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翎谕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如果喜欢文章,可以评论,关注!
那年我高中毕业后没事干,便跟着亲戚去邻村给人盖房子,认识这家主人的闺女。
那女孩长得漂亮,就是性格多变,一会儿活泼,一会儿温柔。
为了表达心中的感情,我买了一块手帕送给女孩。
等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孩站在我面前,我才发现自己送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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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八七年那个夏天,我刚满十八岁,高中毕业后在家里没个正经活计。二叔来家里找我爹唠嗑,说是要去邻村给人盖房子,问我有没有兴趣跟他去帮忙。
“去学门手艺,比你整天在家晃荡强多了。”二叔呷了口茶,笑眯眯地看着我,“每月还给你八十块钱,够你零花了。”
我爹在一旁用烟袋锅敲了敲炕沿:“小子,这可是个好机会,趁着年轻多学点本事,总比你整天现在家里强强。”
八十块钱在那会儿可不是小数目,我琢磨着能买不少自己想要的东西,也能减轻家里负担,当下就点了头。第二天一早,我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背着个老帆布包,跟着二叔骑上了自行车。
那时的乡间小路还没修好,全是坑坑洼洼的土路。二叔骑在前头,我跟在后面,单车轮子卷起一阵阵尘土,黄泥灰蒙蒙地扬起来,晒得人皮肤发烫。
一路上,二叔跟我讲了不少盖房子的门道,我一边骑车一边听,心里盘算着以后能不能靠这门手艺吃饭。
“你二叔我在这一带可是有名的泥瓦匠,别看活累,手艺好了,啥时候都不愁没饭吃!”二叔的话语里透着自豪,我看着他黝黑精瘦的后背,不由得心生佩服。
近一个小时后,我们到了李家村。夏日的骄阳似火,路边的庄稼低垂着脑袋,像是被晒蔫了一般。
李家的新房地基已经打好,几个工人正在砌墙,场地上堆着黄澄澄的沙子、灰白的水泥和成捆的木料。
二叔把我引到一个四十多岁、皮肤黝黑的男人面前:“老张,这是我侄子小杰,刚高中毕业,手脚麻利,你给他安排个活。”
老张是工头,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没干过活吧?身板看着还行,先去和泥吧,跟着老刘学。”
我被分到了工地最苦最累的活——和泥。老刘是个四十出头的壮汉,教我怎么按比例拌水泥和沙子,如何用铁锹翻拌得均匀。
夏日里和泥可不是容易事,不一会儿,汗水就湿透了我的背心,手上磨出了血泡,但我咬牙坚持着,不想让二叔没面子。
“小伙子,别着急,慢慢来,这活要的是把式,不是蛮力。”老刘见我干得卖力,偶尔会指点两句,我便记在心里,慢慢摸索出了些门道。
日落时分,工人们收拾工具准备回住处。二叔带我去了村东头的一个小院子,那是工人们临时栖身的地方。
简陋的土坯房,几张木板搭的床,上面铺着草席。晚饭是大锅菜,萝卜炖土豆,就着大馒头,咸菜下饭。虽然简单,但吃在嘴里,别有一番滋味。
第二天一早,鸡还没叫,工人们就起床了。我睡眼惺忪地跟着他们来到工地,太阳刚从东边爬上来,工地就热火朝天地忙活起来。
正当我挥汗如雨地和着泥时,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我抬头一看,只见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挑着两桶水向工地走来。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碎花布衣裳,下身是宽大的黑裤子,朴素却干净利落。
“叔们辛苦啦!来喝口水歇歇!”姑娘麻利地把水桶放下,舀了一瓢水递给正在砌墙的老张。
“妮儿啊,你爹娘呢?”老张接过水瓢,一饮而尽。
“我爹去县里买材料了,我娘在家准备午饭呢。”姑娘一边说,一边把水瓢递给其他工人。
当她走到我身边时,我赶紧放下铁锹,擦了擦满是灰尘的手,有些局促地接过水瓢。
“你是新来的吧?”姑娘歪着头看我,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
“嗯,我叫陈兴杰。”我喝了口水,感觉嗓子里的干渴瞬间缓解了不少。
接下来的几天,那个姑娘每天都会来工地两三次,给工人们送水送饭。她性格开朗,跟工人们有说有笑,像一只活泼的小燕子,给闷热的工地带来一丝凉意。
我常常在和泥的间隙偷偷看她,看她麻利地忙前忙后,听她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工地上。
有一次,她还专门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个用荷叶包着的粽子:“刚包的,还热乎着呢,尝尝。”
