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林冉被自己的亲生母亲亲手送到了精神病院,而继父却温暖了她的整个昏暗人生。
1
林冉,出生在一个破落不堪且又毫无温情可言的家庭,她的母亲顾嫚,不仅长的很漂亮,而且是专业的舞蹈演员,是这个小城市有名的美人,在这座城市最大酒吧里做演员,很多男人为她疯狂,包括林冉的父亲。
林冉的父亲是有名的小混混,不务正业,喜欢D博,也是个名副其实的酒鬼。
林冉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年轻貌美的母亲会选择自己的父亲。
小的时候林冉就明白,在这个家里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只有在奶奶来的时候,她才能有好吃的,才能感受到她也是个有人心疼的孩子,所以从小她便和奶奶感情最好。
不如说,她是一个孤儿吧。父母从未在乎过她的死活,以至于小小年龄的她已经学会了各项生存技能,在这个家里,只有林冉是常客,而他们隔三差五的回家一次,不是打架,就是打她。
她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家庭里长大的。
奶奶心疼她,时常从乡下来看望林冉,也偶尔在会在她家小住几天。偶有一次会遇到爸妈,他们总是说:“老不死的,怎么又来?要钱不给钱,一天天来看这个赔钱货干嘛”
奶奶无奈摇摇头,也不敢多说一句,脸上的害怕之情不言而喻,林冉怯怯的望着奶奶说:“奶奶,以后还是不要来了,想我了,我就回去看你”
不幸的是,对林冉最好的奶奶在她七岁时,因为心脏病离开了。
幸运的是,她的酒鬼父亲,在奶奶去世后不到半年,因为酒驾骑车,也命丧黄泉,从此,林冉和顾嫚相依为命。
九岁的时候,林冉母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速结婚了。结婚的对象是她从酒吧里认识不到三个月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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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冉清晰的记得,第一次踏进樱花街37号那天,这是她梦想中房子该有的样子,联排的小洋楼,街道两旁种满了樱花,那是她第一次在这个城市里见到樱花。爬山虎爬满了整面墙,独立的小院子里,种满了她不知道的花花草草。
“这是你家孩子?”男人站在门口问
“拖油瓶,赔钱货,家里没有亲人了,我不得不带着她”母亲瞥了林冉一眼,冷冷的说道。
“怎么就这么没礼貌?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见人不会叫?快叫叔叔”母亲一边说着,一边把林冉推搡到男人面前。
“没事,小孩子都这样”
“我叫陆逸寒,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男人温柔的蹲在林冉面前,摸着她的头问我。
自始至终,林冉没有说任何话,当然更没有勇气去看向男人。
“别管她了,从小就是这德行,长的不行,还不会说好话,完全没随我一点”母亲拉着男人的臂弯,径直的走向房间。
林冉直直的矗立在门口,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快进来呀,外面还有点凉,我带你去你自己的房间”陆逸寒进到房间后,又折回来拉着她边走边说。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需求,千万不要客气”
林冉不敢抬头轻轻的说了句“谢谢叔叔”
陆逸寒笑着摸摸我的头:“傻孩子,一家人不说谢”
2
有的人一出生就在罗马,而有的人,穷极一生,想要的仅仅只是父母一个温暖的怀抱,你说可笑不可笑,都是人,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林冉算在樱花街安定了下来。
陆逸寒是他们本市一家建筑公司的老总,早年间死了老婆,一直未续弦,身边有一个比林冉大一岁的儿子陆离。
陆逸寒为人谨慎,是个正派君子,死了老婆的他经常去顾嫚的酒吧买醉,一来二去两人便熟络起来。
他是喜欢顾嫚的,可是儒雅如他,无论是学识还是教养都告诉他不能夺人所爱,所以在父亲死后,他就顺其自然的开始追求顾嫚,而顾嫚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有钱又有颜的男人。
时间过得很快,林冉和陆离一直同校不同班到高中,陆逸寒对林冉也是视如己出。
陆离也从刚开始的不喜欢林冉,到慢慢接受她的存在,他会让她喊他哥,会给她买喜欢的零食,会带她一起去玩。
这个家似乎很温暖,当然这一切的背后要除去顾嫚。
因为顾嫚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林冉,她觉得她前半生的不幸,都是因为林冉的存在而造成的,事实是,林冉的不幸全是顾嫚和父亲一手给她的。
十四岁那年,有天半夜肚子疼到不行,林冉起身走下床,看到床上那片鲜抹的红色,瞬间六神无主,她一直在想,我是不是生病了,是不是快要死了。
林冉战战兢兢的走到母亲的房间,想寻求帮助,透过门缝,里边的一幕让她不知所措,陆逸寒和顾嫚缠绵的画面赤裸裸的展现在她眼前。
林冉内心有一种声音在说
“林冉快走,林冉快走”
可是脚像被钉子钉住了一样,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哪个昏暗的房间了,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一分钟那么短暂。
林冉的胃里突然一阵恶心,忍不住跑到卫生间开始猛烈的吐了起来。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既可怜又可恨,既丑陋又恶心。
顾嫚不喜欢我是有道理的,她心想。
不知道在卫生间吐了多久,也不知道怎么清理了衣服上血,更不知道何时回的房间,何时闭上眼睡的觉。
等林冉再次醒来的时候,陆逸寒蹲在她的床前,他说“冉冉,是不是第一次来例假?你妈妈给你买的卫生巾,你自己看下怎么使用,实在不会的话让你妈妈教你”
