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任得绝症后,白月光却回来了,我真幸运!”
相恋十年的女友如是说。
我心如刀绞,说了分手。
女友死不同意,却和白月光在我面前秀恩爱。
我离家出走,她才追悔莫及。
但我,不会再当舔狗了。
1
和女友长达十年的恋爱,才发现一切都是假的。
“晓曼,我们分手吧。”
站在狭小厨房里,我看着施施然进门的女友沈晓曼,淡然道。
她身着白色连衣裙,精致妆容,手挎一个名贵包包。
与满头大汗,穿着沾满油渍围裙的我形成鲜明对比。
“你发什么疯?“
沈晓曼猛地抬起头,瞪大双眼。
十年来我对她是百依百顺,温柔备至。
她不敢相信我能用这种冷淡语气跟她说话。
从相识到相恋,沈晓曼一直很强势,我只有跟在她后面拎包的份儿。
周围人都知道,我是她的忠实舔狗。
有些人甚至打趣过:“沈晓曼就是去跟别的男人开房,顾言都会提早帮她订好酒店。”
即使我再爱她,这份爱如今也消磨殆尽了。
“我很冷静。“
攥紧衣角,我语气充满了坚定。
“顾言,有种你再说一遍。“沈晓曼脸色瞬间阴沉。
“今天是我们恋爱纪念日,给你个认错的机会,想清楚再说。”
她眼里透着冷意。
“沈晓曼,我说分手。”
沈晓曼嗤笑一声,回击道:
“顾言,长本事了,敢对我提分手,那就分!”
说着,她直接掀翻餐桌,走前丢下一句话,
“我倒看看,是你离不开我,还是我离不开你。”
沈晓曼仗着我从前对她的宠爱,有恃无恐。
但这次,我是认真的。
她不知道,我看到了她在网上得意忘形的言论:
“现任得绝症后,白月光却回来了,我真幸运!”
一群网友纷纷炮轰,为我打抱不平。
她却更是嚣张:“你们懂个屁,他不过是个替代品!”
我才知道,沈晓曼与我的十年,都是虚假的。
她对我从来没有动心过。
瓷盘被摔得粉碎,饭菜洒了一地,室内满地狼藉。
就像我和她的感情,也早就一片狼藉了。
我蹲下身子,开始收拾地上的残局。
以前,每次她发完脾气走人,都是我苦苦哀求她留下。
而这次,我冷眼旁观,一动不动。
沈晓曼的手搭上门把,回过头又警告道:“这门一关上,我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心如止水,连头都没有抬起。
“砰”地一声巨响,沈晓曼狠狠甩上房门。
楼道里回荡着高跟鞋敲击水泥地的脆响,她走了,一如既往地气势汹汹。
可这一次,我不会再去追她,去哄她。
这些年,她总是对我发脾气。
关心的话说多了,对我发脾气。
饭菜烧得不合胃口,对我发脾气。
就连自己穿了她不喜欢的衣服,也会对我发脾气。
我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究竟哪里惹她生气。
直到今天,看到她在网上发出的言论和照片。
我才恍然大悟。
她的白月光,眉眼跟我相似,穿搭气质也很相像。
以前我更喜欢穿运动服,性格外向。
自从和女友恋爱,她告诉我,我穿白衬衫很好看,彬彬有礼的样子更好看。
我信了。
原来,十年来她从未爱过我,我不过是个替身。
被人为改造出来的替身。
2
那天之后,沈晓曼消失了。
某天,我正打扫着她在这个房子留下的痕迹。
发现她朋友圈发了一张亲昵靠在陌生男人怀里的照片。
配文赫然写着:“男人我从来不缺。“
下一秒,沈晓曼的电话打了进来,又瞬间挂断。
随即给我发了消息:“手滑,打错了。”
“仔细想想,我们还是互删吧,现在这样也蛮尴尬的。”
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删除好友,拉黑电话。
她气急败坏给我发了条好友申请:
“顾言,你能耐了!说删就删,信不信我再也不理你!”
我摇摇头,意识到自己曾经是多么卑微。
到现在,沈晓曼还不肯相信我是来真的。
以前一生气,都是她把我拉黑。
而我像只摇尾乞怜的狗,不停给她发验证信息求和。
果然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想到这,我发觉这十年的舔狗作为有多没意思。
我关上手机,没有理会她的无理取闹。
今天,是去医院复查的日子。
一个月前,我被检查出绝症。
沈晓曼知道这个消息后,第一反应竟然是松了口气。
她对我安慰道:“别怕,我会陪你到最后的。”
彼时,我内心深觉感动。
现在,恨不得回去狠狠骂自己蠢货。
是了,反正我就剩几个月。
说得好听,陪我到最后。
不过是我死后,她更可以心安理得跟白月光在一起。
我忘不了看到她评论时的痛苦。
她的话犹如一把尖刀,狠狠扎进了我的心脏。
我患病,在她看来竟是一种幸运。
不爱我就罢了,还要如此虚伪地对我。
十年付出,只当全喂了狗。
推开医院大门,我正欲走向电梯。
不料迎面撞见沈晓曼和一位男子。
定睛一看,是她的白月光。
我和他确实很像,唯一区别是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更加儒雅。
我突然想起,沈晓曼之前执意要自己戴眼镜的举动。
她心里打得竟是这个主意。
想到这,我觉得无比恶心,当即摘下眼镜,狠狠砸进垃圾桶。
“你怎么在这?”沈晓曼见到我,神色顿时慌乱起来,隐隐把她的白月光挡在身后。
我冷笑,光顾着白月光,沈晓曼连说话都不带脑子了。
我得绝症的事,恐怕根本没在她心里留下什么印象。
我按下楼层,头也不回道:“这你家开的?我不能来?”
