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里的三天后,我还有些心不在焉,一位同学邀请我去她的学校,出席六十岁的校庆,我放下了手中的日记,匆匆赶了过去,当校庆开始的时候,校庆已经开始了,那位同学把我请到了看台上,看着舞台上的音乐声,我发现,这首歌竟然是《岳飞的《满江红》,《从头再来》,《旧山河》,《朝天阙》,这首歌让我想起了前些日子,那个破败不堪的古堡,有着自己独有的风格。
这里位于切尔诺夫策的东北方,乌克兰的古老城市,岁月如刀,可这片城市,这片城市的历史,却依旧保持着古老,只等着被人发现,被人挖掘出来。
我不明白卡缅涅茨-波多利斯基为什么叫石头城,但这座城既不在崇山峻岭之中,也不像岩石一样坚固,就连城墙上都布满了裂纹,木制的大门上也布满了锈迹,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坑坑洼洼,看上去破破烂烂。这里的建筑已经面目全非,房屋、仓库、地道、走廊和碉堡都已经面目全非,这些建筑就像是被抛弃的孩童,曾经在硝烟中屹立不倒,如今,这些士兵的尸体已经腐朽,他们也随着岁月的流逝而逝去。
辛弃疾在信州闲游时,曾在战场上追忆自己的英雄气概:“马作路急,弓弦雷鸣。”当战火化作了一片凄惨的孤寂,石头城会不会想念那些在战争中呼啸而过的勇士们,以及那些在战争中沉寂的星辰?我不知道。
当我登上城头的那一刻,我发现,在城头与城头之间,有一条连接着城头的木制走廊,我顺着这条走廊往下,就像是在放慢了速度一样,我看到了他们的哀嚎,如果他的生命已经黯淡,如果他不能在妈妈的胸膛上停留,那么他就会像一颗流星一样,在黎明到来的时候,他会像一颗流星一样飞向森林,朝着自己想要的地方飞去。
而在墙壁的另一边,有一个巨大的十字架,似乎也在倾听着他的话语,将他和他的母亲临终前的话语,铭记在心,就像是我,将自己的记忆,铭记在心,准备在某时某刻,将自己的经历,告诉更多的人。
一座不知道是谁的雕塑,正矗立在一片空地上,一群身穿红色长裙的少女正在空地上嬉戏,欢声笑语在空地上回荡。在这里,欢声笑语就像是一剂良药,抚平了这里的伤口,无论这里曾经流淌了多么多的泪水,多么多的血迹,都会随着欢声笑语而烟消云散。
离开古堡的时候,时间还很早,但从附近的大教堂里传来了阵阵欢声笑语,人们提着鲜花和果实,成群结队的男男女女围在大教堂前,聆听着牧师的祷告,卡缅涅茨-波多利斯基在堡垒的保护下一片祥和,钟楼上的指针滴答滴答地走着,而在这片土地上,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而牺牲的英雄们,则被掩埋在了这里。石头城旁边有一大片向日葵,那是他们的国家花卉,乌克兰人对阳光的渴望,让他们对着阳光,用他们的信仰,用他们那张充满了信仰的脸,昂起了他们的面容,即便是在阴沉的夜色中,他们也不会停下自己的步伐。
离去时,城头上的青草随风而动,这些青草都很坚韧,寒冬将至,藏于土中,待到来年春天,当春天再次到来之时,便会恢复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