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6月18日中午时分,一个身躯荏弱、脸色憔悴的女孩在其父母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进福建泉州市惠安县公安局涂寨派出所。女孩痴滞的眼睛盈满泪水,牙齿紧咬着下嘴唇激烈地抽搐起来,喉咙噎着似地颤抖,声音微若游丝地向民警诉说着自己的不幸。
女孩名叫秋兰,年龄未满17岁,身高不到一米五五。初中毕业后在当地的一家石雕厂做工。

2000年1月19日,距离新千年的第一个春节还有17天。秋兰中午加完班到涂寨镇曲江村找比她大一岁的初中的同学张小玲。当时张小玲刚好和一个男青年在家,小玲介绍说:“这是我的男朋友叫曾思福,在廖厝村开理发店。”又指着秋兰说:“这是我初中最要好的同学秋兰。”
秋兰善意地朝那个叫曾思福的男青年点头招呼。
随后与小玲聊起毕业后各自的情况,张小玲说她毕业后没有到哪里做工,只是认识曾思福后不时到理发店里帮助招呼客人,烧点开水。说话间秋兰感觉到曾思福的眼光时而逼视着她,时而又望着小玲似乎在交流着什么。
傍晚时,张小玲特地多炒了两个菜,热情地挽留久别的同学一起吃饭。晚饭后,曾思福又坐了一会儿,便告辞说是要回去廖厝村守店。曾思福走后,秋兰也要回家去。小玲说:“我父母和哥哥都去晋江做工,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晚上留下来陪我,老同学很久没见面了,也好再叙一叙。”秋兰推辞不过,只好留下。
熄灯后两个人躺在床上把全班同学的外号和现在的去向一个一个地过滤,又不时回忆着在学校的一些顽皮事,互相揭短,嘻嘻哈哈地闹着。
忽然,秋兰仿佛听见房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便用肘部碰了一下小玲说:“好像有人在撬门。”

小玲也静下来听了一会说,“可能是风”拉着又问“那次在老师茶杯里放着一只青蛙的那个小胖胖同学现在去什么地方?”
秋兰把嘴贴近小玲耳朵说:“别说话,真的有人在撬门。”
“这么晚了还有谁来撬门。你听错了。”
小玲的话还没说完,门“砰”地被推开,一个人冲了进来。通过窗外透进的月光,秋兰看见那个人就是小玲的男朋友曾思福。
只见曾思福走到床前把电灯开关拉线扯断,手里持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架在张小玲的脖子上,旋即又架到秋兰的脖子上,恶狠狠地说:“你们两个人晚上要陪我,要不然你们手脚全断。”
秋兰说:“我要去厕所。”便想下床。曾思福一手把她压住:“老实点,不老实就砍了你。两个人都把衣服脱掉。”
张小玲愤愤地指责曾:“你不能这样,她是我的同学。”
“少啰嗦,再不脱掉就别怪我手上这把刀不认人了。”曾思福说着打了张小玲一巴掌。
张小玲只得脱掉身上所有的衣服。秋兰说:“我月经来了,短裤不能脱。”也把自己的上衣脱了。曾思福把刀放在床边的地板上。将自己衣服全脱光后,便上床压在张小玲身上。
秋兰此时已被惊叫得浑身战栗,不敢目睹眼前的情景把眼睛转向窗外。
过了不到半分钟,曾思福从张小玲身上爬起,又把刀架在秋兰脖子上将其强暴了。

曾思福任凭张小玲在旁边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骂透了也毫不手软。当夜,曾思福逼两个女子陪他同床就寐。
次日上午,张小玲一早就起床煮饭。在床上,曾思福对秋兰说:“秋兰,从现在起你要听我的话,我昨天晚上已将一种药物放进你的下体里。你不听话,我就不给你解药,你的肠子会断成一段一段的。”说完就拿了一瓶药给秋兰说:“这是解药。我前几年去晋江做工时,一个走江湖的道士给我的。放在你身体里药物是用断肠草提炼的断肠药。”
秋兰听后惶恐地跑到厨房告诉小玲。小玲说:“我也一样,这个夭寿死的也说把药放在我下身里面。事情到这种地步,也只好忍着。是我害了你,把你留下来陪我,让你遭罪了。我会找机会将他的解药偷来。”
秋兰在小玲的劝说下含泪地离开了张家。
灾难没有就此结束,一想到下腹体内有断肠药,秋兰便心神郁闷,哀痛和惊恐尤如像黑铅一样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她时时感到自己就像活在地狱里。曾思福这条恶狼不会轻易放过她。她有时竟对她同学张小玲充满怜悯,又感到愤愤不平。她不能想象张小玲为什么会交上这样一个男人。又要如何去长期地忍受这个男人的欺辱。

