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为了小学妹当众冤枉我,我心灰意冷赴往国外后,他们却哭着求我别走…

忘忧读物 2025-02-18 16:47:22

小学妹又一次自导自演摔倒在我面前,膝盖磕破了皮。

我的两个竹马闻声赶来,不问缘由便开始斥责我欺负小学妹。

这一次,我没做任何辩解。面无表情转身回到家中后,我把和两个竹马有关的物品尽数丢到门外,转身答应教授赴美进修的邀约。

直到竹马发现我房间空无一物,慌张地四处寻我时,我早已登上飞机。

……

“我决定接受您的邀请,前往美国进修。”

“亲爱的Emmanuel教授,感谢您三次的坚持,愿意给我这么多次机会。”

自转过年来,田宛白已经收到了两次伯克利音乐学院Emmanuel教授的邀请。

今天这是第三次了。

再一再二不再三,教授在邮件里的语气已经从诚恳劝说变为了惋惜祝福,田宛白知道这次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于是邮件末尾那串她从未播过的电话终于被拨通了。

教授似乎等这个电话很久了,语气充满赞赏,夸赞田宛白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他告诉田宛白,学校的课程马上就要开始了,希望她能够在一星期内到学校来。

“一星期嘛,足够了。”

田宛白问清楚了学校的地址,一边买着一星期后飞往波士顿的机票,一边和教授商量着具体入学的细节。

挂断电话,她有些恍惚,紧接着天台上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把她拉回了现实。

今天是他们院里自己组织的毕业舞会,特意租了这个别墅,邀请的都是专业里比较出名的和玩的好的参加。

她的两个青梅乐云旗和周凌云,正在陪着他们的小师妹陶半梦在下边开心的玩耍。

田宛白还在发呆,楼梯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回头看见周凌云和乐云旗一左一右扶着陶半梦往下走。

陶半梦精致的妆容被泪水弄花了,拖地的香槟色礼服裙摆沾染了红酒的污渍。

田宛白还没反应过来,周凌云拿着一只高跟鞋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田宛白,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周凌云从来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田宛白常常觉得猜不透他,这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冲动。

再一看他手里拿的高跟鞋,里面有一颗图钉,顶部还带着些血迹。

田宛白已经清楚了个七七八八,低垂着眼皮,声音轻的仿佛要消散:

“我不知道。”

那边的陶半梦已经泪流满面了,巴掌大的小脸涨红一片,看着让人我见犹怜:

“阿宛姐姐,我不知道怎么得罪你了,是因为我和凌云哥和小旗哥走太近了吗?”

“你不高兴可以直接告诉我的,梦梦真的好怕痛,求求姐姐不要再伤害梦梦了。”

两个男人本就心疼不已,陶半梦这段话直接惹得他们红了眼圈。

连一直以小太阳著称的乐云旗这会都动了怒:“今天是毕业舞会,大家都是开开心心的,宛白你不该这么任性,让大家都难堪。”

周凌云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染上了寒光,他一个打横抱起来了陶半梦,看向田宛白的眼里却是嫌恶:

“你平时任性就算了,这种恶毒的事都做得出来,是我惯坏你了,你太让我失望了。”

周凌云和乐云旗不听田宛白的任何解释,就这样抱着陶半梦急匆匆地去了医院。

楼上的音乐还在继续,金属风格的舞曲每一个鼓点都震颤人心。

田宛白心里也像是被击打着一样,一点点撕裂,又愈合。

总是这样,陶半梦一点小伤就足以击垮两个男人的理智,让他们心甘情愿为了她付出。

可是田宛白解释过了,这样的“误会”却只增不减。

不过算了,田宛白看了一眼教室发来的邀请函,还有一个周,只再需要七天就成全他们三个了。

从今往后,她不会再去自讨没趣地打扰他们三个的小世界了。

2

其实教授发前两次邀请函的时候,田宛白就动摇过。

伯克利音乐学院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学府,她获得了邀请去进修,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田宛白的优秀是有目共睹的,钢琴天赋更是无与伦比,她没有理由拒绝这样的机会。

可她心软了,她为了这两个人,心软了。

那时的周凌云和乐云旗满心满眼都是她,一听说她要去那么远的大洋彼岸,绝望地茶不思饭不想。

那时的他们,还不是这样的。

周凌云和乐云旗,这两个名字在田宛白的心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他们不仅是她生活中的重要人物,更是她情感世界里不可或缺的存在。

周凌云也是在学校里风靡一时的男人,与田宛白站在一起时,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

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是天生一对,无论是从外貌还是才华上,都让人羡慕不已。

每当他们合作进行四手联弹时,那默契的配合、流畅的旋律,总能引来无数人的驻足欣赏。

周凌云对田宛白的喜欢,是显而易见的,他的眼神里总是充满了温柔和宠溺。而田宛白,也在一次次的相处中早就动心了。

乐云旗他是她的青梅竹马,从小便与她形影不离。

乐云旗就像是一个小太阳,时刻散发着温暖和光芒,宠着、护着田宛白。

每当田宛白遇到困难或挫折时,乐云旗总是第一个站出来,为她遮风挡雨。

可是,这种平静而美好的关系,在陶半梦出现后,开始变得不再一样。

陶半梦比他们小一届,是钢琴社团的新成员,她的性格与田宛白截然不同,活泼可爱、热情奔放。

她总是用星星眼看着他们两个人,仿佛对他们充满了无限的好奇和向往。一开始,田宛白还很高兴能够多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便带着她一起学习、参加活动。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陶半梦与两个男人的接触越来越多,关系也逐渐变得暧昧起来。

她开始在各种场合下暗示自己对他们的好感,甚至不惜使用各种手段来陷害田宛白。

在陶半梦的烘托下,田宛白逐渐从一个善良、温柔的女孩变成了一个被两个男人误解的恶毒冷漠形象。

像毕业舞会上这样的事早就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田宛白觉得前所未有的疲倦,对这些心机这些误解,全都厌烦厌倦了。

不过既然决定要走了,就把该清理的东西都清理掉吧,也算整理心情。

这样想着,田宛白把这些年周凌云和乐云旗送的礼物都搬了出来,小到挂件玩偶,大到定制的首饰珍品,以及这些年的合影册。

原来已经制造了这么多回忆了,他们居然现在为了陶半梦都不管不顾了。

既然这样眼不见心不烦,总不能把这些还要带去国外吧,田宛白叫了个回收人员上门,坐等间门响了起来。

田宛白想是回收人员到了,就打开了门,门外站着的却是周凌云和乐云旗两个男人。

3

周凌云和乐云旗脸上都带着疲倦,眼底两道淡青色,看来是陪了陶半梦一整晚。

两个男人就这么满目疲态地站在房门口,倒像是他们委屈了一样。

田宛白不知道此刻两个人来是要做什么,或许是又来质问,也或许是逼她去给陶半梦道歉,不重要了。

还有六天,田宛白就能彻底和他们划清界限了,演戏也好、心机也好,终于要清净了。

“梦梦住院了,她怕疼一晚上没睡好,刚刚才休息下,我们也跟着忙了一晚上。”周凌云开口就说这些,眸子里光很浅,看不出来想法。

如果是以前,田宛白一定会去观察周凌云的微表情,去探究他的深层情绪,可现在不会了。

田宛白没有耐心听了:“所以呢?就是来和我汇报陶半梦的睡眠情况的吗?”

乐云旗看着田宛白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就这么犟吗?就是成心让大家都不痛快吗?”

乐云旗很少用这么冲的语气说话,尤其是和田宛白,从来没有这么凶过。

周凌云揉了揉眉心,似乎很克制一般:“宛白,昨天我们太着急了,梦梦流了很多血,所以语气不太好……不过,这次你确实过分了,你怎么变成这样恶毒的样子了呢?”

田宛白有些想笑,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成这样,陶半梦编造的时候也没提前通知她啊!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在她的高跟鞋里放图钉,我也根本不想和她抢什么,我就要走了,你们的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两个男人这才注意到家里的东西都打包了起来,门口堆放着的是他们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你这是干什么?你要搬家怎么没告诉我。”乐云旗语气缓和了一些。

周凌云倒是没有太大反应:“要毕业了确实该换个房子了,新房子租好了吗?等梦梦出院我们去聚聚。”

田宛白在心里冷笑,这两个人怕是听不懂人话,她要走了,可不是搬家,是再无瓜葛了。

不过无所谓,田宛白没理会两个人,而是指了指门口的箱子:“那里面都是这些年你们送的东西,你们要的话拿走,不要的话我一会叫了上门回收。”

两个男人丝毫这才意识到田宛白说的不是搬家,而是和他们划清界限。

“宛白,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这些年这么珍贵的回忆你就要随意丢弃吗?”

“我知道你不高兴,可是感情这种事情不能随便开玩笑,情意不能丢弃啊!”

珍贵吗?田宛白现在只觉得恶心。

既然是这么珍贵的情意,又凭什么只让田宛白珍惜呢。

乐云旗上前拽着田宛白的胳膊:“我们说话是冲了一些,你委屈了,可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要任性好吗?我们只是不希望看着你变恶毒,所以才急了。”

田宛白甩开了他的手,说的毫不客气:“是吗?我这么重要,那我苦苦解释你们为什么就是不信呢?”

