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由于西安西咸新区空港新城需要修建一条园区内的道路,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对这项尚未开工的道路的路基进行考古勘探。
勘探结果清楚地显示,在路基正中有一座大型的墓葬。
经过三个月的紧张发掘,考古人员在墓室里发现一方墓志,墓志盖顶面篆刻“大唐故昭容上官氏铭”。
“大唐”“昭容”“上官”这三个词语联系在一起,即便不读墓志也知道,它的主人就是上官婉儿。
短短的982个字,道出了上官婉儿不为人知的一面。而她一生究竟有几个真爱,答案就藏于其中……
提起上官婉儿,大家会首先想起什么?对历史感兴趣者,应当会把重点放在她与武则天、太平公主、唐高宗、唐中宗等人的关系上。
包罗万象且开放至极的大唐,给了女性一片前所未有的政治舞台,横跨三朝的上官婉儿犹如明月一般的皎洁。她在那几十年为江山社稷所进行的谋划,还有参与的后宫政变,留下太多可值得说道的细节。
不过涉及政治与宫闱政变等方面的内容较为严肃,也没有多少的趣味性,大部分普通民众还是津津乐道于上官婉儿的一生究竟爱过多少人?
关于其个人的隐私八卦,正史中极少提及,野史和一些影视作品里则对其大书特书。
当然,大部分的内容都是人为杜撰,不符合历史真相。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2013年,她的墓志连同坟墓意外重见天日时,终于得到解答。
在墓室里,考古人员发现一方由高质量青石制作的墓志,通体呈正方形,高宽约75厘米,盖顶清晰篆刻着“大唐故昭容上官氏铭”。
后人所熟知的“婉儿”一名,属新旧两本唐书记载的上官昭容乳名。墓志是第一手材料,出自当时的人之手,也是上官婉儿被杀两个月之内所篆刻的。
从历史材料选择性上讲,墓志文要比后人编纂的史书可信程度更高。上官婉儿的墓志正文正书982字,里面花了一半的篇幅讲述她的家世渊源。
与正史记载几乎一致,上官婉儿生于公元664年,祖父是唐高宗时期的宰相上官仪。
婉儿出生的同一年,上官仪与唐高宗李治准备联合废黜武则天,不料事情败露,唐高宗为求自保,与上官仪撇清关系,上官一家被打入大牢,上官仪与儿子上官庭芝一同被处死。
祖父与父亲被害后,尚在襁褓中的上官婉儿与母亲郑氏一同被收没于掖庭,充当官婢。
母亲郑氏对上官婉儿一生有着重要的影响,结合新唐书的记载,郑氏刚生下这个女儿,就经历夫家灭门之灾,她由高贵的诰命夫人变为了官奴。
随后十四载,出身名门的郑氏倾尽心血教导女儿,让后者成为武则天所赏识的绝代才女。
之后,她们母女俩摆脱奴婢身份,上官婉儿逐步开始协助武则天起草诏书。在武则天的培养下,她迅速成长为一个出色的政治家。
从万岁通天元年(696年)开始,上官婉儿掌管的宫中制诰,可以与武则天一同决断群臣奏章。她也凭借自身的智慧和对局势的洞察力,协调各方关系,帮助女皇稳定政局。
在相辅相成的局面下,上官婉儿权力一时显赫。同为皇帝,男人可三宫六院,已身居高位的上官婉儿也没有压制自己的欲望。
电视剧里,婉儿曾与太子李贤有过一段暧昧情愫。在日常接触中,情窦初开的上官婉儿与太子李贤互有好感,后来李贤被武则天废为庶人,流放巴州。
上官婉儿果断抛弃感情,写下一首著名的《彩书怨》,表达了女子对远方丈夫的无尽牵挂和相思。
文明元年(684年),唐高宗李治驾崩,中宗李显继位,不久,李贤被逼自杀。此时上官婉儿又题诗一首《由巴南赴静州》,借瓜藤的变化,感叹时光不再,表达了对李贤的怀念。
这是电视剧与相关文学作品描述的上官婉儿与李贤的情感,但在墓志和正史中没有过多体现。
而在正史与墓志中有所记录的,是上官婉儿曾在自己十四岁时嫁给了唐高宗李治,并被封为“才人”。
在以往的史书上,只记载了上官婉儿四十二岁时嫁给唐中宗李显,后被册封为“昭容”。从没有哪段文字提到过,上官婉儿曾先后嫁给父子两位皇帝。
不过当时的唐高宗已经病入膏肓,根据一些细节揣测,上官婉儿与高宗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才人”的封号,是武则天指定给上官婉儿,目的是帮助上官婉儿摆脱尴尬的官奴身份。
除了与废太子李贤有过感情和嫁给高宗、中宗之外,上官婉儿登记在册的心上人还有武三思和崔湜。
武三思是武则天的侄子,隶属武氏一族的领头人,他与上官婉儿平时有所交集,实属正常。
二人始于同奉武则天之命修《周史》。武三思声名狼藉,使得两人的关系一开始便被史家冠以“私通”。
在政争漩涡中,两人互相利用是一定有的。上官婉儿后来出卖武三思,但在施政中却处处维护武三思,终于招来杀身之祸。
崔湜则曾任兵部侍郎,善诗文,受到上官婉儿的宠爱。还有一说,崔湜是上官婉儿在鼎盛时期养于宫外的面首,在她的荫庇下,这个粉面郎君38岁就担任了宰相,数次犯罪却能独善其身。
上官婉儿死后,崔湜也被太平公主接收。
显而易见,上官婉儿的一生有过不同的男人,但无论是墓志还是新旧唐书,虽然对其评价有很大出入,但都有个统一的点:此女不淫乱。
实际情况的确如此,上官婉儿与高宗、中宗的婚姻都是武则天的安排。至于其有数个真爱,无非是在宫闱政治中迫不得已的下下之选。
可上官婉儿还有一个真爱,却在一千多年来被无数次忽略,若不是墓志的重见天日,她俩的这段感情还将沉没于历史的长河中。
此人便是与上官婉儿同岁,与她同为武则天最信任的人。二者“昔尝共游东璧,同宴北海,倏来忽往,物在人亡”。
墓志中说此人在婉儿死后“哀伤,赙赠绢五百匹,遣使吊祭,词旨绸缪”,几十年来一直与婉儿不离不弃、并肩作战,她就是太平公主。
如今没有任何资料能断定太平公主与上官婉儿有情爱关系。可长年在宫廷险境中的陪伴,让她们有了超越朋友的关系。
所以,上官婉儿死后,念念不忘的太平公主,竟命匠人把自己也写入婉儿的墓志里。
参考资料:
[1]李明.毁墓疑云——探秘上官婉儿墓[J].大自然探索,2014(08):12-19.
[2]李明.来自大唐的秘密 上官婉儿墓考古解读[J].大众考古,2014(04):33-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