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峪东西岭穿越,人生何处不修行

爱我们的生活 2020-11-17 10:35:59

原本是打算去黑沟穿越九鼎万花山的,不想报名的人少,群里取消了活动。

我自是有几分失落,出行的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着出发了,不成想却没了目标,心里顿时像是失去了着落。

我想起朋友前些日子去的天子峪,那里的东西岭O形穿越一直是我想去的线路,何不今日前往。

说走就走。上两步路查看以前下载的轨迹,发现起点附近有座百塔寺,那就先奔着它去好了。

车行不到四十公里,导航显示到达位置。百塔寺就在路边左手,门前已有不少游客,右手边一巨石,刻着“天子峪口村”几个大字。

找了地方停车,刚来到寺门口,就听有人说到古银杏树几个字。

古银杏树?我心里有几分纳闷,这里也有?古观音禅寺那棵不是最有名吗,这棵能否与其比肩?

我先在寺外拍了照片,再入内细观,这一看不要紧,却是给我十足的震撼。

只见此树现时还枝叶繁盛,苍翠丰茂,丝毫没有颓败之相,此时已是初冬之季,银杏叶竟然还绿意不减,实在让人称奇。

看其标牌所示,此乃中华第一古银杏树,栽植于西晋太康年间,距今已有一千七百多年历史,树围达十八米之多。而享有盛誉的古观音禅寺的古银杏树,不过距今一千四百多年,只是据说它是唐太宗李世民亲手所植,现今每年十月下旬古城市民想要一观其满树金黄还需提前预约,游客的热情可见一斑,且还只能隔着围栏远距离欣赏,在通道里不能逗留。

回看这颗古银杏树,似乎就没有这样的荣光了,我甚至不曾听闻,今天还是有幸偶然撞见。

听见我的感慨,旁边一位正在拍照的老者说了话。现在古观音禅寺的银杏树叶几乎已落尽,而这棵树的根系极为发达,所以到现在还绿意盎然。而我想,正是它身处此地的这份天然优势,让它才可以傲然于世,历经沧桑,成为中华第一古银杏树,古观音禅寺的银杏树不过是胜于深秋时满目的金黄,人们似乎更喜欢欣赏它最后的光彩。

从百塔寺出来,背上背包,准备进山。听村民说,车还能继续往前开,东岭有一滑翔伞基地,西岭可去至相寺,前方有一岔路口。

我顺着水泥路轻松漫步,似也不急,今天出门还早,轨迹显示全程十五公里左右,应该不难。

据说天子峪原称梗梓谷,因唐高宗李治出生于此而更名为天子峪。天子峪内分东西,人们习惯称之为东岭西岭。李世民曾三次来峪中至相寺敬香并称其为“三秦之府”。

进峪不远,见右边的山体有一处滑坡很刺眼,落下的沙土碎石像是要掩塞谷底,看着还是让人有几分忧心的。

再往前,路边有一标牌,写着“普安洞”几个字。我向近旁居住的村民打问,她像是一时不知怎么述说,只简单地回我,是一个石洞。

我忍不住好奇要一探究竟,却远远地看见有一女尼在门外诵读佛经,让我吃惊不少。去过的寺庙很多,见到的僧尼也不少,可能亲见其诵读佛经这还是第一次,其专心之态如同学生时代的我们记读课文,那么单纯而忘我。

看门外的碑文,才明白这里也是一庵房,名曰极乐庵。我走进去细观,眼前是不大的一个院落,门口右手是一小厨房,我准备离开时,女尼结束了经文诵读,在里面为自己盛饭。院落左边是不大的两间房,掀开门帘,正对门是供堂,左侧为寝室,看着极为简朴。

回到院落。左手山体边有一巨石,上书“将军石”,不知有什么来头与说法。院落里摆一方桌,手机与经书同时呈现,在这个时代倒并不觉得有违和感。

普安洞真的只是一石洞,偌大的一巨石斜插入地,形成洞状,现今两面立墙,也做了庵房。帘重屋暗,我看了一眼就退了出来,女尼的形象倒是印象深刻。

看她的样子应该年龄不大,能有此悟,过清修之日,实属不易。不过再想想,其实与近旁村民的生活也大致无二,俗世之人可能更关心些家常物欲,她倒是生活得单纯素朴,不过少些人世间的纠葛与杂念罢了。其实我们俗人也有俗世之道,一生何尝不是在参悟与修为。

沿着水泥路继续前行,猛然发现与轨迹的路线不符,岔路口错过了,前面不远就是西岭的至相寺。

至相寺也是千余年的历史,寺内那株1500多年的古槐树就是明证。寺院很大,也修建得极为富丽,寺内有观音殿,伽蓝殿,文殊殿,大雄宝殿等等,还有专门的法堂。我看见几位僧人在殿外的阳光里旁若无人地闲聊,倒显出几分俗世气息。