乐云旗和周凌云都语塞了。

这件事从来不是田宛白在无理取闹,他们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4

像这次图钉事件的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

陶半梦生日那天也是这样。

陶半梦她故意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水走向田宛白,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就在即将交接的瞬间,她的手似乎“无意”一滑,热水溅了出来,而陶半梦却迅速收回手,尖叫着仿佛被烫伤了一般,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演技逼真得让人难以分辨真假。

周凌云和乐云旗闻声赶来,看到的便是陶半梦委屈的模样和田宛白一脸愕然的表情。

没有过多的询问,他们便下意识地指责起田宛白:

“今天是梦梦的生日,你为什么还要害她?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不记得你这么不懂事,这么冷漠恶毒,我要求你必须立刻马上道歉,半梦是无辜的,你何必吃这种飞醋?”

话语中带着斥责和不信任,让田宛白的心更寒了几分。

陶半梦总是能巧妙地利用各种手段,让田宛白在不经意间成为众矢之的。

每一次,周凌云和乐云旗都或出于信任,或出于不愿深究的心态,轻易地相信了陶半梦的“无辜”。

田宛白还在回忆,周凌云正好拿出了一枚印章:

“宛白,这是梦梦给你准备的毕业礼物,她说你一定喜欢这个,这上面还有她亲手DIY的图案。”

“你看梦梦这么用心,你为什么还要跟她一般见识呢,你就道个歉,我们原谅你了,不要闹脾气丢东西了。”

田宛白一眼就认出了那枚印章的真实来历——那是之前钢琴比赛的奖品,那次比赛她本是信心满满地参赛,却没想到陶半梦在琴键里偷偷放了刀片,导致她在演奏中受伤。

其实这点小伤对田宛白影响不大,可她想保护好手指不想冒险,于是退赛举报了陶半梦。

而这件事,周凌云和乐云旗其实是知情的,但在田宛白试图举报陶半梦时,他们却选择了包庇后者,最终让陶半梦堂而皇之地获得了比赛的奖项。

如今,陶半梦将这枚充满讽刺意味的印章作为“礼物”送给田宛白,还特意用荧光粉进行了DIY,而田宛白恰恰对荧光粉过敏。

这样的心机,即便是旁观者也能一眼看穿,可周凌云和乐云旗却似乎完全忘记了过去的种种,再次被陶半梦的表象所迷惑。

这一刻,田宛白的心彻底凉透了。

她不再解释,也不再争辩,只是默默地当着周凌云和乐云旗的面,将那箱承载着无数回忆与伤痛的纪念品,一件件地卖给了上门回收人员。

每一件物品的离去,都像是她心中一块块的碎片被剥离,最终只剩下空洞与麻木。

多年的相伴就这样随风飘散了。

见田宛白动了真格,周凌云慌了起来:“你怎么真的给卖了,你怎么舍得?”他眼里有心疼有着急。

乐云旗在打圆场:“没事,礼物我们再送就是,照片也可以再拍啊,没事没事!”

好可笑,活生生的人他们不珍惜,却因为丢了东西慌神了。

田宛白想反问,这个时候周凌云的电话却响了。

电话接通,那头是陶半梦娇滴滴地声音。

5

陶半梦故作娇媚的声音,从周凌云的手机里传到整个屋子里。

“凌云哥,你们能不能回来帮帮我啊?”

“我以为我能自己走路了,我刚才一沾地脚又开始痛了。”

周凌云还没来得及说话,乐云旗一把抢过手机,语气中带着亲昵的责怪:

“梦梦,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走的时候不是告诉你好好休息吗?”

“你现在赶紧回床上坐着,我这就过去!”

陶半梦的声音变得有些委屈,好似被说了几句心里难受的不行。

“小旗哥,你别说我嘛,我知道错了。”

“我只是不想给你们两个添麻烦,我不是故意的。”

乐云旗接下来的训斥为之一顿,周凌云也终于能插得上话了。

“乐云旗,别整天把梦梦想得那么不懂事,你的脑子里是不是就知道训斥?”

“梦梦别着急,我马上就开车过去!”

两人着急的模样好像两只正在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想要离开他们曾经流连忘返的地方。

周凌云手忙脚乱的从一个兜里拿出一个东西,随手放在了餐桌上。

他看着田宛白的目光不再是以前的温柔和爱意,只剩下了愤怒和厌烦。

“我告诉你田宛白,你知道我的脾气,本来这个事不会就这么简单过去的。”

“是人家梦梦说原谅你了,人家不想跟你计较,特意让我们过来告诉你,人家原谅你了。”

“还让我们给你带过来一个礼物。”

乐云旗抱着双臂,看着田宛白的眼睛里全都是冰冷,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

“真希望你能跟人家梦梦学一下,别有一点小事就闹个半天,稍微不顺心就搞报复。”

乐云旗说完转身大步离开了田宛白的房间,仿佛这里是什么污秽之地一样,再多呼吸一秒这里的空气,他都会被恶心的东西感染。

而田宛白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焦急地跑出了房门,继续喝着手里的清茶。

如果是曾经大二的时候,田宛白或许会因为这个事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可现在,在田宛白已经下定决心离开他们的现在,他们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那么的苍白,没办法在她心中再激起一丁点的涟漪。

她看着两人开车风驰电掣地离开了别墅区,田宛白才站起身来关上两人来不及关的房门。

路过餐桌的时候,她看到了那个两人口中所谓的礼物。

是一个棕红色的细长印章,被刚才两人慌乱的动作倒在了餐桌上。

印章底部是用荧光粉做的,刻着小楷写得“恭贺优胜”。

这四个字已经狠狠印在了餐桌上,正好印在了田宛白和另外三人的合照上。

那时候陶半梦还是一个外人,站在一旁,而周凌云和乐云旗站在我两侧,紧紧护卫着我,而这优胜的印记恰好改在了陶半梦的脸庞上。

田宛白那个时候肯定没有想过,一个外人居然能够将她,这个两人曾经捧在手上的宝贝,被两人像垃圾一样丢掉。

她看着这个印章,突然笑了起来,而手指也仿佛突然受惊了一般,回收到掌心中间。

“还真是这个陶半梦的风格啊。”

“就喜欢用这种让我痛苦的东西,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田宛白看着陶半梦的脸,记忆飞回了那个比赛。

6

那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钢琴比赛,无论输赢都已经影响不到田宛白的名气了。

但是距离她的第一次国际演奏会还有7天,她需要一个比赛来练手。

这场比赛甚至都不会写在田宛白的履历里,可是它却影响了她整个大学生涯。

因为那场比赛还有另一个人参加了,那就是陶半梦。

那天的田宛白,穿着素白却华丽的礼服,款款出现在台前的时候,所有观众都在为她的到来而欢呼。

甚至有不少观众,能来看这场比赛的原因就是因为田宛白,就连这台施坦威都是比赛方看到田宛白来了,才特意布置的。

她带着自信的微笑缓缓坐在了崭新的施坦威前。

她今天演奏的乐曲叫做《命运》,她弹的最好的一首曲子,也是田宛白最爱的一首曲子。

“噔噔噔噔!”

开头的四个强音落下,所有的观众都闭上了双眼,准备好好享受这一曲。

可是所有人翘首以待的音乐,却没有了下文。

观众们睁开了双眼,原本如白玉兰一般盛开在台上的田宛白,此刻裙子上绽放出了一朵朵妖艳的红花。

钢琴黑白分明的琴键上,错落地撒落这刀片和鲜血。

田宛白价值千金的手,就这样被这一块钱能买到一堆的刀片,划出一道道伤口。

她不能再继续弹奏下去了,哪怕是把琴键上的刀片拿走,她的手指也接受不了这种疼痛。

手指是人体内血管的终点之一,更是一个复杂的神经聚集点,若是有着老茧的保护或许还好上一点,但是在田宛白这双为弹钢琴而生的手上,疼痛和血液一样不断地从指尖喷涌而出。

田宛白的脸色变得苍白,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有几道伤口已经割破了指尖的血管。

起码在一个月之内,她都不能再好好的弹琴了。

可是这距离她人生中第一次国外的剧场演出只剩下了一个星期。

她立刻在经纪人的护送下去了医院,而现场只剩下满钢琴的鲜血,迷惑的观众还有那满是笑容的凶手。

这台钢琴是调试好,比赛当天早上刚刚送进学校的,在早上和观众入场前,只有一个人接触了这台钢琴。

陶半梦。

可是哪怕田宛白举报了她,哪怕田宛白把切实的证据摆在了主办方面前,他们还是满头大汗地驳回了她的举报。

她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直到她获奖的那天。

来给陶半梦颁奖的人不是学校里的礼仪小姐,也不是比赛的主办人,而是周凌云和乐云旗。

两人满脸笑容,一人捧着远超赛事规格的大奖杯,一人捧着鲜花,走到了陶半梦面前,恭喜她夺得冠军。

田宛白身旁的同学们议论着台上的三人。

“哎,你知不知道这冠军其实是这颁奖人的金丝雀!”

