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明:本文情节存在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林小慧，你不能就这样走！”
“我受够了！四个月前你妈和三个妹妹说是暂住几天，现在都成常住户了！”
“你的工资全交给了婆婆！你那5000元工资要养七口人，我们的生活怎么过？”
“你变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志明低声说道。
“是啊，我变了，因为我再也无法忍受被当成免费保姆、出钱又出力还要被指手画脚的生活！”小慧拖着行李箱走向门口，“除非她们搬出去，否则我不会回来！”
01
我叫林小慧，今年二十七岁，在一家私企做行政工作。三年前，我通过朋友介绍认识了现在的丈夫王志明。
我记得他当时说：“我不是有钱人，但我会用心经营我们的小家，给你幸福。”
半年后，我们举行了简单的婚礼。婚礼上，志明的父亲没有出席，他很早就去世了。
志明的母亲林大娘带着他的三个妹妹参加了婚礼。当时我只是简单地见了几面，对他们的印象还算不错。
婚后的第一年，我们的生活平静而美满。我们租了一套六十平米的两室一厅，虽然不大，但收拾得井井有条。
就这样，平淡而甜蜜的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那天的到来。
那是一个普通的周三，我下班回家，刚打开门，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笑声。我愣了一下，心想难道志明今天提前回来了？
走进客厅，我看到沙发上坐着四个人：志明的母亲林大娘，还有他的三个妹妹。大妹妹王芳已经二十三岁了，二妹妹王莉十九岁，小妹妹王英才十七岁。
“小慧回来了！”志明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笑着说，“妈和妹妹们来城里了，说是来看看我们。”
“阿姨好，妹妹们好。”我有些疑惑，他们之前从未提过要来访的事情。
“小慧啊，你看你们这房子收拾得真不错。”林大娘笑着说，目光却在屋子里扫来扫去。
“谢谢阿姨夸奖。”我放下包，“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下午刚到，志明请了半天假来接我们。”林大娘说，“我们先住几天，芳芳在城里找工作，莉莉和英英要在城里上补习班。”
我心里一惊，住几天？我看了看志明，他却避开了我的眼神。
“妈，你们先聊，我去做饭。”志明转身回了厨房。
“小慧，这几天就麻烦你了。我这带着三个丫头，住宿舍也不方便，志明说你们这还有一间房，可以住下。”林大娘的语气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阿姨，我们确实有一间客房，不过只有一张床...”我试图委婉地表达难处。
“没关系，我和英英睡床，芳芳和莉莉打地铺就行。我们农村人，不讲究这些。”林大娘摆摆手。
晚饭后，我把志明拉到阳台上。
“志明，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啊？”我压低声音问道。
“妈突然打电话说要来，我也没办法拒绝啊。”志明低着头，“就几天而已，很快就会离开的。”
“那三个妹妹是怎么回事？找工作和上补习班，听起来不像短期内能解决的事情啊。”
“妹妹们在农村没有发展，想来城里闯一闯。妈说她们暂时没地方去，就先住在我们这里。”志明的声音更低了，“就一段时间，她们很快就会找到自己的住处的。”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不快：“志明，我们结婚前说好的，我们的小家就是我们两个人的。现在突然多了四个人，生活习惯都不一样，这样真的合适吗？”
“小慧，那是我妈和我妹妹们啊，我能怎么办？让他们住宾馆吗？”志明的声音有些急躁，“再说了，我妈拉扯我们兄妹四个不容易，现在妹妹们大了，想有个出路，我作为哥哥，不帮忙谁帮忙？”
“我知道，可是你也应该先跟我商量一下啊。这毕竟也是我的家。”我感到委屈。
“好了好了，就几天而已，你就别计较了。”志明不耐烦地打断我，转身回了客厅。
那晚，我躺在床上，心里堵得慌。志明很快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我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02
一周很快过去了，林大娘和三个小姑子没有任何要离开的迹象。
这天早上，我起床准备上班，发现客厅里的沙发被褥没有收，地上散落着零食袋和饮料瓶。厨房的水槽里堆满了昨晚的碗筷，茶几上还有几个苹果核。
“志明，你妹妹们能不能注意一下卫生啊？”我忍不住抱怨。
“她们还年轻，不懂事，你多担待一下。”志明一边系领带一边说，“你先去上班吧，我来收拾一下。”
晚上回家，我发现家里又恢复了凌乱的状态。林大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三个小姑子或玩手机，或涂指甲，地上又是一片狼藉。
