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简介:女主本是世家贵女,是京城第一才女,之后因他人诬陷被抄家,而她也入宫为奴,在皇帝身边小心翼翼的侍奉左右,之后遇到不受宠的皇子男主,也明白男主是在利用她,但她也是为了家族和男主联合起来共权谋!
【文章片段】
雪梅轩中,江全将清扫的宫人送走后,又跑回房中把将才皇后派玉溪送来的东西呈给宋宸。
宋宸坐在桌前写字,接过雕花漆盒,里面装着的是皇后送来的字画。
江全在一旁也有些不解道:“皇后娘娘既要送柳姑娘生辰礼,为何不直接送到史馆呢?反倒是送到殿下这来,这是要借殿下之手送于柳姑娘……”
话说到此,江全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两眼睁圆:“娘娘心真善呐!”这是在给九殿下和柳姑娘有个见面的机会啊!
皇后赏赐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要奉命交予受赏赐的人,先前九殿下没理由去史馆,柳姑娘又婉拒了殿下,现下看来,自家殿下是有机会了。
宋宸将漆盒轻轻放下,皱眉思量着,皇后竟知道他对柳如蓁的心意。是听宫里头的宫人闲聊时说出的,还是听皇帝说的?又或是柳如蓁与她说的?
皇后既将生辰礼送来雪梅轩中,自然心中是确定此事无疑的。
他倒希望是柳如蓁与皇后说的。
“江全,你说是不是那夜她和皇后说的呢?”
江全一时间没懂得宋宸在说些什么:“殿下问的是什么?”
宋宸摆摆手,嘴角泛起一抹笑:“无事。你去把我床头那黄花梨的圆盒拿来。”
江全将圆盒拿来后,把装着字画的漆盒抱了起来,小声试探道:“殿下,我们是现在去找柳姑娘吗?”
宋宸望向窗边,天还亮着,这个时辰史馆那边还未散值。
“再等等,等天黑了再去,现在她还在忙,贸然去打搅会惹人厌烦的。”
江全眨眨眼,点头:“好。”
到了散值的时辰,柳如蓁回到直房里换了身便装后,将邓凝写给从放毛笔的字画中取了出来,正准备拆开时,身后传来叩门声。
“柳姑娘,是我,江全。”
柳如蓁手上动作一凝,江全来了?那宋宸是不是也来了……
她将信撂在了桌子上,走至门前时又忽而顿住了脚步:“江全,是就你一个人来吗?你家殿下呢?”
江全看了眼躲在身旁的宋宸,宋宸朝他小声道:“说我不在便好。”
“哦,殿下——”
话还未说完,门便被打开了。柳如蓁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江全身旁的宋宸。
江全默了这么久,柳如蓁便猜到是宋宸也来了。
她本不想开这个门的,可那日既答应了他,她也不想刻意去躲了,况且外头下着雪,又冻又冷,让人在外边等着也不大好。
“殿下也来了。下臣见过九殿下。”
柳如蓁不慌不忙地行了一礼,就这此无心之举却如一根似的刺了刺宋宸。
原本见门被打开了,他欣喜,脸上才微微泛起笑意,此刻却又逐渐焉了下去。
“这盒子是?”
宋宸怀里也抱着一小盒子,不过他知道柳如蓁问的并不是自己怀里这个,所以也没开口说话,垂首不去看她。
江全将漆盒递予柳如蓁,拍了拍身上的雪,嘿嘿笑道:“此乃皇后娘娘赠与姑娘的生辰礼,皇后娘娘命咱们送来给姑娘。”
只是皇后送的礼,柳如蓁心头一暖,眉眼溢着笑,伸手接过,缓缓道:“在此谢过皇后娘娘了,也辛苦你们跑这一趟了。”
江全摆手:“不辛苦不辛苦,小的先告退了,姑娘和殿下慢慢聊!”说罢,也没等人回他的话,就拿起摆在一旁的纸伞,快步离开了。
柳如蓁抱着长盒,抬眼看了看向晚的天色,又温声问道:“暮色已晚了,天冷又还在飘雪,殿下不走吗?”
