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
只身一人勇闯省城的余老三出师不利,找第一份工作的时候,就受挫。
但个性顽强的他没有就此败下阵来,经过自己的不懈努力和诚心诚意,终于打动了工地管事的包工头,他得到了工地上搬砖的工作。
包工头姓赵,叫赵大林,也是农村走出来的苦出身。父亲在他5岁的时候因病去世,母亲改嫁,把他留给了爷爷奶奶照顾,那一年,爷爷68岁,奶奶67岁。
他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到15岁,爷爷奶奶相继去世。他成了孤儿,被叔叔收养。
在17岁那年,他打碎了家里一个瓷器花瓶,那是婶婶陪嫁过来最贵重的东西。婶婶一怒之下将他赶出家门。从此他成了一个到处流浪的孩子。
赵大林就像一株生长在岩缝之中的小草,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凭着不屈不挠的精神,没有向命运低头。他曾经捡过破烂,宰猪羊当过屠夫,挖矿当过矿工,后来,赚到钱,开始有人需要包工程,他做起了包工头。
因为自己是苦出身,见过太多穷苦人,凡是到他的工地上想讨口饭吃的,他都来者不拒。因为在他最艰难的时候,也曾获得过很多好心人的帮助。
如今他有能力了,最先想到的就是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但他有个特点,他不喜欢不诚实的人,如果一个满嘴谎话的人向他求助,就算他有能力帮衬,他也会拒绝。
当时余老三走投无路,为了得到工作说了谎,遭遇赵大林的狠心拒绝。好在他及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跟赵大林解释清楚,并且愿意改过,赵大林才决定收下他。
包工头同意余老三在工地上干活,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余老三老实回答,我叫余明辉,在家排行老三,父母都叫我余老三。
包工头说,我叫赵大林,在家排行老大,在工地我也是老大。你叫我赵师傅就行。
你家是哪里的?赵大林歪着脑袋问。
我家住在江苏,大榆林乡,幸福村。
赵大林点点头没说话。
他把余老三带到工地宿舍,打开门说,这里就是你下工之后住的地方。余老三站在门口,伸着脖子往里面看看,虽然是白天,因为没开灯,屋里显得黑黢黢的。
房间里放着4张上下铺的铁床。
靠近窗户的下铺上面只有一个褥子,连被子都没有,褥子上铺着灰色的床单,但是已经很脏,有水渍还有一些尘土和一些瓜子皮,似乎已经好久没人住过了。
赵大林走进房间,指着这张床说,你把行李放着吧,以后,你就住这张床。
余老三把随身带着的帆布包放在床上,说,赵师傅,你给我安排活干吧!
赵大林把含在嘴里的牙签吐了出去说,这就给你安排事情,有的是活儿需要你干,今天先从搬砖开始。
到了放饭的时间,会有人来找你吃饭。
哎,孙二柱子,他叫余老三,今天第一天来,你带着他一起搬砖,如果他偷懒耍滑,就来告诉我。
孙二柱点点头说,好的,赵师傅,跟我来吧。他向余老三招招手说。
余老三跟着孙二柱一起往工地里面走。没走出多远,就见地上堆着好大一堆红砖。
孙二柱说,今天中午放饭之前,咱俩得把这些砖都搬到那边二楼上去。说着话,他用手指了一下北面已经有了二楼雏形的建筑。
余老三撸起袖子就开始干活,他把红砖一块一块码在一起,大概码了六七块砖,摞在一起有半米多高,他用双手抱起,红砖摞在他怀里晃晃悠悠,他小心地保护着这摞砖,往北面的二楼走。
走上楼梯的时候,因为怀里的砖摞得太高,挡住了余老三的视线,脚下看不到台阶,一个趔趄,他摔倒了,手里的红砖全都摔在地上,有的砖摔碎了。
余老三的胳膊和大腿在台阶上撞破了皮,鲜血直流。他顾不上这些,赶快爬起来,把还没摔碎的红砖重新摞起,搬到楼上。
跟在余老三身后的孙二柱忍不住笑了出来,说,兄弟,之前搬过砖吗?
余老三忍着胳膊和腿上的疼痛,咬着牙说,刚才不是搬过了?
他空着手往回走,准备去搬第二趟砖,一边走一边查看手肘磕破皮的地方,血还在流。
孙二柱说,你等等,他弯腰抓起地上一把土,按在余老三的胳膊上,帮他止住血。余老三哎呀一声,因为疼痛,他喊了出来。
孙二柱说,在工地干活,磕破碰破都是家常便饭,我们都是这样处理的,用一把土止住血,接着干活。你如果吃不了这份苦,我劝你早点回家。
余老三不服气地说,谁说我吃不了这份苦,我没事,接着干。
两个人走到砖堆跟前,各自又搬起一大摞红砖,走向北面的二楼。
一上午过去了,余老三不仅把胳膊和大腿磕破,两只手也慢慢磨出血泡。吃饭的时候,厨房的大姐给余老三盛了一大碗紫菜蛋汤,又递给他两个馒头,余老三端碗的时候感觉两只手上钻心地疼,他仔细一看手掌上出现了几个暗红色的血泡。
余老三领到吃的,找一个阴凉的角落坐下,吃饭。孙二柱也凑了过来,他笑嘻嘻地问,咋样?下午还干不?还是决定回家?
余老三咬了一口馒头,一边咀嚼一边说,下午接着干,这点小磕小碰算啥?我在家里,地里到了割麦子的时候,还不小心用镰刀割过脚背,当时出了好多血,脚背上留了好大一个疤。
说着话,他脱下鞋子给孙二柱看。
孙二柱说,你别高兴得太早,你才干了半天,要能挺着干完一个月,算你厉害。
余老三没有再接话,他心想,那你等着看吧,我一定能坚持下来。
吃过午饭,孙二柱在阴凉地就地躺下,想休息休息。
余老三把饭碗和筷子送到厨房大姐那里,回来之后,直奔砖堆,他连休息都不休息,就又开始搬砖了。
孙二柱看到,朝他大吼一声,中午吃过饭,我们是可以休息半个小时的,你急什么?那些砖头又不会自己跑到楼上去。
余老三不应声,埋头搬他的砖。孙二柱也不好意思一个人留下休息,他慢腾腾地起来,走过来搬砖,说,没见过你这样的,在工地干活不用抢,你会有干不完的活儿的。
余老三仍然一言不发,埋头干活儿,他想用实际行动,向工头赵大林证明,留下我是正确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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