“小慧回来了。”林大娘看了我一眼，“今天家里没人做饭，你看要不要点个外卖？”
我强忍着不悦：“阿姨，我先收拾一下，一会儿做饭。”
“那太好了，我们都饿了。”大姑子王芳头也不抬地说。
我换好衣服，开始清理客厅和厨房。二姑子王莉走过来，嫌弃地说：“嫂子，你买的这些洗洁精好刺鼻啊，我都过敏了。我们村里用肥皂洗碗，又环保又不伤手。”
我没有理会她，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做完饭，我喊他们吃饭。三个小姑子围着餐桌，开始挑三拣四。
“这菜也太咸了吧？”
“这肉怎么这么老？”
“我不喜欢吃青椒，你下次别放了。”
林大娘也跟着点头：“小慧啊，你做饭确实要改进一下。我们农村人吃得简单，但讲究食材新鲜，调味适中。”
我握紧了筷子，看向志明，希望他能说些什么。但他只是低头吃饭，仿佛没听见这些话。
晚饭后，我正在收拾餐桌，林大娘坐到我旁边。
“小慧啊，我们住了一周了，看来短时间内可能还得继续打扰你们。”她慢悠悠地说，“芳芳找工作不容易，莉莉和英英的补习班也要上三个月呢。”
我的手停了一下：“阿姨，我们这房子真的很小，长期住这么多人恐怕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们又不挑剔。”林大娘笑着说，“再说了，这不也是志明的家吗？他妹妹们住在哥哥家，天经地义。”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沉默地继续收拾。
晚上，我和志明再次谈起这个话题。
“志明，你妈说他们要住三个月，这太久了吧？我们这房子这么小，七个人挤在一起，真的很不方便。”
“我也没办法啊，妹妹们确实需要时间。”志明叹了口气，“我们省着点花钱就行了。”
“可是家里开支一下子增加了那么多，水电费、伙食费，还有你妹妹们的补习费，这些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啊。”我忧心忡忡地说，“你的工资能应付得来吗？”
志明沉默了一会儿：“我妈带了些钱来，会贴补家用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那个困扰我的问题：“志明，你这个月的工资，是不是全部给你妈了？”
志明的脸色变了：“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你的工资条了，可是你没给我生活费。”我平静地说。
“那是因为...因为妈说她来负责这个家的开销，让我把工资交给她就行了。”志明有些不自在地解释。
“志明，我们是夫妻，家庭开支应该由我们一起商量决定。现在你把工资全部交给你妈，让她来决定怎么花，你不觉得这样不对吗？”我的声音开始颤抖。
“我妈有经验，她知道怎么省钱。”志明辩解道，“再说了，她拉扯我长大不容易，现在她来帮忙照顾家里，我给她些钱怎么了？”
“可是这是我们的家啊！”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我们结婚前说好的，我们的钱我们自己做主！”
“小点声！”志明瞪了我一眼，“别让我妈和妹妹们听到。”
03
“我不管她们听不听到，我就想知道，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我眼眶湿润了。
“小慧，你怎么变得这么势利了？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志明的语气变得冷淡，“我工资低，养不起这个家了，是不是？”
“志明！”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的工资？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像以前一样，两个人一起决定家里的事情。”
“现在家里多了我妈和妹妹们，情况不一样了。”志明叹了口气，“你就体谅一下吧。”
那晚，我们第一次背对背睡去，中间仿佛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和志明的争吵越来越频繁。家里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
我们的小房子本来就只有六十平米，现在住了七个人，显得异常拥挤。客厅里常年堆着临时铺的被褥，洗手间门口总是排队等待，厨房里的锅碗瓢盆使用频率高得让人应接不暇。
我早上六点起床，挤公交去上班。晚上六点下班，回到家，还要负责做饭、洗碗、拖地、洗衣服。而林大娘和三个小姑子大多数时间都在看电视或者玩手机，很少主动帮忙做家务。
有一次，我实在累得不行，委婉地提出能否分担一下家务。
“小慧啊，你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啊，干不了重活了。”林大娘摸着腰说，“再说了，我照顾这三个丫头也很辛苦啊。”
“那三个妹妹可以帮忙吧？大家一起住，一起分担一下。”我试图商量。
“她们还小，要上学，要找工作，很忙的。”林大娘一口回绝，“你年轻力壮的，多干点活没关系。我们那会儿，新媳妇都是这样的，勤快才能得婆家欢心啊。”