宋宸抿了抿唇,抬起眼眸:“你还忙吗?”
雪沫子飘飘洒洒落在宋宸眼睫毛上,落在他半扎的马尾上,模糊了他原本棱角分明的五官。
他似乎站了许久,又没撑伞来,身上已经铺了层薄雪,把他那身深蓝的袍子漂了层白。
柳如蓁没有接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殿下是没伞回去不方便吗?我去屋里拿一把伞给殿下吧,殿下等等。”
她也没去看宋宸的反应就径直回到了屋子,脚步有些软绵绵的,见宋宸站立在风雪之中,她心中有那么一刹那想去替他拍掉身上的雪,但最终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将身上刚将皇后赠的生辰礼放置好,正准备转身去寻伞时,突然感到腰间一紧,柳如蓁被迫停了下来,一时间怔愣在了原地。
耳畔传来温热的气息,他的头发微垂,不经意间扫到柳如蓁发烫的脸上。身后人的体温冰的有些吓人,她稍稍动了动,可只要她一动,他就抱得越紧。
“我身上的雪都拍干净了,不会弄脏你衣服的。”
心脏跳个不停,柳如蓁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了,本能的去掰扼住自己腰间的手。有些气恼道:“宋宸,放开我。”
宋宸偏不肯,腰间上的力道反而越收越紧。
“你终于肯叫我名字了……你不是说不躲我么,那也不能赶我走。”
柳如蓁没有应他的话,左右挣扎着:“宋宸,你穿的单薄又淋了雪,身上很冷,我去给你拿件衣服披上好不好?”
宋宸依旧不肯放开:“不要。”
他的脸轻轻贴在她右脸上,柳如蓁往左边避了避,加重语气又说了一遍:“宋宸,放开我。”
听她言语中夹杂着一丝厌烦,宋宸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
腰间一松,柳如蓁红着脸不敢去看宋宸,立时往旁边走去。
走至柜子前,她停了下来,背对着宋宸。
“殿下,男女授受不亲……”
宋宸看着她慌乱无措的模样,觉得此刻略显讪讪的柳如蓁有种不同于素日的可爱,暗暗笑了笑,怕被她发现,又立马压下了嘴角,垂下眼睫,语气沉沉:“那你要赶我走吗?外边好冷……”
将才外头下的还是雪沫儿,如今不到一刻的光景,那雪就如枝头残花遇北边的无情风,簌簌哗哗的砸下来。
窗外的落雪声不止,还夹杂这一声轻叹。这一声叹息声叹到了柳如蓁心里,
“那殿下在这坐坐再回?”
“好。”
宋宸听罢,笑着坐下来。
她从柜子了取了两个铜制的手炉,装了些炭火在里边,将其中一个递给宋宸:“暖暖吧。”
宋宸眉眼带笑地接过,放在袖中。
他面颊红的像抹了几层胭脂那般,方才门外苍白的脸色早已被绯红取代。柳如蓁见了,心底生疑,嘴畔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般模样,他到底是冷还是热?
“你笑了。”
柳如蓁收紧嘴角:“我没有,你看错了。”
宋宸不信,拢紧袖子,双手贴紧暖炉,手心的暖意漫上心头:“我看到了,很好看。”
心头似乎被点了穴,止不住的跳动。
寒天雪日里,手炉变得有些烫手,柳如蓁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热意。
出神胡思之际,一精致的小圆盒子已推至面前。
“这个是?”
柳如蓁将手炉放在桌子上,打开圆盒上,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块玉佩,是一块并蒂玉莲佩。乍一看,与自己常挂在腰间的玉佩十分相像。
她的生辰日是宋宸从柳家人那里问出来的,但他又不大好意思打听柳如蓁喜欢些什么。
上次遇到刺杀,柳如蓁扶他去找木屋时,两人不小心摔了一跤。她带着的那块玉佩也摔了有裂隙,只是当时情形紧急,玉裂之事便被一带而过。
那日她坐在床前与他说话时,宋宸便发现到了她腰间玉佩有了裂隙。
“你喜欢这个生辰礼吗?”