林冉满脸通红,一时间感到束手无策,赶紧用被子捂住头,说了句“好的,我知道了,你放桌上就行”
听到门响之后,她偷偷的探出头看陆逸寒走了没有,她知道,应该是陆逸寒在卫生间发现了带血的卫生纸了,顾嫚不会是这么细心的人,或者说,顾嫚是不会管我死活的这么一个人。
3
自从那天之后,林冉的魂像没了似的,有意无意的总会想起那缠绵在一起的两个身体,像一副名画似的,她喜欢把他们从脑海中调取出来,不断的欣赏。
林冉好像着魔了,一方面伦理道德告诉她不能这样,一方面精神欲望又不断充斥着她的脑海。
每到深夜,总有一种声音蔓延着整个房间,她崩溃无助,想去一探究竟,同时又充满罪恶感。
她不断告诉自己,林冉你只是饿了,吃点东西就会好的。
她开始暴饮暴食,每到深夜,所有人入睡的时候,她悄悄跑进厨房,对冰箱进行扫荡。
过期的牛奶,一整包的火腿,晚饭的剩菜,一整个蛋糕………
顾嫚从不下厨,所以她永远不会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女儿明明吃的那么少,体重却蹭蹭的往上涨。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三年,林冉也从100斤胖到170斤,本来就不好看的她,因为肥胖更显得臃肿不堪。
顾嫚更是不愿多看她一眼。
陆逸寒说“冉冉,不能再胖了,要减肥了,这样下去对身体不好”
于是他给陆离下达了死命令,每天早上上学前,要督促林冉跑两公里,外加两百个跳绳。
陆离欣然接受。
在进入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陆逸寒知道林冉生病了。
那天晚上是陆离的生日,陆逸寒让阿姨早早准备了一桌子的饭菜,可是陆离却要出去和朋友一起过,顾嫚从下午打牌一直到深夜,家里只有林冉和陆逸寒两个人,简单的吃过饭菜,陆逸寒说“等陆离和你妈回来,我们再切蛋糕吧”
她点头表示同意。
九点,十点,十一点。
在钟声即将到十二点的时候,林冉内心的那种声音又开始出现了。
“没关系,林冉,你只是饿了”
“没关系,林冉,你只是饿了”
“没关系,林冉,你只是饿了”
一遍又一遍,喊的她头痛欲裂,实在忍不住了,她一股脑的跑向厨房。
翻箱倒柜的把晚饭的剩菜通通拿了出来,顾不上用筷子,用手直接往嘴巴里塞,不停的塞,不停的塞,塞满整个口腔,还是觉得不满足,她拿起蛋糕,弄的满脸满手都是。
因为吃的太快,呛到了,她忍不住开始呕吐起来,她也顾不上他们是不是听的到,这一刻,她只想满足自己那深不见底的胃。
“冉冉”
“冉冉”
“你怎么了?林冉,我是陆叔叔,你怎么了”陆逸寒焦急的问道。
林冉睁开迷离的双眼,这一刻的她狼狈不堪,嘴上,脸上,衣服上到处都是那些污渍,如此不堪的一幕,竟然让陆逸寒看到了。
“叔叔,我疼”之后,林冉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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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已经躺在医院了,手上还打着点滴,陆离在一旁守着,满眼猩红。
“林冉,你生病了怎么不告诉我?”陆离问。
“我没有,就是晚上感觉到饿,多吃了点东西”林冉看着陆离说道。
“还说没有,你再这样下去会死的”陆离突然提高了音量。
“死了就死了,这个死丫头,一点都不让人省心,什么病都会得,还暴饮暴食?一个女孩子家家,完全都不知道身材的重要,造孽呦,上辈子欠你的”顾嫚的声音从门口响起,一直到她面前,还在絮絮叨叨。
陆离瞪了她一眼,头也不回的走出病房。
林冉又重新躺了下来,把头埋在被窝里,不让顾嫚看到她的任何表情,包括她的难过和不堪!
“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你是饿死鬼投胎的?刚吃过晚饭又饿,还能把自己吃到吐,吃到住院,我求求你了,别一天天给我找事了,带着你这么个拖油瓶,我容易吗我”
林冉依旧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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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嫚见她没反应,快步走到她面前,扯掉她的被子,声嘶力竭的说“林冉,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林冉两眼黯淡无光,像是在看顾嫚,又像在看像远方。
顾嫚被林冉这种若无其事的表情彻底惹恼了,开始揪着她的头发说“林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那些小九九,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林冉眼神空洞的望向她。
“我有什么小九九?我丑,随了你,你内心丑陋,我只不过脸丑而已,脸丑可以整容,心丑能换一颗心么”
顾嫚被林冉气到浑身打颤,指着她的头,一直说你你你,却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陆逸寒适时的出现了。
“顾嫚,孩子正生病呢,你这是干什么,在医院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我没空照顾你,出院了自己回你家”顾嫚说了这么一句,就径直的离开了。
出院了回你家?这是在赶我吗?
呵呵,真是可笑,我是她的亲生女儿,别人都能做到对我视如己出,而她看到我像看到仇人一般,林冉心想。
陆逸寒在旁边说“冉冉,别听你妈的,你妈心其实不坏的,只是太担心你了”
陆逸寒在旁边不断的说着顾嫚的各种好,说她如何关心林冉。
林冉冷笑一声,说“陆叔叔,我没事,你先去忙,我打完针自己回家”
陆逸寒还是放心不下,让陆离过来陪林冉打完针,交代他一定要带她回家。
陆离说“林冉,你这样多久了,为什么我都没有察觉到,怪不得每天陪你锻炼,你的体重还是一个劲往上涨,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