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是一个可称为千古一帝的人物。对内他大力加强中央集权,推行“推恩令”。对外来说,他开疆拓土,北击匈奴,让汉朝的国号成了中华民族的名字。
但晚年时期的汉武帝,却一手操控了“巫蛊之祸”牵连了无数无辜的人,还害死了自己的太子和皇后。
有人会说“巫蛊之祸”是因为汉武帝年事已高,听信了他人的谗言导致的。但也有人说“巫蛊之祸”其实是汉武帝一手操控的,为的是大汉的未来。
那么巫蛊之祸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呢?
——【·继承人问题·】——
汉武帝没有策划易嗣,把他说成巫蛊事件的主谋者不符合历史事实武帝晚年多病,必然会更多地考虑继承人问题。
他虽然早已立刘据为太子,但后来随着其余皇子的陆续出生,他重新审视太子,产生易嗣的想法,也是很自然的。
但是,他是否在认定太子造反,派刘屈整剿灭太子以前,并没有做出易嗣的打算!
初,皇帝在二十九岁时生下了戾太子,非常疼爱他,太子长大后,性格仁慈、温和、谨慎。
皇帝嫌弃太子才能不足,与自己不像;而他宠爱的王夫人生了儿子闰,李姬生了儿子旦和胥,李夫人生了儿子爵。
皇后和太子的宠爱逐渐减少,经常感到不安,皇帝察觉到这一点,对大将军霍去病说:汉朝的各项制度都是新创立的,加上四方蛮夷侵犯中原,如果我不改变制度,后世就没有法度可循,如果不出兵征讨,天下就不会安宁。
做这些事就不得不劳民伤财,如果后世的君主也像我这样做,那就是重蹈秦朝灭亡的覆辙,太子为人稳重喜欢安静,一定能安定天下,不会让我担忧。
如果要找一个能够守成的君主,有谁比太子更合适呢?我听说皇后和太子感到不安,难道真有此事吗?你可以暗中了解一下情况。
其中说到武帝易嗣之意有三点:一是武帝甚爱刘据,但以武帝好大喜功的眼光看,“嫌其才能少,不类己”;二是又有几个皇子出生,有了选择的余地;三是随着刘据生母卫皇后的逐渐年老,色衰爱弛。
但这段话的重点,我以为不在讲易嗣,而在强调刘据仍然是皇位继承人。
汉武帝雄才大略,“朕不变更制度,后世无法,不出师征伐,天下不安。”于是“内兴功利,外事四夷”,通过尊儒、改制、用法,建立了一套适合中国封建社会的上层建筑,又倾全国之财力人力物力,北击匈奴,安定大一统的封建大帝国的边境。
他知道要达到这样的目的,必须“劳民”,而长期劳民会出现“亡秦之迹”,他又必须适可而止,以免重蹈秦朝速亡的覆辙。
所以转变“内兴功利,外事四夷”的总政策,是武帝早已考虑到了的。
武帝对卫青说的那段话不晚于元封五年(前106年),因为卫青死于那一年,也就是说,他至少在巫蛊之祸十几年前就想到了要转变政策。
从兴利、开边的角度看,武帝认为刘据“不类己”;但从转变政策的角度看,“太子敦重好静”,“性仁恕温谨”,正是武帝所希望的“守文之主”,“欲求守文之主,安有贤于太子者乎!”只有这样的“守文之主”,才“不使朕忧”,武帝才对国家的未来放心。
武帝经过反复考虑,仍然决定把皇位传给刘据,完全合乎逻辑。
皇帝每次出行,常常把后事交给太子处理,宫内事务交给皇后;有所决断时,回来后会向皇帝汇报。皇帝也没有异议,有时甚至不过问。
皇帝用法严厉,多任用严苛的官吏,太子宽厚,多有平反冤案,虽然得到百姓的心,但执法的大臣们都不高兴,皇后担心长久会获罪,每次都告诫太子,应该留意揣摩皇帝的意思,不应擅自宽恕罪犯。
皇帝听说后,赞同太子而反对皇后,宽厚长者的群臣都依附太子,而严苛执法者都诽谤他,奸邪之臣结党营私,所以太子的好评少而坏评多,卫青去世后,臣下再无外戚作为依靠,竞相想要陷害太子。
皇后深知这些舆论的厉害,担心被诬陷,常常告诫刘据要顺从父亲的旨意,不要自作主张。但武帝知道后,认为刘据做得对,皇后做得不对。
武帝听了大怒,才下决心剿灭太子及其势力。
——【·迷信神怪·】——
公元前122年,武帝行幸雍,获得一种独角而五蹄的异兽(麒麟),认为是上天受命的祥瑞,于是决定改年号为元狩元年,武帝在位五十三年,改元十一次,多以天赐祥瑞为由。
武帝还无休止地举行郊祀、封禅和求仙活动,他这样做的目的,除了神化皇权以外,就是祈求长生不老、长寿不死。为此,他多次受方士骗仍不惜一切代价重用方士。
可他离开长安后,到泰山闲逛了很长时间,根本不敢到海上去。武帝得知,下令审讯,将其腰斩。
武帝迷信神仙,自然也迷信巫蛊,致使方士、女巫聚集京师,出入宫廷,后宫之人为了求福避灾,忌妒争宠,纷纷埋木人诅咒对方,或相互告发对方诅咒皇帝。
这种恶毒手段十分有效,被指为诅咒皇帝者当然要处死。
一时间,长安内外,道旁室内,遍生巫蛊,死者甚多,连丞相公孙贺、诸邑公主、阳石公主也被诛杀。
弄得年老多病的武帝精神恍惚,疑神疑鬼,以致午睡时梦见数千小木人持杖朝自己打来。
正是这种情况,被与太子结下怨仇的江充所利用,江充认为武帝一旦死去,太子当了皇帝,他必然被杀,于是决心利用巫蛊之术实现其阴谋。
江充对武帝说,陛下的病是由于巫蛊作祟,檀何说,宫中有蛊气,不除之,陛下的病好不了,造谣生事的是他们几个,带领众巫到宫中挖木人,预先把木人埋入太子宫再挖出来,说“太子宫得木人尤多,又有帛书”的还是他们几个。
他们早已把阴谋策划好了,刘据有口难辩,他要到甘泉宫去向父亲说明真情,又被江充的人拦住。
刘据实在没有办法,才按老师石德的建议,假传圣旨,逮捕江充而杀之,苏文跑去甘泉宫告“太子无状”,武帝还为刘据解释。
但武帝派去召刘据的使者也站在江充一边,未进长安城就回报说:“太子反已成,欲斩臣,臣逃归。”武帝病在甘泉宫,由于江充等人的阴谋活动,酿成大祸。
可见,巫蛊之祸是一场大灾难、大坏事,但也有迫使武帝深入反思,从中吸取教训的一面。
经过反思,他的头脑变得比以前清醒了。
一个两千多年前的封建皇帝,能做到这些,特别是能在群臣面前公开承认自己“所为狂悖,使天下愁苦”,下决心改正错误,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