗台能看在兄弟情谊上照看查理,给查理一份启动资金,让他去印度重振家业。

吝啬鬼葛朗台自然对查理没有好感,但是他对于表弟信中提到的破产债券有点兴趣,并敷衍的留下查理。查理很懵,父亲吩咐他一个人上路来找伯父格朗台,但原以为自己能过上一段城堡生活,却没想到格朗台家十分破旧,他一向享不惯了无忧无虑的,乍一看发黄的墙壁,重铸了的楼梯,感觉自己像进了机棚一样难受,但是没有办法,只能将就的留下过夜。

而格朗台呢?他连夜想出一条轨迹想要利用巴黎表弟的破产消息进入巴黎的债券市场,于是他第二天就着手布置,忽悠银行家格拉桑替他前往巴黎,利用格朗台家族的名号替表弟处理遗产,召集所有债权人统计债务,归还一小部分债务后,其他已延期处理,借机进入债券市场,分文不花的大赚一笔。

格朗台算盘打得叮当响,却没有留意自己女儿欧也妮对查理的心思。少年默爱,想把一切美好都献给自己喜欢的人。背着被父亲发现的风险,欧也妮偷偷拿出金库的钱,请求女仆拿农给查理准备一份精致的早餐。欧耶妮朴素的观念里也不知道什么才是好的,他花了两小时的心血准备面包、果子、咖啡,无数次的放下活计,悄悄的听查理是否有起床的动向,查理,秉承着富贵给子弟的习惯到中午12点才起床,他懒洋洋地倒在靠椅中,精致优雅的开始享受欧影妮准备的食物。

少女温柔体贴的一直注视着查理,查理没办法忽略,也对欧也妮又慈祥又怜爱的瞧了一眼,充满了笑意。欧也妮的纯洁和天真都写在脸上,好奇查理手上精致的戒指,也不由得出声询问。查理脱下戒指递给欧也妮让她观赏,指尖的触碰让少女瞬间红了脸。这世上真话本就不多,一位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对白。

但是这样温馨的气氛并不长久。视察完工作回来的格朗泰看见饭桌上的一切,眼睛就不由瞪向屋内所有人。欧也妮被吓得四肢不由哆嗦,欧也妮的母亲也娜娜不敢言语。

格朗台深知得早点送走查理这个白吃饭的麻烦精,才能让一切归于平静,就毫无同情心的告诉了查理他父亲的死讯,并告诉查理他父亲希望他去印度闯荡自己的期望。可怜的查理还是个不懂事的公子哥,他万万没想到父亲会破产自杀,他极容易流露感情的年纪,他的眼泪涌了出来,哭声和抽叶神凄凄惨惨的让屋里的其他三个女人都感同身受,不由得也流下了伤心的泪。

格朗台万万没想到查理这么经受不住打击,不由批判一句,这孩子没有出息,把死人看得比钱还重。欧也妮听见父亲对圣洁的感情这么不屑一顾,不禁打了个寒噤,心里突然对一向不敢反抗的父亲有了批判,也让他更加关爱和照顾查理这个有钱而可怜的独羊。

女儿第一次有了不眠之夜,她终于懂得了一些尘世的痛苦和烦恼,她不再是懵懂的活在父亲的欺压下的女孩,坦白的爱情自有他的预感,知道爱能生爱,于是查理得到最亲切最温柔的款待。查理对巴黎社会有着相当的认识,甚至以他如今的处境只会招人冷淡。

他没想到欧也妮对他还那么关切,不由得大为感动,而且苦难拉近两人的距离。查理发现了欧也妮淳朴的美,欧也妮也不再把查理当作一个高不可攀的美少年,他们眼神的交流把心也拉得越近。但是查理的处境很糟糕,他很缺钱,他得去印度闯荡,而伯父格朗台是不会给他一分钱的。

欧月妮却有一颗圣母心,他之前也从来没有估量过金钱的价值,知道查理需要钱后。他只感到荣幸,他有一大盒子金子呢,他愿意全部送给查理。那时欧也妮既没想到金子的珍贵,也没想到被父亲发现后所面临的惩罚,他只想到查理,就捧着一盒价值6000法郎的金币献给查理。

欧耶妮的牺牲精神和高尚心灵深深的打动了查理,查理将自己母亲的黄金匣子和母亲的两幅肖像都交给了欧也妮保管,那是他的无价之宝,两人也在彼此敞开心扉,进入甜蜜的爱情。但查理很明白,他必须离开父亲的离世,破产的忧患已经让他生出新的勇气,他要变成大人去印度闯荡了,分别支持查理向欧耶妮发誓会永远爱她。

那一霎那,欧耶妮的天真烂漫把查理的爱情也变得神圣了,所以这誓言。绝对是真心发出的。也是从这一天起,欧也妮开始了长久的等待,对爱情的深思慢慢的浸透了他的心。他常常一个人望着围墙上空的一角青天,望着古老的墙壁,望着搜理卧房的屋顶,想着和查理的将来。

