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5月13日,震惊江西的分尸食人案终于进入了最终审判,凶手何晓莲因犯故意杀人罪且手段极其恶劣被判死刑。
旁听席上,受害者家属憋着一口气终于释放了,哭得不能自已。
而被告席上漂亮的囚犯此时还在笑:“呵呵,是他先背叛了我,这样的臭男人我就是要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他不是不爱我吗?我就要让他死了也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哈哈哈哈哈。”美女囚犯笑得癫狂,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临死前的疯狂,但她并不害怕,因为她知道她不会死。
因为她是何晓莲,她父亲是南市赫赫有名的何良明。
果然,在判决裁定出来后的第五天,何晓莲的律师对判决结果表示不服提起了上诉。
可这次的案子证据确凿,连凶手自己都承认了所有的犯罪事实,即便是上诉,除了拖延一点行刑时间,二审结果也不可能有变化,毕竟案件本身十分恶劣。
何晓莲单方爱上有妇之夫,只是因为求爱不遂、多次被拒,便将人诱骗到公寓迷晕后杀害分尸。
她没有将尸块丢弃,而是冷冻在家里的冰箱里。
警方在对公寓进行搜查时,受害者的头颅被端端正正地摆在冰箱冷冻室的最上面一层,只要打开冰箱就能对上那颗挂满冰霜、面皮惨白的人头。
最让办案经验丰富的刑警都无法忍受的是,当时灶台上漂亮的珐琅锅里还炖着一锅红烧肉,经法医检验,那些肉都是来自死者身上的肌肉组织。
在对何晓莲进行审讯时,她也对此供认不讳,明确表示她本来就打算将死者身上的肉一点点吃掉,然后将骨头做成标本,留下头颅做纪念。
这种变态的思想和行为,也一度成为何晓莲律师的辩护理由——精神疾病。
但检察机关找到相应的权威医学人员对何晓莲进行了精神检查,确认她并无精神类疾病。
说实话,应对这种有钱有势的罪犯,检察机关也很头疼。
何良明为他这独生女请了一个强大的律师团队,虽说证据确凿,但对方的招数也确实让负责此案的检察官防不胜防。
一审宣判后,参与案件的公、检、法人员都松了口气,料定二审结果不会有变化。
可谁知,就在二审最终宣判前,何晓莲十分嚣张地喊出一句话:“我怀孕了,你们不能判我死刑!”
被告律师递交的孕检报告上,“孕9周”的字样赫然在列,休庭后经过法医检验,也确认何晓莲确实已经怀孕9周。
不管怎样,何晓莲死刑的判决最终还是因为她怀孕的事实而改判了死缓,只是关于她能在二审立案后的三个月内怀孕9周这个事,就需要进一步严查了!
一审判决后,何晓莲一直被关在市看守所等待二审开庭,她是如何在看守所内怀孕的呢?孩子的父亲又是谁呢?
这个事情说大不大,说小肯定不小,更不好调查。
看守所作为专门的刑事羁押场所,他不是公安机关的内设机构而是各级政府的一个部门。所以在面对警察气势汹汹的询问和全面彻查的决心时,看守所所长和相关政府领导都是积极应对、消极配合。
简单的说,就是个人而言有问必答,但想要“清洗”看守所内部,对不起,没门儿。
但很快,公安机关找到另外的突破方向。
根据调查,近十年共有11个女犯人在此看守所羁押后,因怀孕在判刑时被减刑或直接缓刑处理。
最主要是这些女囚犯大多是重刑犯且家里都有钱有势的,更甚者有三个罪犯原本并不归属于该辖区,但中途也会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被羁押在该看守所内。
“这要都没有猫腻,我把脑袋砍下来当凳子坐!”负责该案子的刑警队长吴勇愤怒地将调查的资料整理上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并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队长能负责的。
上面对此高度重视,并立刻成立了专案组,由吴勇负责对看守所女犯人怀孕案件进行调查。
可作为既得利益者,何晓莲和其他的女犯人都对自己如何怀孕的事三缄其口,或干脆装傻充愣称不知道。
吴勇早就想到这样的结果,他安排医护人员对已关押进监狱的何晓莲进行了无创胎儿亲子鉴定,只要确定了她腹中胎儿父亲的身份,那剩下的调查就简单了。
可最后的鉴定结果却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何晓莲肚子里孩子的DNA与看守所里包括所长在内所有男性工作人员都不匹配,却与被何晓莲杀害的死者方明存在亲子关系!
要知道,这个方明已经死了快一年了!
面对提审,何晓莲摸着已经有些显怀的肚子,挑衅地笑了笑:“我就说我跟他是天注定嘛,人鬼情未了,没办法。”
鬼怪是不可能的,但人为又是怎么操作的呢?总不能另外那11个女囚犯都是与鬼厮混受孕的吧。
正当警方为此犯愁的时候,一个关键性的人物出现了,为这个案件的发展提供了重要线索……
吴勇很快将目光锁定到那11人中一个叫刘冬梅的犯人身上。
刘冬梅当年是因盗窃罪和故意伤人罪被抓捕,因为她的案子比较复杂,所以从被抓捕到判刑,中间在看守所被关押了近十个月,但在法庭审理时却被查出已怀孕16周,最后判决有期徒刑两年,直接缓刑监外执行。
从目前已有的信息可以推断出,这些怀孕减轻判刑的女犯人肯定是跟看守所那边有着利益输送。
可刘冬梅的刑期是这11人里面最低的,同时家境也是最穷的。那她被“选上”又是为什么呢?
