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海鲜的五十岁阿姨被迫吃海鲜饭后觉醒了

好运的花花 2024-12-08 09:03:18

我照顾小升初的孙子累到生病住院。

六十五岁的丈夫李庚发从未到医院看我一眼还发微信骂我矫情。

儿子因为我不吃他带来的海鲜饭突然对我大发雷霆道:

“妈,你有必要这么给我添堵增加麻烦吗?饭店打包回来的海鲜你不吃,是要让我带你去吃满汉全席吗?咱们家是普通人家,经不起你在这挑三拣四和浪费粮食,你一个靠我爸退休金养着的人,别没事找事了行吗?”

我看着那份油腻腻的海鲜饭发笑,他们到底是没在意过我,不然怎么会不知道我已经不吃任何海鲜快三十年了呢?

1

我被儿子突然提高的音量有些震到。

他反应过来之后,赶紧尴尬地挤出一丝笑道:

“妈,你也知道我们平时很忙很累,所以才把小宝托给你照顾,但不到三个月你就病倒住院了,前天晚上又摔断了腿,一下子给我们增加了很多负担,费钱又费力,爸那边我们也要替你顾着。

所以吃的东西咱们只要不饿着,在医院就凑合一下行吗?而且海鲜饭多好吃啊,还有营养,小宝吵着想吃,文霞都不给他买呢,你就体量体量我,今天这顿先用它解决成吗?”

哀莫大于心死。

他的对我突然发脾气的行为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每一次我都需要重新消化。

我面上没做出什么表情,只是盯着那碗油腻腻的海鲜饭没再言语。

他看了眼手机,头也不回地和我说要走了。

我没应他。

想起我嫁给李庚发的第一天就郑重申明过不吃任何海鲜,因为我父母是在海里丧生的,至今没见尸骨,所以我固执地认为是生长在海里的生物啃光了他们。

三十年前生了儿子一鸣时,当时还活着的婆婆就逼着我喝了鲫鱼汤,说是下奶,她孙子必须得吃母乳。

我忍着恶心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直到一鸣断奶后才终于不再碰任何海鲜。

丈夫李庚发一开始是理解我的。

但他对婆婆的行为睁一只闭一只眼。

还安抚我说做父母的为孩子牺牲是应该的。

当时我们的经济水平其实已经买得起奶粉。

但爱子心切,为了孩子我还是忍着恶心吃了几个月。

后来我患了痛风,刚好成了我不吃海鲜的理由,但做饭时该给丈夫和儿子补充的营养我一点都没有含糊,再到现在六十岁第二次帮忙照顾孙子,我都是用尽心力,但他们却连我最基本的饮食习惯都记不得了。

想起儿子小学五年级时曾写过一篇名叫《不吃海鲜的妈妈》,还得了二等奖,他捧着奖状高兴地回到家和我撒娇:“妈妈不爱吃海鲜没关系,儿子长大了给你买其他好吃的给您!”

我慢慢移动着打着石膏的右腿让自己平躺在床上,然后缩进被子里,儿子李一鸣突然回来了。

我心里一喜,却见他拿着几张缴费通知单递给我道:

“妈,你看一下我帮你垫付的住院费和手术费哈,一共2万347,要么你直接转给我,要么从你之前借给我的钱里扣,你也知道我开的茶叶店现在不景气,之前进货还卖了文霞戴了几年的金手镯,这钱你不还给我,回家文霞估计要和我吵架的。”

我习惯性地接过单子,然后给他转了钱。

他离开后,窗户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隔壁床的两家,一家在用手机玩斗地主,另一家在乐乐呵呵地吃着饭,我看那个扎着两个小辫的女孩,还把碗里的鸡腿夹给了刚刚做完手术的妈妈。

对比起这样的家庭,我突然觉得我这半辈子过得没意思透了。

生了个儿子却像生了个仇人一样。

依稀记得,他爸去参加退休教师马拉松比赛时不小心扭到了脚踝,他特意请假,带着他媳妇和小宝来家里围着李庚发照顾了两天,临走时还给了他五千元,说是孝敬他的,还特意叮嘱我多熬些骨头汤给他爸补补。

还有一次李庚发和他说心悸,半夜惊醒睡不着觉,他恨不得带着他把市区所有的医院都去检查个遍,生怕李庚发有任何一点闪失,李庚发怕耽误他上班,去了两个医院就叫停,李一铭却坚持又去了两个医院,他说不希望李庚发有任何闪失。从来都不是他的负担,是他的骄傲。

检查结束后,又带着因为连续体检忌口了几天的李庚发到处去吃他喜欢的白切鸡、水煮鱼、小笼包、菠萝饭、常德肥肠、北京烤鸭······

李庚发得意又感动得连续发了好几条九宫格朋友圈,文案是【一不小心成了儿子的负担喽!】

李一鸣在下面回复,说李庚发从来都不是他的负担,是他的骄傲。

那我是什么呢?

