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五个月,老公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回来了。
自从那天起,他像是丢了魂一样,三天两头往外跑。
我不止一次看见刚下班的他接了一个电话,又匆匆忙忙离开。
女人的直觉告诉我,大事不妙。
我挺着大肚子偷偷跟踪他,眼睁睁看着他捧着99朵玫瑰花和白月光忘情接吻。
怒火攻心,我不管不顾冲上去扇了白月光一巴掌。
老公连忙护住白月光,反手狠狠推了我一把,血流了一地。
我苦苦哀求,求他救救肚子里的孩子。
昔日的枕边人却视而不见,一根一根地掰断我的手指,狠心地将我送进火葬场活活烧死。
01
今天下午,老公下班回来,身上隐隐约约带着一股女士香水味。
他是建筑工地的安全员,那地方都是大老爷们,不可能有人用香水。
我也从不用,所以家里根本没这玩意。
专属于女人的第六感在疯狂预警。
我装作无事,小心拿起何言丢在沙发上的外套,一边注意着厕所的动静,一边在口袋里摸索。
果不其然,摸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物品。
当下全身一僵,这个东西我非常熟悉。
避孕套。
根本来不及给我反应的时间,厕所里传来了冲水声。
我赶紧将避孕套拿出来塞到自己的口袋里。
何言从厕所走出来。
“嗯好,老地方等我噢。”
“路上注意安全,拜拜。”
说完,何言挂断电话,抬头看见我直勾勾的眼神时愣了一下。
随即马上调整好表情,走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晚上不用煮我的份,我要去应酬。”
我默不作声,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和他依依不舍。
这个借口有够烂的,他是不是忘记了自己已经很多年不应酬了。
何言也不在意我的反应,转身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往身上一披就匆匆忙忙出门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我就偷偷跟了上去。
曾经两个人亲密无间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闪过。
我很想相信何言,无比希望自己所谓的第六感错误。
但几天前收到的短信又让我不得不提防起来。
何言的初恋白月光回来了。
我比任何人都知道何言有多在意白月光蔡婷婷。
要不是当初蔡婷婷执意出国,何言受了打击,我根本没机会和何言交往。
她为什么偏偏要挑这个时候回来?!
出租车上。
我看着前方何言那辆车拐了个弯,驶进了一片小树林。
因为害怕打草惊蛇,我在路边就下了车。
整个人有些艰难地扶着已经显怀的肚子,一步一步朝着小树林深处走去。
即使在路上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在亲眼看见何言捧着一束巨大鲜艳的玫瑰花向蔡婷婷单膝下跪时,我还是经受不住。
或许在外人看来,何言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又顾家,完全就是好好先生的模范。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当初求婚是由我先提出的。
除了结婚那天,这么多年以来,何言从来没有给我买过一束花。
问就是,华而不实的东西不值得浪费钱。
有那几个闲钱还不如多买点肉,改善伙食。
“婷婷,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一点没变。”何言深情地撩起蔡婷婷的鬓发。
蔡婷婷娇羞一笑,嘴上嗔怪:“别这样,你可是有家室的人了。”
而身体非常凑巧地往前一趔趄,扑进了何言的怀中。
两人对视一眼,嘴巴慢慢地贴近,难分难舍地吻了起来。
02
我看着这刺眼的一幕,胸口大幅度地起伏,愤怒达到了极限,不管不顾冲了过去。
抬手就甩了蔡婷婷一个巴掌,“贱人!”
“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家庭!”
何言率先反应过来,连忙将蔡婷婷护在身后,指着鼻子骂我。
“许小暖你疯狗啊?!”
“不好好在家待着,胆子肥了,居然敢偷偷跟踪我!”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家去!”
我紧抿着唇,努力不让眼里的泪水掉落,质问:“何言你为什么要骗我?”
“应酬就是一个借口,你分明就是想见蔡婷婷!”
我指着掉在地上的玫瑰花,对上何言的双眼,语气讽刺。
“还求婚?认清身份了吗?”
“你现在是我许小暖的法定丈夫!”
“而她,”我看向蔡婷婷,“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三!”
“前几天那条短信就是你发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听见我的话,蔡婷婷露出一副自责的模样,躲在何言身后瑟瑟发抖。
“何学长,都怪我,你们夫妻才会吵架。”
“我该死!”
说着,蔡婷婷突然甩了自己一巴掌,“我就不应该回国,就应该孤苦伶仃一个人死在异国他乡。”
“许姐姐,你原谅我好不好?”
猝不及防被蔡婷婷拉住,我心中一惊,下意识就挥开她的手。
谁料,下一秒蔡婷婷就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一样摔倒在地。
何言见状,怒气冲冲朝我吼了一声:“有什么不满就朝我发泄,为什么要伤害无辜的人?!”
“我和婷婷又没实际发生什么,有什么可吃醋的!”
“何况她都向你道歉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我被蔡婷婷突如其来的动作搞蒙了,怔怔地说:“我明明没使多大劲啊......”
随即马上反应过来是她的故意陷害。
我连忙上前去拉何言的手臂,解释:“我压根就没推她,你不要被她骗了!”
“她是装的!你可以检查一下她到底有没有受伤.....”
还没等我说完,何言不耐烦地推了一下我。
“滚开!”