我无言以对，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
更让我接受不了的是，林大娘开始干涉我和志明的生活方式。
“小慧，你这衣服怎么这么贵？三百多一件，太浪费了！”
“你们周末出去吃饭干什么？家里有米有菜，省下来的钱可以给莉莉交补习费了。”
“小慧，你化什么妆啊？看着怪怪的，还花钱买那些化妆品，有那钱不如给英英买学习资料。”
每当这时，我都期待志明能为我说句话，但他总是沉默，或者附和他母亲：“妈说得对，我们确实应该省点钱。”
我的个人空间被完全侵占，我的尊严也被一点点剥夺。有时候，我站在阳台上，看着对面小区里的灯火，不禁怀念起从前那个只有我和志明两个人的小家。
一天晚上，我躲在卫生间里给妈妈打电话，忍不住哭了出来。
“妈，我真的很累，也很委屈。家里突然多了四个人，生活费全靠我和志明的工资，可是志明的工资全部上交给婆婆了，家里开销还是主要靠我的工资。我每天下班回家还要做一大家子的饭，洗一大家子的衣服，连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人...”
“女儿啊，要不你先回来住几天？”妈妈心疼地说。
“不行啊，我走了，家里更没人管了。志明会更生气的。”我擦了擦眼泪，“我再坚持一下吧，也许过段时间，他们就会搬出去了。”
那时的我，还心存幻想，以为这一切都是暂时的。直到那个彻底击垮我的事件发生。
那是我和志明结婚两周年的纪念日。
前一天晚上，我委婉地提醒志明：“明天是我们结婚两周年了，你记得吗？”
志明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当然记得了，我们明天一起吃个饭吧。”
我心里有些开心，以为他还记得我们的纪念日。第二天，我特意早早地下班，想回家打扮一下再出门。
推开家门，我看到林大娘和三个小姑子正围在餐桌前吃饭。桌上摆着几个我不常做的菜。
“小慧回来了？来来来，一起吃饭。”林大娘热情地招呼我。
我环顾四周，没看到志明的身影：“志明呢？”
“他去接他高中同学了，说是今晚要聚会。”林大娘边吃边说，“他让我们别等他，先吃。”
我怔在原地，感到一阵眩晕。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他竟然去赴同学聚会了？
“嫂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二姑子王莉问道。
“没事。”我强颜欢笑，走进了卧室。
我躺在床上，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志明发来的消息：“老同学突然来了，今晚要聚一下，你先睡吧，别等我了。”
不是结婚纪念日吗？不是说好一起吃饭的吗？我绝望地想着，翻出日历一看，今天确实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我没有回复他的消息，关掉了手机。那晚，我一夜无眠。
04
第二天是周末，我早早地起床，打算去超市买些日用品。在玄关处换鞋时，我发现我的一双新买的鞋子不见了。这双鞋是我上个月趁打折买的，还没来得及穿。
我在家里找了一圈，最后在小姑子王英的房间里找到了。她穿着我的新鞋，正对着镜子拍照。
“英英，这是我的鞋子，你怎么拿去穿了？”我控制着情绪问道。
“就是试一下嘛，这鞋子挺好看的。”王英满不在乎地说。
“你以后想穿我的东西，能不能先跟我说一声？”我尽量平静地说。
“有什么大不了的啊？又不是不还你。”王英撇撇嘴，“我还以为嫂子大方呢，原来这么小气。”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了房间。在客厅里，我看到林大娘正在翻我的包。
“阿姨，你在干什么？”我惊讶地问。
“哦，我找点钱买菜。”林大娘头也不抬地说，“志明说他钱包里没现金了，让我找你借点。”
“阿姨，这是我的包，你不能随便翻。”我上前拿过包，“需要钱的话，直接跟我说就行了。”
“有什么关系啊？一家人还分得这么清楚？”林大娘语气不善，“志明媳妇怎么这么小气呢？以前在村里，儿媳妇的钱都是交给婆婆管的。”
“阿姨，我们是在城里，不是在农村。”我忍不住反驳，“我和志明是平等的夫妻关系，我们的钱也是共同商量着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林大娘的脸色变了，“嫌弃我们是农村人？看不起我们？”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试图解释。
“我怎么生了志明这么个不孝顺的儿子，娶了个这么不懂事的媳妇？”林大娘提高了声音，“我拉扯他这么大，容易吗？现在他有出息了，就嫌弃我们这些农村亲戚了？”
我张口欲言，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时，志明推门进来了。
“怎么了这是？”他看着我们俩，疑惑地问。
“志明啊，你媳妇嫌弃我们是农村人，看不起我们！”林大娘抹起了眼泪，“我们给你添麻烦了，我们明天就走...”