“我去,真的假的!”

“那还能有假,我亲耳听到他们讲的,说是这冠军特别喜欢钢琴,但是从来没得过奖,这俩二代为了博红颜一笑,把主办方买通了,直接定制冠军!”

“唉,我也知道这个,就是可惜田宛白了,人家本来就把这个当做国际比赛前的演习,没想到被人在钢琴里放了刀片。”

“我听说这刀片就是这冠军放的吧?”

“可不敢瞎说奥,隔墙有耳!”

她不知道这群人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可是田宛白看着台上的三人,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七天之后的国际比赛,她带着绷带强撑着弹下了一曲,而钢琴上全是已经浸透绷带的血液。

手指受伤的田宛白已经没法在继续比下去了,选择了退赛。

原本获得冠军后,就可以开始她人生中第一场钢琴巡演的田宛白,只能等着手指养好,重新备战这两年一次的比赛。

而这印章正是主办方原来的冠军奖品,没想到陶半梦还是拿到了手里。

恐怕这周凌云和乐云旗已经完全忘记了,当时田宛白的痛苦,就像他们忘记了田宛白对这荧光剂过敏。

她看着眼前的照片和纹章,还有被印章污染的满是三人合照和回忆的餐桌,脸上突然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既然,他们已经忘记了一切,那我也不必再记着什么了。”

7

田宛白继续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不过现在她需要丢掉的东西更多了。

曾经有关于三人的一切,她都丢掉了。

每拿起一件东西,田宛白的记忆就回到过去一次。

一个收拾行李的行动,仿佛变成了一场来去自如的穿越。

她的记忆在过去的幸福和现在的痛苦中不断地的折返跑。

那放在她房间顶上的标本花环,是周凌云亲手编给她的。

小时候的周凌云整天喊着要娶田宛白当老婆,他每天都给田宛白带着各种各样的礼物,可是她并不缺这些东西,她缺的是照顾和用心的关爱。

直到那天,小周凌云拿了一个花环戴在了她头上,对她说:“这是我亲手做的花环,以后你要是当我老婆,我会一直一直给你做东西。”

孤独的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用心关照着到底是什么感觉。

田宛白把这个花环做成了标本,放在自己的行李箱最深处,她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带着这个行李箱。

还有餐厅里的餐桌和厨具,田家很有钱,田宛白从小到大都不必自己亲手做饭。

直到她离开了家,来到了海城上大学。

海城的口味跟田宛白差的很远,她总是吃不下去东西,身形日渐消瘦。

一直看着田宛白长大的乐云旗早就看出来了她吃不惯海城的饭,一天晚上田宛白回家的时候,却看到了家里正在忙碌的乐云旗。

她的家里原来没有厨房和厨具,乐云旗在她上学的日子把一切都布置好了,她刚一到家,桌子上就摆满了她曾经最喜欢的菜。

餐桌的玻璃下压着的全都是他们曾经的照片。

从那天以后,田宛白每天回家都会看到乐云旗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直到陶半梦进入她的生活,乐云旗和周凌云就好像将曾经的一切都抛在了脑后一样。

每天为了陶半梦吃醋争吵甚至大打出手,而田宛白也变成了独自一人。

田宛白将那些含着曾经回忆的东西全都收拾了起来,叫来了人把这一切都拿走。

他们已经不想记住这一切了,而她也将忘记这一切。

那天工人正在搬家的时候,周凌云和乐云旗带着脚上绑着绷带的陶半梦出现在了她家的门口。

周凌云看着眼前丢进垃圾桶的花环,脸色瞬间黑了下去,而一旁的乐云旗看到被工人搬走的厨具,嘲讽的笑容也停了下来。

周凌云拉住了田宛白的手,质问她:

“田宛白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把什么都丢掉了?那可是我和乐云旗送你的东西,你就这么丢掉了?”

田宛白挣脱开了他的手,退后了几步,面色平静语气冷淡地说:

“没什么,我只是断舍离一下,我打算搬家了。”

乐云旗一眼就看到了垃圾桶里的印章,赶紧从地上捡起来质问田宛白:

“你丢掉我们的东西也就算了,为什么你要把这个印章也丢掉?”

“你把人家梦梦弄伤了也就算了,现在还把表达好意的礼物丢了,你怎么这么恶心!”

这时候陶半梦也出来插上了话,声音里极尽委屈又带着些许娇媚:

“阿宛姐,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没有伤害过你吧。”

“你弄伤我的脚,我也只把这个当成一次恶作剧,你为什么把我的礼物给丢了。”

“礼物?”

田宛白脸上轻轻一笑,没有看着眼前的正在绿茶的陶半梦,而是死死盯着眼前义正言辞的二男。

“你们觉得陶半梦送我的,是礼物,对吗?”

8

乐云旗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低下了头去,可是周凌云却还是满脸的愤怒,伸出手指责田宛白。

“什么礼物不礼物的,我就是想知道人家的好意,你为什么要丢掉呢?”

乐云旗赶紧伸手拉住周凌云,却被周凌云一把甩开。

“云旗你别拉我,我倒要问问她,你有没有把我们和梦梦放在眼里?”

田宛白听到此话脸上露出了笑容,笑得如此凄婉和悲伤。

“礼物?难道陶半梦不知道我荧光剂过敏?你们两个还不知道吗?”

“事情的起因经过什么都没有查,就把罪责怪在我的头上,这就是你们说的示好?”

“就算鞋子里的钉子是我放的,那又怎样?难道这比他上次在我弹奏的钢琴里放刀片更恶劣吗?”

“我流满鲜血,疼痛不已的时候,没见到你们在这里维护我,但是她陶半梦现在脚受了一点点的伤,你就在你们就在这里极尽维护她。”

“证据都交给你们看的时候,你们不相信是她伤害了我,但是现在什么证据没有的都没有的时候,你们却相信是我伤害了她。”

田宛白越说声音越大,最后变成了怒吼。

“小时候口口声声说要好好照顾我,难道这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照顾?”

“夺走我的一切,让我的世界只有你们之后再把我彻底的抛弃,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吗?”

田宛白说的气喘吁吁,三叉神经在太阳穴疯狂跳动,愤怒已经彻底淹没了她的神经。

面前两个高大的男人,却好像是被老师训斥的坏学生,低着头垂着手一句话都不敢说。

乐云旗脸上更是露出了愧疚之色,他的确该愧疚,他答应了田家父母要好好照顾他们的女儿,现在却把自己的誓言抛之脑后。

两人低着头,心里的愧疚和不安却像藤蔓一样,生长想让他们的大脑。

周凌云咬着牙,嘴巴里的那句道歉马上就要出来了。

陶半梦却单腿转过身去,声音暗淡地说:

“我知道我是山里来的孩子,最终还是进不到你们的圈子里,算了,你们就当我没有出现过。”

说完作势要单腿离开这里,可眼睛却不断地飘向低着头的两人。

而那刚生出的一点愧疚,因为陶半梦的一句话,瞬间消失殆尽。

两人齐齐转过身去,要去搀陶半梦。

“梦梦你慢一点,你脚还没好呢!”

而田宛白刚生出来的那一点希望,被陶半梦一句话砸的粉粉碎。

可是这二十年的感情啊,不是说放手就能放开的。

田宛白用尽自己心中最后一丝希望叫住了他们。

“喂,你们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嘛?”

二人的脚步顿了顿,乐云旗抬头回答道:

“明天是流星雨。”

说完两人架着泫然欲泣的陶半梦上了车,离开了。

此时的田宛白,心中终于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三人曾经在小时候看过一个新闻,50年一遇的流星雨,恰巧将出现在他们大学毕业的前夕。

那时候他们只有十岁,他们约好了,正好三人大学毕业的前夕,一起去看流星雨。

田宛白天真的以为他们两人,还记着他们和她的约定。

她依旧对着这两人抱着最后的一丝幻想,只要只要他们还记得这个约定,她愿意再给他们一个做朋友的机会。

二十多年的情谊,在她曾经的生命中这两个人已经变成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果真正离开了两人,她将会多出一大段无法去触碰的记忆。

第二天晚上田宛白坐在了他们三人曾经约好的天文台上,带着她放在身上的最后一个东西,也是他们三人的最后一张合照。

田宛白抬头看着万里无云,群星闪烁的天空,等待这那五十年一遇的流星雨,也等着那两人。

不一会静谧的星空突然开始了流动,一道璀璨的流光贯穿了整个星空,就连月亮也掩埋不掉流星的光辉。

信号枪打响,万千流星仿佛听见了起跑的枪声一样,争先夺后在星空中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霎时间,天空星光流转。