男人和女人的力道完全不在同一个档次。
本就笨重的身子被何言这么一推,我连站都站不稳,直接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在了石子地上。
肚子先着地,毫不留情地磕在石块上,就像是被人用千万斤锤子猛地一击,那一瞬间痛得我眼前一黑。
我像一只煮熟的虾一样蜷缩起来,身体完全不能动弹。
何言用脚尖踢了踢我,面无表情。
“许小暖,别装了。”
“我也没有使多大劲啊。”
在腹部剧烈疼痛下,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感受到一股暖流慢慢地流了出来。
03
意识到这是什么之后,我彻底慌了。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一定不能有事啊。
强烈的求生欲迫使我忍着剧痛伸出手去抓何言的裤脚。
纵使骄傲如我,为了孩子此时此刻也忍不住哭着哀求他:“何言,你快叫救护车,我肚子好痛。”
“你再怎么讨厌我,你也不能不管我们的孩子。”
“他才五个月大,还没有看过这个世界,我求求你了......”
何言俯下身,面色冷漠。
“我们的孩子?怎么确定你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我的种呢?”
“婷婷跟我说她亲眼看见你的前男友载你回来,还有照片为证。”
“结果没多久你就怀孕了,让我怎么相信你?”
他眼里的冷漠让我忍不住浑身发寒。
我摇头解释:“没有没有,那是他......”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何言就失去了耐心。
他半蹲下来,一根一根地将我的手指从他裤脚上掰下来。
力度之大,我甚至觉得手指已经被硬生生给掰断了。
尖锐刺骨的疼痛,我的视线好似被一层烟雾染黑,逐渐模糊。
感知开始慢慢地变得迟钝,就连呼吸也渐渐变轻。
何言真狠心。
结婚五年的妻子和尚未出生的孩子在蔡婷婷一字一言面前无足轻重。
他甚至都不肯亲自去求证,只听信旁人的一面之词。
我爱了他那么多年,当初建筑工地工资发不出来,也是我拿父母的遗产先给他补上大漏洞。
就算是块冰冷的石头,这么多年的照顾也该捂热了吧。
在彻底陷入黑暗的那一刻,我听见了蔡婷婷的惊呼。
“何学长,她身下流了好多血!”
“怎么办啊!!!”
......
整个人轻飘飘的,周围都是犹如深渊般的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尽头处出现了一点光亮。
我顺着那微弱的光亮飘去,紧接着是铺天盖地刺眼的光。
周围还是熟悉的小树林。
而我的灵魂漂浮在半空中,看着何言和蔡婷婷正费力地搬运着我的身体。
我好像......已经死了。
蔡婷婷有些犹豫:“阿言,我们真的要做这么绝吗?”
何言将我的身体塞进车子的后备箱,啪的一声合上盖子。
“她应该已经没有呼吸了,要是送到医院指不定会看出什么破绽。”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把许小暖带回农村老家,对外宣称是不小心摔死了。”
“送去火葬场一把火烧了,到时我们就可以全身而退。”
我越听越觉得不寒而栗。
昔日的枕边人居然是这副模样。
这才过多久,何言脑子里就已经构建了一套完美的毁尸灭迹的计划。
五年的时光啊,就这么不值钱吗?
更何况,我的肚子里还有他的亲生孩子。
而他就那么简单一句“送去火葬场一把火烧了。”
04
我跟在他们的车子后,一路飘到了农村老家。
何言随便召集了几个关系近一点的亲戚见证,简陋地举办了一场白事。
他在葬礼上痛哭流涕,哭着喊着说:“我的妻子真狠心,就这么抛下我一个人。”
这一套表演下来,简直听者落泪,闻着伤心。
村口的大娘们都在惋惜:“何言这小伙子真痴情,可惜他妻子薄命。”
可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他们有多无耻过分。
葬礼结束,众人散去。
何言和蔡婷婷就这么明晃晃在我的棺材面前做起了剧烈运动。
蔡婷婷搂着他的脖子喘气,眼里含泪:“阿言,我好害怕她的鬼魂会来找我们算账。”
闻言,何言不屑冷哼。
“许小暖现在就躺在棺材里,难不成还真能爬出来?”
随后,他亲了亲蔡婷婷安抚:“这个世界上没有鬼,你别怕。”
“等明天把她送去火葬场烧了,你就可以彻底安心了。”
“不许再想了,专心点!”
看着他们两个人忘情地苟合,我心里酸涩得厉害。
何言一向对我不冷不淡。
我一直以为是他性子本就如此,还妄想着假以时日,我一定可以感动他。
却从来没有想过他只是不爱我。
既然不爱,那当初为什么要答应我的求婚?
我痛苦地闭着眼睛,那一年何言和蔡婷婷分手,我开始无处不在地关心照顾他,但他一直没有正面回应,也没有拒绝。
没多久父母车祸意外离世,留下了一间还算值钱的店面给我。
他们在世之前一直希望我能够找个好人家嫁了,有所依靠。
在一次聚会结束后,我鼓起勇气尝试着向何言求婚。
结果没想到,他居然同意了。
我被巨大的欣喜冲昏了头脑,我们很快就办理了结婚登记,顺顺利利地完成了一切。
可他从不在清醒的时候碰我,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心病。
后来,他所在的建筑工地出现了资金链断裂,发不出工资,还是我变卖了父母那间店面才把漏洞补上。
自从那次之后,何言对我的态度才好了许多,同时我也怀孕了。
就在我以为我的幸福终于要来临时,蔡婷婷回来了。
我对于何言和蔡婷婷的之间的往事知道得不多。
只知道她是何言大专时的初恋,后来据说认识了一个大她很多的外国男人,然后她就跟何言分手,和那个男人出国生活了。
其他就不知道了。
也不清楚她为什么会突然回国。
我瞟了一眼已经结束运动的两人,飘到棺材边静静注视着自己的身体。
脸色微微发青,身上被换了一套寿衣,遮住了隆起的肚子以及变形的手指。
心中不由得一阵悲凉。
我试图伸出双手去触碰隆起的肚子,却什么都触碰不到。
凑近时,我突然发现寿衣上隐隐有血迹渗透出来。
不是说人死后,血液会凝固吗?
难道,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