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25年3月29日,《华尔街日报》援引NASA内部人士消息称,SpaceX创始人埃隆·马斯克正试图推动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调整其战略规划与预算分配,将更多资源集中于“载人火星任务”,并寻求美国总统的政治支持以实现这一目标。若计划落地,NASA的现有项目可能面临大规模优先级调整,而SpaceX作为NASA最大的商业承包商之一,或将进一步巩固其在太空探索领域的垄断地位。
据知情人士透露,马斯克近期频繁与NASA高层及白宫幕僚接触,主张“火星殖民是21世纪人类最伟大的工程”,并强调美国需在2030年前实现载人登陆火星以“确保太空领导权”。为实现这一目标,他提议削减NASA部分近地轨道项目(如国际空间站维护、月球基地建设)的预算,转而将资金投入火星火箭研发、生命维持系统等关键技术。
值得注意的是,马斯克主导的“政府效率部”(DOGE)此前已通过削减冗余开支为联邦政府节省2350亿美元,这一成绩为其争取NASA资源调配提供了政治筹码。NASA内部文件显示,2025财年预算中,行星科学领域经费较2024年削减12%,而深空探索相关预算则增加8%,部分分析人士认为这或是马斯克游说的初步成果。
消息人士称,马斯克向美国总统传递的核心论点是:“支持火星计划将令您的名字与肯尼迪并列。”这一策略显然切中政治人物对历史地位的渴望。然而,NASA内部对此反应分裂。部分工程师担忧,过度倾向商业公司可能导致公共科研项目萎缩,削弱NASA的自主决策权。
此外,NASA代理局长珍妮特·佩特罗近期推行“每周五项成果”汇报工具,被外界解读为迎合DOGE的效率改革要求,但遭多个部门抵制。一名匿名NASA科学家表示:“我们不想成为SpaceX的附属实验室。”

NASA与SpaceX的合作本应是“技术互补”,但马斯克的强势介入可能模糊公私界限。若火星计划主导权完全交由商业公司,公共资金或将沦为私人企业的风险投资。例如,SpaceX的“星舰”虽技术领先,但其爆炸风险与成本超支历来由NASA分担。当科学目标让位于商业利益,太空探索的普惠性恐遭侵蚀。
SpaceX当前占据美国商业发射市场70%份额,且是NASA载人任务的唯一承包商(波音因“星际客机”事故频发已基本出局)。垄断地位虽提升效率,但也可能抑制竞争。若NASA资源进一步向SpaceX倾斜,其他企业将更难获得关键技术验证机会,最终导致行业创新动力枯竭。
马斯克的火星叙事充满“美国中心”色彩,这与全球太空治理的多边合作趋势背道而驰。中国、印度等国近年加速推进自主深空计划,若美国选择“封闭式竞速”,恐触发新一轮太空军备竞赛。历史经验表明,单极霸权难以维系——阿波罗计划的辉煌未能阻止NASA随后数十年的预算萎缩,便是明证。
马斯克的“火星狂想”撕开了科技理想主义与资本权力扩张的复杂面相。当NASA的望远镜不再仰望星空而是紧盯股东报表,人类探索宇宙的初心是否仍在?答案或许藏在下一次火箭发射的火焰中,也藏在每个国家对待科学与合作的态度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