可是这一切在田宛白的眼里却变得越来越模糊,泪水闪烁着,甚至胜过了天上的流星雨。

流星雨的持续时间不长,田宛白的耐心也所剩无几了。

她低头看了看手机,发现现在已经十一点了。

而她在天文台上依旧是孤身一人,周围的情侣们都收拾起了东西,准备离开这荒山野岭。

只有田宛白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这里。

田宛白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却看到了周凌云发的朋友圈。

配图是和陶半梦,乐云旗一起看流星雨的图片。

三人在流光溢彩的星空下,笑得十分开心。

似乎这三人才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他们才是真正的朋友。

配文写着:下一次五十年的流星雨,我们还一起去看。

田宛白的内心终于崩塌了,她也再也不相信两人所说的任何一句话,任何一句约定。

她彻底的将曾经的一切温柔抛在脑后。

田宛白长叹一口,看着美丽的夜空,轻轻闭上了双眼。

一滴泪水沿着她被夜风冻的有些泛红的脸庞,缓缓向下,流淌着,蔓延着。

最后轻轻地落在这个他们约定了二十年的地方,落进土地里消失无踪。

她站起身来,把照片用打火机点燃,看着照片彻底化为灰烬熄灭后,田宛白心中最后一点情愫也被彻底燃尽。

田宛白在这里在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

明天就是她出国的日子,这是她在国内度过的最后一个夜晚了。

9

田宛白一直都是孤傲而独立的女孩,自幼便没有多少朋友。

在国内,除了父母和她亲密,好像也没有其他要告别的人了。

或许是因为她的性格使然,又或许是因为她内心深处那份不为人知的孤独。

她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那位一直默默教导她钢琴的老师。

出发当天田宛白踏着轻快的步伐,怀揣着一份感激与不舍,前来与老师告别。

然而,当她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周凌云和乐云旗带着陶半梦,正对老师进行着威逼利诱。

“老师,你不要老顽固了,半梦很好的,你就多给她点机会吧。”

“你不就是偏心田宛白吗?她们不一样,梦梦她没有那么好的条件,全靠你帮忙了。”

“老师你识趣一点好处都有,唱反调只有苦头。”

周凌云话里的意思已经不要太明显了,田宛白听的攥紧了拳头。

老师那张慈祥的脸庞此刻显得尤为凝重,她深知陶半梦的人品低劣,根本不愿将自己的技艺传授给这样的人。

但两个男人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他们开始仗势欺人,言语间充满了威胁与挑衅。

田宛白站在一旁,目光如炬,她看不下去了。

“周凌云,乐云旗,你们怎么能这样,老师年纪大了,你们这么说话还有良心吗?”

她大声叫住了他们两个,试图用理智与正义来捍卫老师的尊严。

然而,换来的却是男人们的嘲笑与讥讽:

“你怎么一出来就是唱反调,你就不能不要这么小气吗?这是关乎梦梦的前途。”

“是啊,宛白,你不要无理取闹了,梦梦和你不一样,我们多帮帮她。”

誓言里的绚烂流星雨被这些虚伪与冷漠所淹没。

田宛白毫不犹豫地反驳:“她和我有什么不一样?前途靠自己争取的,而不是在这靠威胁老师。这样和强盗有什么不一样。”

陶半梦泪眼汪汪,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阿宛姐姐你怎么这样说梦梦,你当时不也受了很多哥哥们的照顾吗?”

两个男人一听也来了劲:

“宛白,我们之前多照顾你啊,你有今天的成绩有我们一半功劳吧。”

“你怎么现在这么不讲理了,快和梦梦道歉,你这样都对不起我们对你的好。”

男子们开始大倒苦水,诉说着他们曾经为田宛白所做的一切。

然而,在田宛白听来,这些所谓的“付出”都是那么地苍白无力。

她明白,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靠自己的努力与坚持。

于是,她转身离开,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她叫来了司机,让他带自己去机场。

两名男子还在身后喋喋不休地说着风凉话,陶半梦也开始扮演起绿茶的角色,试图博取同情。

但田宛白已经不在乎了,她的心中只有一片宁静与释然。

她走进了机场,踏上了前往未知世界的航班。

而身后那些人的话语,也渐渐消失在了风中。

他们还在说:

“就这么点事就要离开?不要闹脾气了嘛!”

“田宛白现在真的不可理喻,没有梦梦一半懂事。”

但田宛白已经听不见了,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回响:

“再见了,这个曾经让我欢笑也让我哭泣的地方。”

周凌云和乐云旗自信地觉得田宛白在闹脾气,毕竟房子在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无非就是闹脾气坐车出去玩了。

两人还在继续笑着,他们不相信,这个被他们彻底养出来的金丝雀,能逃离他们的笼子。

只有乐云旗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他皱着眉头对周凌云说:

“凌云,你还记得我们上一次去找阿宛的时候吗?”

“她是不是正在搬家?”

周凌云上一次去的时候,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陶半梦身上,就光顾着为陶半梦讨回公道了。

他们现在仔细回忆才发现,上一次被丢的不只是他们送的礼物,还有无数无法带走的家具,行李。

“坏了!”

两个人开着车发疯一样冲向了田宛白的住处。

路上不知道剐蹭了多少个车辆,闯了多少个红灯。

但当他们赶到田宛白的房子时,却发现这里已经被清空并挂牌出售了。

两人面面相觑,看着彼此的眼睛,慌乱,难过,后悔。

这些情绪不断地上涨,两个人只有此刻才意识到。

原来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个阿宛,真的真的离开了。

###10

在田宛白即将踏上异国他乡的土地时,教授特意安排了她的师哥程栩前往机场迎接。

程栩,一个集成熟与帅气于一身的青年才俊,不仅学业有成,更在钢琴界享有盛誉。

他特意来接机,无疑为田宛白的到来增添了几分期待与惊喜。

程栩身着笔挺的西装,手捧一束鲜花,站在机场出口,目光如炬地搜寻着田宛白的身影。

当田宛白拖着行李箱,带着一丝疲惫与憧憬走出机场时,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在人群中格外耀眼的师哥。

程栩微笑着迎上前去,将鲜花递到田宛白手中,轻声说道:

“你就是宛白吧,我见过你的照片,教授让我来接你,欢迎来到这个全新的世界。”

“以后要经常一起切磋技艺。”

程栩声音低沉,笑容温柔而得体。

那一刻,田宛白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感受到了来自教授和师哥的关怀与温暖,仿佛在这个陌生的国度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

随后,程栩带着田宛白前往教授早已预订好的餐厅。

教授也亲自到场,为田宛白接风洗尘。

餐桌上,教授对田宛白寄予厚望,鼓励她在这个充满机遇与挑战的新环境中,勇敢追求自己的梦想。

程栩则在一旁默默倾听,不时为田宛白添水,营造出一种温馨而和谐的氛围。

安顿下来后,田宛白很快便投入到了紧张的学习与练习中。

一场国际钢琴大赛即将拉开帷幕,这是她证明自己、展示才华的绝佳机会。

程栩作为她的师哥,自然承担起了指导与陪伴的重任。

每天,程栩都会抽出时间,与田宛白一起练习钢琴。

他耐心地纠正她的指法,分析乐曲的情感表达,甚至陪她一起熬夜,只为在比赛中呈现出最完美的状态。

在程栩的陪伴下,田宛白不仅技艺有了质的飞跃,更重要的是,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与满足。

这段时间,是田宛白自离开国内以来最开心的日子。

她与程栩之间,不仅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更在音乐的道路上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伙伴。

每当夜深人静,两人都会坐在钢琴旁,共同演奏那些动人的旋律,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转眼间,比赛的日子来临了。

田宛白带着紧张与期待,走进了比赛现场。

然而,当她环顾四周时,却意外地发现了陶半梦和周凌云、乐云旗两个男人的身影。

他们的出现,如同一道不和谐的音符,打破了田宛白心中的宁静。

本来还以为不用再见到他们了。

陶半梦依旧保持着那副绿茶的模样,总是试图引起别人的注意。

而周凌云和乐云旗则在一旁低声交谈,眼神中透露出对田宛白的复杂情感。

田宛白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但她很快便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告诉自己:

这里是音乐的殿堂,是展示才华的舞台,她不能被过去的阴影所影响。

可是显然那几个人不是这样想,他们很快看见了田宛白,凑了上来。

周凌云的眼神里有克制和激动,虽然不知道他在兴奋什么:“宛白,你怎么在这里?你终于又出现了,这段时间你去哪了?我们很担心你。”

乐云旗也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眼里满是欢喜:“宛白,你怎么瘦了啊,是不是过得不好啊!”

一旁的陶半梦气的抓紧了裙摆,皱紧眉头夹着嗓子撒娇:“凌云哥哥小旗哥哥,我好紧张呀,你们能不能安慰安慰我呜呜呜。”

三个人混乱的大戏田宛白只觉得很吵,她毫不犹豫地甩开了周凌云的手。

###11

田宛白来到伯克利以后,心中满是对音乐的热爱与对自我的肯定,她渴望逃离那些不必要的纷扰,专注于眼前的美好。

因此,当她看到周凌云、乐云旗以及那个总是试图搅动她内心波澜的陶半梦时,她选择了最直接也最决绝的方式——无视。

她迈开步伐,想要尽快离开这个充满复杂情绪的地方,回到属于她的音乐世界。

然而,周凌云与乐云旗显然没有轻易放弃的打算。

他们快步上前,试图拦住田宛白,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与急切:

“宛白,别生气了,跟我们回去吧,我们关系这么好,何必弄得这么僵呢?”