我居然成了负担了。

那我的付出,我的钱,我的心血和时间都给了谁啊?

我想不通我全心全意养大的儿子,怎么就这么区别对待我和他爸呢?

我怎么会把日子过成了这个样子?

想到这些。

我流着眼泪。

咬了咬牙把那份已经凉透了的海鲜饭扔进了垃圾桶。

2

三个星期之后,我提前回了家。

我一开门,客厅里原本热热闹闹的声音突然顿了一下,然后八九个正在吃饭的人纷纷抬头朝我看了过来。

李一鸣先开了口:“妈,你怎么突然提前回来了,一个人拄着拐杖提个大包小包的,也不打个招呼,邻居看见了还以为我们不想去医院照顾你呢。”

他隔壁的儿媳文霞接腔:“妈,你累了吧,我扶你回房间休息吧,一会让小宝给你送蛋糕吃,今儿是爸的生日,一鸣张罗着请了几个爸的老同学和前同事来家里吃饭,你刚出院,去房间休息安静一些哈。”

我明白他们的意思。

是怕我的出现破坏了他们的聚会。

李庚发砸吧着嘴,盯了我一眼,就像看个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小偷。

我推开儿媳妇扶过来的手,说了句我不吃蛋糕就自己进了房间。

上次在医院我把那份海鲜饭扔了之后,我就请了一个护工。

要是以前我肯定为了省钱就自己照顾自己,所以半夜上厕所就摔断了腿。

摔断腿之后去食堂买饭不方便,才让儿子送一次饭给我,就给我送了一碗我不能吃的海鲜饭,后半夜饿到胃痛时,我突然觉得,凭什么啊?

凭什么我也要这么苛待自己?

隔天就第一次为自己花了一笔巨款请了护工。

2000元,是我快一年的买菜钱,却不够李一鸣带着媳妇儿子和李庚发出去旅游时的一次经费。

护工帮我买营养均衡的饭菜、帮我处理便盆、扶着我去楼下散步慢慢活动筋骨,我第一次感受到被人照顾是这么的舒服和省心啊。

儿子李一鸣知道后先是松一口气说他可以不来给我送饭了,然后又觉得说花了2000有点可惜,还不如给他媳妇文霞,她下班后也是可以来给我送个饭或者带我下楼散步的。

可是。

在我找护工之前。

儿媳妇连一个电话,一个问我怎么样了的微信消息都没有发过给我。

护工原本是要照顾我到下周我再出院的,但她老家因为宅基地的事发生了纠纷,她不得不回去,我想着我已经能杵着拐杖走路了,提前出院也挺好,在家至少是个熟悉的环境。

但想不到进了家门之后,我成了最不受欢迎的人。

他们在客厅里又唱又跳闹到了23点。

因为小宝吵着要回家,李一鸣和文霞才不得不离开。

其他几位,看了下时间,也不好意思继续待着了。

临走前,李一鸣推门进我房间道:“妈,你既然回来就帮忙收拾一下客厅和厨房哈,最好现在就弄,我怕一大股味招蚊子,影响我爸睡觉,他睡眠本来就浅。

文霞本来要收拾完才走的,但小宝实在太闹腾了,明天小宝学校有亲子活动,好不容易才考上的附中,我们得赶紧回去准备一下。”

我真的有些累了。

活了大半辈子,却活成了一个免费的保姆。

我想都没想就回复了他:“我不想弄,我要休息了。”

我刚说完,除了李一鸣的叹气声。

随之而来的是李庚发砸了一个酒瓶子的责骂:

“养这种娘们玩意还不如找个保姆,女人做家务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汪宝珠,我看你就是太闲太矫情才闲出病来的,脚断了手可以干活啊,我养着你这几十年,你收拾家里不是应该的吗?”

养着我?

给口饭吃就是养着我吗?

难道李庚发忘了以前我是有工作的,他也是需要靠我接济的吗?