“妈，别这样说。”志明连忙安慰母亲，然后转向我，眼神变得锐利，“小慧，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那是我妈！”
“我没有这样说！”我急忙解释，“我只是说我不习惯别人随便翻我的包...”
“翻个包怎么了？我妈缺那几百块钱吗？用得着这么小题大做吗？”志明打断我的话，语气变得冰冷，“你越来越让我失望了，小慧。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越来越让你失望？”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志明，昨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你忘了吗？你答应陪我吃饭的，结果你去赴同学聚会了！”
志明愣了一下，似乎这才想起来：“我...我忘了。抱歉，小慧。”
“你忘了？”我的声音开始颤抖，“我们结婚才两年，你就忘了我们的纪念日？你有没有想过，我这几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家里突然多了四个人，我工作一天回来还要做一大家子的饭菜、洗衣服、打扫卫生，你妹妹们不但不帮忙，还挑三拣四，你妈动不动就指责我，而你呢？你只会站在他们那边，从来没有站在我这边想过！”
“小慧，你冷静点...”志明试图安抚我。
“不！我已经冷静太久了！”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受够了！我不想再这样生活下去了！我要回娘家！”
“你说什么？”志明的脸色变了。
“我说我要回娘家！除非你妈和你妹妹们搬出去，否则我不会再回来！”我拿起包，冲向卧室，开始收拾行李。
婆婆紧跟着我们走到门口，冷笑着开口：“现在的年轻媳妇真是经不起半点委屈，一点小事就闹着要回娘家，当初嫁人时怎么没想过农村人家的不容易？”
志明站在一旁，我以为他会帮我说话，为我辩解，可他只是低着头。
正当我把最后一件衣服塞进行李箱时，手机突然响了，是婆婆打来的电话。
我一脸困惑，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婆婆，突然明白了什么。
婆婆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电话：“我把你爸妈电话存起来了，现在就告诉他们，他们女儿是个什么样的媳妇！”
我满含期待地看向志明，希望他能阻止她，可随后他的一个动作，却让我彻底崩溃...
他竟然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这个默许的动作如同一把尖刀，深深刺入我的心脏。那一刻，我彻底崩溃了。
“好，我走！”我拖着行李箱冲出了家门，身后传来林大娘的声音：“这年头的年轻媳妇，真是不懂事，一点困难就受不了...”