总之,这是一场孤独的爱情,是持久的真正的爱情。但是很快,格朗还发现欧也妮的金币不见了,他寄放在女儿那里的金币不见了,他暴跳如雷,恨不得打死女儿。为了惩罚女儿欧也妮,格朗台将女儿关禁闭,每天只给一些冷水和冷面包吃。

丈夫的大发雷霆和记挂女儿所受的困难,格朗台太太不由得病,冷病来如山倒,格朗台太太的脸色一天不如一天。格朗台顽强、严酷、冰冷、舍不得花钱请医生给妻子看病,没过多久,格朗泰太太就病逝了。出于让欧也妮能签署无条件放弃继承母亲遗产的文书,格朗台解除了欧也妮的禁闭,又摆出慈父的宽容,想要跟欧也妮重修与好。

欧也妮伤感于母亲的离世,而悲哀于只有父亲一个亲人了。钱在他眼里并不重要,所以他很轻易无条件放弃继承母亲的遗产。格朗台不一样,他更加吝啬了,正如一个人年深月久的痴情,看到金子,占有金子便是格朗台的执着狂。话虽如此,欧耶妮毕竟是格朗台唯一的女儿,她的家业还是要交给欧耶妮,所以她开始教欧耶妮如何管家,如何收账,如何一毛不拔。

就这样过了几年,格朗泰年纪大了,换了风摊,并很快加重感到自己命不久以后,格朗台命人把他的转椅对着他存放金子的密室,他就一动不动的呆在那儿。弥留之际,格朗台叮嘱欧也妮要看好金子,把一切都照看好,以后还要向自己交账。守财奴的一生只看得见金子,就好像那是他的生命。

欧耶妮娜他现在拥有了一大笔财富,估计价值在1700万法郎,可他一点也不喜欢,他就像一切动了爱情的女子一样,在他心目中,爱情便是整个的世界。他还在等查理,可是查理自从离开后,一封信都没寄回来。

整整七年啊,欧也妮等到了30岁,无数青年由于欧也妮的大笔财富蜂拥而来,献尽殷勤,欧也妮的心里也只有那个少年查理。可惜物是人非,查理再也不单纯了。生一场阿谀奉承,罪恶遍地开花,查理变得狠心刻薄,贪婪无耻。开始查理的心头还有欧也妮高尚纯洁的面貌,但是后来跟数不清女子花天酒地荒唐胡闹过后,查理早就记不得欧也妮的美好了。

他赚了一点钱,又想回到巴黎重新耀武扬威。于是查理攀上了侯爵的丑女儿。只要搭上这门青使,查理就可以获得一个信使,一个头衔,一个内廷行走的差使,以及声名显赫的地位。但是查理一回到巴黎,当初父亲的债权人又重新找上门来要账。格朗台当年根本没打算替表弟还账,查理因为债务问题与贵族的联姻陷入僵局,所以隔了七年,查理才写信给欧也妮撇清关系,说欧也妮的生活方式、教育习惯都与巴黎生活格格不入,希望欧也妮成全他,把当初交给欧也妮保管的黄金匣子和母亲的两幅肖像寄给他。

受到遗弃之后,有些女子会把爱人从情敌手中抢回,或者会恨、会怨、会苦恼。另外一些女子却低下头去,不声不响的受苦,他们奄奄一息的隐忍,相思,宽恕,这是爱,是天使的爱,以痛苦生,以痛苦死的爱。

欧耶妮便是这样的天使。欧耶妮知道查理又得面对父亲的债务,他不想看到查理受苦,他要成全查理。于是欧也妮以帮助查理为条件,答应了牧师彭峰的求婚,结了一段有名无实的婚姻。远在巴黎的查理得知欧耶妮替他还清了父亲的债务,还有1700万法郎的财产,愣了很久很久,谁都想拜倒在有钱继承人的脚下,因为此后便是他的光明前途。

物事旁风,在与欧也妮公布婚事六个月后,就生了法院的推使,然后就是高等法院的庭长、院长、议员。没错,彭峰步步高升,借着欧也妮的产业和金钱,他进入贵族院指日可待。

可惜这野心勃勃的梦想注定实现不了了。彭峰在发表为议员八天以后就死了,真是上帝明鉴,爱耍阴谋诡计的人总是活不久。欧耶妮娜他在33岁时做了寡妇,富有的寡妇每年80万法郎的收入,可是欧耶妮一点不把金钱放在心上,他脑子里只有一些圣洁的思想,不断的暗中帮助受难的一所养老院,几处教会小学,一所收藏丰富的图书馆,几座教堂,都是靠着欧也妮的捐助修建了起来。

欧也妮却依旧过着父亲在世时的简朴生活。阴森的老屋,没有暖气,不到时候不生活,用餐简单,声音柔和,举止单纯。这位幽居独处,富可敌国的年轻女子,看透了周遭的世界,做慈善中过着下半生。

欧也妮不像自己的父亲格朗台老头,爱财如命又残酷无情,他被生活磨练成一位超脱的人,其性格一如既往的恬淡,其内心一如既往的追求真善美,哪怕躺在黄金的海洋中,也继续着从出生到如今的修道士般的艰苦生活,这让我们看到人间自有温情在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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