3

一鸣小学六年级时,我们又生了个女儿。

但因为是超生,所以当时李庚发作为有编制的老师被开除了。

我当时在民营企业上班,工作没有受到影响,工资也正常发。

所以李庚发没有工资的那段时间,全家是靠我在撑着。

同时,他那对偏心小儿子的父母不能像往常一样收到他每月工资二分之一的孝顺金,就天天找我们的不痛快。

先是硬要把李庚发弟弟的8岁的儿子送来我们家吃住,说是李庚发可以给他侄儿补课,同时抵扣李庚发没给孝顺金。

我不同意,李庚发就怪我不能和他一起孝顺他父母。

直到带着我去他父母家,给他们做了一大桌子菜和寿糕以后,又让我替他出了每月三分之一的工资给他父母之后,这事才算消停。

但想起来那天就可笑。

婆婆夸我辛苦了,手艺好,还孝顺。

但饭桌上没位置了,她就让我抱着女儿去厨房吃。

我看了一眼李庚发,他也朝我点了点头,说我要懂事。

我那才一岁的小女儿什么都不懂,吃着东西时还乐呵呵地朝我笑,我的心那个疼的呀。

回到家以后,我还没来得及发火,李庚发就拿了个搓衣板跪到了我面前。

他说他对不起我,我死里逃生地给他生了两个孩子,现在还得帮着他来孝敬父母。

他发誓他会一辈子对我好。

他消沉了一段时间以后,除了在家辅导儿子和侄子的功课,他还会去外面看看机会。

但不管怎么找,都没有合适的。

一个月后,一家高中课外辅导机构主动找他去工作,对比起正规的学校这样的机构还不太能被人接受,但至少有工资可以拿回家,他就硬着头皮去了。

但在他们辅导机构教出一个考上清华,一个出国留学的学生之前,家里的大部头支出,整整五年都是靠我在撑着。

考上清华的学生是李庚发班上的,所以他一下子就成了知名辅导老师。

因为时代和政策的各种改变,他又被返聘回了之前的学校,工资也比以前高了一些。

他开始每天忙着编写卷子和去各个学校教学案例分享,越来越忙。

直到我们小女儿得了肺炎病危,他都还在出差,他赶回来的时候女儿已经咽气了,他抱着我痛哭,说对不起我们,说以后要一起好好对儿子一铭,他说,我们不生了,让我们一起把来不及给女儿的爱都给儿子吧。

后来进入媒体时代,他这个女儿去世还醉心于教育事业的教师被各种颂扬和宣传,直接让他成了我们市区的名人。

那时,我们公司的效益已经大不如前,我想跟着之前一起靠织毛衣赚外快的邻居开个理发店,因为我平时就喜欢捣鼓头发,李庚发和一鸣,还有上下楼的邻居的头发都安心交给剪,说是我剪得好看又整洁。

但李庚发却不同意。

他说教师的家属不应该有这种小商贩的思维,影响他的形象。

于是没了我的技术,邻居只能自己开了一个小卖铺,买了一些日常百货用品和零食,不到两年,邻居家就赚了不少钱,搬到了离我们几条街的新房子里。

但李庚发却搂着我的肩膀安慰我:

“宝珠,你太辛苦太累了,你别再外面上班折腾了,你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现在轮到我主外,你主内,你回家享福的时候了。”

“儿子也上高中了,他学习我来顾,你平时给我们爷俩随便做顿吃的,就可以自己休息休息享受生活了。”

可是这哪叫休息?

从儿子高中,再到大学毕业结婚生子,我都得围着他转,直到他媳妇嫌弃我不科学的带娃方式硬是闹了半年让我们给他们买了一套房搬了出去。

之后是李庚发越来越忙之后的高需求,家里要一尘不染,吃饭要中西结合,还要餐后甜品,学生来家里辅导时,也要备好茶水和新鲜水果,这比在工厂上班累多了。

我偶尔说一下累都不行。

一说,他们父子就口径统一,在家做顿吃的怎么会累呢?

妈,你就是太闲了。

现在小宝快小升初了,你来我们家帮忙照顾几天。

又把我累到住院,儿子才闭了嘴。

但却换来李庚发像对待仆人一样的辱骂。

这半辈子,我到底图什么啊?