“这么多年的感情了,你不要闹了好吗?跟我们回去吧,我们还和从前一样。”

田宛白停下脚步,目光冷静而坚定,她摇了摇头,声音里不含一丝温度:

“可笑,现在开始跟我讲什么多年情意了吗?我早就不在意了。”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请让开。”

正当场面陷入僵持之际,程栩的出现如同一道及时雨,为田宛白解了围。

他从容地走到田宛白身边,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挡在了她与周凌云、乐云旗之间。

程栩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田宛白的保护欲,以及对那两人不言而喻的警告。

周凌云和乐云旗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与不甘,他们错误地将程栩视为阻碍他们与田宛白和好的“绊脚石”。

“这位是?我和我青梅竹马聊天轮不到你插手吧。”乐云旗双手抱胸,不可一世。

“看来,是因为有了新欢,宛白才不愿意跟我们回去吧?”周凌云的话语中带着几分酸涩,试图挑拨离间。

程栩坦然一笑丝毫不慌:“两位,你们是什么关系我并不在意,只是我看见宛白好像并不想和各位纠缠,你们这样恐怕会让她困扰,那我就不得不出手了。”

陶半梦想抓住了天大好机会一样开始阴阳怪气:“宛白姐姐你怎么这样呢,因为新鲜感就抛弃和哥哥们这么多年感情,好过分。”

面对这些田宛白对此早已免疫,她不愿再卷入这些无谓的争执中,更不想影响程栩,于是果断地呼唤了安保人员。

安保人员迅速赶到,礼貌而坚定地请周凌云、乐云旗以及陶半梦离开,维护了现场的秩序。

解决了这一小插曲后,田宛白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她深吸一口气,准备投入到即将到来的表演中。

然而,当她再次确认比赛流程时,却惊讶地发现,原本应该是她的表演时间,却换上了陶半梦的名字。

田宛白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迅速找到比赛组委会,询问情况。

工作人员一脸歉意地解释,由于某种“技术原因”,她的表演顺序被临时调整了。

田宛白深知,这背后定有陶半梦的“功劳”,但她没有当场发作,而是选择了冷静应对。

她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在有限的时间内调整状态,确保自己的表演依然能够震撼人心。

###12

陶半梦这些时间确实有进步,看来小灶不是白开的,不过和现场其他人比起来还是烂的一坨。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加塞,实力差,这个陶半梦绝对后面有人。

不过现在关心这些都不重要,回到准备室,田宛白闭上眼睛,让自己完全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

她回忆着每一个音符,每一句旋律,试图用心灵去触摸那些即将通过指尖流淌出的乐章。

程栩陪在她身边,用他那温暖而坚定的眼神给予她无声的支持与鼓励。

终于,当田宛白的名字再次被宣布为下一个表演者时,她缓缓站起身,带着一颗平静而强大的心,走向了舞台中央。

在聚光灯下,她仿佛成为了这个世界唯一的焦点,所有的喧嚣与纷扰都被隔绝在外。

她轻轻落座,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开始检查钢琴。

一切无误后手指轻触琴键,那一刻,音乐如同泉水般涌出,纯净而有力,将所有人带入了一个只属于她的音乐世界。

当第一个音符响起时,整个赛场都为之震撼。

田宛白的演奏,如同行云流水,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情感与力量。

她仿佛在用音乐诉说着自己的故事,表达着对梦想的执着与追求。

最终,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田宛白站起身,向观众深深鞠躬。她知道,这一刻,她不仅战胜了自己,更赢得了尊重与认可。

而陶半梦和周凌云、乐云旗的出现,也只不过是她人生旅途中的一个小插曲罢了。

田宛白的表演,不仅征服了在场的每一位观众,也让那些试图用不正当手段干扰她的人,见识到了真正的才华与坚韧。

田宛白浑身舒畅地下了舞台,程栩依然面色如常,笑着给她鼓掌:

“宛白,比平常练习还要棒,我和教授都为你感到自豪。”

田宛白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了:“师哥,你肯定比我更棒的,我还有点紧张呢,快到你了吧,你也要好好加油哦!可不许放水。”

她俏皮地给程栩加油,程栩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复:

“不用啦,刚才主办方通知我,我违反了赛前禁止去后台的要求,取消参赛资格了。”

田宛白懵了,脑袋轰隆隆只响,她联想到了陶半梦的加塞,一系列猜测浮现:

“师哥怎么会这样,是不是……”

程栩打断了她的猜测:“没关系的啊,反正我就是陪陪你来的,这个比赛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你顺利完成就好了!”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今天一系列的反常一定是败那三个人所赐,田宛白几乎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师哥,你等着,我去找主办方要说法,不能这个样子,这不公平!”

程栩一把拉住了田宛白的手,不经意间两个人手牵在了一起,空气凝固几秒,又羞涩的撒开。

“没事,已经公布了也没有办法,这个真的不重要,别难过。”

“如果你实在怕我难受,不如晚上陪我吃饭吧,好吗?”

程栩特意用俏皮的语气跟田宛白说,她也只好作罢,可她心里却崩紧了。

###13

田宛白答应了程栩共进晚餐的邀请,这不仅仅是一顿饭那么简单,更像是两人之间情感升温的一个契机。

晚餐时,程栩选择了一家环境优雅、氛围温馨的餐厅,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他对这次聚餐的重视。

“虽然只是一顿晚餐,可我也藏了私心,庆祝你第一次圆满完成大型国际比赛。”

餐桌上,他们谈笑风生,分享着彼此的梦想与过往,程栩的幽默风趣让田宛白笑声不断,而他那份恰到好处的尊重与照顾,更是让田宛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与自在。

饭后,程栩提议去附近的公园散步,那里有一片璀璨的灯光秀,正适合夜晚的浪漫。

在柔和的灯光下,他们并肩而行,偶尔相视一笑,无需多言,彼此的心意已明。

程栩的照顾,不同于周凌云和乐云旗那种近乎窒息的呵护,他给予田宛白的是自由与尊重,让她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追求自己的梦想。

在程栩身边,田宛白感受到了久违的平等与尊重,她和他讲起了关于那两个男人的事。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们一直说很照顾我,可是我终于发现,他们的关爱不过是谎言。”

“现在我醒悟了,可他们又劝我回去,是不是很可笑。”

程栩疼惜地看着她。

当他们返回学院,准备结束这复杂的一天时,却在门口意外遇到了周凌云和乐云旗。

两人显然是有备而来,堵在门口,脸上挂着不容置疑的表情。

周凌云首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与威胁:“宛白,我们希望你能回来,我们真的很在乎你。而且,我们希望你能离开这个男人,他不适合你。”

“宛白我们不会害你,可是这个刚认识的人可不一定。”乐云旗满眼占有欲,挑拨离间不言而喻。

两个男人,试图用他们的“关心”来打动田宛白。

多么可笑,之前那么误解她,现在却又这样满脸不舍的,到底哪个才是他们真面目呢?

“是吗?我回去,那你们的梦梦怎么办啊。”田宛白假装很为难,想看看两个虚伪的人怎么说。

周凌云眼底光闪了闪,回答的面不改色:“我们对梦梦和对你不一样,梦梦很懂事很可爱,可我们很多年感情了,你不要吃飞醋不要无理取闹,我们会原谅你。”

太可笑了,田宛白在心里冷笑。

正当她准备开口时,程栩站了出来,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她凭什么跟你们回去?在这里她有学业,有梦想,有未来。”

“宛白不是一个物品,可以被你们随意摆布。你们所谓的关心,不过是将她视为笼中的金丝雀,剥夺了她飞翔的权利。”

程栩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接刺穿了周凌云和乐云旗的伪装。

他们面面相觑,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不甘。

程栩继续说道:“宛白是个独立、有思想的人,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们这种垃圾不配。”

这番话,让田宛白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感激地看向程栩。

周凌云和乐云旗被程栩的话彻底激怒,他们恶狠狠地瞪了程栩一眼,威胁道:

“你等着,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便带着满腔的怒火离开了。

###14

程诩听到周凌云和乐云旗二人的狠话不仅没有求饶,反而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继续嘲笑眼前二人:“多大了,还玩今天晚上校门口等我这一套?幼不幼稚啊?”

“来啊,我就看看你们能有什么手段!”