我受宠若惊,连忙道谢。那个粽子香甜软糯,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粽子,也知道了姑娘叫春桃。
一周后的一个下午,我正帮着老刘搬木料,不小心被一根露出来的钉子划伤了手臂,鲜血顺着胳膊流下来。老刘看了看,说不要紧,让我去水龙头那洗一洗。
正巧春桃提着篮子来送下午茶点。她看到我受伤,立马放下篮子跑过来:“哎呀,伤得不轻啊!你等着,我去拿药。”
不一会儿,她拿来了红药水和纱布,小心翼翼地帮我清洗伤口。她的动作轻柔,眉头微蹙,认真的样子让我心头一暖。
“你这人真是的,干活也不知道小心点。”她一边包扎,一边埋怨我,语气里却满是关切。
“谢谢你啊,春桃。”我看着她低垂的睫毛,不由得有些心跳加速。
“谢啥,举手之劳。”她系好纱布,忽然抬头看我,眼神里闪过一丝羞涩,“你……你多注意点,别再伤着了。”说完,她匆匆拿起篮子,转身离开了。
这一刻,我觉得春桃似乎判若两人,刚才的温柔与平日里的活泼形成鲜明对比。这种反差让我更加好奇她,也更加被她吸引。
02
转眼间,我在李家村已经干了半个月。手上的老茧越来越厚,皮肤也晒得黝黑,但心情却越来越明朗。
老张看我干活卖力,技术也进步不小,便把我从和泥的活提拔到了帮瓦工递砖的位置。这虽然还是力气活,但至少比整天和泥强多了。
每天清晨,我都会早早起床,期待着能在工地上见到春桃。她有时候来得早,有时候来得晚,但总会带着笑容出现。
我慢慢发现,春桃是个性格多变的姑娘,有时候活泼开朗,有时候又安静温婉。
一天中午,工人们都在树荫下乘凉吃饭,春桃提着饭盒来了。我赶忙腾出身边的位置,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
“今天的菜是你娘做的吧?味道真好。”我小声说道。
春桃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嗯,我娘的手艺在村里是数一数二的。”
“那你呢?会做饭吗?”我鼓起勇气问道。
“会啊,不过没我娘做得好。”她低头扒拉着自己的饭,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你……你觉得女孩子会做饭重要吗?”
“当然重要啊!”我不假思索地回答,“我觉得会做饭的姑娘特别贤惠。”
春桃抿嘴笑了笑,没再说话,但我分明看到她的耳根有些发红。
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砰砰直跳。我开始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喜欢上春桃了。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与春桃的交集越来越多。有时候她会在我干活的时候站在一旁看,有时候会特意给我多盛一勺菜。我也会找各种借口和她说话,或者帮她提水桶、搬东西。
七月中旬的一天,村里赶集。二叔说工地上的材料要添置一些,让我跟他一起去集市上转转。这正合我意,我想趁机给春桃买件小礼物。
集市上人头攒动,叫卖声此起彼伏。各种小摊铺沿着村道两侧排开,卖菜的、卖肉的、卖日用品的应有尽有。我跟着二叔穿梭在人群中,眼睛却不停地扫视各个摊位,寻找适合春桃的礼物。
“二叔,我想自己转转,一会儿在村口等你。”等二叔买完了钉子和油漆,我找了个借口离开。
我在一个卖布匹的摊位前停下了脚步。摊主是个中年妇女,面前摆着各种花色的布料和小饰品。
我的目光被一条绣着桃花的手帕吸引住了——洁白的棉布上,几朵粉色的桃花栩栩如生,边缘还绣着细致的花边。
“这手帕多少钱?”我问道。
“三块钱,小伙子,是给对象买的吧?”摊主笑眯眯地看着我。
三块钱不算便宜,差不多是我一天的工钱。但想到春桃的名字里有个“桃”字,这手帕再合适不过了。
“嗯,给一个朋友。”我掏出钱,有些不好意思。
“好眼光,这可是我亲手绣的,保管姑娘喜欢。”摊主接过钱,用张报纸包好手帕递给我。
买完手帕,我匆匆赶到村口和二叔会合。回去的路上,我的心情格外愉快,一路哼着小曲,想象着春桃收到礼物时的表情。
“买啥好东西了?乐成这样。”二叔看我神神秘秘的,打趣道。
“没啥,就一点小玩意儿。”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手帕,心里美滋滋的。
回到工地后,我一直在等适当的机会送出礼物。但那天春桃似乎特别忙,来去匆匆,没给我机会搭话。直到傍晚,工人们都收工了,我才在院子门口碰到独自一人的春桃。
“春桃!”我叫住她,紧张得手心冒汗。
“有事吗?”她停下脚步,看着我。
“这个,给你的。”我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到她面前,“今天去集市上看到的,觉得挺好看的。”
春桃愣了一下,接过手帕,慢慢展开。看到上面的桃花图案,她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为什么要送我桃花手帕?”她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因为……因为你叫春桃啊,我觉得很配。”我有些局促地解释道。
没想到,春桃听完我的回答,突然掩口笑了起来:“你真的认为我是春桃?”