我没有回头，一路跑向电梯，泪水模糊了视线。我以为志明会追出来，会拦住我，会道歉，会挽留...但是直到电梯门关上，我也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
05
我拖着行李箱，敲开了爸妈家的门。
“小慧？怎么回事？”妈妈看到我红肿的眼睛，吓了一跳。
“妈...”我扑进妈妈的怀里，泣不成声。
爸爸连忙接过我的行李箱：“出什么事了？志明呢？”
我断断续续地把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爸妈。从婆婆和小姑子们突然入住，到家庭开支激增，再到志明把工资全部上交给婆婆，以及昨天他忘记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这个王志明！当初答应得好好的，结果是这样对你的！”爸爸气得脸色铁青。
“你别生气，对身体不好。”妈妈安慰着爸爸，又转向我，“小慧，你先在家里住下来，好好休息几天。有什么事，爸妈给你做主。”
那天晚上，我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感到一丝久违的安全感。虽然心里还是很难过，但至少不用再强颜欢笑，不用再小心翼翼地说话做事。
第二天，志明打来电话，我没接。他又发了几条信息：“小慧，别闹了，快回来吧。”
“家里没人做饭，妈和妹妹们都不会做。”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我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没有回复他的任何信息。我需要时间和空间，好好思考我们的婚姻到底怎么了。
就这样，一连三天，我都没有回复志明的信息。第四天早上，妈妈敲开我的房门。
“小慧，志明在楼下。”
我惊讶地看着妈妈：“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估计是猜到的吧。”妈妈叹了口气，“要见他吗？”
我摇摇头：“我现在不想见他。”
妈妈点点头，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她又回来了：“他说他不走，就在楼下等你。”
我走到窗前，拉开窄窄的一条缝看向楼下。志明站在单元门口，低着头，看起来很憔悴。他的衬衫皱巴巴的，头发也好几天没打理了。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心里有些不忍，但随即想起这几个月的委屈，又硬下了心肠。
“妈，让他走吧，我真的不想见他。”
妈妈犹豫了一下：“你爸已经下楼跟他说话了。”
我心里一惊：“爸爸脾气那么急，别出什么事啊。”
“放心吧，你爸就是吓唬吓唬他。”妈妈安慰我，“你好好休息，这事爸妈帮你处理。”
一个小时后，爸爸回来了，脸色阴沉。
“他怎么说？”我忍不住问道。
“还能怎么说？说他错了，求你回去。”爸爸冷哼一声，“我告诉他，除非他把他妈和妹妹们安顿好，否则你不会回去的。”
“他答应了吗？”
“他说他会想办法，但需要时间。”爸爸叹了口气，“小慧，爸爸问你，你真的想好了吗？如果你决定离婚，爸妈完全支持你。”
“爸，我现在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坦白道，“我还是爱志明的，但是我真的受不了那种生活了。”
“那就先在家里住着，不着急做决定。”爸爸拍拍我的肩膀，“爸妈永远站在你这边。”
接下来的日子，志明每天都会来，但都被爸爸拦在了门外。有时候他会在楼下等上一整天，直到天黑才离开。
有一次，我趁爸妈不注意，偷偷从窗户往下看，正好看到志明蹲在楼下的台阶上，用手捂着脸。
那一刻，我的心软了一下，差点就想下楼去见他。但随即想起这几个月的委屈，又忍住了。
06
一周后，志明发来一条长信息：
“小慧，对不起，是我错了。这几天家里完全乱了套，没人做饭，衣服也没人洗，家里乱得像个垃圾场。妈和妹妹们每天都在抱怨，说这不好那不好的。我才真正理解了你每天的辛苦。我已经跟妈说了，让她们找个地方搬出去，但需要一点时间安排。求你回来吧，我真的很想你。”
看到这条信息，我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原来，他终于明白了我的辛苦，终于愿意正视这个问题了。
但是，我还不能这么快就心软。我得让他真正明白，婚姻是两个人的事，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我没有回复他的信息，而是继续待在娘家，等待他的下一步行动。
又过了三天，志明再次出现在了我家楼下。这一次，他手里拿着一束花，看起来打扮得很整齐。
“爸，志明又来了。”我从窗户看到他，心里一软。
爸爸叹了口气：“这次我去看看他到底想说什么。”
半小时后，爸爸回来了，脸色有些缓和：“志明说他已经在附近给他妈和妹妹们租了一个小房子，下周就能搬进去。他想上来亲口跟你说。”
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那就让他上来吧。”