4

我不想理会李庚发,直接用拐棍把房门关上,然后反锁。

我真的太累了,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任凭李庚发和李一鸣在门外气急败坏的指责,我马上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我看到女儿筱筱了。

如果她还活着,现在也应该结婚生子了吧,如果她没结婚,也会有自己喜欢的事业在忙吧。

但我知道,她一定不会像李一鸣那样,眼里心里只有他爸就算了,还把我当成一个保姆使唤了几十年。

我也梦见我爸妈了,他们像去世那年一样年轻,头上没有白发。

他们说他们去天上见神仙了,但他们永远都记挂着我。

对啊,不然在那个封建的年代,他们怎么会不接受老人的意见给我取名春草,坚持着要给我取名宝珠呢?

他们说,我是他们的宝贝,像珍珠那样宝贝和珍贵。

所以就算他们的尸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他们也像担心我一样,给我送来了一大笔钱。

我爸妈当年是科研人员,在我十五岁时乘坐轮船出国参加研讨会,然后消失在海洋里。

中间有很多国际国内的交涉,各种搜救和猜测,但几十年过去了,那一船人就这么消失了。

再加上时代的局限性,很多事情被搁置又被捡起。

直到我女儿去世那一年,相关人员才找到我,除了给了我两双爸妈穿过的老布鞋,还让我签署了一个确认合同,然后领取了抚慰金100万。

100万在十几年前算很多了,但不知怎么的,就被我花出去了。

儿子结婚给了20万,婚后儿媳妇闹着买房又拿出来50万,去年儿子被辞职,出来创业开茶叶店,又借走了20万。

我父母留给我托底的钱,还在我身上的就只剩下10万。

但我却一分都舍不得花在自己身上。

我是该为自己着想了。

就连我不吃海鲜他们都不会放在心上,我怎么真的指望着儿子给我养老呢?

更何况做了李家的保姆几十年,一分工资没有不说,还惹了一身罪在身上。

我知道了活得太蠢了。

5

两个星期以后,我已经完全可以不用拐杖了。

我就穿了一双之前一直舍不得穿的藏蓝布鞋,去隔壁街区的商铺看了一下房子,我想要租一个小间,开个理发店,把自己年轻时的兴趣爱好捡起来,说不定也能作为一个谋生的手段。

看了七八间条件在我需求内的店铺后,我以2000一个月的价格租了有透明玻璃天窗的朝南店铺,阳光从四面八方照进去,真好啊。

签完合同付完租金后,我突然感觉饿了。

原打算右拐去菜市场买点菜回家做饭。

但我心里却突然冒出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去吃顿好的,奖励一下自己!

我拐了两条街,去到了我无数次经过,却从来都舍不得去吃的一家东北烤肉店。

我点了一盘牛肉、一份土豆、一份金针菇、一份烤面包片,还点了一份我之前一直想品尝的正宗朝鲜冷面。

店员小姐姐看我烤肉不太熟练,很热心地上前帮我烤好之后放在边上。

我细嚼慢咽地吃着,但一抬头,却看见靠窗的中间座位坐着李庚发和之前在他生日上出现过的一位女老师,张兰。

她围着一条丝巾,左手时不时的拨弄着大波浪般的发型,然后又张着嘴,一口一口地吃着她旁边李庚发细心喂进去的烤肉。

四目相对间,李庚发看到了我。

他变得有点局促,然后换了一个位置背对着我。

张兰问他怎么了,然后顺着他的眼神朝我这边看来。

我直愣愣地看着他们。

张兰马上拿出手机接电话,提起包,然后急匆匆地离开了烤肉店。

李庚发见张兰走了以后不紧张了。

大摇大摆地朝我这边走来,他踢了一下我对面位置的凳子,脸色难堪地看了一下我点的菜道:

“上个月装病不给我做饭,不收拾家里,现在拿着我的钱一个人来吃烤肉了?你好潇洒啊,汪宝珠,你不是自称为勤劳节约的劳动妇女吗?他妈的,现在不装了?”

我梗着脖子说了一句:“用的是我自己的钱。”

“你的钱?简直笑掉大牙,你那么抠你舍得拿出来花吗你?

我可真的白养着你这么多年了,就算每周都要和你对账,也防不住你黑钱然后自己出来偷吃,你可真给你儿子丢脸!”

我像是看到一个奇形怪状地生物在我眼前厚颜无耻地说教着,却并未自己刚刚的越轨行为有任何一丝愧疚。

我拿起只剩下汤水的烤冷面大碗,直接朝他泼了过去。

空气一下子静了下来,而后是他暴怒的吼叫声。

我眼看着他捏紧了拳头,随后就想举起凳子想要打我。

我眼疾手快地抢过路过店员手里的刀子,上面还有刚刚片过牛肉的血,然后朝李庚发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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