1月22日,秋兰接到张小玲打来的电话,要秋兰到家里找她。秋兰心里知道,实际上是曾思福要找她。中午过后,秋兰很不情愿地来到这个被她视为魔窟的房子。曾思福已在那里等了。三个人在厅里坐了一会儿,曾思福到外面带着一个30多岁的男人来,曾思福和那个男人在张小玲的睡房里说了一会儿话便自己一个人出来。而后叫秋兰进入睡房里。
秋兰问:“要做什么?”
曾思福说:“还有什么要做的,就是做那种事。”
秋兰不从,曾思福声色严厉地说,“你不要忘记你肚子里有断肠药,你不想活了。”说完张小玲就顺手将秋兰推进房内。
秋兰太娇小了,那个男人有点猴急。想办的事没办成就跑出来了。那男的走后,大约过了20分钟又带来了一个40多岁男人,结果还是一样。两个男人各拿50元给曾思福,摇摇头羞愧地走了。
客人走后,曾思福骂了一句“笨蛋,你们都不行,我自己来。”便进入睡房对秋兰再次施暴。

又过了两个月后的一天下午五时许,张小玲到石雕厂找秋兰,叫秋兰到廖厝曾思福理发店。晚上七时许,秋兰准时到曾思福的理发店。当时店里还有一个客人,事后秋兰认识他叫廖阳桂,今年29岁,廖厝村人,在泉州市区做建筑的。秋兰按照曾思福的话,跟廖阳桂到店后一幢没人住的平屋内。事完后廖阳桂拿50元给曾思福。当晚曾思福在理发店里又强奸秋兰,然后逼迫秋兰写一张欠其5000元的欠条。秋兰万般无奈,只好在一本电话簿上写了“欠条,伍千,秋兰欠”的字条。
曾思福说:“你要积极去接客挣钱给我,这5000元还完后,我会把解药给你。”
张小玲指着曾思福说:“你说话要算数,不得耍懒,坑了我和秋兰。”
曾思福拍着胸部说:“大丈夫说话算话。”
秋兰又咽下了这口苦水。
5月17日,曾思福、张小玲带秋兰到泉州市区找廖阳桂。在烟草公司退休干部宿舍楼底层储蓄间廖阳桂租借的宿舍内,廖阳桂又嫖了秋兰。尔后按照曾思福要求,廖阳桂找到在津淮街旧城改造建筑工地做工的惠安螺阳镇蒋吴村人王文惠(43岁)。王文惠将秋兰载到丰泽区群盛地产二楼其租借的宿舍嫖宿。当晚曾思福、张小玲、秋兰三人合宿于廖阳桂宿舍。
次日上午,三人从泉州回惠安。途中曾思福对秋兰说:“你以后要到泉州市区找廖阳桂,叫他介绍客人,泉州市区价钱比较好,还清钱就快了。”自此以后,秋兰经常接到张小玲或曾思福电话叫其到泉州市区找廖阳桂,由廖阳桂或王文惠再介绍嫖客。当然,廖阳桂每次介绍嫖客之后总免不了割稻尾,借机揩油。秋兰每次接客回来都要到曾思福的理发店报到,并把钱如数交给曾思福。

由于曾思福的严密控制和急于还清那5000元“欠款”以求得解药,5月27日,秋兰自己跑到理发店里说,“我要去泉州找阳桂。”曾思福就借了客人的手提电话与廖阳桂通话说:“秋兰要去泉州找你”。廖阳桂那边答应“可以”曾思福便从抽屉里拿出几片避孕药给秋兰。秋兰到泉州市区接完客后,当晚留宿于廖阳桂宿舍。
第二天,秋兰一大早赶到石雕厂做工,没有先到理发店报到。
下午6时许,张小玲到厂里找秋兰说:“回来后为何不到店里说一声(指报到),他生气了。”
晚上秋兰到涂寨廖厝。曾思福、张小玲、秋兰三个人一同出去,秋兰交出前一天接客挣的200元。曾思福气势汹汹地责问秋兰:“你为何与我作对,还私藏50元。”说完一巴掌把秋兰打得鼻血都流出来。
原来秋兰每次到泉州接客,曾思福都会与廖阳桂联系,了解挣钱多少。秋兰想留下50元,当然逃不过,只好把50元乖乖地交出。
曾思福接过钱,就到店里买了一瓶芦柑汗自己喝,剩下的零钱塞给秋兰。
当夜在理发店里,曾思福叫秋兰把下身洗干净,说:“你秋兰说假话,晚上我要教训你。”令秋兰进入内间,秋兰不从。曾思福威胁说:“我数三下,到第三下你如不进去,以后子宫烂了我就不管。”说完就开始数“一…二…”,这三字还没出口,秋兰就自己走进去了。
曾思福把秋兰压趴在床沿,惨无人道地侵犯了秋兰……