志明跟着爸爸进了门，看到我，眼睛一亮，随即又变得黯淡。他确实憔悴了不少，脸颊消瘦，眼睛下面有明显的黑眼圈。
“小慧...”他轻声唤道。
“坐吧。”我指了指沙发。
志明坐下，手里的花束有些蔫了，但他还是郑重其事地递给我：“对不起，小慧。是我不对，我辜负了你的信任。”
我接过花束，没有说话。
“这几天，我才真正明白了你的辛苦。”志明深吸一口气，“家里没有你，一切都乱了套。我不会做饭，妈和妹妹们更不会，我们只能天天吃外卖。家里的卫生也没人打理，衣服堆了一大堆没人洗...我每天下班回家，看到那个乱糟糟的家，就特别想你。”
我低着头，心里有些触动，但还是保持着沉默。
“妈和妹妹们也不停地抱怨，说这不好那不好的，我才发现原来你每天是这样被他们指手画脚。”志明继续说道，声音有些哽咽，“我对不起你，小慧。我没有履行我们结婚时的承诺，没有给你一个幸福的小家。”
“知道错了就好。”爸爸在一旁冷冷地说，“不过光说没用，你打算怎么解决？”
“叔叔，我已经在附近给我妈和妹妹们租了一个小房子，下周就能搬进去。”志明认真地说，“我以后的工资也不会再全部交给我妈，我会留一部分给家用，剩下的再孝敬我妈。”
“那你妹妹们的生活费和学费呢？”我抬起头，问了第一个问题。
“我会负担一部分，但不会再让我们的生活受影响。”志明看着我的眼睛，“小慧，我想明白了，我们是一家人，我应该首先照顾好你和我们的小家，然后才是我的原生家庭。”
听到这番话，我感觉眼眶湿润了。这正是我一直希望他能理解的。
“志明，我不是不想让你尽孝道，也不是看不起你家里人。”我轻声说，“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像结婚前说好的那样，两个人一起决定家里的事情，一起规划我们的未来。”
“我知道了，小慧。”志明点点头，“以后家里的事情，我们一起商量。我保证不会再把工资全部交给我妈，也不会再让她干涉我们的生活。”
07
我们相对无言，气氛有些尴尬。这时，妈妈从厨房里走出来。
“志明啊，你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吧。”妈妈温和地说。
“谢谢阿姨。”志明感激地点点头。
吃饭的时候，志明跟爸妈详细说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以及他的改变和反思。爸爸的态度也渐渐软化了。
“志明，我们把女儿嫁给你，是希望她能幸福。”爸爸认真地说，“你要记住，你们结婚后，小慧就是你的家人，是你最亲的人。你对原生家庭有责任，但不能以牺牲你们的小家为代价。”
“我明白了，叔叔。”志明郑重地点头，“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待小慧，不会再让她受委屈。”
饭后，志明主动帮忙收拾餐桌，还洗了碗。这是他以前在家里从来不做的事情。
送他离开时，他拉住我的手：“小慧，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犹豫了一下：“等你妈和妹妹们搬出去了，我再考虑。”
志明点点头：“我理解。下周他们就会搬走，我到时候再来接你，好吗？”
我没有明确答应，只是淡淡地说：“到时候再说吧。”
志明离开后，妈妈走过来问我：“你打算怎么办？”
“我还需要一些时间考虑。”我叹了口气，“我怕他只是一时心软，等我回去了，又会变回原来的样子。”
“我觉得他是真心悔改了。”妈妈拍拍我的肩膀，“不过不着急，你再观察几天也好。”
到了周末，志明又来了，说他妈和妹妹们已经搬出去了，家里也打扫干净了，等着我回去。
“小慧，家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很冷清。”志明眼巴巴地看着我，“我好想你。”
我心里已经软化了大半，但还是想再确认一下：“志明，你能保证以后我们的事情一起商量，不会再让你妈干涉我们的生活吗？”
“我保证。”志明郑重其事地点头，“我已经跟妈说清楚了，她也明白了。以后我们自己的家庭自己做主。”
“那你的工资呢？”
“全凭你决定。”志明说，“具体怎么分配，我们可以一起商量。”
听到这番话，我终于点点头：“好吧，我明天回去。”
志明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谢谢你，小慧。我保证不会再让你失望。”
第二天，志明来接我回家。路上，我们详细讨论了今后的家庭安排。
“家里的账目，我们要一起管理。”我说。
“没问题，以后家里的收支我们一起决定。”志明点头。
“你妈和妹妹们可以偶尔来我们家吃饭，但不能长住。”
“我明白，我已经跟妈说清楚了，她也同意了。”
“志明，我不是不想让你尽孝道，也不是要拆散你们家人的关系。”我认真地说，“我只是希望我们能有自己的空间，能平等地做决定。”
“我知道，小慧。”志明握住我的手，“这段时间我想通了很多事情。我们是夫妻，是一家人，我们的事情应该一起商量。我不会再让我妈或者任何人干涉我们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