“你乱发什么脾气?!”
我瞥了眼她,淡淡道:“你新欢?“
“你乱说什么!邵哥,他是我同事,顾言,平时就喜欢开玩笑。”沈晓曼面色难看,对着一旁的男人急忙解释。
“顾言,这是我朋友,邵鹤。”说着,沈晓曼恶狠狠地盯着说,暗示我别再胡说八道。
“你好,我是沈晓曼的男......同事。”
我故意停顿几秒,意味深长道。
沈晓曼缓了口气,赶紧挽住邵鹤胳膊,关切道:
“邵哥,先去检查吧,是不是刚回国水土不服啊?”
邵鹤摸着沈晓曼的头,笑道:“没事,只是点头疼的小毛病。”
见沈晓曼大呼心疼。
我嗤笑一声。
我得绝症时,她没说过几句好话。
白月光头疼,倒是格外上心
我挑眉,不由感慨道:“不愧是白月光。”
沈晓曼眼神飘忽,低声道:“你莫名其妙说什么呢。”
我置若罔闻,径直走出电梯。
门口的化验科极为显眼。
沈晓曼突然喊住了我:“你是来复查的吗?”
“等会儿我来找你,问问情况。”
她走过来,想拉住我继续说些什么。
我急忙躲开她。
“都分手了,你是谁,有什么资格来问我的情况”
沈晓曼皱眉道:
“我没说分手。”
“沈晓曼,建议你顺便查查脑科,记忆力有问题。”
我避开她,慢慢走远。
复查情况不是很好。
医生说如果身体情况再这样下去,恐怕活不过三个月。
让我一定要保持心情愉悦。
我没有多说,淡定接受即将到来的死亡。
坐在医院大厅,门口的冷风正对着我吹。
保持心情愉悦吗?
我无奈摇头。
十年付出,蓦然成空,我早已心死。
哪有什么心情愉悦的时候。
在这个世上,没有人爱我。
也许死去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正准备起身,见沈晓曼挽着邵鹤,从电梯间说说笑笑地走出来。
她面带微笑,看的我的第一眼,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我没有多看,转身要走,邵鹤伸手拦住我,
“兄弟,不如一起吃个饭,我正想知道晓曼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3
我面无表情地拒绝邀约,
“不必,我和沈晓曼不熟。”
看着沈晓曼在她白月光前温声细语的样子。
我替以前的自己感到悲哀。
闻言,沈晓曼变了脸色,语气略冷,
“你这什么态度,给我礼貌点,顾言!”
“邵哥都主动邀请了,你别给脸不要。”
邵鹤似乎觉得有些尴尬,打着圆场:“没关系,大家都是朋友,今天我请客,一起吃吧。”
我索性拆穿道:“我一个前任,还是不凑热闹了,免得尴尬。”
邵鹤有些惊讶,转头问道:“晓曼,他说的是真的吗?”
沈晓曼脸变得惨白,像是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转身坐上出租车,从后视镜里看到,沈晓曼一脸紧张地拉着邵鹤,嘴里不停说着话。
我突然觉得这座城市处处逼仄,无法再容忍自己多待一秒。
回到这个曾经温馨的小窝,我强忍胸口绞痛,收拾起行李。
这个家,是我拼尽全力才换来的安稳。
晓曼说想有个家,约定等我买到房子后,就在这共度余生。
这些所谓的甜蜜,都被无情的现实击得粉碎。
拖着沉重的行李箱,我刚走出门口,就撞见沈晓曼和邵鹤一前一后走过来。
沈晓曼急忙挡住我的去路:
“你这是做什么?别再闹脾气了顾言,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该说这话的人是我,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冷冷地看着她,仿佛面前站着的是个陌生人:
“让开!”
沈晓曼抓住我的手臂,力道之大,指甲都陷进肉里,
“你......够了!看在邵鹤的面子上,我不跟你纠缠。”
她压低声线,满含怒气道。
“邵鹤刚回国,还没地方住,要在这住几晚。”
我嗤笑一声,目光轻蔑地在二人身上扫过。
“住呗,虽然是我买的房子,但我嫌脏。”
“你们爱住多久住多久,在里面天天恩爱都可以。”
说完我绕开沈晓曼。
邵鹤有点委屈道:
“算了,晓曼,我还是住酒店吧,我身体没事的,免得你男朋友生气。”
沈晓曼一听,立刻急了,
“顾言,你闹够了没有!”
“邵哥身体不好,你还随口污蔑人,气坏他身体怎么办!存心的吧。”
我眯起眼睛,一字一句地反问:
“是,他身体不好,那我呢?”
“你这么惦记他,我把位置腾出来,成全你们不是挺好的。”
我冷冷一笑,说着强行穿过他们。
沈晓曼跟在我身后,抱住行李箱,不让我离开。
“顾言,你要去哪里?我们婚宴都定下了,你这是要抛弃我吗?!”
我充耳不闻,只觉得眼前的女人虚伪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