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三娘

在“被下架”消息传开之前，薇娅就闪电辟谣了：“不是我们，别信。”随后，薇娅准时现身了直播间，人肉辟谣。在此之前，互联网流传着这么一则“小道消息”：接到相关部门通知直播行业将迎来税务大整顿,因为税务问题,关于薇娅的文章和专访都要下架。这则消息当然也并非空穴来风。2021年9月，国家税务总局驻上海特派员办事处统筹协调浙江、广西等地税务部门，依法对这两名主播及相关企业进行立案检查。而国庆长假之前的9月28日，国家税务局公众号发文称，两名主要从事电商和直播带货的网络主播涉嫌偷逃税款被税务部门立案调查。但由于即将到来的长假，这则消息在当时的关注度，明显被低估了。如今，当双十一李佳琦和薇娅风头一时“无仨”时，总有人要看不下去了。01薇娅和李佳琦，作为近年来如火如荼的直播电商的两极，在最近开始的双十一预热中，二人用一组天文数字刷新了人们对于带货主播影响力的认知。根据淘宝直播数据，10月20日，双十一首轮预售共计有4.88亿人次观看李佳琦、薇娅两大头部主播的直播带货，合计成交额达到189亿元。这组数字是什么概念呢？如果粗略把人次等同于人的话，就意味着每3个中国人中可能就有一个在看他两的直播，即使打个折扣，这个人数也不会太低；从销量金额来看，两人当日（两人分别直播12小时和14小时）的销售收入，跑赢了A股超过4000家上市公司去年全年的营业收入。清华大学教授刘瑜当年广为流传的励志金句“一个人就像是一支队伍”，用来形容薇娅的影响力丝毫不为过。繁花着锦，烈火烹油。树大招风。对比之下，按照国家广电总局在今年初披露的数据，央视春晚的综合收视率超过了20%。这已经算是近年来不错的数据了。而中国电视史上收视率最高的节目是2008年的北京奥运会开幕式，收视率高达40.54%，也就是每五个看电视的人有两个在看开幕式。也许有人会说，作为“传统媒体”的电视，和直播带货不是一个概念。但正如传播学者麦克卢汉的定义，媒介是人的延伸。媒介的形式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到底在哪里。在短视频领域，相比这些基因就是互联网的IP们，传统媒体固然有一些转型不乏亮点者，但就流量来说，依然是不够看的。当然，也不是没有能够和李佳琦、薇娅叫板的网红。最近同样在风口浪尖的李子柒，看似处于危机之中，但或许比浪潮之巅的这二人都更要有前景的多。正如昨天我们的推送所分析的，作为传统文化出海的重要推动者，以及一些地方的形象代言人，这层身份，已经让她赢得了和“资本”打舆论战的优势。02从如今的年轻人已经不太熟悉的超级女声选秀开始，流量即正义就正在成为这个时代商业的主流逻辑。谁拥有了流量，谁就拥有了变现的机会。这种“中心思想”在影视圈体现的尤为明显，一批流量明星的诞生和由他们而衍生的产业链，不断把流量的生意越做越大。不过，在近年来流量明星纷纷翻车、流量平台纷纷被罚的当下，事情正在发生逆转，有可能我们正在面对的未来是，流量即是原罪。在这种“有罪推定”之下，至于具体的罪名是什么，反而不那么重要了。回到薇娅的这次“谣言”本身。在范冰冰、郑爽多个前车之鉴下，正在准备上市计划的薇娅母公司谦寻不可能不知道偷逃税其中的巨大风险。况且，相比资本市场可以预期的巨大变现红利，薇娅实在没有什么理由会行此违法险途。为了几千万税收赌上自己的全部身家，这有违基本的人性。特别是对于薇娅这样的从小商家一路奋斗起来的创业者，更不可能如此短见。在公开的资料中能够看到诸多薇娅的成名前的历史。大概的经历是，2016年是薇娅人生的转折年。当时她经营的服装生意受到互联网的挤压，业绩一落千丈。薇娅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开了淘宝店，第一次直播也是为了给淘宝店引流，没想到第一次直播就有几千人观看，还积累了第一波粉丝。经过几个月的努力，薇娅粉丝已经涨到了几百万，同年5月，薇娅正式成为一名主播，2016年，薇娅全年销售额超过1亿。描述起来的只言片语看似轻松，但其中的努力和心酸，恐怕难以为外人道。但很有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让围观者的瓜吃起来别样有滋味。因为在他们看来，薇娅的倒掉或许比其他人的倒下来的更有快感一些。人总是有这样的奇怪的心理，最见不得的，是本来和自己一样甚至比自己还要惨的人，却“先富了起来”。李佳琦带货翻车、薇娅带货出现问题……这些新闻固然和他们的快速生长导致的质量把控出现漏洞有关系，但后面跟着的一片叫骂声，还是让人有些望而生畏；与此同时，呼吁好好查查他们的声音，从来没有停歇过。比如这一次：

流量最初的价值，是给了那些有能力的小人物被看见的机会，也是打破阶层的一个新的选择。这二十余年来互联网所带给我们这代人最大的价值，也是互联网的平权力量。如果说PC时代的互联网依然是部分精英的游戏，到了移动互联时代，互联网已经变成真正意义上的众声喧哗的全民广场。然而，遗憾的是，那个人人相信“互联网是一场平权运动”的时代，终究是要过去了。新的鸿沟正在出现，出现在流量的洪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