被羞辱的两人连头都没回,直接跑出了学院。

田宛白此时看向程诩的眼睛里开始闪烁起了光芒。

她从没有被一个陌生人这么保护过,从小的时候除开她的父母,她就一直生活在周凌云和乐云旗二人的羽翼下。

她不知道如何接触陌生人,也不知道如何面对一个陌生人因为自己而卷进事情里。

田宛白接触程诩一直都是带着紧张和焦虑的,她从来没有跟一个陌生人走得这么近过,她的童年被周凌云和乐云旗两人变得无比畸形,除了他们什么也没有。

她担心程诩接近自己到底是不是别有用心,还是单纯出于对学妹的照顾,田宛白搞不懂。

但是无论怎么样,这一刻挺身而出的程诩,结结实实地站在了她的心中。

田宛白走过去第一次挽住了师哥健壮的肩膀。

虽然程诩每天练琴,但是身体锻炼也没有落下,一阵阵男生沐浴露的香气冲击着田宛白的鼻尖,她的脸变得通红。

田宛白是不知道如何对一个人表达自己的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身体此刻如此渴望着程诩的体温,她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感受。

程诩的脸也变得通红,不知道是刚才吵架气血上涌,还是被师妹抱住了胳膊感到害羞,他只是抬着头将田宛白送回她的宿舍。

田宛白红着脸低着头跟他说再见,程诩也抬着头看着一片漆黑的星空,跟田宛白道了晚安。

他们不敢看彼此的眼睛,怕自己眼中浓烈的爱意顺着空气传递到对方的心里,也怕对方的眼中全是冰冷。

暧昧的空气让波士顿充满铁锈味的空气里,似乎也掺杂进了幸福的甜味。

可是这幸福并没有持续多久。

第二天早上,程诩起床的时候,习惯性的一边刷牙一边看手机,刚打开手机扑面而来的无数消息,瞬间将他的困意全都丢进了水池。

哪怕到了此时,他的手机依然在不停地振动。

谩骂,羞辱,嘲讽,甚至人身攻击,无数的负面消息瞬间将他淹没。

程诩看着推特头条上写着,钢琴少年天才陨落的热搜,还有自己的名字,忍不住点了进去。

这条热搜说,程诩这个伯克利音乐学院的钢琴天才,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天才。

他之所以能够在国际大赛上获奖,之所以能够在美国巡演,都是因为他自己在暗箱操作。

国际大赛前私底下去见各种的评委,贿赂加身体诱惑,甚至还有一个中年男人挽着他的肩膀走进了酒店的照片。

推文中大肆描写了这个中年男人是怎么在床上羞辱和折磨程诩,程诩反而乐在其中的样子。

但是那张照片里的中年男人,只是他的老师带着他一起回到酒店里而已,跟根本不是推文中说的那种罪恶关系。

他的巡回音乐会,其实根本就没有人去看,都是他花钱请人,请媒体和记者去采访他。

之前更是靠着自己家里的关系,将教授的其他学生逼迫转学。

硬生生把程诩描绘成一个不学无术,只靠着脸和钱上位的学术妲己。

可是那是教授自己不愿意再收弟子了,要不是看了田宛白的演奏视频,爱才心切,恐怕他一生都会只有程诩自己这一个弟子了。

田宛白突然想到了昨天没放在心上的那句话,握紧了手,自己有些咬牙切齿的说:

“这两个老鼠,只会用这么恶心的手段。”

“不行,恐怕师妹也会收到波及啊,我赶紧问问她!”

###15

田宛白没有睡得多好,她晚上总是梦到程诩,两人牵着手做这做那,睡醒后浑身乏累。

刚睁开眼睛,程诩就打来了电话。

“喂,师哥,我刚睡醒,怎么了?”

程诩听着自己可爱师妹刚睡醒的声音,连刚刚的火气和焦虑都消下去不少,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刚起来呀师妹,我是有点要紧事找你。”

“我跟你说师妹,你跟我打完电话之后,立刻把手机关机,然后穿衣服下楼找我好不好?”

“一定一定要把手机关机,千万不要看,一定听我的好嘛?”

田宛白迷迷糊糊的答应了,她一早上听到程诩的声音心里还是有一些甜蜜。

但是她只是嘴上答应了程诩,手还是情不自禁的打开了手机。

谩骂羞辱那些负面消息的攻击开始转向了田宛白。

又说她是靠身体上位的贱人,又说她不学无术只靠家里的资金,甚至顺带着连师兄妹俩的教授也骂了,说他只会培养这种没有真才实学的人,他肯定也是个只会靠下三路手段的人。

田宛白在这一刻瞬间清醒了,愤怒的火焰此刻慢慢开始在她的心头燃烧。

但却不是为了自己的事情而愤怒,她愤怒的重点在她的师哥。

“周凌云,乐云旗,你们骂我就算了,为什么还把脏水泼到我师哥身上!”

她关注的点并不在自己,她只关注到了师哥被不停地造谣和抹黑,田宛白清楚自己的师哥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而远在国内的乐云旗和周凌云看着在国内外大肆传播的谣言,脸上也开始冒出了冷汗。

“姓周的,你不说只会对那个男的下手吗,现在怎么连阿宛都卷进去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乐云旗用手抓住了周凌云的脖子,周凌云脸上也都是后悔和不解。

“不可能啊,我特意告诉了那个炒舆论的人,让他一定要避开阿宛,我怎么舍得让阿宛受这种罪!”

“现在舆论发出去,哪还是我们能控制得住的,现在看这个趋势,恐怕阿宛会成为舆论的重点攻击对象!”

“乐云旗!你先把我放开!”

乐云旗听到周凌云的怒吼,才冷静下来一点,将他放了下来。

周凌云继续说着:

“你现在对我发怒也没有用,不如想想到底怎么处理这个事!”

两人马上又要争论起来了的时候,陶半梦推开了别墅的大门。

“凌云哥,小旗哥你们辛苦了我给你们做了饭,快过来吃一口吧。”

周凌云和乐云旗才暂时停止了争吵,做到了餐桌之前,看着桌前明显是预制菜的各类菜肴,筷子齐齐的停在了半空中。

陶半梦看着氛围有些尴尬赶紧说道:

“凌云哥,小旗哥,你们别太着急,我知道你们怕阿宛姐收到伤害,就恨上了你们。”

“但是只要你们不告诉她,她又怎么会知道呢?而且让她吃一点苦头也好,她就能知道只有在你们两个身边才是最安全最好的。”

“我觉得这样反而更能达到你们的目的呢。”

听完陶半梦说的这些话,两人的脸色缓和了不少,陶半梦看着眼前缓和的氛围,又长叹了一口气。

“唉,我就是怕阿宛姐回来之后,你们就把所有的心都扑在她身上了,我就又变成孤身一人的。”

看着泫然欲泣的陶半梦,乐云旗赶紧站出来安慰她:

“没事的梦梦,她这次回来我们肯定还好教育她,不让她再欺负你了,而且你这么懂事这么可爱,我们怎么会不要你呢?”

“那太好了,我要跟你们永远不分开!”

###16

程诩和田宛白看着整个互联网上的辱骂,脸色有些难看。

现在整个的风向都将矛头指向了田宛白,她在音乐届现在风头正盛,大家看到她的绯闻都会愿意上来 踩上两脚。

人好像就是这样,就是喜欢摧毁那些看起来美好的事物。

就像田宛白,完美的外貌,绝顶的天赋,每次穿上白色的礼服出现在舞台之上,台下所有的观众都会为她和她的音乐醉倒。

原来她的演奏视频被无数人夸上了天,可是现在下边除了对她的侮辱就只剩下了毫无依据的意淫。

程诩本来想好好安慰田宛白,等这段时间过去了,再去巡回演奏会。

可是田宛白却说:

“没事的师哥,他们就是想要我认错回去,想让我自己放弃自己的生活。”

“这次巡回演奏会的机会是我自己不记昼夜的练出来的,我不可能因为这些苍蝇叫就放弃!”

“师哥,我还是要急促下去!”

程诩看着眼前,眼神中闪烁着星光的田宛白,心中最后的那点担忧也没有了。

“好!师妹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什么可怕的了,我现在去通知老师,准备开始你的巡演!”

巡演很快就开始了,田宛白以为这些人最多在网上骂骂她,但是很显然她把这群人想得太简单了。

有人故意冲进她的演奏会大喊大叫,当面对着她破口大骂,有人坐在下边对着台上的演出人员丢东西。

更过分的是,她在洛杉矶演出的时候,居然还有人在她的钢琴上放了刀片,幸亏在第一次被刀片划伤的时候,她就养成了检查钢琴的好习惯。

而在那次之后,程诩也放弃了自己的乐曲创作,紧紧跟着田宛白生怕她出什么事。

他们的正常生活也开始受到了影响,走在大街上会有人无故朝他们谩骂,更有无数为了流量不择手段的博主来吃他们的人血馒头。

田宛白本来不打算做什么,她以为这样的事只是一时的,她想靠着自己撑过去这段时间,她想证明给那两个人看,自己没有了他们一样活的很好。

可是直到她在华盛顿演出那次,她刚刚演奏完,站起来对着台下的观众鞠躬。

但是台下的人已经没人鼓掌了,所有人都对着她吹流氓哨,偌大的场馆只剩下了哨声和嘘声。

但多次的演出甚至让田宛白都习惯了这种场景,她刚抬起头,台下的一个人拿着一个铁质水壶朝着她的眼睛直飞而来。

电光火石之际,一旁的程诩看到了这个水壶,赶紧伸手去拦,可是他低估了水壶的重量也低估了丢水壶人的力气。

那水壶的力量直接将程诩的手指砸到变形玩具,一瞬间程诩的脸色就变得苍白。

幸运的是那水壶受到了阻拦,没有再继续往前,而水壶盖中飞出一个刀片,划破了田宛白的额头。

点点鲜血再一次落在了田宛白纯白色的礼服上,但是这一次她没有关注自己的伤口,她一把抓住了程诩的手指。

平时修长好看的手指,此刻被砸的已经彻底变形,骨茬已经刺破了皮肤。

别说弹钢琴了,如果不能及时就医的话,他的手恐怕就要永远保持这种状态了。

田宛白知道这伤到底有多重,泪水几乎要淹没她的眼睛。

“程诩,程诩,我马上我马上就带你去看医生,你一定要撑住!”

