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俘的中将军长在回忆录中骂人:黄百韬自杀,全怪郭汝瑰谎报军情吓懵了刘峙邱清泉

半壶老酒半支烟 2025-03-01 22:31:14

原徐州“剿总”前进指挥部中将副参谋长、代参谋长文强在《口述自传》中回忆:“碾庄圩没有什么炮火的声音了,糟糕了,黄百韬十几万人已经失败了,碾庄圩没了炮火了。二十五军的军长陈士章从碾庄圩逃过来了,他告诉我们,黄百韬自杀了。”

黄百韬自戕,陈士章倒是挺能跑,他逃出碾庄圩来到陈官庄向杜聿明汇报,杜聿明文强在淮海战役被俘,陈士章又跑出去了,直到1949年8月才在福建永春被俘虏。

这个陈士章是不是《特赦1949》中那个你侬我侬的陈瑞章,这个问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直没有真心改造好,所以直到1975年才跟文强(《特赦1959》中刘安国的历史原型)一起特赦,而且特赦后坚决要去台湾找老蒋,吃了闭门羹后也不肯返回,而是去了美国。

陈士章和不像《特赦1959》中的陈瑞章那样“深明大义”,他在皖南事变中扮演了很不光彩的角色,甚至可以说他是方日英的第一帮凶——在三溪镇阻击新四军突围部队的,就是方日英为师长、陈士章为副师长的蒋军四十师。

陈士章被俘后进了功德林战犯管理所,也象征性地写了一些回忆文章,并发表在全国政协《文史资料选辑》和《纵横》杂志上,他在回忆文章中还不忘大骂淮海战役期间担任“国防部”第三厅(作战厅,负责制定蒋军战略规划)中将厅长郭汝瑰。

因为郭汝瑰的真实身份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公开,所以绝大多数人都知道他是起义将领,却不知道他是受董老直接指挥的高级潜伏者。

因为不知道郭汝瑰的真实身份,陈士章在写回忆录的时候,还在大骂郭汝瑰,说黄百韬自杀,全怪郭汝瑰谎报军情吓蒙了刘峙和邱清泉,以至于黄百韬陷入孤立无援的绝境。

据文强回忆,黄百韬的第七兵团之所以在碾庄圩被全歼,主要是刘峙指挥不力,杜聿明说话不好使,邱清泉李弥为了保存实力而不肯全力救援。

杜聿明给李弥邱清泉打电话,命令他们去碾庄圩救援黄百韬的时候,副参谋长文强就在电话机旁,亲耳听到了邱李二人互相攀比扯皮。

邱清泉很坚定地表示不能执行命令:“我的兵力已经消耗得很厉害,如果再抽调两个军迂回,恐怕我的正面不保,一旦敌人从正面突破,徐州也不保!”

李弥也不肯调兵:“如果邱清泉派出兵力,我也派,如果邱清泉不派,我也不派。我只有两个军,邱清泉有六个军,他的力量比我大两倍,他为什么不抽调力量?从我这里调个师,我的力量就更单薄了。”

邱清泉也算杜聿明的嫡系,按理说“老长官”的命令,邱清泉这个凶悍的家伙应该遵命出击才合情理,从什么时候起,邱清泉变得这么胆小了?陈士章认为,那就是被郭汝瑰吓的。

碾庄之战是1948年11月6日开打的,就在两天前,也就是11月4日,刘峙在徐州召集军长以上军官开会,第七兵团第二十五军中将军长陈士章自然也参加了。

刘峙肥头大耳没主意,杜聿明腰疼得坐不直,会议照例由“国防部”第三厅厅长郭汝瑰做战情报告,陈士章在《第七兵团的毁灭》一文中,说郭汝瑰的报告就像张良在垓下吹箫离散楚军一样,上来就是一通吓唬:“苏联搬走沈阳兵工厂机器和用日本关东军四十个师的武器,装备了林的部队,林攻克沈阳,仅炮弹就缴获了一百二十万发,这些炮弹正源源不断运过来,现在济南丢了,王耀武被生俘,华北、华东、大别山的解放军已经分进合击,就要一口吃掉黄百韬的第七兵团了,而黄维的第十二兵团一时半会儿来不了,黄百韬只能指望孙元良兵团相救了!”