此时张小玲在仅隔一层布帘的外间,听到秋兰哭声,她知道秋兰的这种绝望的声音是一种无助绝望的声音。
6月1日儿童节,比儿童大不了多少的秋兰又到泉州卖淫,她告诉王文惠“我卖淫是被人逼的,现在还有张欠条在别人手里,要给那个人一笔钱,事情才算完。”第二天,秋兰回惠安涂寨把钱交给张小玲,并告诉张小玲她下身已被感染了,要50元买药。曾思福得知后说钱得经过他同意,要秋兰交出50元,他自己到卫生所买了一盒先锋霉素6号给秋兰,剩下35元放在秋兰包里,让其买药。
就这样秋兰到泉州卖淫挣得1100元,包括买药和来回路费,自己只花190元。其余的910元全部落入曾思福手中。期间曾思福还多次强奸秋兰。
由于秋兰染上性病,脸黄肌瘦,如同烈日焦烤下的花木,都蔫了。其父母觉得异常,再三追问,秋兰才道出原由。秋兰的父母听后惊诧得说不出话来,于是,他们带秋兰到涂寨派出所报案。
惠安县公安局刑警大队驻涂寨派出所探组的刑警陈惠忠,强压住满腔的怒火听完秋兰的哭诉,当即向所领导潘鹏鸿汇报。同时进行了外围秘密的调查取证。
6月19日中午,曾思福、张小玲在廖厝村理发店被抓获。同时,廖阳桂、王文惠也在泉州市区落网。

曾思福、张小玲归案后,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揭开了这一骇人听闻的犯罪真相。
25岁的曾思福,是涂寨镇大厅村人。仅有小学文化,在廖厝村开理发店前在晋江市开采石料。99年3月间,曾思福认识了张小玲。由于张小玲家里的人均去晋江谋生,就她一个在家,二人很快就同居。
2000年1月初,曾思福住在张小玲家,因冬天虚寒,原本在晋江打石患上的肺脓疡又复发了。胸部疼痛了一个星期。看到曾思福捂住胸部那种痛苦的样子,张小玲关心地问:“你得的是什么病?”
“肺脓疡。这种病是你害我患上的。”
听了曾思福的话张小玲说:“如果是我害的,我用生命来换,都要治好你的病。”
张小玲又问:“怎样才能治好你的病?”
曾思福说:“要用处女血”。“
要怎样才知道这个人是处女的。”张小玲信以为真地问。
“跟她做那种事就知道了!”
曾思福想不到自己信口说的话张小玲却当真了,干脆骗下去了。
那天秋兰来找张小玲时,乘秋兰去厕所时,张小玲说“秋兰这个人看样子很老实,人又很小,肯定是处女。”曾思福说,“晚上你要把她留下来让我搞定她。”张小玲答应后,并说明把睡房钥匙放在大厅桌抽屉里,要曾思福待她与秋兰入睡后再进去,同时还要曾思福进入房里时要凶一点,并带刀进去威胁,做的像样一点。当晚张小玲留秋兰一起吃饭。吃罢晚饭后,曾思福告辞回家。秋兰果然被张小玲留下来。

到晚上10时许,曾思福轻易地进入张小玲家,由于一时慌张,在整串钥匙中找不到开启房门的那把钥匙胡乱地用一把把钥匙插在锁眼里拔弄。结果秋兰听出动静,告诉张小玲有人撬门。张小玲知道是曾思福来了便打岔说是秋兰听错了。曾思福进入房间后按照张小玲事先设计的那样,演了场“苦肉计”,也在张小玲身上压了片刻,算有那么一回事。
以后的事都是两个人事先安排的。事毕曾思福拿出一瓶感冒灵谎称是断肠药的解药,把秋兰控制住了。
此事过了不久,曾思福告诉张小玲,现在开理发店不好挣钱,只有将秋兰控制住。叫她去卖淫挣钱。于是又强迫秋兰写了那张欠条,把秋兰推向深渊。
可悲是这一对丧尽天良的男女死到临头还不知道罪孽深重。竟问办案人员,把那千把块钱交出来,还要关几天才可以出去?那两个帮凶廖阳桂、王文惠也不知自己已触犯法律。
8月2日,惠安县公安局以涉嫌强奸罪、强迫妇女卖淫罪、介绍妇女卖淫罪逮捕曾思福、张小玲。以涉嫌介绍妇女卖淫罪逮捕廖阳桂、王文惠。而那几个嫖客也全都一一被惠安县公安局处以收容教育6个月处罚。
当张小玲在逮捕书上签字时,竟满脸狐疑地问民警“你们有没有搞错。我是个女的怎么是强奸犯?”这个一手策划罪恶,吞噬自己同学纯真圣洁年华的“狼外婆”,还在为自己鸣冤叫屈。

法律是无情,这群恶魔终究逃不过法网。秋兰是无辜的也是无知的,正是她的无知才任由这群魔鬼如此肆无忌惮地蹂躏。所幸的是秋兰终于警醒了。但愿千万个像秋兰这样正值豆蔻年华的女孩从此案中得到教训,交友当慎!但愿悲剧不会再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