准备进至相寺参观时,从门外的村民口中得悉,再往上有唐王寨,大概还需三个小时。我慢悠悠地把至相寺认真地观赏了一遍出来,时间已近上午十一点钟,那一刻我还并没有什么紧迫感,只是觉得应该走小路了,不能顺大路而行,而我还打算按轨迹走完全程的,却不知道已为后面的行程埋下了不小的隐患。

出至相寺,路边就是山路,我问了村民,看轨迹图也吻合,就毫不犹豫地上山了。山路上满是落叶,脚下似乎就有些打滑,尤其是后来下山的时候,很影响走路,既不能快,树叶厚处,让人几乎分辨不出路在哪里。尤其是后半程穿越东岭,那里今天走的人应该很少,我又是一个人,眼见着时间不早了,天色渐暗,心里难免就有些慌了,好多次我找不到路,走几步发现不对,实在难行,赶紧返回,尽量按别人的轨迹走。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已经找不到枯叶掩盖的山路,只好顺着隐约中可见的明道走,也幸亏那时已基本把难行的山路走完,远远地能望见上山时所走的水泥路盘旋而上的路灯,心里像是就有了底。多走点路没关系,只要能安全到达,辛苦脏累全顾不上了,片刻都不敢停歇。可就这样赶到东西岭分岔路口时已晚上七点半,天色早已黑暗,路上只有我一人,手机的灯光照着脚下的路。当然,这已是后话,却实在让我有几分后怕,教训很大。

前行不远,山路上游客见了不少,先是一对父子,四年级的孩子,从至相寺上来,要去唐王寨的,看起来很有劲头,这一段山路并不好走。由不得想起儿子,也是这么大的时候,我叫了,就热情地随我上山,再后来读了中学,就再没叫动过一次。

这又是一旅行团队,都是年轻人,从群的介绍文字看,应该都是些大学生。远远地就听到一个女声,在鼓励队员,翻过前面一个山头就到了。可是从山梁上走过了一个又一个山头,却还是没到。眼见着已经下午一点半,原本打算到唐王寨后用午餐的,我只好临时决定停下来休息,吃点东西再走。铺上防潮垫,背包当枕头,躺下来,晒着冬日的阳光,感觉惬意极了。山下的雾霾也没了,天空变得纯净,我真的想在这里多待一会。

可是不行。两点刚过,我收拾行囊,继续登山。两点半左右,至飞来石。这飞来石确实雄奇,在镜头里侧面看,连同基座像只大象,单看又像回望的蛇头。远处的山顶同样壮观,可我已不敢多加停留,忙着赶往下一个去处。

唐王寨就在旁边不远。可是翻了几个山头,却半天不见影子,心里纳闷,正好追上前面几个游客,忙问一句,原来我走错了方位,这是下山的路。刚想返回,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不能再耽搁了,看轨迹,还有一半以上的路要走,就留下这份遗憾好了。

前面不远有个岔路口,左拐可以返回西岭下山,直行的话,按轨迹就要翻过杨家岭,再穿行东岭返回,这是我打算要走的路。后来想,当时在这里竟然一点没有迟疑,也没考虑一下时间够不够,就贸然而为,实在有些鲁莽与草率。

当然现在说这些已是后话,前面我已经提到,接下来的路实在不易,而且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溜走,轨迹上显示的路程还不少,真让我有点心焦。但还得一再提醒自己,千万别慌,一步步走,总能走出去的,安全第一。

不过越往后,脚步就越凌乱,先崴了一下右脚,再是左脚,幸亏都无大碍,滑了多少屁股墩就不记得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下山要紧。

时间来到六点半,妻打来电话问询,我说估计再有半小时能出山吧,不用担心。可我知道,要是再晚半小时,恐怕我真是出不了山了。

正讲电话,不想左脚一脚踩空,我一下趴倒在山路边上。赶紧挂了电话,不敢多言。旁边的沟有多深我看不见,这里一点都不敢大意,后来才发现右手掌被磨破了,有血迹,左腿膝关节有一处碰青了,回家后躺在床上才感觉到疼,当时真的是顾不上了,再怎么着也得坚持着走下去,不能停。

回到水泥路,有汽车从山上下来,我忙站在路边示意,想搭顺风车。司机是一年轻人,很有素养,主动在身边停下来,让我少走了几公里路。

全程下来,轨迹显示近17公里,走路用时9个多小时。后半程只顾赶路,既没心情欣赏什么山川景色,也没拍什么照片,下山成了硬道理,唯一的目的。如同我们的人生,若是只顾着俗世物欲,一餐一宿,如何还有闲情逸致欣赏沿途的大好风光,匆匆忙忙一生,又能留下什么幸福美好的印迹呢。由此想来,这一趟艰难的穿越之苦,感悟不少,也算值得,是不是也称得上人生的一次修行。

2020.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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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生活无非是琐碎的,喜欢的,厌恶的,疼痛抑或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