现在的刘冬梅已经结婚生子,在老家一个菜市场摆了个小摊卖豆制品。她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好,小小的一个店面被她经营得很好。
面对忽然找上门的警察,刘冬梅显得局促不安,甚至说是有些惊恐。在听说是关于她在看守所怀孕的事情,她瞬间就白了脸,身形晃了晃险些直接晕了过去。
她这样的反应实在反常,吴勇只是有技巧地诱导了一下,就知道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那已经是八年前的事情了,刘冬梅当时中专毕业还找工作,但家里的老父亲却生了重病,不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欠了不少外债。
她被逼无奈,听说卖钢材赚钱,就铤而走险地跟着人去工地偷钢筋,结果让人逮了个正着。
去偷钢筋的人有几个,双方起了争执,混乱中也不知是谁把工地的人打伤了,最后偷盗不成反而因伤人被抓了。
刘冬梅在看守所时心里一直惦念着家中还未病愈的老父亲,经常躲起来偷偷哭。
一天看完中央新闻后,她被单独叫到所长办公室。
所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身材魁梧,只是坐在那里就很有威慑力:“听说你父亲生病在家?”
“嗯。”刘冬梅觉得对方看着她的目光有些渗人,听到他问话忙点头应是。
“那你想不想早点回家?”
这个问题实在太具诱惑性了,但刘冬梅并不是完全不懂法的,她知道这次坐牢肯定是跑不掉的,所以面对这样的送命题也不敢吱声,只是安静地站着。
所长也不着急,他站起身,一步步地走到刘冬梅面前,用手轻轻地抬起她的下巴,说道:“只要你听我的话,我可以保证你很快就能回家照顾你的父亲。”
刘冬梅心中一紧,她知道这个所长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但为了能早日回家照顾父亲,她还是忍不住问道:“所长,你需要我做什么?”
所长笑了笑,目光在她丰盈的胸口处上下游走:“很简单,只要你怀上孩子,我就可以帮你申请减刑。”
刘冬梅瞪大了眼睛,所长的目光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她下意识用手护在胸前:“所长,你说什么?!”
所长再次笑了笑,说道:“你不用惊讶,你只需要知道,我有办法让你的刑期大大缩短甚至缓刑就行了。”
刘冬梅没有说话,她默许的态度让所长很满意。
所长缓慢踱步到刘冬梅面前,一点点将她抵在了墙角,在她情绪即将崩溃时忽然拦腰抱起扛在肩上,一步步走进办公室里面的临时休息室里。
那里有一张简易的床,她是第一次,被所长按在上面颠来倒去地弄了好久,感觉生不如死时所长才放过她。
她以为事情就这样了,可谁知后来又进来了个光头男,身上还穿着囚服。
刘冬梅很害怕,可她已经没了挣扎反抗的力气。只能任由那个陌生男人在她身上为所欲为。
之后半个月的时间里,她每天看完新闻联播都会去所长办公室,只是除了第一次,所长就没有再碰过她,都是那个光头男,直到后来验出她怀孕……
“那个光头男你认识吗?”吴勇问她。
刘冬梅摇头:“不认识,但他说他叫刘强。”
“后来那个孩子呢?”
“所长找来的人抱走了。”
“如果让你出面指证看守所所长,你敢吗?”
刘冬梅瑟缩地看着吴勇,没说话。
“我知道了。”
吴勇也没有坚持,他站起身准备离开,却被刘冬梅叫住了:“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证据确凿抓捕了所长,我愿意作为证人出面指证他。”
她应该感谢所长的,如果不是他的方法她可能会在牢里待上两年,再出来时或许她的父亲已经离世。
可是她忘不了,忘不了那个如同刑场一般的房间,更忘不了那个男人在她身上施加的暴虐。
法,不应该如此的。
“谢谢你。”吴勇说得诚恳,他知道刘冬梅能站出来需要付出多大的勇气。
吴勇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但需要证实。
回到局里,他第一时间调出了八年前在那个看守所羁押过的犯人名单,果然找到了一个叫刘强的死刑犯。
这人是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故意杀人罪、强奸罪等数罪并罚被判死刑的罪犯,据说他被执行枪刑时最后都带着笑。
吴勇大胆推测,这个看守所的所长是利用职权与一些有钱有势的人勾结,通过让女囚犯怀孕的方式帮助她们减刑以此谋取利益。
同时又借此机会,让一些拿的出钱的、需要“留种”的死刑犯作为经手人,这样不仅可以降低风险,同时还可以从他们手中进一步获利。
如果遇上个像刘冬梅这种长得漂亮的,所长还能威逼利诱地先自己爽上一把。
这“买卖”玩得,可真是一举三得、一本万利。
找准了方向,经过一番调查吴勇终于掌握了所长的犯罪证据,也证实了他之前的推测。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何晓莲肚子里的孩子竟然是她利用就医之便,通过试管婴儿完成的,精子还是方明生前的冷冻精子。
只能说何家连这也能弄到,确实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吴勇将所长的犯罪证据交给了检察院,检察院依法对所长进行了起诉。最终,所长因行贿罪、渎职罪、强奸罪等数罪并罚,被判处了有期徒刑二十年,剥夺政治权利终生。
八个月后,一个男婴在监狱出生,何晓莲给他取名方爱何。
“告诉方明母亲,如果不想方家绝后,就认下我这个儿媳妇,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