柳如蓁拿起玉佩,放在手心里,手指沿着玉佩的纹路慢慢摩挲:“宋宸,谢谢你啊。”
喉中一哽,缓了缓才道:“我很喜欢。”
生辰日后,柳如蓁染上了风寒。
前几日,还能提笔写字,但过不了多久,身子便撑不下去了。
整个人都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四位修撰见她染了病,便帮她告了假。
白日里得空时,四位修撰都会来直房里看看她,宋宸也请了御医来,有事没事便往直房里头跑,给她喂药喂粥,帮她梳头,几日下来,才好了些。
其实她挺感动的,只是有时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每次见到宋宸坐在床前,捧着药,她都只会说一声干巴巴谢谢。
宋宸听到后,反而面露欣喜,来的次数也频繁多了。
柳如蓁想到那个被弄脏的荷包,在床上养病时,百般无聊,便拾起了针线,给他织了个新的。
只不过这次是一个深蓝色的小荷包。宋宸说这个颜色好看,他很喜欢。
幸得他的照顾,除夕夜的前两天,柳如蓁的病也就痊愈了。
上年除夕夜,与亲人相隔万里。别父兄一载,门前草木枯盛又一年。
此番能出宫,柳如蓁无论如何都不想错失来之不易的机会。
她翻弄着柜子里的衣裳,希望能找几件好看的,喜庆的,在除夕夜那天穿。衣着单薄,老旧,容易惹爹爹他们挂心自己在宫内的生活。
正忙着翻箱倒柜,柳如蓁全然没有注意到,宋宸怀抱一包袱,已经进了房内。
“你在找些什么?”
柳如蓁手上的动作一滞,微微侧首,看了眼身后人:“你怀里抱的是什么?”
宋宸把包袱放在桌上,拆开打的结,从里面拿出一件猩猩红的锦缎披风。
手一挥,原先叠成块的披风敞了开来,挡住了他半个身子。
“好看吗?”
柳如蓁起身上前,心头传来一丝灼热,霎时间,竟忘了想说什么,只是喃喃道了一句:“好看。”
得到肯定,宋宸为她披上。
“喜欢便好。嗯……”
见他目光飘忽到了别处,不敢与自己对视,柳如蓁理了理身上的披风,问道:“有什么要说的吗?”
宋宸轻抿了抿嘴,缓缓移回目光来,直勾勾地盯着柳如蓁:“我想和你过除夕夜。”
柳如蓁有些不可置信,心想:他想和她过除夕……那日是梅妃的忌日。如果她拒绝了宋宸,他会不会很伤心呢。
想起往年除夕夜,陪在宋宸身边的,好像也是她。
柳如蓁没有拒绝他,但也没有答应。
“可是那日我要出宫去看我的亲人……”
宋宸眯眼笑道:“我和你一齐出宫,去看望伯父他们。”
“你要和我一齐出宫,去看望我的家人?”
柳如蓁咂了咂舌:“可是,皇帝那天不是要办家宴吗?那天他不会让你走的吧……”
“况且,除夕夜那日是你母妃的忌日……”
话说完,柳如蓁才意识到说错了话。
他眼中闪过一瞬难以捕捉的晦暗:“他办什么都与我无关。而且,那天晚上,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他伸手去牵柳如蓁的手,见她没有挣脱,反而握的更紧。
柳如蓁低下头,看向被紧握住的右手,不敢去迎他的目光。
宋宸没有恶意,若是拒绝倒显得她有些冷漠无情了。可是柳如蓁还是有顾虑,见到宋宸爹爹和阿兄会怎么想?届时又该怎么和他们解释?
“可是,可是……”
“你不愿意吗?”
话了,未等柳如蓁回答,宋宸便垂下眼眸,嗤笑一声:“算了,那我还是在雪梅轩里等你回来吧。”
“别这样。”
柳如蓁最怕宋宸摆出这副模样,虽然心里头知道他是故意的,几乎每次都能察觉到他不经意的破绽,但不知为何,他一这样,她就受不了。
终究还是心软的答应了,柳如蓁拍着他的肩膀,语气轻快:“记得那日穿好看些。”
“好,那你帮我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