且不说东北野战军有没有四十个师的日式装备,有没有一百二十万发炮弹,郭汝瑰那句“共军以我之武器,攻击我军”,就足以让参会的兵团司令、军长们汗毛倒竖了。

明明是邱清泉李弥离黄百韬近,而且这两个兵团的战斗力也远超孙元良兵团——孙元良的第十六兵团只有两个军四个师,邱清泉的第二兵团有六个军十六个师,李弥说自己的第十三兵团只有两个军,那是睁眼说瞎话,他实际兵力是四个军十个师。

放着强大的邱李兵团不用,郭汝瑰只建议实力极弱的孙元良救黄百韬,黄百韬灰心丧气,邱清泉和李弥也有了不遵杜聿明之命的理由:郭厅长是代表顾总长和委员长的意见,他没说让我们去救黄百韬,我们当然不救,要救,也得委员长亲自下命令。

李宗仁在回忆录中,也证实了这一点:“黄百韬突围不成,乃向邱清泉乞援,清泉竟拒不赴援。此事在别的军事系统看来,简直是笑话,在他们黄埔系却是司空见惯的事。至11月22日,黄百韬弹尽援绝,全军覆没,百韬不愿被俘,乃拔枪自戕而死。当此消息在南京传出时,我们几乎不能相信,有很多人就怀疑邱清泉的抗命是蒋先生授意的;至少蒋先生的命令的语气是可以便宜行事的,清泉才敢如此。因为黄百韬兵团原是‘杂牌’,早在蒋先生蓄意消灭之列,为使邱清泉保存实力而牺牲黄百韬,也并不是费解的事。”

郭汝瑰连吓唬带“瞎指挥”,刘峙对这位“钦差大臣”可谓言听计从,杜聿明和文强向他请示,他却表示自己也要请示老蒋,这样一推二拖,黄百韬就彻底凉了。

不止陈士章对郭汝瑰口出恶言,左右为难的杜聿明也是一肚子怨气,他于11月10日被老蒋招到南京开会,发现郭汝瑰早已经陪伴在老蒋身边,而且照例由郭汝瑰代替老蒋说话:“黄兵团死守碾庄圩,第六十三军守窑湾镇待援;以李弥兵团附第七十二军守备徐州……”

听了郭汝瑰的“战略部署”,杜聿明的鼻子差点气歪,但却敢怒不敢言:“蒋介石、顾祝同是完全听信郭汝瑰这个小鬼的摆布,才造成这种糟糕的局面。我想质问郭汝瑰为什么不照原定计划将主力撤到蚌埠附近,正在犹豫不决之际,见顾祝同等人都同意郭汝瑰报告的这一案,觉得争亦无益,一个人孤掌难鸣,争吵起来,反而会失了蒋介石的宠信。”

郭汝瑰当然不会允许黄百韬跑掉,他的作战计划在老蒋和顾祝同看起来“很周密”,在杜聿明看来则是把黄百韬和黄维往死路上赶。

杜聿明像陈士章一样,对郭汝瑰充满了怨气,邱清泉李弥则被郭汝瑰夸大的“敌情”吓晕,一改此前嚣张狂妄,变得缩手缩脚,能不出头就不出头,“驰援”碾庄圩,听见炮声就回撤,于是杜聿明也只能在绝望中听到碾庄圩的炮声逐渐停息,然后就是陈士章哭着报丧了。

陈士章和杜聿明过不去河赖裤子肥(这句俚语还有另外一种说法,不雅),把他们失败的责任推给郭汝瑰,并在回忆文章中屡出恶言,这其实是格局和能力的问题:郭汝瑰的“情报”,应该是二厅(情报厅,郑介民曾任厅长)侯腾提供的,郭汝瑰只不过是有选择地向兵团司令和军长们“通报”而已,至于谁被吓坏、谁被吓蒙,那都跟郭汝瑰没有太大关系。

陈士章和杜聿明、文强在战犯管理所又做了“同学”,但陈士章宁肯跟军统特务沈醉交朋友说心里话,也不愿与杜聿明、文强、黄维打交道,宁愿去找病得只剩半口气的老蒋,也不愿与这些“老长官”在文史专员办公室再做同事。

其实有没有郭汝瑰,蒋军在淮海的败局都已注定,杜聿明陈士章抱怨甚至责骂郭汝瑰完全没有必要:有老蒋的越级指挥,有白崇禧釜底抽薪,再加上刘峙一乱就麻爪,八十万对六十万优势在谁,那还用讨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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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