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长久的爱情?《洛丽塔》里说,“她可以褪色,可以枯萎,怎样都可以,但我只要看她一眼,万般柔情就涌上心头。”《一声叹息》里说,“这么多年,牵着你的手,就像左手牵着右手没有感觉,但砍下去也会生疼。”《霸王别姬》里说,“说好了,一辈子,少一分,一秒,一个时辰,都不算。”

我有个朋友叫老亨,是个市侩的中年男人,很俗。但有时候又能说出很有哲理的话来。他说。“长久的爱情就是一次又一次地爱上同一个人。”

老亨是个商人,认识他是个一个应酬的酒局上。他酒量很好,人也健谈,说得难听一点,圆滑世故还有点油腻。所以他混得很好。相比较于处处碰壁的我。那天,一群小老板们聊起了女人,男人的话题总离不开异性。搞建材的王老板娶了一个新老婆,小他20岁,听说还是个大学生。大家调侃、羡慕声音不断,说着说着都有点喝大了。场上还清醒的人只剩下我和老亨。

我没喝多是因为融入不了这帮中年男人的话题,对他们的看法也不以为然。“有了一点小钱就急着踢掉老婆,找年轻女孩,这样的男人有几个好下场的?”我有些冲动的话让场子尴尬起来,有人试着开我玩笑缓解尴尬。“我告诉你没有男人不在外面搞花头的。应酬也总要有的吧,不然说出去不怕别人笑话你啊,一辈子就跟一个女人,太亏啦。你还年轻你不懂。”于是我正好找了个理由去外面透透气。老亨跟了出来。然后问出了开头的问题。“你知道什么是长久的爱情吗?”“啊?”“就是一次又一次地爱上同一个人。”

老亨说我和他年轻的时候很像。我问他是不是遇到每个年轻人都这样说。他哈哈一笑和我说起了他和他妻子的事。老亨年轻的时候是个小混混,妻子却是镇上少有的大学生。

“我和她20岁相识,那时候我很穷,也很迷茫,每天就是在街上无所事事混日子,因为想追她所以我才有了努力的念头。”但也正是因为想追求妻子让老亨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本来是不报希望地说出自己的心意,没想到却得到了这样的回答。“我暂时还是想以学业为主,不考虑个人感情。但我给你追求我的机会,等你和我一样优秀了我就考虑做你女朋友!”说实话,老亨确实是从那天开始奋斗的。他找了一个汽修学徒的工作,想学一门技术养家糊口。每天除了工作就是想她,终于,他们谈起了恋爱。老亨也成为了一名合格的熟练工,眼看就要谈婚论嫁了,老亨却出事了。因为他的工作失误,厂里损坏了一架精密仪器,按照协议,老亨不但要被辞退,还有吃官司的风险。但他却没有经历失业失恋双重打击。“她不顾家里的反对,在那种情况下嫁给我了,并且拿出了她的存款,耐心的开导我,帮我分析形势,还鼓励我出去创业。”老亨说他至今还记得妻子当时温柔安慰他的样子。“不要沮丧了,以前你那么拼命挣钱不就是想给我一个家,现在你都有家了,你还怕什么?”老亨当即决心下海创业,也许是赶上了风口,老亨就此开启了他的商人事业,并且做得有声有色。

不久,他们的孩子也出生了。孩子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正是老亨的事业上升期,他本想把孩子交给保姆。没想到妻子竟然直接选择了辞掉教师的工作,老亨曾经最喜欢的就是妻子的优秀,尤其是她认真工作的样子,他本以为对妻子来说,事业是很重要的。可是她说:“我想给孩子最好的照顾,事业也没有我们的孩子重要,所以以后他要对我比对你好!你不许有意见!”

老亨没有意见了,他发现他又一次为妻子心动了。“我觉得长久的爱情就是一次又一次地爱上同一个人,因为每个时间段的她都不是同样的她。”20多岁时他为优秀的女孩心动,25岁的时候他为温柔的妻子心动,30多岁,他依然为勇敢负责的母亲心动。我想直到现在,他也一直为40岁时的伴侣心动。我身边有些朋友总爱炫耀自己有多了不起,身边换过多少女人。但我的想法和老亨一样,我们都认为:身边始终是同一个人,才值得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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