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奇石,或者说这一盆景,陪伴我至少有二十多年了。现在,细水长期冲刷,都开出一朵朵小小的石花,甚是可人。记得二十年多年,随旅游团去怀柔黄花城长城,在一农家院里发现了这块刚刚被人捡回来的石头。一下子就被其巉岩嵯峨的气势所吸引,石小乾坤大,如小字写出榜书的气势与气象,甚是喜欢。农家院主人是个颇为厚道之人,见我如痴如醉,爱不释手,大宝剑赠英雄的气概,象征性的收了一百块钱,这块奇石就属于老楚同志了。大有东坡先生:我携此石归,袖中有东海的豪气豪情。

那时候自己还没有车,从黄花城运到我住的庄维花园,委实花了不少功夫。先是在别人怪怪的眼光下,搬上了旅游巴士,再在别人怪怪的目光下,从巴士车上搬到出租车里,再从出租车上搬到电梯口,再从电梯里搬到家里。一放下此石,就累得躺在地上,半天都没有起来。真的不敢相信,看似弱不经风的老楚,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一个人抱着这块奇石,至少走了有50多米,现在看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根本都不敢去想象。

开始并不是这样的造型,仅下边配一根雕底托,兀然而立。没有水,衬托不山的气势,总觉得若有所失。如果配一瓷盆或瓷缸,如温室里养松树,既不天然,又觉得匠气太重,更不合时益。就这么不知不觉,若有所失,一晃就是六、七年。

奥运会开幕式前,搬到了现在住的这里。那时候庞各庄正在大拆迁,村里的各种各样的石磨随处可见。于是乎,就寻得磨豆腐的石磨作为水缸,再寻磨小麦玉米的石磨做底托,加上一小小的水泵,俨然高山流水的盆景成矣。池水不浅,循环水不缺氧气,完全可以养鱼。然而,总是事与愿违,先是小锦鲤,后是小草鱼,小乌龟等,没有一条能活过一个星期,也究竞不出原因,总觉得水冲石头,碱性太大,鱼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像人生活在高原缺氧环境中,能活长久吗?

前几天水泵坏了,换了一个新的,水流有点急湍。又勾起养鱼的想法了,总覚养几条泥鳅应该没问题,因为泥鳅适应性强。又特意加了一点白醋,醋碱中和,觉得应该可以。阿弥陀佛,就在写此文时,就跳出来了一条。我的乖乖,这不是鲤鱼跃龙门,一跳而出水池,如果我不在现场,岂不呜呼哀哉。

记得茅盾《白杨礼赞》中说,人是西北黄土高原之魂,把杨树也寓于了生命。其实,盆景也好,假山真水也罢,如果没有生命,就没有灵魂。所以,养几条泥鳅罢,活的生命,总是阳光而璀璨的,热爱生命,首先要热爱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