我一头雾水:“你不是吗?”
春桃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说:“你等一下,我去叫个人。”说完,她转身跑进了院子。
我站在原地,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03
不一会儿,春桃拉着一个人从院子里出来了。我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两个“春桃”站在我面前,她们长得一模一样,连发型和衣着都几乎相同,唯一的区别是一个手里拿着我刚才送的手帕。
“这是我姐姐,李春桃。”拿着手帕的姑娘指着身边的人说,“我是李春燕,她妹妹。我们是双胞胎。”
我顿时愣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原来这半个月来,我见到的并不是同一个人,而是两个长相相似的姐妹!
难怪我总觉得“春桃”性格多变,一会活泼一会温柔——因为她们本来就是两个不同的人啊!
“你……你们……”我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春桃笑着说:“我姐姐性格开朗,喜欢说笑;我比较内向,不太爱说话。你该不会一直分不清我们吧?”
“我以为你们是同一个人……”我尴尬地挠挠头,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我接过手帕,不知所措。是啊,我买手帕是因为喜欢的人叫“春桃”,可现在却发现,我喜欢的究竟是谁,我自己都分不清了。
“对不起,我真的认不出来你们谁是谁。”我老实承认。
姐妹俩对视一眼,突然一起笑了起来。春燕说:“没关系,很多人都分不清我们,习惯了。”
春桃点点头:“是啊,连我爹有时候都会认错。”
我看着眼前的双胞胎姐妹,忽然不确定自己到底喜欢谁了。是活泼开朗的春燕,还是温柔内敛的春桃?
“那个……手帕还是送你们俩吧,当个纪念。”我把手帕递给她们,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不行。”春桃摇摇头,“这是你特意买给一个人的礼物,怎么能随便送人呢?”
“对啊,你得想清楚是要送给谁。”春燕也说。
我站在那里,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一时无言以对。
那次尴尬的相遇后,我开始有意识地观察春桃和春燕的区别。渐渐地,我发现春燕说话时喜欢用右手比划,而春桃则习惯低头抿嘴笑;春燕走路带风,步子迈得大,春桃则走得慢条斯理……
在知道真相后,我发现自己其实更被春桃吸引——她的温柔体贴、她包扎伤口时的专注、她帮我添饭时的羞涩……
一天下午,趁着休息时间,我鼓起勇气再次拿出那条手帕,来到李家找春桃。春燕告诉我她妹妹在后院晾衣服。我走到后院,看见春桃正踮着脚尖,把洗好的衣服一件件挂在晾衣绳上。
“春桃。”我轻声叫道。
她转过身,看见是我,微微一笑:“有事吗?”
“上次的手帕,我想再送给你。”我走上前,把手帕递到她面前,“这次我很确定,是送给你的,不是你姐姐。”
春桃有些惊讶:“为什么?你怎么确定不是认错人了?”
“因为你走路时总是小步慢行,说话声音轻柔,笑的时候喜欢低头。”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喜欢的是这样的你,温柔贤惠的春桃,不是别人。”
春桃的脸唰地红了,她接过手帕,低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匆匆跑开了。
八月底,李家的新房终于封顶了。按照当地习俗,主家要摆宴席庆贺。宴席上,春桃特意坐在了我旁边,还给我夹了好几次菜。
盖房结束后,我本该跟着二叔回家了。但我和春桃的感情才刚刚开始,我不舍得就这样离开,但是也明白如果我不好好学手艺挣钱,想娶到春桃那就是痴心妄想,于是便正式成为工程队的学徒。
你们说我和春桃能修成正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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