疼痛和流血让程诩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但是他在此刻依然宽慰着田宛白。

“没事的,师妹,我们斗不过他们,我忍忍就好了。”

田宛白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此刻她已经顾不得什么独立了,她现在就想要那三人付出代价。

她带着眼泪咬牙切齿的拨通了一个电话。

“谁说我斗不过他们,我倒要看看,现在谁斗得过谁!”

###17

“歪,闺女啊,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田宛白的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声音随意却带着一股子威严。

田宛白听到自己父亲的声音之后,再也忍不住眼泪了,哭泣声慢慢大了起来。

纵横商场的田父面对过无数的难题都可以云淡风轻,但是听着自己的女儿哭泣他还是有点手足无措。

“乖女儿怎么了,你在国外过的不开心吗,还是有人欺负你了?乖女儿你快跟爹说说。”

田宛白听着自己爸爸的声音,一边哭泣着一边把自己最近的委屈都讲了出来。

田父听着电话里女儿的诉苦,伸手叫来了管家。

“老李,我女儿的事我怎么不知道,那些保镖都是瞎了吗,让我女儿受伤了?”

“老爷,是小姐嘱咐我们千万不要告诉你最近的事,她说是自己想要独立起来,不想再依赖别人了。还有小姐受伤这个事,丢水壶的人已经被控制起来了。”

“放屁,老子是她爹,老子是别人吗?这两个王八羔子,我非得抓过来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以后再有这种事全都告诉我,我女儿再出了一点事我拿你们是问!”

田宛白诉完苦,又提了一嘴自己的师哥。

“爸,我师哥为了救我,自己的手指都已经彻底折断了,你能不能帮忙救救他!”

“那个水壶里还有刀片,那水壶直冲我眼睛来的,要不是师哥我恐怕连命都没了!”

“爸,你一定得救救他!”

田父到底是神通广大,他飞速联系到了一个能够治疗程诩手指的医生,但恢复得再好也没法再像以前那么弹钢琴了。

“不管怎么样,先把他的手保住!”

“我的专机现在停在华盛顿,正好可以起飞,你带着程诩赶紧回国,我给你们安排手术!”

田氏集团可以说是一个在全世界都排的上号的多领域集团,虽然主要发展地区在国内,不过在其他国家也算是一个庞然大物。

可以说,集团的董事长田父,在世界上也是能说得上话的人。

而周家和乐家最多也就算是在一城一隅有名的富裕家庭,攀攀关系还是能在地方有点话语权,但是要是跟田家比起来那就如同蚍蜉撼天。

田宛白其实一直知道自己的家庭情况,她也知道自己的家很有势力,从小就知道。

她曾经也有过朋友,但是只要来过他们家一次,等再来的时候就会变得恭敬无比。

她不喜欢这种生活,她求着父母搬家,正好搬到了周家和乐家居住别墅区旁边。

田父为了田宛白能够交到朋友,极尽所能的低调,将自己的所有名声都藏了起来,恰巧那段时间田家也遇到了事情,田父也想隐秘自己的名号。

于是他们在当地资助了一家医院,就以那家医院的院长为名,田宛白就从一个世界级的富豪千金变成了一个私立医院院长的女儿。

而恰巧那时遇到了周凌云和乐云旗。

田宛白从来没有暴露过自己家庭的真相,哪怕是这两人的家里遇到了问题,也只是通过管家的人脉网来旁敲侧击的解决。

这两人从未怀疑过田宛白的身份,一直把她当做那个院长的女儿。

也许是田宛白想要朋友的欲望,也许是田父自身的低调,这两人从未将田宛白的家庭放在眼中。

而田宛白也不想去彰显自己的家庭,她怕这两人又会跟以前的朋友一样,变成一副恭敬的样子。

可是现在,为了程诩,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18

田宛白连夜坐上了自己爸爸的专机回到了国内。

她本来不想给程诩透露自己的家庭,但是现在程诩的手指已经不允许再隐瞒着什么了。

田宛白为了保住程诩的手指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而程诩在华盛顿处理之后,打了麻药直接飞向了国内。

这种手术在全世界只有一个国内的医生能够做,田父将他请到了自己的医院里,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下了飞机后在救护车上,田宛白紧紧握着程诩的手,眼泪流不尽似的淌着。

“师哥,师哥,你相信我一定会没事的,我一定能把你的手保下来!”

很快到了医院的门口,田宛白跟着程诩焦急地下了车,却在门口看到了三个她不想看到的人。

周凌云,乐云旗和陶半梦。

她心中的愤怒,看到他们的一瞬间就从她的身体里喷涌而出,但是此刻对于程诩的担心盖过了她的愤怒。

她低着头捂着脸,怕引起他们的注意,哪怕只耽误了一秒钟,程诩的手都有可能救不回来了。

可是越不想发生的事情,却总会发生。

田宛白刚刚推着程诩走到门口,四处张望的乐云旗,一眼就盯住了田宛白。

“阿宛!你回来了!”

乐云旗看着田宛白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一旁的周凌云还想端着架子,但是脸上的笑已经出卖了他。

“阿宛你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啊。”

周凌云装作不在意的说道:

“你告诉我们一声,我们也好去接你。”

但是田宛白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只是招呼护士过来,加速把程诩推进了医院大门,她跟在后边跑,却被周凌云上来一把抓住了。

“阿宛,怎么出一趟国回来不认识我们了?”

“你这么着急进医院干什么?”

田宛白看着门口自己的父亲和一个医生接走了程诩,长抒了一口气,转过头看向眼前喋喋不休的两个男人。

“你们到底有没有完,我不想理你们,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

田宛白语气中的不耐烦和愤怒就连一旁的路人都能听出来,但是这两个男人却仿佛没有听见一样。

“阿宛,欢迎你回来!”

“你回来早点告诉我们嘛,我们可以准备礼物啊。”

周凌云还想走过去将田宛白抱进怀里,他似乎还以为田宛白是以前那个他们养的金丝雀。

却被田宛白一下子推开了。

田宛白的语气中带上了明确至极的冷漠,对着周凌云说道:

“别动我!你们今天来的目的是干什么!”

听到这句话,周凌云讪讪一笑,只是说来拜访田父。

但是其实田父昨天就告诉了田宛白,他安插在周家的探子说,这三人昨天密谋要来医院,说是要给田父施压,用降职和破产来威胁田父,让他来逼迫田宛白回国。

田父听到这个消息时,差点没直接去周家把这两个混蛋掉在房梁上抽,但是田宛白劝住了他。

田宛白对田父说:

“爸,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我想用我自己的方式来解决,可以吗,把他们留给我吧。”

而今天田宛白有备而来。

###19

“你们两个到底有什么毛病?找了人舆论攻击我,还想杀了我,现在一回国就跟我装没事人?”

“你们两个是觉得我是傻,还是被水壶砸坏了脑袋?”

田宛白也不再压印着什么对着眼前的两人怒吼。

“我在国内的时候,我还跟你们有感情的时候,你们两个整天粘在陶半梦身边,把我丢在一旁。”

“现在我离开了,我有了自己的生活,你们两个就发了疯一样要回我到你们身边,你们到底发什么神经!”

田宛白的一番话,让周凌云和乐云旗有些说不出话,乐云旗更是直接看着周凌云,周凌云挠了挠头出来解释。

“阿宛,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

“那你告诉我是什么样子!”

田宛白摘下自己头上的帽子,指着自己额头上的刀疤对两人说:

“是不是那个水壶砸中了我的眼眶,直接将我砸的面目全非,然后现在变成一具尸体出现在你们面前就好了?”

“要不是师哥拼了弄残自己的手也要救我,还真让你们两个得逞了!”

周凌云一听田宛白生气,赶紧摆手解释:

“不是的,不是的阿宛,我们本来是打算攻击那个程诩,让你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就会回到我们身边了。”

“我们没想到,舆论会转向攻击你,我们再去阻拦也没有办法了。”

“我们只是想让你知道,外边没有什么好人,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好好照顾你。”

田宛白听完周凌云的解释,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阴暗想法,不就是想让我吃一点苦头就回去找你们嘛,就回去安安心心当你们的金丝雀!”

“我告诉你们两个,别妄想把我当成金丝雀,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有我自己的追求,我不是你们的玩物,更不是你们可以随意操作的宠物!”

“还有,就凭你们两个也像让我当金丝雀,你们够格吗?”

听到田宛白这么说,周凌云也有些气了。

他们两个从来没有把田宛白当成一个真正的有自己追求的人去对待,只是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当成一只宠物,他们妄想用自己的金钱和行动,将田宛白溺死在这温柔里。

他们不在乎田宛白的思考,也不在乎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他们只觉得养着这样一个金丝雀很好。

他们剥夺了田宛白的一切,让她变成了一个只能依赖他们生活的人之后,在狠狠地丢掉了田宛白。

但是幸好,田宛白还小,她自己调整了过来,她再一次能够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而不是依赖别人。

这一点周凌云和乐云旗永远都想不通。

而现在他们只觉得宠物开始反抗了,所以他们要生气了。

乐云旗站出来倒打一耙,对着田宛白,语气中含着愤怒。

“如果你要是能够早点听我们的话,早点回来,也就不至于闹成这个样子了。”

“而且我们根本没有引导你,至于为什么舆论攻击你,你为什么不想想自己的问题呢?”

田宛白听着这句话,怒火越烧越旺,三叉神经突突的跳,刚要开口说话,却被两个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

田父从门口跑出来,正好听到了乐云旗说的这些话,两个响亮的巴掌直接打在了二人的脸上。

“你敢说老子的闺女,我还说要查呢,原来都是你们这两个小子搞的鬼!”

“你们这两个王八羔子,你们做错了不说,还把错都怪在我女儿头上,是不是活腻了!”

周凌云还把田父当成一个普通私立医院的院长,他挨了巴掌反而端起了少爷架子。

“你敢扇我,伯父我们认识了这么长时间,你也知道我们家的势力,我不想因为这种事让你的医院破产!”

这种赤裸裸的威胁,纵横商场的田父一眼就能看出来。

田宛白是还想自己解决,但是田父的暴脾气已经受不了了。

他紧接着上去又是一个嘴巴抽在了周凌云英俊的脸上,对着他怒骂:

“还跟我你们家的势力,我要是给你送进去,你看看你们家到底敢不敢捞你出来!”

“就凭你们周家,就想这么欺负我女儿?”

”以前看在我女儿的面上不想管你,现在你都欺负到老子头上了,我不把你好好整治一番,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他转过身对着乐云旗说:

“你也是,我告诉你们两个,我今天马上打电话给你们俩送进去,我看看你们家到底有没有势力给你们捞出来!”

“我看看到底是谁有胆子,在我田家头上动土!”

两人在海城当土皇帝当惯了,以为没有人能够制裁他们。

可是这一次是田家动的手。

###20

“女儿,报警!”

田宛白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拨通了警察的电话。

很快当地的警察就赶来了,警笛的声音让周凌云和乐云旗有些慌乱。

而本来在一旁的陶半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逃离了现场。

警察过来直接将两人押入了警车内。

乐云旗没有反抗但是脸上还是带着愤怒,周凌云不停地挣扎,但是在两个警察的压制下,他一个公子哥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周凌云恶狠狠的看着田父,好像要把自己所有的愤恨都通过目光发泄到他身上。

田父也没有惯着,对着警车里的两人大喊:

“看什么看,有能耐就找你们家里救你们,我到要看看你们家里有什么能耐!”

田宛白看着远去的警车,赶紧拉住了自己的爸爸,急切的问道:

“爸,程诩怎么样了,他的手保住了吗?”

田父一时间有些无语,脸上刚才的威严和愤怒一瞬间变成了尴尬。

“你爹我帮你出气,还连夜赶到海城来,你都不关心关心你爹,就惦记着你那师哥啊!”

田宛白有些脸红,她讨好了田父一句:

“爸,你身体好嘛,看着就健壮肯定没事,程诩那手都成那样了,而且还是为了救我变成那样的,我肯定得关心啊。”

田父摆了摆手对田宛白说道:

“得了得了,我这个爹啊,你就有事才能找到我,一没事就把我忘了。”

“那小伙子的手保住了,正常生活抓握没问题,但是要想像以前那样弹琴肯定是不可能了,你想想怎么告诉他吧。”

说完田父驾着车离开了医院,他得让那两家知道一下,他只是低调,不是真的好欺负。

周凌云和乐云旗被抓走之后,周家和乐家瞬间炸了,没想到在这海城的一亩三分地,还有人能够陷害他们家的孩子。

可是当他们联系警察局之后,却发现这两人的罪名确实,证据清晰,这个造谣污蔑的罪是无论如何都是跑不了的。

最多也就是提前将两人带出来,不用受太多牢狱之苦。

本来他们上下打点一番,就足以让两人不用进监狱,但是在他们想往常一样运作的时候,却怎么样也运作不起来了。

不仅是那些高官们闭门不见,就连那些基层干部见到他们都装作不认识。

与此同时周家与乐家的那点产业突然遭到了堪称恐怖的金融攻击,两家最主要的企业,被全国的龙头彻底的打压了下去,货物越积越多。

两家的财政赤字越来越多,积蓄也如流水一般消失。

周家和乐家的消息几乎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海城,也包括那天提前逃跑的陶半梦。

陶半梦看着周家和乐家企业的股票不断下跌,而她引以为依仗的两个人在学校里彻底消失不见。

她心慌了。

陶半梦看着自己手机里自己发得最开始的那条造谣田宛白的推文,冷汗不断地从头上渗出。

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大学依靠这两人为非作歹的三年里,她到底做了多少的事情。

原来的人都看着这两个少爷的面子,不敢说些什么受到委屈就忍了下去,更有被两人用钱用人压下去的大事。

那些事只要爆出来,就足以要了陶半梦的命。

她必须趁现在赶紧跟周凌云和乐云旗撇清关系,要不然等这些事公之于众,她就彻底完了。

很快她就一人写了一封信,分别送到了乐家和周家,上边用一些思念的套话隐藏着撇清关系的话语,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向了两人。

她迅速的把自己微博和朋友圈直接清空,那些关注她的人也发现了,陶半梦着急和这两人撇清关系。

###21

田父给了周家和乐家很明白的两个选项,自己孩子的清白和自己的家业二选一。

但是其实就算他们不保释自己的孩子,家业也早晚会被吞并。

周家和乐家的长辈们,为了保全家族的未来,不得不倾尽所有,动用了最后的人脉与关系,把周凌云和乐云旗保释了出来。

然而代价是沉重的,家中积蓄一空,昔日的辉煌仿佛一夜之间化为乌有,只留下满目的苍凉与无奈。

一早就急着撇清关系的陶半梦很快发现自己毫无人脉,根本没有办法全身而退。

而这个时候周凌云和乐云旗的保释又给了她希望,她天真地以为两家还是很有本事的,只要取的他们的原谅自己就可以安全。

她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撇清关系,就能避免被卷入风暴的中心。

然而,现实却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紧紧束缚,过去的种种如同幽灵般缠绕着她,让她无处可逃。

那些曾经的秘密交易、不为人知的算计,如同定时炸弹,在不经意间被引爆,将她的生活炸得支离破碎。

学校的走廊里,议论纷纷,昔日的同学对她投来异样的目光。

终于,一纸退学通知,如同冰冷的判决书,宣告了她校园生活的终结。

那一刻,陶半梦的世界仿佛崩塌了,她无助地坐在地上,泪水无声地滑落,所有的梦想与希望,在这一刻化为泡影。

不过这都是她咎由自取。

当陶半梦得知周凌云和乐云旗被保释出来的消息时,她心中五味杂陈。

一方面,她感到一丝庆幸,认为这或许是自己重新与他们建立联系,寻求庇护的机会;另一方面,她又深知,自己在这场游戏中,已经失去了太多的筹码。

“凌云哥哥,小旗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梦梦知道错了,梦梦没办法,我是孤身一个人无依无靠。”

“都是田宛白逼得,如果不是她,我怎么会抛下你们呢?你们是梦梦最重要的人。”

周凌云和乐云旗在经历了这次风波后,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轻易被欺骗和利用的傻子了。

他们看清了人性的复杂与社会的残酷,也意识到了陶半梦在这场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

对陶半梦的归来,他们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欢迎,反而以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将她曾经的背叛与欺骗公之于众,对她进行了无情的羞辱。

“你当初和我们撇清关系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我们对你这么好,你倒好,走的比谁都快。”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你引起来的,如果不是你,宛白也不会生我们的气。”

“你以为你还能得到什么?你不过是我们曾经犯下的一个错误,现在,是时候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周凌云的话语冰冷而决绝。

好可笑,当初护着陶半梦的是他们,现在认清了现实后悔的也是他们。

乐云旗则更加直接,他冷笑一声,说道:

“如果你再不自量力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你知道田宛白的父亲现在对我们恨之入骨,把你交给他,对我们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陶半梦惊恐地看着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即将坠入的深渊。

这一次,她是真正地失去了所有,连最后的幻想也被击得粉碎。

而周凌云和乐云旗,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心中却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悔恨。

他们想重新追回田宛白。

###22

周凌云出国去找田宛白了,每天等在田宛白的必经路上。

田宛白见到他的时候,泪水在他脸颊上肆意流淌,显得格外狼狈。

“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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